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錦墨陷入自己的思緒,並沒有被簡如初小聲的動作打擾。
他問簡如初這些話,是在試探不假,有試探簡如初,但更多的是在試探方年華。
從方年華說他要對簡如初“好”,已經過了好久好久,可他爲什麼一直沒有行動?
他是不打算追求簡如初了,還是在默默的打着計劃?
如果是後者,挺讓人心慌的。
說不定他沒有提防的某個瞬間,方年華就把簡如初給擄走,偷偷表白了呢?
照簡如初的狀態來看,他怎麼防都是防不住的了。
方年華要是和簡如初表白,她絕對就同意了。
錦墨覺得自己陷入了沼澤地,他失了主意,溺在原地,很快就要沉陷。而,將他置於這般地步的,就是簡如初。
錦墨頓住思緒的時候,耳邊已經沒有了簡如初的哭聲,她也發現不了簡如初不對勁的地方。側目看了看簡如初恬靜的側臉,他出了神。
簡如初低頭寫着作業,雪白的頸線從衣領露了出來,那勾人的曲線很是誘人。燈光籠在她的身上,她捲翹的睫毛透過燈光映襯的十分細緻,連上面的水潤,都讓人看的分明。錦墨這才發現簡如初不對勁的地方……她是哭過了?
錦墨蹙着眉毛,身子朝簡如初湊近了些,佯裝爲她看題目,溫厚的指腹在她的試卷上點了點,把錯誤的地方指出來,恍如無意的問:“被題目難哭了?”
聞言,簡如初揉揉鼻子,笑起來,“是啊,被題目難哭了,看我多沒出息。”
錦墨的目光從簡如初手下的試卷掃過……這是英語試卷。
簡如初可能被英語題目難哭?她明明是越難的試卷寫的越帶勁!
顯然,簡如初是在撒謊。
可她爲什麼要撒謊?又爲什麼要哭?這兩個問題錦墨想不通,但他覺得是和自己有關,和他剛纔說的那番話有關……
他腦中有了一個想法,卻讓他無奈的苦笑起來。可能簡如初是在委屈因爲他在,所以她不能跟方年華順利的在一起。
也許,她真的是在委屈這個呢?真的說不定的。
儘管錦墨已經確定了這個猜測,但他做不到大方的讓簡如初跟方年華在一起。
他情願讓簡如初繼續委屈下去,在他身邊哭,也好過在方年華身邊笑。
錦墨抽張溼紙巾,又回到簡如初的身邊坐下,然後輕柔柔的爲簡如初沾臉上的淚痕。
簡如初因爲錦墨的動作,心頭掀起了巨大的駭浪。她多想勇敢一點,告訴錦墨她真正的心意……可是她不敢,終究還是不敢。
錦墨清冷的面色被燈光暈染的暖了幾分,看向簡如初的目光也盈着溫柔的光,加上他此刻輕柔的動作,簡如初都覺得自己是活在夢裡,她夢裡的好多次錦墨都是這樣對她的。
眼裡心裡只有她一個人。簡如初從錦墨的眼神裡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可是並不真實。
簡如初吸了吸鼻涕,擡手拿過錦墨手裡的溼紙巾,身子朝後面閃了閃,沙啞着聲音說:“你這樣我會以爲你在心疼我的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