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湛南爵的左手抱着她,右手垂落在身側。
宮詩嬈感覺到他懷抱的溫度,和掌心的溫暖,眼睛莫名有些溼潤。
比起他的冷漠,她更怕他的溫柔。
他只要能不聞不問,她就可以離他遠遠的。
可是,他總讓她以爲……他的心裡其實是向着她的。
“你相信我嗎?”宮詩嬈開口問湛南爵,只覺得喉嚨有些哽咽。
她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她只在乎他怎麼想!他可以奮不顧身地救她,是因爲信任她,還是因爲作爲醫生的本能!?她想要知道答案!
可是,他還沒有回答,四周就又開始傳出不和諧的聲音。
“湛醫生,這種人你救她幹什麼!她就是活該,自有天收。”
“就是,她對一個孕婦這麼壞,而且這個孕婦還是你的未婚妻,你怎麼能什麼人都救!這讓你未婚妻情何以堪!!”
“之前我就聽傳言這兩個人有點問題,看來是真的,這算什麼?腳踩兩隻船,還是出軌!?”
“夠了!!”宮詩嬈大聲地喊道,“你們都想要知道歐以沫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麼來的是嗎?!”
她忽而抓起湛南爵的手,朝着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一耳光下去,四周忽而一片寂靜。
連湛南爵都震驚地瞪大了眼瞳。
她的臉頰忽而出現了清晰地掌印。
宮詩嬈說道:“夠不夠?要不要再繼續打!?”
宮詩嬈又想用他的手打她耳光,湛南爵連忙按住她的肩胛。
“詩嬈!”湛南爵說道:“夠了!”
天哪,怎麼會這樣?
看熱鬧的人也是驚呆了。
歐以沫的臉色一陣陣青白,然後說道:“你爲了騙人,連自我傷害的事也做得出來,宮詩嬈,我服你。你厲害。你差點把我害得流產,隨便給自己一耳光就能了事了嗎?我告訴你,沒這麼便宜的事,你對我的孩子動手,我不會任由你胡作非爲的!”
“就是,還推人了呢,耳光的事情我們看見,可是推人的事情,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兩邊各執一詞。
場面變得混亂。
宮詩嬈不想管別人怎麼想,只是臉色蒼白地看着湛南爵,“我說她不是我推的,你信嗎?”
湛南爵擰眉看着她。
她不知道他相不相信她,忽而有些說不清的難受。
剛纔他奮不顧身救她的感動,也變成了莫名其妙的委屈:“如果你要娶她,就算沒有這個孩子,你還是會娶的,就算沒這個孩子你們也還會有其他的,我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我不是這個意思……”湛南爵說道。她怎麼能說他想要跟歐以沫有孩子?還以後有其他的孩子!?
這個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孩子,他都已經快要恨死了。
他不想要這個孩子,甚至不想承認他跟歐以沫那一晚真的發生了什麼!
宮詩嬈知道,湛南爵是一個就連鴿子死了都會難過自責的人,何況現在歐以沫肚子裡懷着他的孩子!
他就算不作爲一個父親,只作爲一個人,也不能因爲它忽然的離去而無動於衷……
他不相信她,於情於理就沒問題,可是她就是覺得難受……!
她希望不管怎樣他都能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