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看着王靜淵驚愕的樣子得意道:“自從這曲子問世,我倆還從未在其他人面前合奏過。現在我們就要離開了,就讓你聽聽這曲子吧,以後想聽都聽不到咯。”
說着,兩人就從身邊取出了琴和簫,開始演奏了起來。王靜淵的爺爺喜歡拉二胡,小時候沒少被他強行拉着學。這傳統古典曲子,他還是聽得懂的。
但是這傳統古典的曲子,譜寫時的重點並不是放在好聽上,主要講究一個意境與和諧。甚至在一些重要的場合,曲子還需合乎禮法,要是過於好聽,還會被認爲是不莊重。
那些只管好聽,其他什麼都不管的曲子,在這個時候被稱爲淫詞豔曲。但是王靜淵這個俗人,就喜歡淫詞豔曲。
那些什麼注重意境與和諧的音樂,還是留給那些被加班搞得五勞七傷的牛馬,用來睡前音療用吧。
王靜淵聽着兩人的演奏,有些昏昏欲睡。一旁正如癡如醉的曲非煙,看不得這一幕,伸手就將王靜淵晃醒,王靜淵也只好強撐着將這首曲子聽完。只恨這遊戲太硬核,連個“Skip”功能都不給。
一曲終了,也到了兩人要出發的時候了。王靜淵跟隨着兩人走出了劉府,便見着莫大先生已經站在門外。
他這人很沉默,面色複雜地看着劉正風什麼話也沒說,就像是之前的幾十年那樣。兩人一直以來的爭端,都是出於對音樂的理解。剛剛莫大就站在門外,自然是聽見了《笑傲江湖》,他不禁感嘆,這輩子怕是難以創作出比這更好的曲子了。
莫大閉口不言,劉正風卻是面帶感激地朝着莫大拱手行禮,莫大擺擺手,還是沒有說話。
劉正風感慨的看着自己這師兄,覺着王靜淵說得對,自己確實是個可笑之人。自己能夠與曲洋相識不久,便推心置腹。而對於這認識了幾十年的師兄,自己卻從未真正瞭解過他。
曲洋的武藝高則高矣,但是那天能在費彬和幾個太保在場的情況下偷襲成功。也是多虧了莫大,悄悄探明瞭那些人把守的位置,並告知了曲洋。
劉正風靠近莫大耳語了一陣,然後就和家人上了馬車,便向着城門的方向駛去。
此時,莫大走到了王靜淵的跟前,上下打量了一陣:“就是你要學《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
王靜淵笑了。
雖然知道這是劉正風金盆洗手後,無法直接傳授自己武功。但王靜淵還是笑這兩個老登確實是在怪自己手段激烈啊,臨走了還要捉弄自己一下。不過王靜淵心眼子小,且沒什麼耐心,講究有仇當場就報。
王靜淵側頭看了一眼莫大身後,發現他隨身揹着二胡,這不就巧了嗎?
手伸向莫大:“莫師叔,借二胡一用。”
莫大有些不明所以,但猶豫片刻後,還是將二胡從背後摘下來,遞給了王靜淵。王靜淵隨意拉了下,試了下音高,正正好好。
之前提到過,王靜淵小時候被自己爺爺強拉着學二胡。不說王靜淵了,哪個小孩能樂意?那動畫片和遊戲它不香嗎?
於是乎,王靜淵就開始了反抗。直接反抗當然是不可能的,只會捱打,爺爺打完爸爸打。所以這反抗,要講究方法。
王靜淵爲了反抗,專門練了一首特別的曲子。說實話,那首曲子難度極高,但是王靜淵爲了不學二胡,也是硬着頭皮上了,那段時間練得是廢寢忘食。
皇天不負有心人,王靜淵終究將那首曲子練得爐火純青、滾瓜爛熟,差不多就刻進DNA裡了。所以王靜淵這才一摸到二胡,他的DNA就動了。
一拉弓弦,那酥麻入骨、騷媚動人的音色立時流淌而出。劉家的車隊本來就是重裝前行,走不快。現在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了身後傳來的二胡聲。
不說本就擅長音律的衡山弟子聽到這聲音就感覺腿腳一軟,便是那不通音律的路人,聽見這聲音都走不動道了。
媽耶,這哪裡是淫詞豔曲啊,這分明是大庭廣衆之下白日宣淫啊。衆人從來未曾想過,這二胡居然還能模仿女子歡好之時的魅叫,而且這聲音,怎麼比真人叫出來的還好聽?
一曲《威風堂堂》彷彿在這條街上按下了時間停止器,將整條街的人都凝固住了。直到王靜淵一曲拉完,衆人都還沒有回過神。
但是王靜淵哪會管那麼多,他麪皮上紫意上涌,這是已經用上紫霞真氣了。王靜淵催使着真氣,大聲喊出:“多謝劉正風劉老爺授曲之恩!”
嘻嘻,誰說退出江湖就沒辦法讓你進一步身敗名裂了?
當王靜淵將二胡還給莫大時,莫大用自己的髒袖子反覆擦了又擦,他感覺自己的二胡已經髒了,再也擦不乾淨了。
莫大擡起頭,目光復雜地看了眼王靜淵:“……以後你別拉二胡了。”
王靜淵滿意地點了點頭,莫大此時的反應和他爺爺當年一模一樣,看來自己還是寶刀未老啊~
不多時,有一衡山弟子從馬車上翻下來,拿着一本小冊子小跑至王靜淵的面前,強忍着笑意將冊子遞給了王靜淵:“這是劉先生讓我轉交給你的,他說讓你勤加練習,陶冶情操。”
王靜淵接過小冊子一看,果然是《笑傲江湖》,王靜淵隨手就收了起來。
練習什麼的,就不必了,這原版還沒有港版好聽,沒啥意思。
見到王靜淵將曲譜收入物品欄中,莫大也是暗自點頭。
確實是個會變戲法的,學《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再合適不過了。
莫大傳功很簡單,這劉府的人已經走光了。
一時半會兒沒有人會來,他就乾脆帶着王靜淵回到了劉府。
找了一個沒有人的房間,就開始傳授起了《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
【莫大正在向你傳授《百變千幻衡山雲霧十三式》】
【是否學習:是/否】
【是】
王靜淵學會這一式劍法後才發現,它有一點和《岱宗如何》很像,那就是重點都不在劍招上。
爲什麼修習這一式需要先學戲法,那就是戲法裡有很多通過遮擋觀衆視覺或者吸引注意力,來將自己手法藏起來的手段。
這式劍法的重點也是在於一個“藏”字,無數的虛招以及藏劍的手段,都是爲了出其不意間,遞出那一式殺招。
戲法的隱藏手段終究是有破綻,但是王靜淵的物品欄,可是一點破綻都沒有的。
當莫大抽身飛退,躲過那突然從層層劍光中掄出來的大錘時,人是迷糊的。
這麼大一柄錘子,他是藏在了什麼地方?
好在王靜淵是手下留了情,要是他全力以赴,這突然而來的偷襲,莫大還真不一定能夠躲開。
至於格擋?王靜淵不屑地撇了撇嘴,這麼硬核的遊戲怎麼會出現如此違和的場景。
一把小匕首就能振飛大刀,只會出現在那些只注重娛樂性的遊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