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疾馳,何以安在A市有名的黃金樓下邊停了車。
這個地方是我平常想都不敢想的地方,黃金樓是A市奢侈品聚集地,一樓是銀製品,二樓是黃金製品,三樓是玉製品,四樓是高檔名包,五樓是高檔衣服。
裡邊金碧輝煌,來購物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早知道來這麼高級的地方我就稍微打扮一下了,這樣清湯寡水太丟人。
“何總您要的東西準備好了,請跟我來。”長相清秀的黃金樓經理看到何以安,上前來爲我們引路。
跟着她上了二樓,二樓連裝修都是用的金紙,太奢侈了,我感嘆的直搖頭,櫃檯裡擺放的金首飾也是亮瞎雙眼。
“二位稍等我去拿東西。”
“把哈喇子擦擦,能不能不要像劉姥姥進大觀園那樣。”何以安皺眉,這個小女人從進黃金樓一直是一副吃驚的表情,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癡呆呢。
“呵呵……”我乾笑着咽口吐沫把嘴邊的哈喇子擦掉。
沒多久經理從裡邊拿了一個紅盒子出來,放在二樓中央的水晶桌上打開。
裡邊是一對純手工打造的黃金手鐲,看樣式應該是中年婦女戴的。
何以安從盒裡拿出手鐲,仔細看了一下,“修復的不錯。”這對手鐲是奶奶傳給母親的,小時候調皮不小心被它掰彎,怕母親生氣偷偷藏了起來,過幾天母親生日,他打算送給她做生日禮物。
手鐲放回盒子,何以安關上蓋子,“拿着。”
從他手裡接過盒子,原來是讓我來拎東西。
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還要去醫院,“還有事嗎?”我問。
“後天我媽生日,你也來,想想送她什麼東西?”
囊中羞澀,再說這裡的東西把我賣了也買不起啊,“我能不能不去。”
“必須去,作爲她的兒媳你不能不去。”
“你告訴她了。”我吃驚的說,這下麻煩了,上次談話就很不愉快,現在知道我們偷偷結婚,她更看我不順眼。
何以安看着面前女人哭喪的小臉,“沒事,我告訴她你已經懷孕了,她很高興你去。”
聽到他的話有撞牆的衝動,雖然我很想和他在一起,很想得到他家人的認可,但是我不想通過這種手段獲得。
“何以安我不會去。”說完把盒子塞到他手裡跑了,撒一個慌需要十個慌來圓,裝懷孕那種事我做不到。
攔下出租車直接去了醫院。
病房裡今天有一個人出院,顯的寬鬆了許多,邵靜站在護士一側,幫着護士給邵飛的胳膊消毒。
今天天陰的厲害,病房沒有開燈,更是比外邊還黑,“興許是忘了。”我在心裡想,手覆到牆壁上的開關,上下按了好幾次,燈依舊不亮。
“等壞了,還沒修。”邵靜擡頭。
“哦。”我走到邵靜身邊,“好點了嗎?”
邵靜微微一笑“主治醫師說恢復的很好,今天小飛還開口和我說話了。”
對她回了一個微笑,低頭,邵小飛胳膊上出現一隻血蝙蝠,心裡冷抽一口氣,他才二十一歲臉上還帶着些孩子的稚氣,怎麼會入了蝙蝠幫那麼陰狠的幫派。
消完毒,護士端着東西出去了。
“邵靜小飛是做什麼工作的?”
“他做快遞,弟弟爲我受了很多苦,爲了供我上大學,他從十七歲就輟學,起初因爲年紀小,沒人要,他在飯店刷碗,後來紡織廠,服務員什麼都做過。”
“唉!”我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邵靜對弟弟加入黑幫的事一無所知,“邵靜你休息,我守着。”
青陽幫,孔笑陽坐在紫檀木椅上,看着手機上的照片出神,照片中廖安安蓋着孔笑陽的風衣睡的很沉,臉上因爲發燒而紅通通的,這張照片是孔笑陽上次把廖安安從郊外帶回A市時拍的。
“主人。”阿諾雙手抱拳。
“蝙蝠幫的人都找出來了。”孔笑陽眯着眸子道,蝙蝠幫的人竟然魂不知鬼不覺的混到了青陽幫,如果不是蝙蝠幫臥底告訴他,有人要殺廖安安,他仍舊不會知道青陽幫有蝙蝠幫的人。
“沒有,怕引起幫內恐慌,一直對新加入人員秘密檢查,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血蝙蝠的痕跡。”
青陽幫有幾千人,想查出來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阿諾青陽幫以後不許太張揚,有什麼命令和任務直接找信得過的堂主。”
“是。”阿諾點頭恭敬的說。
晚上,邵小飛的臨牀輸完液走了,房間只剩下我和邵小飛還有睡熟的邵靜。
邵小飛臉上的氧氣罩從下午查房時就被摘掉,“爸爸……爸爸,不要打姐姐,你要錢我給你。”邵飛閉着眼雙臂在空中揮舞,額頭上已經滲出細密的汗水,替他掖好被子,動完手術抵抗力差,最怕的就是再感冒。
“邵飛醒醒。”我晃他身子,把他從噩夢中拉出來。
猛然睜開眼,邵飛好奇的看着我,“你是廖安安。”
我笑着點點頭。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姐姐的朋友。”他和廖安安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偷她錢包,一次是在酒店幫着李斌教訓她。
“沒事,不管是不是你姐的朋友,以後都不能那麼做了。”
“可以不告訴我姐姐嗎?”
“可以,但是你以後必須好好做人,找一份穩定的工作。”邵小飛有一個好的未來,是邵靜最大的希望。
邵小飛閉上眼,已經走了這一步,他就沒有再回頭的權利了。
咔,開門聲把邵靜驚醒,擡頭看到何以安正站在門前,剛纔還做夢夢到他,臉紅了起來,不知所措的站起身,“何總你來了,快坐。”
“你弟怎樣了?”何以安淡淡開口,他不敢再對這個女孩過於熱情,加深他們之間的誤會。
“好多了,謝謝何總關心。”原來他是來看弟弟的,那天他和廖安安一起來,因爲着急弟弟的事也沒來得及和他打招呼,每次想到都後悔的不行。
何以安環顧一週,沒看到小女人的身影,“廖安安呢?”
原來自己又多想了,邵靜臉上浮過一絲苦笑,“安安回去了。”
何以安沒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病房,邊走邊在手機上撥下廖安安的手機號。
“喂,我在忙,回去說。”接通何以安的手機說完一句就掛掉了。
廖安安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敢掛他電話的人,大晚上這女人在忙什麼?他撥通何瀟的電話,“何瀟找到廖安安,晚上十二點之前我要見到她。”
在家睡的正香的何瀟被何以安的電話叫醒,大半夜發那麼大火,廖安安又惹到何以安了。
“找我什麼事?”孔笑陽雙眼微眯看着廖安安。
“你有什麼辦法能讓邵小飛脫離蝙蝠幫?”邵小飛和邵靜生活的不容易,從醫院出來,我來了孔笑陽別墅,想讓他幫幫邵小飛。
“沒辦法,蝙蝠幫只要加入,除非死,這輩子就別想再出來。”
“真的沒辦法嗎?”我再次確認,如果邵小飛以後有什麼,邵靜肯定傷心死。
“你怎麼確認的邵小飛是蝙蝠幫的人?”蝙蝠幫的人他想了好多辦法都沒辦法判斷,廖安安怎麼就能一下判斷出邵小飛是蝙蝠幫的人,他心裡充滿了疑惑。
“邵小飛胳膊上有血蝙蝠。”
咚咚……門被叩響。
“進。”孔笑陽道。
阿諾急匆匆進來,在孔笑陽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離開了。
有人全市搜索廖安安,大半夜把A市攪得雞犬不寧也只有何以安能做的出來。
“你今天住在這兒,也許明天早上我就能想到怎麼幫邵小飛脫離蝙蝠幫。”
“真的?”我打了個哈欠,在醫院待了一天又困又累。
孔笑陽含笑點頭,他發現他對廖安安的愛遠比自己想想的要深,看到她,他就想讓她在他身邊待一輩子。
何以安一夜無眠,廖安安的行動一直在他的掌控之中,A市手裡的人全部出動一點消息都沒查到。
桌上的手機響起。
“安安回去上班了,和孔笑陽一起去的。”何瀟最後這一句說的很小聲,說完等了好久,那邊沒動靜,自己掛掉電話。
廖安安昨晚在孔笑陽家,孔笑陽到底想幹什麼?和周倩倩定了婚,又和廖安安糾纏不清。
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我驚訝的擡頭,對上何以安慍怒的眸子,起身,“怎麼了?何總。”
“昨天晚上爲什麼去找孔笑陽?”
面對何以安的質問,我簡直難以置信,昨晚從醫院去孔笑陽別墅誰都沒告訴,他卻知道我去找過孔笑陽,這一切說明他一直派人跟蹤我,不過他這種變相的吃醋到讓我心裡到有一些欣喜。
“有一些私事。”
“作爲一個有夫之婦,有什麼私事需要晚上去解決。”這個女人消失一夜,他擔心了一夜,在別的男人家住了一晚,竟然在這兒和他輕描淡寫的說因爲私事。
在男人眼中,越得不到的越是最好的,所以我就要對他若近若離,忽遠忽近,這樣才能成功引起的興趣,不讓他的目光從我身上轉移。
“我們只是合約夫妻,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你喜歡孔笑陽?”他俯視着我,五官冰冷,眸子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