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藏獒一直在不停的叫着,低沉的聲音傳進了樑安月的耳朵裡,樑安月不安的瞳孔不斷的放大着。
砰——
樑安月被一聲槍響嚇在了原地,不敢向前邁出步子,呆愣的站着。
“唔……”
樑安月的口鼻被人捂住,耳畔傳來了一陣擔憂而又熟悉的聲音。
“樑安月,是我,龍軒。”
樑安月聽出了聲音,的確是龍軒的聲音,樑安月信任的點着頭,她不會發出聲音,龍軒這才鬆開了手。
樑安月呼吸着空氣,眼底的迷惑一圈一圈的被放大着,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樑安月,你呆在這裡,等我來接你,記住,只有我來了之後,你纔可以出來,其他的時候都不能出來。來不及跟你解釋了。”
龍軒快速的將樑安月藏好,並用一些遮擋物擋在了樑安月的面前。
樑安月快速的點着頭,聽着龍軒急匆匆的步伐向外跑去,樑安月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龍軒?原來你真的沒死!”
狼老大一臉笑意的看着龍軒,眼底止不住的怒火,當初沒找到龍軒的屍體,他就知道龍軒沒有死,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
龍軒波瀾不驚的看着狼老大,狼老大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一張冰冷的面具戴在臉上。
龍軒不屑的說着:“我沒死,你很意外?”
龍軒眼底有着譏笑,他沒死就是爲了報仇,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死去。
狼老大不急不緩的接過手下送來的一隻藏獒,饒有興趣的看着這隻藏獒,緩緩的說着:“這身毛倒挺不錯的。”
狼老大摸着藏獒順滑的皮毛,眼底閃過精光,隨後收回了手,拿出手帕仔細的擦拭着,陰冷的目光撇向了龍軒。
龍軒身形微微頓住,這隻藏獒已經陪伴了他十年,它叫獵風,獵風就如他的朋友,龍軒控制着怒氣,冷冷的問着:“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狼老大摸着獵風的時候,獵風不停的在抗拒着,十分厭惡有人這樣對他。
狼老大將手帕扔在了地上,嗜血的說着:“龍軒,十年前的你就已經死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龍軒瞳孔緊縮着,他當然知道狼老大說的是什麼意思了,狼老大將一把手槍扔給了龍軒。
龍軒拼命的攥着,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用獵風威脅他,果然是小人。
“這裡只有一發子彈,而且你這棟公寓,我已埋好了炸彈,插翅難逃。”
狼老大淡漠的說着,仿若他做這些事情很平常普通一般。
樑安月捂着嘴巴,拼命的流淚着,龍軒與狼老大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獵風,她一眼看上去就很喜歡的動物,獵風也挺喜歡着她。
“你可真是卑鄙。”
龍軒陰沉着一張臉,冷漠的看着狼老大,做人太絕了。
狼老大風輕雲淡的望向龍軒的方向,狠辣的說着:“龍軒,你不是一天就瞭解我的了。”
如果連這一點都不清楚,那麼龍軒對他真真是不瞭解。
龍軒撿起地面上的手槍,閉着眼感受着周圍的環境。狼老大這次帶來的人挺多的,狙擊手都有。
“狼老大,我可真是讓你煞費苦心了。”
龍軒淡淡的瞥着周圍。神色冷漠的直射着狼老大。
狼老大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是啊,他同樣也找了十年,是有夠辛苦的,若不是龍軒調動以前的關係,他還真發現不了。
“狼老大,你要做什麼!”
龍軒眼睜睜的看着狼老大將獵風拎出來,拿着那精緻的小刀在獵風的頭皮上划着。
獵風傳來痛呼聲,憤怒痛苦的咆哮着,低沉的聲音裡滿是痛苦,樑安月癱軟的坐在地上,她能想象得到,獵風是有多麼的痛苦。
“龍軒,我說過這隻藏獒的皮毛很好看。”
狼老大冷眼微眯着,斜視的看着龍軒,狼老大慢條斯理的用刀划着獵風,獵風的身上已經流出了鮮血,痛苦的嚎叫着。
“狼老大,你可真是心狠手辣。”
龍軒看着手槍,他在估算着,能逃出去的機率有多大,龍軒嘴角苦笑着,勝算的機率不高。
龍軒的手緊緊的捏着,嗜血的眼神看着狼老大手上的獵風,獵風的痛呼聲傳進了他的耳朵,獵風受的苦,他要一點一點的從狼老大身上要回來。
“龍軒,十年前的你,和現在的你,依舊沒有什麼區別,依舊任我宰割。”
狼老大放肆大聲的狂笑着,只要龍軒在他的手中,扳倒沐翼辰就很容易了。
龍軒眼神冰冷的射向了狼老大,十年不變的表情上有着一抹狠辣。
“那又如何,你依舊傷不到我。”
龍軒傲然凜冽挺直的站着,眼中完全沒有任何的恐懼,看向狼老大的方向有着嗜血。
砰——
兩道聲音應聲響起,一個是子彈的聲音,一個是龍軒跪地的聲音。
狼老大吹噓着發燙的槍口,眼角有着一絲的譏笑。
“龍軒!”
樑安月的心被緊緊的揪着,她的四周沒有光明,只有黑暗,聽着那聲槍響,樑安月的臉上佈滿了淚水。
如果不是她,龍軒就不會出事,獵風也就不用那樣悽慘的死去。
“龍軒,我的狙擊手還有很多的缺點,拿你當活靶子是個不錯的選擇。”
狼老大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看向了龍軒的方向。
地上流着一大灘的血跡,看着觸目驚心,狼老大揚起手指。
倏地——一陣痛呼聲傳來。
“有埋伏,快,給我打,”。
狼老大捂着受傷流血的手,憤怒的朝着四周說道,狙擊手接受到命令,開出了一槍,後繼別人硬生生的扭死。
一名高大威猛的男子來到了龍軒的身邊,眼神示意着龍軒,男子攙扶着龍軒,快速的躲藏着子彈。
“麻煩你們了。”
龍軒虛弱的聲音響起,看向男子的眼裡充滿了感激,果然他猜的沒錯,這一切狼老大早就預謀好了。
“龍老大沒事就好,飛機就在不遠處,我掩護你撤退。”
龍軒淡淡的點着頭,瘸腿快速的挪動到了一個草叢堆裡,龍軒扒開了外圍的草,看着已經流淚滿面的樑安月。
龍軒眼底閃過一絲的愧疚,幸好樑安月沒有出事。
“樑安月,我們走……”
龍軒扶起樑安月就往外面走去,樑安月淚眼朦朧的看向龍軒的方向,哽咽的說着“龍軒,你沒事吧。”
樑安月看不到龍軒傷到哪裡了?槍傷應該很嚴重,樑安月眼底滿是淚水。
龍軒無力的搖着頭,輕聲的說道:“樑安月,我沒事,等到了飛機上我們就安全了。”
龍軒藉着月光,看到不遠處停着的直升飛機,眼底有着讚許。
“貝特?”
龍軒看着身後的男子,急匆匆的向他跑來。龍軒有着疑惑和不解。
貝特的步伐很慌亂也很急促,向着龍軒的方向跑來。
“龍軒!你等等。”
貝特站在了龍軒的面前,喘着粗氣快速的說着,連忙擺着手,目光直射着龍軒。
龍軒不悅的皺着眉,不滿的看向了貝特的方向。
“有什麼事情?”
龍軒擔憂的看着後面的槍聲,那都是他的兄弟,只爲了掩護他安全的離開。
貝特欲言又止的看着龍軒,緩緩的說着:“龍軒,之前的那個誣陷你的人,警察局已經抓到了,冤枉了你……”
貝特還想多說什麼,卻被龍軒冷冰冰的打斷,“我知道了。”
龍軒若是知道貝特是說的這件事,他根本就不會停留下來,龍軒毫不留情的拉着樑安月便往前面走去。
貝特神情無奈的看着龍軒走遠,是他將他們之間的友誼推入到懸崖的,誰都怪不了,只能怪自己。
“龍軒,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樑安月看不到前方的路,任由龍軒拉着她的手,樑安月的手裡冒着冷汗,眼底有着恐懼。
龍軒神色複雜的看了幾眼樑安月,便別過頭,看向了前方,緩緩的說着:“我們回國。”
現在這裡已經不安全了,待在這裡十年了,龍軒也有些厭煩了,該償還的加倍償還。
樑安月臉色蒼白,頓在了原地,龍軒疑惑的看着樑安月。
“龍老大,我們必須的儘快離開,他們已經帶人追上來了。”
龍軒淡淡的點着頭,的確,後面的人正在向他們靠近,來不及解釋,龍軒拉着樑安月就跑。
一路上雜草叢生,樑安月跌跌撞撞的跑着,險些就要摔倒在地,樑安月沒有吭聲,因爲現在是緊急關頭,她也沒有那麼柔弱。
“龍軒,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狼老大氣急敗壞的看着龍軒他們上了飛機,一把拿過旁邊的槍,向着飛機掃射着。
砰砰砰的聲音聽着刺耳,狼老大氣憤的將搶扔在地上,渾然不知手上的傷口已經愈來愈大。
“老大,你的手需要包紮!”
一名手下擔憂的說着,眼底有着死死的恐懼。
“滾,都是沒用的人。”
狼老大直接一腳踹倒了手下,憤怒的說着,眼神一直看着遠去的直升機。
沒想到龍軒竟然跟他玩,螳螂在前黃雀在後的把戲,看來還是不能低估龍軒。
“樑安月,你害怕嗎?”
龍軒着急的眼眸看着樑安月慘白的臉龐,樑安月對回國真的這麼牴觸嗎?
樑安月無奈的笑着,她怕嗎?應該是不怕的吧。經歷太多的生死,這一點又算的了什麼呢?
“不怕,龍軒,只不過我們真的要回國嗎?”
樑安月的心裡是極度抵抗的,她不想回國,那裡帶給她的傷痛太多,她不想去面對。
龍軒眼底有着憂愁,到底應不應該回國?
“樑安月,如果不想回國,我們就不回去了。”
他不會強迫樑安月跟隨着他的思想,既然樑安月不願意回去,那麼他們就不會回去。
樑安月眼中有着一絲的雀躍,卻也有着一絲的落寞,回國在她的面前也十分的糾結。
“回去吧,龍軒,你還有你的事情要做,我不會拖累你的。”
樑安月平靜的搖着頭,龍軒跟她說過,他要報仇,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十年,她怎麼可能還會讓龍軒繼續等呢!
龍軒無奈的看着樑安月,有時候他都不清楚樑安月的想法。
“樑安月,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龍軒再次問着樑安月,他不希望樑安月是被強迫的,只要樑安月搖頭,他們就不會回國。
樑安月平淡的點頭,至少那裡還是她的家鄉,是她的故土,沒有道理不回去。
“樑安月,謝謝你。”
龍軒輕聲的說着,只是想到獵風,他的心就一陣的絞痛,陪伴他十年的藏獒,就被狼老大殺死了。
樑安月輕輕地搖着頭,嘴角掛着一抹笑意,緩緩的說着:“若不是你救了我,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