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自有因(下)

馮太傅連忙應了,又將跪在地上的老妻給拽了起來,低聲道,“好端端的你又鬧什麼!”說罷也顧不得別的,扯着丁夫人就往裡面去了。

帝后二人用膳已畢,已經撤去了案几,二人在椒房殿正殿候着馮氏夫婦。馮太傅一進去就忙不迭的跪下行禮,言語之中異常恭敬。

“馮太傅和夫人有年紀了,還不快將他們扶起來,瑜楚再端兩把椅子過來。”蔣曦薇替郭舒炎開了口。椅子端來之後,馮太傅先是告了罪方纔側身坐下。

“朕記得,以前太傅教朕讀書的時候十分嚴厲,朕那時候還想着太傅定然是治家有方。如今看來卻不盡然吶。”郭舒炎緩緩開口,但是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冷淡,馮太傅唬了一跳,差一點就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莊妃的性子朕是知道的,平素亂說朕也就不理會了。可她萬萬不該做的就是在人前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視朕權威!望月的身世,蘭妃的身世,朕三令五申不準有人提起,可你的女兒偏偏要提起。你說是不是,丁夫人?”

丁氏此時還未從寒冷中清醒過來,身上一直在發着抖,她面上的神色也不是很好。她總是想着豁出自己一條命總還能給女兒做點什麼,誰知這條命在帝后眼裡壓根不算什麼。

“朕再三說過,望月是嫡公主,就該由皇后撫養,而且將她歸在皇后名下也是有人庇護她的意思!看看你的好女兒都做了什麼,跑到望月跟前說一堆亂七八糟的話,還不是一次!還有那年端午節,你的夫人跑到未央宮來鬧事,朕都記得呢。太傅,朕對你們家真的有些失望了。”

馮太傅連忙跪下請罪,“臣有罪,是臣治家無方纔使得賤內與小女屢屢冒犯皇后娘娘。臣保證,以後斷斷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朕希望這也是最後一次,到了時候朕自然會將雪柔送回去,也用不着丁夫人在這裡操心了。太傅,最近這宮裡的事情不少,事涉前朝,朕不希望牽連到你,所以你也不要讓朕失望。”

馮太傅聞言再三叩首,郭舒炎也無意再和他過多糾纏,直接就將他夫婦二人給打發出去了,只允准再和莊妃說一會兒話就必須出宮。馮太傅自然是準準囑咐女兒這段時間安安分分的,不要再惹出什麼事來。

“那件事皇上就真的不打算再查了?”未央宮裡,蔣曦薇命人端上了消食的茶飲,和郭舒炎絮絮說這話。

“查自然是要查,但是不能放在明面上。朕雖然忌憚江南,但也不能做了太過寒了他們的心。你看看江南那邊現在有多想知道這宮裡的事情,否則又怎會送了個茂嬪進來。所幸不是個有野心的女子,否則朕還真要頭疼了。”

“臣妾私心看着,茂嬪的性子很好,說話做事也有分寸,顯而易見是個聰明的女子,不會給皇上惹出什麼事來。倒是付小媛那邊,那藥已經下了,恐怕過不了多久付小媛就會早產。”

郭舒炎嗯了一聲,“朕不討厭付小媛,只可惜她跟寇家有聯繫,朕才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她。江南那邊朕之所以關注多了,也是怕寇家人拉攏他們。朕每日要想的事情那麼多,偏偏還有莊妃這樣的來給朕添堵。那個盧才人什麼的,每次朕召幸她都會說出一大堆旁人的壞話,朕聽都聽煩了。朕不召幸她們,只是因爲她們太絮聒了。”

“皇上說的是,有時候臣妾都煩了,每每都能聽見盧才人在那裡說來說去的。對了,臣妾一直想問,莊妃心直口快多年了,緣何今年皇上這麼罰她?”蔣曦薇說道。

郭舒炎沉吟再三方開口說道,“朕懲罰莊妃,不是在罰太傅,而是而警示丁氏。馮家是前朝舊族,丁家也是,而是這丁傢俬底下的行動這兩年可不少。朕暫時不理會只是希望摸清裡面所有情況之後再一舉殲滅,但朕也不想讓他們以爲朕一無所知,這邊自有影士來查的。”

這廂馮太傅安慰了女兒之後又拉着哭哭啼啼的夫人出了宮,一路上丁夫人都是哭喪着一張臉,等走遠了,馮太傅終於開口了,“以後沒事別進宮了,省得總是給我惹事!你今天膽子夠大啊,都跑到未央宮去鬧了,幸虧皇上皇后未曾怪罪,否則你現在都已經進大牢了。”

丁夫人雖然心裡害怕,但嘴上仍舊是不饒人的,“你就知道害怕上面怪罪,你怎麼不心疼心疼咱們兩個女兒。清揚好容易留下一個女兒還被皇后奪走了,現在清嫋的女兒也被帶走了,我不鬧一鬧,蔣家不還當咱們好欺負呢!”

馮太傅冷哼一聲,“你以爲蔣家怕咱們?人家現在纔是正兒八經的皇后母家!別說我和蔣南林不對付了,就是蔣南天父子出來我也得禮讓三分啊!皇上已經再三強調,長公主必須得有皇后撫養,你卻慫恿着清嫋跑去跟長公主說什麼身世,皇上沒下大力度懲罰咱們就已經是眷顧咱們了。”

“不管怎麼說,清嫋纔是望月的親姨娘,哪有不跟着清嫋,我就不明白這道理是怎麼說的?”

“皇上說的就是道理你懂不懂?!”馮太傅終於有些受不了丁氏的言語,直接吼了出來,“你剛纔沒聽皇上說嘛,最近鬧出來事情都和前朝有關!咱們這些年被忌憚的還少嗎?難道你就非要看着馮家因爲你的胡鬧而誅九族嗎?!”他這麼一吼,丁氏方纔不敢說話了。

宮裡面莊妃這般境遇讓不少人都有些唏噓。說來莊妃也算是冤枉,入宮這些年來一直無寵也就罷了,但卻總是被冷落懲罰,如今連女兒都被奪走了,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很快衆人就顧不上來感嘆莊妃的命運了,郭舒炎很快下發明旨,責令各州府開始準備明年的選秀之事,依舊是老規矩,但是宮裡又要添新人了,這纔是讓她們最不高興的事情。

晉陽宮那邊,蔣碧嬌也想着宮裡要有新人了,自己也該回宮了,否則表哥就真該把自己給忘了。可是自己是以服侍太后爲名來的這邊,太后不走自己也不好回去。不過郭舒炎也並沒有虧待自己這個表妹還有兩個兒子,一應份例都是全的。

雖然太后不許蔣碧嬌再靠近佑平,但如今蔣碧嬌纔算是佑平的母親,怎麼說也能多看他幾眼,所以佑平對她也很親近。佑平也已經會跌跌撞撞的走路了,見到蔣碧嬌也知道伸手要抱抱。這也正合了蔣碧嬌的心意,她就是要讓蔣曦薇看看,蔣曦薇的兒子會和自己親近。佑平的奶孃雖然是蔣南天親選出來的,但是奈何佑平如今還小,自己跟他說什麼也都聽不懂,只好先這樣,等日後佑平大了些再告訴他這些事吧。

冬至節一到,衆多誥命貴婦紛紛入宮朝拜,這一次左貴妃的母親高氏還將左貴妃剛剛及笄的妹妹給帶進了宮。

左妙彤和左貴妃年紀相差不小,是左貴妃入宮之後高氏才生的小女兒,在家裡一直都是母親和祖母的掌上明珠,性子也比左貴妃當年驕縱了不少。

左貴妃看着妹妹那張臉,不由感嘆自己都已經人老珠黃了,平常在宮裡感覺不到什麼,這妹妹一進宮說笑,那感覺就再明顯不過了。

“哥哥和二弟這段時間可好?最近也沒有往宮裡傳信來。”左貴妃先命人呈上點心,又向母親問道。

“淼然還好,只是你祖父病重,淼然正忙着接手軍隊,而且現在遼東大部分都由蔣孝威控制着,你哥哥能掌控的少之又少。你二弟就更別提了,鬧出來那件事後國子監也去不了了,功名也不想考了,整日就是在家裡呆着。”

“咱們家的確是不如以前了。”左貴妃嘆道。

“可不是!如今皇上也不寵愛你了,我可聽說,皇上幾個月都不來你這裡一次,就算來也只是用膳罷了,根本就沒有召幸之事,對不對?”聽了母親的話,左貴妃有些惱怒的看向採荷,這種事一向都是採荷傳出去的,這下可好,母親進宮來興師問罪了。

“不光是女兒,皇后她們這些老人也是如此。畢竟宮裡年輕的嬪妃多,皇上也喜歡新鮮的。”

“那可未必。皇后的孩子可是一個接一個的生,她在宮裡做的那些狠事不也表明皇上對她十分看重,否則又怎麼能讓她去做呢!妙彤,你過來!”高夫人揮手招呼小女兒過來。左妙彤依言走到母親身邊坐下,擡頭看了一眼左貴妃之後又將頭低了下去。

左貴妃心裡暗道不好,果然聽母親開口說,“你哥哥來信說了,現在你沒有皇上的寵愛,身邊也只有一個兒子。所以家裡打算明年將妙彤送進宮來,別的不說,至少有人陪陪你,皇上看着妙彤了,也就能想起你來了,也就能想着咱們左家了!”

左貴妃的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她咬着牙說道,“我曾經跟哥哥說過,只要我活着,咱們家就別想往宮裡再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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