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這件事我沒往心裡去。”說沒往心裡去是假,當着那麼多人被罵是狐狸精,誰不會生氣,但我感覺陳萍是個好女孩,不想讓她擔心我才那麼說。
“安安你是一個好人,以後有事可以隨時來找我。”
陳萍和周倩倩給人的感覺,截然相反,一個平易近人,一個高傲囂張,一點都不像親戚。
“陳萍你能把和藍婷一同入庫的所有產品單拿出來我看看嗎?”對上陳萍疑惑的眼神,我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我剛從懂事會掉到洗化不久,有很多事不瞭解,再加上馬上要到夏季了,我想了解一下我們到底有多少貨,這樣可以做出做好的方案,來應對洗化用品高峰期。”
陳萍臉上的疑惑仍舊沒有消除,我只能繼續補充,“還有一點,我這個人比較懶,是孔懂讓我去看那些東西,不然我也懶得看,現在在倉庫,想要那些東西還得去五樓資料庫自己去翻,你這裡有單底,找那些東西很簡單,你說我幹嘛捨近求遠呢。”
聽完我的話,陳萍臉上的疑惑才消失。
“原來是這樣啊。”她恍然大悟道。
“其實安安,剛纔我不是故意爲難你,孔懂下過命令沒有他的允許不能給任何人看,既然你找那些單據是孔懂授意的,那就沒問題了,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給你找。”陳萍說着轉身去了她庫房裡的小辦公室。
庫房這麼多洗化用品想要全部換成好的,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件事還得去找孔笑陽商量,他是洗化董事主管洗化的事,讓他幫忙應該會容易很多。
沒多久陳萍一手拿着幾張單子從辦公室出來。
“給你,幸好那批貨入庫時間短好找,不然辦公室那麼多單據我還真不好找,不過話說回來,也虧了你懶,這批貨的單據還沒入資料庫,就是你去五樓資料室找也找不到。”
接過單子,這批貨進庫那麼長時間,安理說單據應該歸檔,怎麼還會在庫房?這也許是上個保管忘記了,我在心裡暗想。
“安安,等下你回不回樓上?如果回去的話,幫我把這些單子放進資料庫。”她另一隻手上的單子又遞到我面前。
“好啊!”我笑着接過另一份單子。
從庫裡出來,回樓上。
拿着單子我並沒有去資料室,而是去了孔笑陽辦公室。
叩響辦公室門。
“進。”孔笑陽冷冽的聲音傳來。
孔笑陽的聲音以前不管對誰都很柔和,今天不知道爲什麼變成了這樣?
推門,阿諾低頭站在孔笑陽身邊,氣氛很詭異。
“孔懂你忙嗎?”我小心試探。
從我進門到孔笑陽的辦公桌前,這十幾秒鐘,他的臉色恢復如初,我眨眨眼,細看孔笑陽,剛纔難道是我的幻覺?
“阿諾你先出去。”聲音柔柔的從孔笑陽嘴裡漂出,進入耳朵裡,卻如同夾雜了秋霜般,讓人不敢有絲毫反抗。
阿諾張嘴欲言又止,臉色變了又變,最後恭敬頷首,從辦公室退出去。
“什麼事?”孔笑陽含笑道。
這個男子太複雜,前一秒種還冷若刺骨寒風,後一秒就變得暖如春風撫柳,他是青陽幫幫主,或許只有這樣讓人揣摩不透才能管理好那麼大的門派。
“孔懂,我想知道,你的印章是怎麼跑到這些單子上的?”說着我把陳萍給我的單據放在孔笑陽辦公桌上。
孔笑陽信手拿起一張,目不轉睛看了幾秒,鬆開手,單據輕飄飄,飄回桌上,“我不知道,但這個好像已經不重要,來我給你聽個東西。”孔笑陽從抽屜裡拿出一支小型錄音筆,按下開關。
“笑陽,聽說你向倩倩求婚了,作爲長輩我真的很開心,相信你的父親在天之靈也會爲你們高興,萬躍是我們這幾個老臣打下的江山,何以安就是一個毛頭小子,他憑什麼命令我們,自從他接手萬躍,萬躍業績一直下降,再這麼下去,萬躍遲早會毀在他手裡,終於你來了,你的能力比何以安好太多,你手裡有洗化我手裡有家電,我和掌管服裝的林忠傑私下交情不錯,只要我們聯合起來,萬躍就是我們的了。”
從聲音我聽出來這是周伯康的聲音,他果然對萬躍有不臣之心,以前的種種也只是假設,現在聽到他親口說,心裡的想法也算是證實了。
“但是還有主管食品的王思元呢,他不同意,我們做起事總感覺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哈哈……”裡邊的周伯康狂笑起來,“王思元那個老匹夫,別看他人前神采奕奕很有精神,實際上他都是裝的,這個老匹夫早就有病了,只要我讓人在他藥裡下點東西,他馬上就會昏迷,最後救治無效死亡。”
“那食品會落到王思元女兒王炳春手裡,我們也不能保證王炳春會和我們合作啊?”
“賢胥你果然心思縝密,不過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王思元去年,讓律師做了一份遺囑,正好我對這個律師有知遇之恩,那份遺書我讓人做了手腳,王思元死後萬躍的食品不會落到他女兒王炳春手裡。”
“既然您已經做好完全準備,我一切都聽您的,那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你結婚的時候,在你結婚的時候,萬躍的產品會出問題,到時會有人來鬧,我們順勢逼何以安讓出總裁之位。”
突然對話停止,孔笑陽捏着筆,“這是周伯康和我的對話,我現在已經和周伯康結盟,勝利的天枰已經向我們這裡傾斜,我邀請你加入我們的隊伍。”
原本以爲他和周伯康不是一樣的人,現在看來還是我太傻,既然他們已經聯姻,怎麼可能還會幫我。
“不好意思,孔懂,我不感興趣,萬躍不會落到你們手裡的,還請你三思而行。”我靜靜看着孔笑陽,這個如妖孽般的男子難道是我看錯他了,也擺,這本就是一個物慾橫流的年代,利益永遠是第一位。
“道不同不相爲謀,再見。”說完我回身,準備離開孔笑陽辦公室。
“廖安安!”孔笑陽叫住我。
我回頭,“還有什麼事?孔懂。”
孔笑陽含笑向我走來,走到我面前,他停下腳步。
“我知道夏嫣然懷了何以安的孩子,張英傑不會讓你一直待在何家,所以與其讓他們把你趕出來,你還不如加入我們。”
“我寧願被他們趕出來,也不會加入你們。”
“真的?你確定。”
“確定。”我鄭重的說,何以安愛我,所以我永遠也不會相信,他把我從何家趕出來。
突然脖子一痛,雙眼發黑,癱軟在一個懷裡。
孔笑陽抱着廖安安,嘴角微翹,眸光如水灑在廖安安瓷肌般的嫩膚上。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和周伯康的秘密,我怎麼還能讓你再離開。”這是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再次醒來我躺在一張大牀上,周圍白紗漫漫,如果不是牆上的大英鍾,我一定會認爲自己穿越了。
起身,下牀。
地上鋪的是彼岸花毛毯,赤腳踩上去,很舒服。
這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連窗戶都是紅木雕花,站在窗前向下看去,一池清荷印入眼臉。
“這裡是孔笑陽的住處。”我輕喃。
我是在孔笑陽的辦公室暈倒的,綁我的人自然是他,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敢把我放在他住的宅子裡。
“廖安安,你惹的好事,伯母都被氣病了。”
廖安安狡黠的雙眼盯着夏嫣然,“我媽病了你着什麼急,你誰啊?”
“我是在何家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
廖安安斜視夏嫣然,“生活了二十多年你也不是何家的人,一個外人你插什麼話。”
“廖安安你說話別太過份了。”
“我過份麼。”廖安安探身,對着夏嫣然眨眨大眼。
“廖安安,上樓。”何以安陰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廖安安嚇得一縮脖子,大步向前,把夏嫣然撞到一側上樓去了。
“你……”夏嫣然看着廖安安的背影,心裡暗想,“這個廖安安個子怎麼好像變高了,而且性格好像也變了,總感覺她不是廖安安,但她的容貌擺在眼前,的確是廖安安啊。”
“以安,你喊我什麼事?”廖安安到了二樓疑惑的對何以安道,她剛纔正和夏嫣然吵得起勁,被他叫上樓,所有的興致都被破壞了。
“媽剛睡下,你說話小點聲,最近這段時間你讓着點嫣然,不然媽看到會不開心。”
今天何以安告訴母親想和廖安安搬會自己的私人別墅,母親聽後受到刺激昏厥過去,爲了不然母親再受刺激,搬回別墅的事何以安決定先擱下,以後等母親的病情好些了再說。
“憑什麼我讓着她,明明是她先找的事,我纔是你的妻子,你怎麼向着外人?”
廖安安真心不能理解何以安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不保護自己的妻子就算了,胳膊肘還向外拐。
“廖安安,我說了你說話小點聲,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還曲解,現在怎麼變的這麼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