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靜弟弟的醫院和這個座醫院相隔幾百米,我和小曉決定走着去。
小曉有一個毛病,和我走路,她喜歡倒着走,她說倒着走能和我好好的聊天。
此時她邊走邊轉着眼珠子上下的看我,“看什麼看?”我沒好氣的說。
“安安你不夠意思,懷孕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如果我說我沒懷孕你信嗎?”提到懷孕就頭大,每次見到張英傑總是提心吊膽的,怕她發現什麼
“我信。”小曉點點頭,“但是你爲什麼要撒謊?”
“一言難盡。”
見我沒有要詳說的意思,小曉輕挑細眉,“這是不是你打入何家想的計謀?
奉子成婚誰都不能阻攔你和何以安結婚,這一招果然高。”小曉數起大拇指。
“那你要不要也和何瀟來個奉子成婚?”我笑着雙手向小曉的腰撓去。
小曉一驚,推開我的手,轉身哈哈大笑着和我拉開距離,我再次追上去,柳絮滿天飛的季節,盡是我們的歡笑。
邵靜的弟弟已經能稍微活動一下,我和小曉去的時候,阿諾也在,看到我,驚訝在她臉上一閃而過。
在路上我已經和小曉說過邵小飛是邵靜的弟弟,在病房小曉見到邵小飛,裝着初次見面的樣子和他打招呼,在邵靜面前,隻字未提我們和邵小飛之前見過的事。
沒多久阿諾接了一個電話走了,神色匆匆估計青陽幫又出了什麼事。
再次觀察邵小飛的胳膊,血蝙蝠紋身已經消失,只剩下張牙舞爪的青龍。
“怎麼會這樣?那天明明看到上邊有隻血蝙蝠,難道血蝙蝠會消失。”
阿諾接到孔笑陽的電話匆匆回到青陽幫,青陽幫的幾位堂主都在,孔笑陽臉色鐵青站在那裡,電話裡孔笑陽的聲音就不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這件事肯定特別嚴重。
“阿諾,邵小飛手臂上的血蝙蝠看到了嗎?”今天青陽幫的內部資料被人偷走一部分,如果落到蝙蝠幫的手裡,那麼青陽幫在他們眼中就是半透明的,如果再查不出那些人是蝙蝠幫的,青陽幫的另一部分資料就有可能再次被人偷走,到那時,青陽幫赤裸呈現在敵人面前,只能任人宰割。
“沒有。”阿諾搖搖頭,“會不會是廖安安騙我們。”今天主人讓她卻觀察邵小飛身上的血蝙蝠紋身,在哪兒待了一天她都沒有發現邵小飛身上血蝙蝠紋身。
廖安安是什麼人孔笑陽心裡清楚,她不是那種愛撒謊的女孩子。
“你明天再去找邵小飛。”上次抓的那個蝙蝠幫的人被人暗殺,現在邵小飛成了唯一的一條線索。
回到別墅,打開電腦,輸入紋身兩個字,什麼紋身圖片、紋紋身的好處壞處出來一大堆,隱形紋身引起的的興趣。
隱形紋身又叫紫外線紋身,那種紋身白天看不出什麼,只有晚上纔會出現。
那天我在邵小飛身上看到血蝙蝠紋身時,病房裡就特別暗,難道他紋的就是隱形紋身我在心裡暗想。
咔,房門打開,“廖安安?”
何以安在叫我,被他知道我在調查血蝙蝠就慘了,緊張的關上紋身網頁,打開淘寶。
何以安雙臂把我圈住,下巴摩挲着我的腦袋,“你想買衣服?”
心撲通撲通加速跳着,幸虧我關的及時,手託着腮,眼睛盯着電腦屏幕,“想給媽選件禮物,不知道買什麼好。”
“別看了。”他起身大手把電腦直接合上。
“幹嘛?”轉臉看着他,“媽的生日馬上就到,買不到禮物到時候怎麼辦?”
“媽的禮物我爲你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做點該做的事。”何以安壞笑着,打橫把我抱起。
這個女人讓他越來越欲罷不能,從她緊緻的身體裡來來回回的那種感覺是世間最美妙的感覺。
張英傑的生日只請了一些熟人,何瀟定了市裡最奢華的大蛋糕,身上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衫,夏嫣然已經能坐起來輕微走動,在別墅見到她時她穿了一件寬鬆的大紅色長袖連衣裙,坐在沙發上笑着看何以安在餐桌上擺放酒杯。
“廖安安來了就別愣着,幫我把紅酒打開。”何以安手裡提着兩瓶我不知名的紅酒。
“安安別聽以安的,你坐下陪嫣然,懷孕前三個月最重要。”夏玉梅攙扶着張英傑從樓上下來,張英傑身上穿着我送她的旗袍,端莊典雅很有韻味。
“對啊嫂子,安哥哥就會欺負你,過來坐我這裡。”夏嫣然笑着對我招招手。
從進門夏嫣然就一直盯着我的小腹看,那眼神恨不得自己變成飛利浦B超儀,把我肚裡的東西看清楚。
“噢……”我做嘔吐狀跑進衛生間。
“以安快去照顧安安,我那時候帶着你足足吐了五六個月,那種難受的感覺我至今都忘不了。”
關上衛生間的門,靠在上邊拍拍胸脯,媽呀!幸虧平時喜歡看點電視劇,知道點懷孕初期的症狀,不然這次就慘了。
咚咚……後背傳來敲門聲。
“誰?”心裡一驚,別墅那麼多衛生間,幹嘛非得和我上同一個。
“我,開門。”
是何以安,開門看了看走廊裡只有他自己,把他拉進去,再把門鎖上。
“都怪你,出的什麼餿主意。”想到夏嫣然和夏玉梅看我的眼神就害怕,如果被她們知道我是假懷孕,再告訴了張英傑,我還怎麼在何家混。
廖安安在自己面前因爲假懷孕的事緊張的不知所措,何以安把她摟到自己懷裡,手拍拍她的腦袋,“別怕,有我呢。”
“好吧,媽如果知道了我是假懷孕的事你一定要爲我說好話。”仰臉看他,目光灼灼,心裡安心不少。
“傻瓜只要你好好配合,咱們很快就會有寶寶的。”
其實廖安安心裡多想了,只要何以安喜歡她,何家誰都不能拿她怎麼樣。
兩人相擁下樓。
“安安來坐。”張英傑招手。
他們兩個臉上洋溢着幸福微笑,這無疑刺傷了夏嫣然的心,這都應該是屬於她的,手在桌下攥拳,指甲狠狠掐進肉,但心裡的痛仍舊不減半分。
“乾媽,我突然不舒服,想上樓。”夏嫣然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彎着身子慢慢起來,轉身淚從眼角滑下來。
夏嫣然的一舉一動,都沒逃過何瀟的眼睛,“嫣然我送你上樓。”
“好。”夏嫣然低頭說,長時間站立,背部的傷口已經開始撕裂般的疼痛,但這仍舊比不過心裡的疼痛。
何瀟小心翼翼的扶着夏嫣然,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龜速上樓梯,夏嫣然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滴在她的衣服上,滴在臺階上,滴在何瀟蒼勁的手背上,冰涼冰涼的,冰的他的心隱隱作痛。
夏嫣然慢慢坐在牀上,紅着眼眶婉兒一笑,“瀟哥哥,謝謝你,你下去吃飯吧。”
“嫣然,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你放棄吧。”
何瀟原本沒打算告訴她,何以安和廖安安領證的事,見她爲了何以安一次又一次的傷心落淚,他實在忍不下去了,讓她早點斷了念想,對她只有好處。
“那又怎樣?安哥哥能和我離婚,也能和她離婚,我愛他,可以等他一輩子。”
“嫣然你放棄吧,何以安喜歡的是廖安安,那麼多年你還看不清嗎?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嫁給我,我照顧你,哪怕是你把我當成何以安的替代品,我也願意。”
說出這些話何瀟心裡無比痛快,這是他多少年想說卻又不敢說的話。
“瀟哥哥你不是他,縱然你再愛我,你仍舊不是他。”
何瀟是個好人,夏嫣然不忍心傷害他,將就和自己不喜歡的人住一輩子,對誰都不公平。
“連這種機會你都不肯給我嗎?”
何瀟心裡堵得難受,他愛她刻骨銘心,愛到每個細胞裡都是她的名字,她卻視爲無物,連做替代品的資格都沒有,人生最大痛苦莫過如此了。
“瀟哥哥嶽小曉挺適合你的。”嶽小曉喜歡何瀟,這是全公司都看出來的事,偏偏他的心思卻在她身上,他對於別的女人就是絕緣體,沒有任何感應。
何瀟不屑的一笑,“你不喜歡我無所謂,但不要把我和嶽小曉扯在一起,我們關係就像好哥們一樣。”
前一段時間何以安去C市,他和嶽小曉在公司有過合作,後來還出主意幫他追夏嫣然,嶽小曉如果喜歡他怎麼會做那種對自己毫無益處的事。
晚餐豐盛,何瀟卻是食之無味,沒多久找藉口離開了。
“以安你還不如安安,她都知道爲我準備生日禮物。”張英傑故作生氣的說。
何以安笑着,“媽禮物飯後給你。”
“不行,現在就要,現在不給我就不要了。”張英傑像小孩子般發起脾氣。
“不要就不要,那對手鐲我送給梅姨。”何以安笑看向夏玉梅。
夏玉梅意領神會配合何以安,“英傑你不要,我可就笑納了,以安的眼光一向很不錯”。
“好好,吃過蛋糕後再要。”張英傑拉着臉妥協了。
一家其樂融融,突然想起了我媽,不知道她在美國怎樣了,我這個做女兒的和別人扯了結婚證都沒告訴她,不知道會不會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