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春看站在一旁的保安一動不動,心裡明白他們也是對萬躍有所顧忌,畢竟在A市得罪了何家人不會有好果子吃。
在A市找份工作不容易,得罪萬躍總比沒有工作強吧,站在一側的保安心裡權衡一下,衝上前,把萬躍的人向外趕。
“你們別過來。”阿諾擋在張英傑面前,“媽,你沒事吧。”
“沒事。”張英傑心也不是鐵打的,廖安安這麼保護自己,她心裡很感動,對她的討厭也減去一份。
阿諾回身,“媽既然他們不肯領情,我們也不必在這裡浪費口舌,王伯伯在天之靈也會理解我們。”
現在兩家產生了誤會,而且都在氣頭上,肯定說不一塊去,“走吧。”張英傑暗歎一聲和阿諾離開了王家。
窗外豔陽高照,這間房裡卻因爲背光,顯得有些陰冷。
知了知了……蟬聲不斷,我走至窗前,撫窗遠望,孔笑陽負手站在池塘那裡,隱隱讓人感覺有些淒涼。
我無奈搖搖頭,怎麼能擔心軟禁自己的人,何況他還和周伯康聯手企圖把萬躍從何以安手裡奪走。
“吃飯了。”
邵小飛的聲音傳來。
我快步走過去,順着門蹲下,“小飛有什麼進展嗎?”
“沒有。”邵小飛苦惱的說,“這件房的鑰匙孔笑陽是形影不離的帶着我根本沒有機會。”
鑰匙拿不到我根本沒希望逃出去,明天孔笑陽就要結婚,這也就預示着如果我逃不出去向何以安送信,萬躍明天就會落到周伯康手裡。
“那你能替我傳信息出去嗎?”
既然逃不走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信息傳出去,儘可能降低何以安的危險。
“什麼消息?”
“你去告訴何以安,周伯康和孔笑陽聯手要在明天婚禮上,對付他,要他小心,同時也要看好王思元,周伯康想致王思元於死地。
“安安,王思元已經死了,今天王家還差點和萬躍打起來。”邵小飛聽到廖安安要他告訴何以安,保護王思元,情急之下說出了王思元的死訊。
“什麼?”受到驚嚇,我跌坐在地上,沒想到周伯康提前動手了,何瀟和王思元是何以安的左膀右臂,現在何瀟下落不明,王思元又死了,何以安成了光桿司令,還是他在明敵在暗的光桿司令,不行我必須想辦法逃出去。
“小飛,你今天一定要把我的話帶給何以安,這些事比我的性命還重要。”
“吃裡爬外的東西。”外邊傳來孔笑陽的聲音
緊接着噗通一聲傳來,我和邵小飛說的話一定是被孔笑陽聽到了,他纔在外邊教訓起邵小飛。
“幫……幫主……我錯了。”邵小飛結結巴巴的求饒。
“錯在哪兒了?”孔笑陽聲音很陰狠,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一般,我在屋裡聽的胳膊上都氣了雞皮疙瘩。
“錯……錯在不該和房間裡的美女聊天。”
“這個時候了還不說實話。”
咔嚓,骨頭斷裂的聲音。
“啊…………”邵小飛淒涼痛苦的聲音傳遍孔家老宅。
在這個時候邵小飛還想着保護我,我在心裡不禁有些感動。
“孔笑陽,你放了小飛,是我要把他加入黑幫這件事告訴她姐,威脅的他。”我抓着馬高聲向孔笑陽解釋。
“把他拖走。”凌亂的腳步聲,由遠極近,再到消失在耳際。
叮鈴……鑰匙碰撞的清脆聲傳來,孔笑陽要開門了,我起身向後退幾步。
咔,門打開。
我看到門外一灘血跡,觸目驚心,
孔笑陽含笑走進來。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我冷視孔笑陽,一副我不怕死的表情。
孔笑陽一側嘴角微邪,“明天我要做新郎官了,今天不宜殺生,所以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你有青陽幫,還有萬躍的股份,一輩子吃喝不愁,爲什麼還要聯合周伯康對付何以安?”
被他關了這麼久,從和孔笑陽的初識,再到他處處幫我,我總感覺他不像壞人。
“沒有人會拒絕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利益,坐上萬躍總裁的寶座,就等於擁有了整個A市,周伯康只有一個女兒,幫助他就等於幫助我自己。”
結果得到了,和自己想的一樣,孔笑陽是爲了權利、利益。它們就是毒藥能把一個好人變成壞人。
“孔笑陽我要殺了你。”手裡攥着準備好玻璃向孔笑陽刺去。
孔笑陽側身,輕而易舉抓住我的手腕。
手腕一疼,玻璃從我手裡掉下去,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廖安安你殺不了我,這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孔笑陽的呼吸吹在臉上,我的身子被他雙手鉗制的一動不能動,只能移動腦袋,離他的嘴遠些。
“什麼交易?”我冷冷的說。
“好好伺候我,我放過何以安,怎麼樣?”
“好。”我想也沒想直接回答了,我愛何以安,爲了他我可以丟掉自己的性命,更別說別的了。
孔笑陽抓着我的手腕,把我扔在牀上,白紗飄舞,孔笑陽身子欺上來。
我閉上眼一動不動。
孔笑陽看着身下的女人,臉上表情凝重,她果然可以爲了何以安做任何事,這樣即使得到她的人又有什麼用。
身上的壓迫感突然消失,我睜開眼,坐起來,孔笑陽已經走到了門口。
“孔笑陽,我們的約定還算不算數。”我在他背後喊。
孔笑陽頓住身子,“一個黑幫老大的話你也信。”
他的聲音裡盡是嘲諷,是啊我好單純。
卡,鑰匙轉動,門再次被鎖死。
我低頭,孔笑陽的錄音筆在地上躺着,應是剛纔和我打架時掉出來的。
彎腰撿起來,悄悄藏好,有了它,何以安就不會輸。
一夜無眠,再我要睡着的時候已經天亮。
反正已經逃不出去,索性不起牀了,我躺在牀上看白紗飄來飄去,白紗上都是何以安瀟灑不羈的身影,老天保佑一定要讓何以安度過這次難關。
“安安……”聽到有人在喊我,這個時候孔家的人應該都跑去接新娘了,怎麼還會有人搭理我,應該是幻覺,我在心裡暗想,躺在牀上繼續看飄揚的白紗。
邵小飛好不容易趁孔笑陽不注意偷到鑰匙,來救廖安安,喊來半天,廖安安卻沒動靜,他蹲在地上透過遞飯口好奇的向裡邊看去,看到裡邊飄蕩的白紗,心裡一驚,這傢伙不會上上吊自殺了吧。
“廖安安,廖安安……”邵小飛大喊起來。
這次確定有人喊我,我從牀上坐起來,下牀,來到門前。
“邵小飛,你還好吧。”
聽到廖安安在裡邊迴應,邵小飛的心才落下來。
“我還好,受了點皮外傷。”邵小飛說着打開門。
“快換上衣服。”邵小飛把一身傭人的衣服扔給我。
我接過衣服,回到屋裡,把衣服換上,把自己的衣服還有枕頭塞到被子裡,造成我在睡覺的假象。
和邵小飛出來,把門重新鎖死。
一個孔家的孔家的傭人走過來,與其說孔家的傭人,倒不如說是青陽幫的弟兄,因爲這裡所有的傭人都是孔笑陽從青陽幫弄來的。
傭人快到跟前時,我趕緊垂下頭。
“怎麼還杵在這裡?酒店缺人你趕快和去幫忙。”邵小飛沒好氣的說着向前走。
“是是。”我跟在他背後連連點頭。
隨邵小飛上了一輛車,車從孔家駛出來我才鬆了一口氣。
“謝謝你小飛。”我對邵小飛充滿了感激。
“謝什麼?你也幫過我和我姐,聽說我姐成了歐陽家的千金,我從小到大都沒聽我爸和我媽提起過我姐是撿來的,不過我真爲我姐開心,她以後不會再受苦了。”
邵小飛扭過頭笑着說,我能感覺出他是真心爲姐姐感到開心,他臉上還帶着淤青,想必是昨天孔笑陽打的。
“小飛,昨天孔笑陽真沒怎麼你嗎?”想到昨天在地上見到的那灘血,我心裡就擔心,邵靜很心疼他這個弟弟,如果邵小飛因爲救我而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她交代。
“真的,你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邵小飛說着還握拳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
邵小飛雖然極力解釋,但我心裡仍舊放不下,畢竟那灘血是我親眼所見,我明白邵小飛現在這樣說就是想降低我心裡的內疚感。
“小飛,你把我送到酒店就去找你姐吧,歐陽家現在在A市多少有些勢力,她會保護你。”邵小飛年紀還小,有大好的前程,再待在黑幫就毀了,再加上他這次救我,孔笑陽也不會放過他。
廖安安的話讓邵小飛嘴上扯出一絲苦笑,他也想找個光明正大的公司上班,但他現在身不由己,他已經不在屬於一個幫派,當然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人,他走了他也會放不下她。
邵小飛說的是酒店,可他的行車路線明顯不對,孔家和周家舉行婚禮,肯定會在頂級的高檔豪華酒店舉行,高檔豪華的酒店A市也就那麼幾家,邵小飛帶着我明顯已經離開了市中心。
“小飛,你帶我去哪?”我說出心裡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