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宇的身上有一股悲涼的氣氛,包裹着樑安月。
樑安月愧疚的低下頭,她知道顧宇對她的情,但是她承受不起。
“哥……”
樑安月虛弱的叫着顧宇,顧宇呆滯的目光就這樣看着樑安月。
樑安月真的認了顧母爲乾媽嗎?樑安月真的好殘忍。
“樑安月,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你真的好殘忍。”
顧宇眼中滿是痛苦,閉了閉眼睛,神情冷漠的看着樑安月。
樑安月欲言又止的看着顧宇,看到顧宇落寞的表情,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砰——
顧宇快速的走出去,直接將門重重的一摔,樑安月想要追出去,卻被顧母一把拉住。
“讓他一個人靜靜,他現在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顧母的眼中有着疼惜,樑安月和顧宇兩人沒有未來的,剛剛樑安月的猶豫,就是放不下。
她的心裡依舊放不下沐翼辰,即使樑安月並不想承認。
“乾媽,顧宇會不會做出瘋狂的事情?”
樑安月擔憂的看着門外的方向,就怕顧宇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顧母被樑安月這麼一提醒,忽然她也有着擔心了。
“乾媽,你先別急,我出去找找顧宇。”
樑安月拍着顧母的肩膀安慰着,她的眼底有着濃濃的擔憂。
顧宇身上還有着傷,她也不知道顧宇會到哪裡去?才發現她對顧宇少之甚少。
顧母無奈的點着頭,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
“樑安月,我讓司機跟你一起,不然我不放心。”
顧母本想也跟着去,卻被樑安月勸說在家裡了。
若是顧宇回來了,顧母也好跟樑安月說一聲,顧母只得放棄了出去尋找這個念頭。
“我一定會將哥帶回來的。”
樑安月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後面是顧母擔憂的目光。
樑安月坐上了車,卻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她出來之後,感覺剛剛像是做了一場夢,可她在車上,司機開着車,這一切都不是假象。
“小姐,我們該往哪裡走?”
司機同樣也不清楚顧宇會去哪裡?只得問着樑安月。
樑安月眼中有着迷茫,車子在這座城市裡漫無目的的開着,經過沐氏集團的時候。
“去海邊,快點!”
司機差一點踩到了急剎,擦着額頭上的虛汗向着海邊的方向行駛。
當初沐翼辰失去記憶了不認識她,她傷心欲絕的走到了海邊,就是在海邊認識的顧宇。
不管顧宇在沒在那裡,她都要去找,只要有一絲的希望。
“小姐,到了。”
司機將車穩穩的停在了路邊,對着車裡的樑安月說着。
樑安月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下了車遠遠的就瞥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顧宇!原來顧宇真的在這裡,樑安月眼裡有着激動。
樑安月小心翼翼的向着顧宇的身邊走去。
“還記得嗎?這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時的你哭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也就在那時,顧宇動心了,並且無法自拔。
樑安月坐在顧宇的身邊,聽着顧宇講着以前的事情,她也有着懷念。
“樑安月,我的妹妹,多麼諷刺!”
顧宇嘴角向上翹着,有着嘲諷,顧母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而且樑安月也答應了。
樑安月很想伸手撫平顧宇眉宇間的憂愁,可是她做不到。
“顧宇,我跟你註定不會有未來的,其實這樣對大家都好。”
樑安月看着寬闊的大海,眼底有着淡淡的憂愁,喃喃自語着。
更何況,她現在不想在談感情了,心裡的傷疤都未好,感到很疲憊。
“不試試怎麼知道,也許會成功也會失敗吧!”
顧宇瞥了一眼樑安月的側臉,顧宇已經將樑安月深深的刻在了心裡,如今母親的一句話,將他打入了冰窖。
冰冷刺骨,顧宇的身體是熱的,心卻是冰冷的。
“顧宇,我們不適合的,這是最好的結果,至少我們以兄妹的身份在一起不是嗎?”
樑安月眉宇間化不開的愁緒,如果能夠早一點遇到顧宇,她也不會傷痕累累,心封鎖着不讓別人進來。
萬事都沒有如果,也沒有後悔藥可言。
“兄妹?這完全就是一種嘲笑。”
顧宇神情冷漠的看着大海,陣陣的海風吹在顧宇的身上。
這次沒有顧母的參與,或許他跟樑安月就能在一起了呢?
樑安月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迷茫的眼神看着顧宇。
“走吧!我們回家。”
顧宇的目光瞥到瑟瑟發抖的樑安月,心中還是有着疼痛,可他不想樑安月受涼。
顧宇緩緩的站起來,對着樑安月伸出了寬厚的大手。
“好,我們回家。”
樑安月對着顧宇淺笑着,將手遞給了顧宇,顧宇一用力,便將樑安月拉了起來。
顧宇的手很涼,比海水都涼,今晚的月光有着一絲的柔和,顧宇牽着樑安月的手,一直未曾鬆開過。
“顧宇,你……”
樑安月走到馬路上,藉着月光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跡。
樑安月再擡頭看着顧宇的手臂,上面已經被血水浸透溼了。
顧宇寵溺的扭頭看着樑安月,磁性沙啞的說着:“傻丫頭,不要緊的,你哥我能行。”
樑安月瞬間紅了眼睛,眼眶裡含着淚水,氣惱的看着顧宇。
顧宇的手臂的傷口再次裂開了,都不告訴她,怪不得今天顧宇牽着她的是右手,顧宇手臂的傷在右手。
“我們去醫院包紮。”
樑安月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倔強的擡起腦袋,看着顧宇溫潤蒼白的臉龐,她的心微微的泛疼。
顧宇站在原地,任由樑安月怎麼拖拉,依舊站着不動。
“我想回家,想吃你煮的菜。”
顧宇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仿若手臂上的傷口與他無關似的。
樑安月的眼淚不爭氣的順着臉頰滑落下來,顧宇一句話,總是能夠戳到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好,我們回家,我煮一大桌的菜。”
樑安月的聲音裡帶着沙啞,擠出一抹笑容看着顧宇。
顧宇笑意的低頭望着樑安月,用着右手擦掉樑安月臉龐上的淚水。
顧宇和樑安月坐上了車裡,司機開着車向着顧家駛去。
“樑安月,你們回來了!”
顧母一個人站在門口,期盼的看着他們,看到顧宇出現後,顧母微微鬆了一口氣。
顧宇看着樑安月鬆開他的手,眼底有着一抹落寞。
“對不起,讓母親擔憂了……”
顧宇走到顧母的面前,眼裡的笑卻不達底。
顧母拍着顧宇的右肩,因爲抖動,顧宇的臉又蒼白了一分,黑夜中的顧母並未發現異常,直到到了客廳。
“顧宇,這是傷口又裂開了嗎?”
顧母心疼的看着顧宇的傷口,連忙找出了醫藥箱,給顧宇上藥。
在顧母上藥的時候,顧宇的目光一直盯着廚房的那一抹身影。
“顧宇?顧宇?”
顧母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廚房的樑安月疑惑的走了出來,看到顧宇已經昏迷過去,瞳孔緊縮。
樑安月迅速的走到了顧宇的身邊,安撫着顧母慌亂的情緒。
“乾媽,你彆着急,我現在讓醫生過來。”
醫生就住在他們的隔壁,並不是很遠的距離,不一會,醫生就到了。
顧母在一旁不停的落淚,看着牀上虛弱蒼白的顧宇,她的淚就流的更多了。
樑安月攬着顧母的肩膀,輕聲的安慰着:“乾媽,哥他沒事的。”
樑安月的話語中也有着不確定,顧宇的血越流越多,嘴脣發白一直在哆嗦着。
“少爺應該是吹了海風,涼氣入體,加上傷口被感染惡化造成的高燒。”
醫生一邊用着酒精擦着顧宇的額頭,一邊緩緩的說着。
樑安月和顧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樑安月的眼中更是有着愧疚。
醫生板着一張嚴肅的臉,冷冷的說着,“今晚上我會替少爺降溫,高燒退了便好了。”
顧母此時泣不成聲,看着牀上的顧宇,她的心一直在疼。母子連心,她也能體會到顧宇現在的痛苦。
樑安月望着眉宇間滿是疲憊的顧母,眼底有着疼惜:“乾媽,你先去休息,哥這裡我來照顧,別哥的身體好了,你卻垮了,哥一定會內疚的。”
顧母迷茫的看着樑安月,好像樑安月說的蠻有道理,但是,她還是想看着顧宇退燒。
樑安月瞧見了顧母的舉棋不定,依舊堅持的勸着顧母休息,顧母在樑安月的勸說下,終於肯答應休息了。
“樑安月,顧宇醒了一定要喊醒我!”
顧母在臨睡前拉着樑安月的手,滿眼的期望,這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
樑安月淺笑的看着顧母,替顧母蓋上被褥,緩緩說道“乾媽,我會的,哥醒了我一定喊醒你。”
然而樑安月並不會這樣做,顧母需要休息,顧母在樑安月肯定的眼神中睡去。
樑安月站起來看着睡夢中依舊緊皺着眉頭的顧母,美目中有着一絲愧疚。
“醫生,我來照顧他吧!”
樑安月對着醫生緩緩的說着,這本就是她造成的,至少得做一些行動才能平復着樑安月內心的不安。
醫生狐疑的看着樑安月,照顧病人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他看到了樑安月眼中的堅定,將手中的帕子遞給了樑安月,輕聲說道:“每隔半個小時替他擦一次身,量一次體溫……”
樑安月認真的聽着醫生所說的話,將他說的每一句都記在了心底,雖然他不知道顧傢什麼時候多了個女兒,但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謝謝醫生,我來照顧顧宇,旁邊有客房。”
樑安月接過醫生遞來的帕子,放進水裡擠幹,溫柔的擦拭着顧宇的臉龐,避開顧宇的傷口。
顧宇的傷,不知道何時才能恢復,這一切都是因爲她而造成的。
“顧宇,我們不該相遇的,說不定你現在有着你可愛的女朋友,寵着她幸福過一生,遇到我,特別的倒黴。”
樑安月坐在椅子上,失神的說着,如果他們沒有相遇,顧宇也不會被傷這樣。
捉弄人的命運,可樑安月並不相信命運,有時候卻不得不相信。
樑安月望着牆壁上的鐘,一點一點的度過,嘴角牽起了一抹苦笑,想必沐翼辰已經收到了她的那封離婚協議書吧!
“唔……”
顧宇意識燒的迷迷糊糊的,手臂很癢,伸手想要去撓,卻被一個冰涼的物體抓着,顧宇不滿的撅嘴。
在樑安月的輕柔拍打下再次睡去,只不過顧宇一直緊緊的抓着樑安月的手。
“真的怕我會離開嗎?”
樑安月不知道這句話是對顧宇說還是對她自己說?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來的那麼的突然。
她給顧宇造成的困擾有很多,顧母說的對,什麼都可以被控制,唯有感情不可控制。
就如她愛上沐翼辰一樣,動了心便一直淪陷在沐翼辰的愛裡。
“醫生,顧宇的體溫升高了。”
半夜,樑安月拖着疲憊的身體敲着醫生的門,醫生迅速的穿好衣,給顧宇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