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宮詩嬈端着熬好的粥和湯走進來。
她的心情似乎挺愉悅的,臉頰掛着淺淺的笑意,朝着病房裡面走過來。
她將粥倒在碗裡面,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舀着,輕輕地吹着熱氣騰騰的清粥,想要將它吹涼。
湛南爵看到宮詩嬈這些細微的動作,只覺得心情比剛纔更加複雜了。
難道她對他這麼溫柔。可他,怕是無福消受了。
“粥差不多能喝了。來,我扶你坐起來。”宮詩嬈幫他扶起來,幫他背後墊了個枕頭當靠背。
湛南爵沒有說話,只是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我餵你喝。”宮詩嬈沒在意他的反常,對他說道:“張口。”
“待遇這麼好?”湛南爵的眼眶有些泛紅。
宮詩嬈沒看見,輕輕吹着勺子裡的清粥,吹涼了往他脣邊送去。
“不是說我生病昏迷那段時間,你照顧了我兩個月嗎?”她說。
現在也輪到她照顧他了。
“那如果我一輩子都殘廢,你豈不是要負責我一輩子。”他仍舊看着她。
她的睫毛真好看,又長又濃密。五官精緻小巧,每一個細節都無可挑剔的美麗。
“呸,有你這樣詛咒自己的?”宮詩嬈沒發現他一直盯着她看,說道:“我纔不會照顧你一輩子,頂多把欠你的還你。”
她說到這裡,微微勾着脣。
這樣說,至少有兩個月可以名正言順在他身邊照顧他。
接下來……
“確實不可能讓你照顧我一輩子,你那麼好,應該一直被呵護寵愛才對。”湛南爵的眼底掠過一抹幽暗,沉着聲若有似無地喃喃。
“你說什麼?”宮詩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誰知道不小心把勺子裡的粥撒出去了。她連忙站起來抽紙巾去擦拭。
湛南爵看到她忙忙碌碌的樣子,沉默。
宮詩嬈也看向了他,覺得他今天的眼神怪怪的。
大概是因爲一個月都沒有見面,所以有點不習慣吧?
宮詩嬈這樣想着,對上了他的視線。
她慢慢朝着他走過來,伸出一隻手,朝着他的脣瓣伸過來,接着,拿掉了他脣邊的一粒飯粒,接着抽紙巾幫他擦了擦脣。
湛南爵因爲她這個小動作,在她的手還沒有抽回去之前,下意識地用左手握住她的手腕。
“爲什麼對我好?”他開口。
他的掌心熾熱一片,她的臉頰也跟着熾熱一片。
當然因爲喜歡他啊……宮詩嬈心裡這樣想着,咬了咬脣說道:“因爲你對我好。”
湛南爵的視線微微沉了一下,沉默一下,然後說道:“所以,如果我對你不好,你也就不對我好了,是嗎?”
怎麼可能……如果感情可以收放自如,她還用得着傷心難過,十幾年都沒辦法去喜歡別人嗎?
“當然是了。”宮詩嬈嘴上卻這樣說着,微微勾着脣,有一絲淺淺的笑意。
口是心非,大概是說她這樣的人吧?
湛南爵看着她,沒有說話。
時光好像就此定住,他的心裡百轉千回。
“對了,我剛纔還買了一些水果,你喜歡吃什麼?蘋果?香蕉?葡萄?牛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