121.折磨，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聽懂了故意裝傻（6000＋）
北國，皇宮
“啪！”
“啪啪啪！”慈寧宮不斷傳出一些噼裡啪啦的聲音，還有女人壓抑的悶哼。
“賤人！”太后氣得不輕，因爲打了太多下，身子有些搖搖欲墜，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爲太過用力導致的。
“……皇奶奶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現在，是否應該跟孫女兒討論一下事情應該怎樣處理了？”秦雨摸着自己被打得腫得老高的右臉跌跌撞撞的爬了起來。
“閉嘴，哀家沒有你這麼丟臉的孫兒！窠”
“哼，丟臉？皇奶奶這是將您那個死去的女兒也一併罵了麼？”秦雨不屑，她下賤，那不也是她娘先這麼做的。再說了，若不是她那個不知羞恥的娘，她哪裡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這一切，都是拜她們所賜，她纔是那個應該恨的人。
“閉嘴，你還有臉提你娘！”太后氣極，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怎麼就不能提了，若不是當初她做了那些不要臉的事情，我又怎會這樣？其實皇奶奶，說到底，這些事情，還不都是您的錯麼！”
“……你，你真是反了天了！”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麼？，若不是您當初非要逼她嫁給她不愛的人，她又怎會自甘下作？若不是她自甘墮落，我又怎會這樣？”
“是你們毀了我的大好前程！你們非但不覺得愧疚，如今還這樣對我，皇奶奶，您倒是說說，這一切，難道真的跟您沒有關係麼？”
“……不管怎麼說，你當初都不應該動手殺了她！”太后被說得啞口無言，火紅的蔻丹被陽光照得甚至刺眼。
當初沒有徹查，是覺得還應該保全自己唯一的外孫女兒，可是現在，自己的外孫跟自己的女婿有了孩子……這簡直是亂/倫，是天理難容的事情！
況且，這件事，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了，難保其他人也會有所察覺，所以現在，是要將秦雨殺了了事，還是要保全她成了困擾太后的一大難題。
若是殺了她，可以保全皇家顏面，若是留下，可以爲自己女兒留個後……
這當真是兩難的選擇。
“皇奶奶，孫兒想，若是當時您在場，怕也會親手殺了孃親的！”秦雨擡頭，直直的看着皇太后。
“放肆……”被說中心事，太后顯得更加激動。
“難道不是麼？”秦雨噬笑，“皇奶奶，我們其實都是一樣的人，我知道您現在也在糾結要不要殺了我，但是，您要考慮清楚，若是我死了，您可就沒有一個後人了！”
“……哀家還有皇上！”太后脫口而出，卻看到秦雨嘲弄的眼神。
“是，您是還有皇上，可是皇奶奶您也別忘了，皇上只是先太后過繼給您的，不是您的親生孩子，雖然外人都說皇上和孃親是一母同胞，可是到底是不是，孫兒相信您比誰都清楚！若是殺了我，您可就斷子絕孫了。”
“你怎會知道這些……”太后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這件事情除了當事人應該沒人知道了，就連當今皇后都是被矇在鼓裡的。
“你娘……她果真很在乎你！”太后突然明白，除了朝陽公主，便不會有第二個人告訴她這些。
“自是在乎的，皇奶奶，孃親是爲了保全我的名譽，心甘情願赴死的。”
“心甘情願？”太后驚訝，她查到的消息，她的女兒是被秦雨殺了的。
“沒錯，孃親知道此事不可泄露，心甘情願赴死，只是她沒想到，秦丞相居然連我也不放過……皇奶奶，您應該還我和孃親一個公道，而不是在這裡，糾結孫兒到底該不該死，您放心，只要孃親大仇得報，我定會主動赴死，我會親手了結我自己，下去同孃親做伴！”
“你說的，可都是實話？”太后稍微平復了心情，冷聲問道。秦雨說的話倒也有些道理，若是殺了她，在這偌大的後宮，可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再者，司徒凌很有可能會成爲下一任皇帝，留着她，或許還有用……
“自是實話！”秦雨趕忙保證。
“那好，你先回去。哀家得好好考慮這件事之後應該如何處理……”太后揮手，有些心不在焉。
“孫兒告退！”秦雨眼裡閃過一絲奸詐，聽太后這麼一說便識趣的起身退下。
好在當初她經常纏着朝陽公主跟她說他們曾經的事情，也是無意當中套出了皇上不是太后所生這樣的話，不然，今天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此事，又哪裡是太后能夠壓制得住的。就算皇帝誠心不管，司徒凌有意放縱，可皇后那裡，也不是這麼容易就過的。
所以，秦雨剛剛出了慈寧宮，便又被皇后請去了坤寧宮！
進去的時候，皇后正在大發雷霆，秦雨仔細聽了一會兒，發現並不是一些大事，只不過一隻鸚鵡說錯了話，便被皇后賜死了。
“母后何須爲了一隻鸚鵡大動干戈呢？不就是一隻動物罷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不劃
算的！”秦雨不知道心裡有多恨皇后，表面上卻不得不做出尊敬的樣子來。
巧笑嫣然，像極了乖巧的孩子。
“本宮可沒生鸚鵡的氣兒！”皇后笑笑，“本宮氣的是調教鸚鵡的人，竟然連一隻畜生都調教不好，留着有何用？所以，本宮不但賜死了鸚鵡，就連飼養鸚鵡的人也拖下去一併砍了！”
“……母后英明！”秦雨心裡一個咯噔，剛剛從太后手裡逃脫，這會兒，便又要落入皇后魔爪了麼？
而皇后這樣話裡話外，都似是在試探着什麼。
“咯咯，你也覺得本宮這麼做是對的？”皇后似乎很滿意秦雨的表現、笑得花枝招展、
“做了錯事，自然是要挨罰的！”秦雨心裡害怕，卻也只能硬着頭皮接話。
“你說的沒錯，做了錯事，自然是要挨罰的！既然這樣……來人！”
皇后只是這麼一喊，便有嬤嬤端了盤子上來，顯然，這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的。
秦雨看得一陣心驚。皇后這是要殺人滅口麼？
“母后……”秦雨不自覺朝後面一縮，直覺告訴她不應該待下去，可是，她走不掉。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又沒做錯事情，怕什麼！”皇后咯咯一笑，將托盤裡的針拿在手裡把玩。
這東西，看上去就像一般的繡花針，只是顏色暗了一些，像是因爲閒置很久生鏽了一般。
“孩兒不是緊張……”秦雨穩了穩心神，強顏歡笑。“是覺得這東西很是恐怖，母后拿這個做什麼呢？”
“之前聽聞，這些針是經過特殊的藥物經過七七四十九天浸泡之後取出的，若是刺在身上，小則毀容，大則死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想試試！”皇后並不回答，只是自顧自的說着。
“……這，母后，傳言不可盡信，兒臣覺得，這個事情，還是不要隨便試爲好！”
“女人天生好奇心，本宮也不例外！”皇后嬌笑着，仿似再說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誠然，若是秦雨剛進來皇后就直接給她一個痛快她還能放鬆一些，這樣一直吊着，是一種心裡折磨，秦雨只會越來越害怕、
“母后，都說好奇心會害死貓，母后還是小心些吧，若是不下心刺到誰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奇心害死貓？呵呵，那雨兒願意做這隻貓麼？”
“母后……”秦雨聲音有些顫抖，突然覺得皇后是一個很可怕的女人、
難怪，她能下得去手，將她的孩子除去，難怪世人會說，最毒婦人心。
“雨兒，母后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有孝心的孩子，所以，母后想讓你幫我試試，告訴我，你願意麼？”
“母后……”秦雨聲音開始打顫，若是皇后說得是真的，那她可就徹底完了。可是不願意這樣的話，無論如何也說出出口，因爲說了，就很可能演變成抗旨不尊。
“嬤嬤！”身爲上位者，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看着比自己職位低的人垂死掙扎，明明知道她們根本就不敢反抗，明明可以爲所欲爲，卻偏偏愛極了這種特殊的折磨方式。
“是！”幾個嬤嬤上前，動作利落的將秦雨牢牢困住。
“母后，您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對我！”秦雨使勁兒掙扎，可在坤寧宮，皇后就是最大的，在她的地盤，又怎會讓她逃脫呢？
“本宮早就說過，做錯事情是要接受懲罰的，本宮眼裡可揉不得半點沙子，你若是將你做過的事情全盤托出，本宮心情好了，說不定真會饒了你，但你若是執迷不悟，那也別怪本宮不客氣！”皇后手裡舉着針在秦雨面前晃盪，秦雨臉色煞白。
可是心裡卻非常的清楚，若是將自己和秦丞相之間的事情說出，那她必死無疑，但若是不說……雖然也有可能會死，但也有可能不會死。
再說了，萬一皇后手裡的東西只是用來嚇唬人的呢？她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的藥物……
想罷，秦雨心一橫，準備來個打死不從，“母后說的什麼，兒臣聽不懂！”
“是真的聽不懂，還是聽懂了故意裝傻？”皇后鳳眼一眯，畢竟年紀大了，雖說保養的很好，但眼角的皺紋還是日漸清晰了。
“母后，兒臣一直恪守本分，努力說服父親支持殿下，並未做過什麼錯事，您到底想問兒臣什麼？居然用了這樣的方法？”秦雨不敢確定皇后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但是這兩年不都平安無事的過來了麼。
她可不信，太后和皇后會同時知道這件事。
並且，據她所知，皇后確實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若是她真知道了什麼，就該直接懲罰自己，而不是這樣嚴刑逼供了。
“說，孩子到底是不是凌兒的？”見秦雨不肯招供，皇后也立刻冷了臉。
“自然是的！”
“哼，還不說實話！”皇后突然用力一紮，細細的針尖很快沒入肌膚，看不出任何痕跡。
“母
後，兒臣說得就是實話！”手臂傳來酥麻的感覺，有些輕微的疼痛。但是秦雨仔細看了一下，皮膚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心裡也安定了一些。
“哼！”皇后冷哼，接連在秦雨身上插了很多針，但是看着都沒有效果，最後只得氣急敗壞的將秦雨放了回去。
秦雨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又逃過一劫，卻沒有發現，就在她離開時，皇后臉上突然綻放的詭異笑容。
“皇后娘娘爲什麼不告訴她，這藥是要三日後纔會有所反應呢？”嬤嬤不解、
“她讓我的凌兒受了這麼大委屈，本宮怎會輕易放過她？”皇后冷笑。
“讓她自己發現更好，因爲，本宮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三日後的表情了。到時候，一定很精彩，對麼？”
“娘娘英明！”嬤嬤瞭然，女人最在乎的東西，無非是容貌和權勢，若是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臉蛋突然變得恐怖，不知道，秦雨能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之後，她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是找皇后求饒，還是自殺？
不管是什麼，都是皇后樂意看到的。
“別急着恭維，皇上那邊怎麼樣了？”皇后突然止住笑，斜着鳳眼看着籠子裡已經死了一隻的鸚鵡，意味不明。幾天之後，皇帝是不是也會如籠裡的鸚鵡一般的無助呢？
“聽太醫說，身子越來越差了……”
“那，是時候下最後一劑藥了！”爲了找到這種無色無味且可以造成人自然死亡的藥，皇后已經暗中操作了很多年。
如今，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是！”
“東方嫣然那邊怎麼樣了？”雖然已經過去兩年的時間，但是秦雨的事情司徒凌確實未曾告訴過皇后，是皇后無意中發現嚴刑逼供下司徒凌才說的，所以，連着東方嫣然的事情也知道了。
“沒有任何消息！”
“怎會？”皇后驚訝，難道東方嫣然和她屬於同一種體質麼？只能有一個孩子。
不然，都已經兩年了爲何還沒有絲毫反應？
“可有建議凌兒找其他女人？”
“說了，但是殿下說，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重新適應和培養一個女人，而且，東方嫣然越是不想給他生，他的孩子，就偏偏得由東方嫣然來生！”
“真是固執！”皇后嘆氣，不過隨即便也瞭解，“孩子固然是不可少的，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將皇位拿到手再說，暫時不必管他！”
御書房
“咳咳！”御書房斷斷續續會傳來皇帝的咳嗽聲，門口的太監們已經習以爲常，只當是皇上大限將至，卻不懂，皇帝爲何一直不願意立下太子之位。
“劉喜，研磨！”
“皇上？”
“是時候立下遺囑了！”
“……是！”劉喜微微嘆氣，將聖旨鋪好，看着皇帝一筆一劃的寫好，又蓋上玉璽之後小心翼翼收好。
“皇上，您當真要做這樣的決定？”
“朕心裡一直是這樣想的，這麼多年，這個想法從未改變過！劉喜，你該明白的。”
“老奴明白，可是皇上也曾跟老奴說過，皇上想要的，還有這整個天下……”
“是，朕是說過，可是你也該懂得，朕爲什麼想要！”
“難道就因爲這個，皇上便要放棄了麼？”劉喜自是有些不甘心，跟隨皇帝太多年，實在不想看着他下了這樣的決定。
“不是放棄……劉喜，皇后那邊可有何動作？”皇帝似是不願多說，微微沉思便轉移了話題。
“皇后與藥師聯繫頻繁，想着最近應該會有大動作了，大皇子最近的出入皇宮的次數也明顯增多，他們的目的，也漸漸明朗化了，丞相很是配合，已經將三十萬大軍全部秘密調回京城，朝中跟他們暗中勾結的官員名單已經確認，還有，大皇子這些年暗中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買賣，證據也基本收集完畢……”
“他們比朕想象中的笨多了！”皇帝聲音平穩，喜怒難辨。就這麼點事情，居然耗費了兩年的時間。
“是……”
“虎牌，找到了麼？”
“找到了！”
“那就好！”說罷，皇帝便又閉上眼睛小憩。
劉喜拿出薄被給他蓋上，皇帝閉着的眼睛又突然睜開。
“劉喜，準備一下吧，三日後……”
“好！”劉喜並沒有多大的驚訝，反正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凌國，皇宮
隨着鳳輕歌的消失，這場戰爭終於徹底落下帷幕，風神醫恢復皇帝身份，擇日登基。
司徒昊等人也答應多留一些時日幫助他剷除餘黨。
夏吟走在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宮殿，心裡微微感嘆，手裡牽着一小男孩兒，小男孩兒長得粉雕玉砌，煞是可愛。
“孃親，
爹爹呢？”小男孩兒走得跌跌撞撞，許是跟不上自己孃親的步伐，故意找藉口引夏吟停下。
“你的爹爹正在和我的爹爹處理事情，孃親帶你轉轉好麼？”果然，夏吟蹲下身子抱起小男孩，好在宮變那天並沒有帶着他來，否則那樣的場面恐怕會嚇壞他。
“……”小男孩皺着小小的眉頭，雖然已經騙到孃親的懷抱了，可是，孃親嘴裡的爹爹的爹爹是誰，他又該叫什麼？
豆豆的表情很生動，夏吟看得直樂，卻在無意間發現男孩兒耳垂後突然多出來的很小的黑色斑點。
“豆豆，這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小男孩還未從他爹去哪兒了的那個問題中走出來，聽到夏吟的話，漫不經心的回答。
並不理會豆豆的反應，夏吟直接將豆豆耳垂後柔軟的發撥到一邊，仔細看了起來。
她非常確定，豆豆生下來的時候，身上並沒有這個東西，那麼，這個突然出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它會不會給豆豆帶來危險？而且，根據鳳輕歌和大熊之前的反應看來，她身上，還隱藏着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到底，這些東西，是福還是禍？
黑色的斑點一直從耳垂向下延伸，黑黑的，長長的，像是個動物的模樣，居然一直垂到豆豆小小的脖頸上，隨着露出的體積越來大，夏吟隱約看出一些動物的輪廓來。
可是，這東西，怎麼越看越覺得眼熟呢？她到底在哪裡見過？
夏吟甩甩頭，一把抱起豆豆就朝司徒昊他們所在的地方走去，她的記憶力向來不會太差，見過的東西都會在腦海裡邊保存較長的時間，所以她確定，她一定見過這個東西，地點不太記得了，她需要司徒昊幫她一起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