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曉曉洋洋得意,張藝凡頹敗無語的樣子,秦羽就感覺頭疼。
本來以爲讓他們兩個出去談一談,會好一點,結果根本就沒差,兩個人的戰鬥力,還是那麼的爆滿。
“你們就不能少說一句?”
秦羽皺着眉頭,進行着他最後的勸解,要是依然沒有效果,他保證,絕對再也不多嘴一句了。
看到秦羽這個樣子,林曉曉和張藝凡就算心裡有再多的不悅,也不好發作了。
難道真的把事情鬧的越來越大,被人趕出去?
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乾媽,我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飯吧!”
團團摸着自己的小肚子,可憐兮兮的拉着林曉曉的衣服角,輕輕的搖晃着。
其實,她是害怕看到林曉曉再和張藝凡吵架了,真的好恐怖!
林曉曉眼看着已經臨近中午了,還沒有給兩個小傢伙吃的,頓時就愧疚了。
“好,乾媽現在就帶你們去吃飯!”
林曉曉低着頭,爽快的同意了團團的建議。
“秦少,那我們就先走了。”
林曉曉有些不好意思的和秦羽打着招呼。
本來說是來看病的,結果跑過來又不受控制的和張藝凡大鬧了一場,想想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的。
“嗯,不管怎麼說,今天謝謝你來看我。”
如果現在換做是其她人,秦羽絕對不會給好臉色。
說是來看病的,結果在這裡吵吵嚷嚷的。
但是這個人,偏偏就不是其她人。
她是樑安月最好的閨蜜,現在自己雖然已經拉了兩個小同盟了,如果得罪了這個大的,很有可能就前功盡棄。
所以,就算是爲了大局,暫時的忍氣吞聲,對林曉曉給個好臉色吧!
天知道秦羽是有多麼的喜歡樑安月,才願意做出這樣的讓步。
以前在他眼前,不要說這麼猖狂的吵架了,就算是大聲的說一句話,他都是不能容忍的。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我走了!”
聽到秦羽還對自己道謝,林曉曉更加不好意思了。
可是不好意思的面孔,只是是面對秦羽的。
當他轉過頭,面對張藝凡的時候,依然是一副不屑加鄙視的面孔。
雖然兩個人都覺得,這個舉動很幼稚,但是依然再次不約而同地,把自己的臉轉到另外一邊。
似乎她們都覺得,每一次散場的時候,只有做這個標準的動作,才能徹底的表現出自己對對方的厭惡程度。
“我認識你這麼久,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還會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眼看着林曉曉帶着兩個孩子已經走出門口了,秦羽纔開口,對着你張藝凡打趣着。
在他的印象當中,張藝凡可以和自己成爲朋友,應該是性格比較相像的,但是他從來不認爲自己很幼稚。
所以現在看到張藝凡這個樣子,秦羽深深的自我懷疑,難道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纔會挑這樣一個幼稚的好朋友?
“我認識你這麼久,也從來不知道你這麼脆弱,被人一打就碎,還要住這麼久的醫院。”
張藝凡和林曉曉鬥嘴鬥習慣了,現在聽到別人損自己,第一反應就是用損人的話還擊回去。
結果話一出口,張藝凡就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陡然之間下降好幾度,他膽子戰心驚的轉頭,就看到秦羽陰沉着一張臉,緊緊的盯着他,彷彿想把他撕碎了一般。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張藝凡哆嗦的想解釋,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可以解釋什麼。
雖然秦羽的腿受傷了,正虛弱的躺在牀上,不能拿張藝凡怎麼樣。
但是長久以來,秦羽對張藝凡的那一種威懾力,已經深入到骨髓當中去了。
所以他一旦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就立刻打從心底裡害怕出來。
就算明知道兩個人現在是鐵哥們兒,但是他也怕自己說的踩中了秦羽的地雷。
然後他會不顧兄弟情誼,把自己海扁一頓。
憑秦羽的能力,雖然不至於讓自己受到太大的傷害,但是讓自己,受點皮肉之苦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用解釋了,你的意思我明白。這一次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是大意了,栽到了小人手上。”
秦羽對着張藝凡揮了揮手,阻止了他繼續下去的話。
他雖然聽到這句話不是很好聽,但是,這也是從另一方面在提醒着自己,這一次載了一個大跟頭,絕對不可以就這麼輕易放過那些人,他一定要報仇。
“你有什麼想法?”
看到秦羽的神色,張藝凡就知道,秦羽心中肯定已經有了計劃。
“你過來我告訴你。”
秦羽對着張藝凡招招手,讓他走到自己牀邊,然後兩個人就神神秘秘地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雖然吵架的時候,兩個人好像互相看不順眼樣子,但是真正遇到外敵的時候,他們還是挺有兄弟情義的。
至於樑安月,在屋裡迷迷糊糊的,又不知道睡了多久,終於感覺肚子裡面空空的,實在睡不着了,所以才上車強撐着精神艱難的爬了起來。
她原本以爲,林曉曉他們去看秦羽,應該已經回來了,結果走出房門的時候,卻發現客廳裡面依然空無一人。
樑安月實在沒有力氣做飯,只好拖着痠軟的身體,打算去廚房給自己倒一杯水。
結果,她竟然發現自己,連拿水杯的力氣都沒有,手一抖,隨後就“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成了粉碎。
早上林曉曉給她的藥,她根本就沒有吃,因爲林曉曉忘記給她倒水了,她自己又爬不起來。
她又只好抱着僥倖的心理,以爲睡一覺就好了。
結果現在,她終於知道自己錯了,感冒不僅沒有好,反而看起來好像更嚴重了。
“你今天沒有上班嗎?”
聽到動靜的彭雲熙走了出來,就看到樑安月正佝僂着身體,打算去清理地上的碎片。
“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就沒有去。”
樑安月帶着濃重的鼻音,輕輕的回答着彭雲熙,也不確定他能不能聽到。
樑安月也知道自己說話,聲音太小不好。
但是,她既沒有喝水也沒有吃東西,實在是沒有太過多的力氣,去說話了。
“聽你的聲音,你應該也是感冒了吧?本來昨天,看見藝菲感冒了,我就想提醒你來着,後來一忙就忘記了。”
彭雲熙一步一步的,向着樑安月先走了過來。
然後輕輕地,把她扶到了一邊的椅子,上面坐了下來,自己走過去拿起了掃把,處理着地上的碎片。
“看你的姿勢挺熟練的嘛!不過,以你這樣的身份,應該在家裡不常做家務吧。”
本來樑安月感覺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沒有什麼力氣,可是看到彭雲熙非常熟練的,清理地上的碎片,真的忍不住好奇,開口輕輕地問着。
“我的身份?我什麼身份?”
彭雲熙帶着苦笑,擡頭看了樑安月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處理着手中的東西。
樑安月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剛剛張了張嘴打算道歉,彭雲熙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我只是一個養子的身份,從小到大,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那一種人,在家裡,只要是我自己看到的,力所能及的事情,我都會搶着去做。”
“我一直覺得,只有自己變得更強大了,纔有資格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我天生下來就註定了,並不是什麼那種可以伸手飯來張口的那種人,我想讓自己做得更多,會更多更加充實起來。”
彭雲熙一邊低着頭,打掃着地上的碎片,一邊悶悶地對着樑安月說。
雖然昨天,彭雲熙還沒有來得及,和張藝菲說太多的話,張藝菲就暈倒了。
但是今天早上,張藝菲醒過來了。
她感受到了彭雲熙,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一時觸動,竟然主動開口和彭雲熙說要和好,後來還主動對彭雲熙提起感情的事情。
後來,彭雲熙又問過張藝菲,爲什麼突然改變了態度。
張藝菲告訴彭雲熙,她感動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經過樑安月的開導,她決定不再浪費人生,珍惜眼前人,給彼此一個機會。
所以彭雲熙現在對樑安月,是心存感激的,不管樑安月想問什麼,他都覺得自己,可以徹底的對她吐露心扉。
他可以感覺得到,樑安月是真的把她們。當做真心的朋友來對待。
“其實你有時候,真的不需要對自己那麼苛刻,我聽張藝凡說,他們一家人,是真心的把你當做自己人,所以你有時候真的可以讓自己,放鬆一點,隨意點。”
就算只通過彭雲熙的話,樑安月都可以想象到,這些年,雖然他表面上過得風光無限,但是背地裡。肯定付出了別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我知道她們一家人對我好,可是就是因爲這樣,我纔想要更努力的,爲這個家做貢獻,付出自己最大的能量,不想碌碌無爲,隨意的過一輩子。”
彭雲熙收拾好所有的東西,在樑安月的身邊坐了下來。
看樣子,是打算和樑安月徹底的,談一談人生,談談理想。
雖然樑安月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但是他覺得現在出來坐了一會兒,說了一會兒話,反而比睡在牀上整個人更加精神了一點。
“其實,你有這樣的鬥志,有一部分原因應該也是因爲藝菲吧!你想讓自己足夠強大,才能夠配得上她,是嗎?”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彭雲熙剛剛跟她說,自己那麼努力的時候,樑安月的腦海裡面,就閃過張藝菲的影子。
有一種直覺在告訴他,彭雲熙這些年的努力,肯定和張藝菲有關係。
“也許,我真的表現的太明顯吧!就這樣隨便跟你說了幾句話,你都可以看得出來,我是爲了她。”
聽到樑安月的問題,彭雲熙竟然非常罕見的,露出了一個甜蜜的微笑。
“看到你這個笑容,我猜,你們兩個,應該已經徹底的談清楚了吧?”
雖然彭雲熙笑容,好像已經說明了一切,但是樑安月仍然想,親耳聽到這個美好的消息。
“是的,她答應和我試一試,不過這件事情,還真的要感謝你,要不是你開導她,估計現在我們兩個。還在走着冤枉路,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可以,像現在這樣坦誠不公的在一起。”
彭雲熙充滿感激的看着樑安月,真是發自內心的想謝謝他。
“其實沒有什麼,這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我說幾句話,就可以讓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我覺得很滿足,很有成就感。”
樑安月真的是打從心底裡爲他們高興。
兩個人面對着相視而笑,有些事,確實太過算清楚也不好,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