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霧氣漸薄。
一輛黑色小車緩緩地駛入了東港碼頭,‘嘎吱’一聲停在了海邊。
正在東港碼頭附近工作的工人們擡頭詫異地望了一眼,隨後又彎腰開始忙碌他們的工作。
西裝革履的李志勇戴着黑墨鏡下了車,左右看了看,微笑着打開了後車門,伸手把張皋請了下來。
張皋冷冷斜睨了李志勇一眼,目光在海邊看了看,沉聲道:“李先生,船在哪裡?”
“馬上就到……”李志勇微笑着回了一句。
不過他剛說了一句話,張皋突兀地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硬生生地把他提了起來,冷聲警告道:“李先生,希望你別玩什麼花樣,你應該明白,你在我眼裡不過是螻蟻,你玩什麼花樣對我都是無效的,我保證可以在第一時間扭斷你的脖子。”4
吧嗒!黑墨鏡掉在了地上。
李志勇彷彿小丑一般漲紅了臉,雙手抓住張皋的雙手,掰了幾下道:“前輩,我怎麼,怎麼敢玩什麼花樣?骨灰盒不是已經給你了嗎?這就是我的心意,我絕對不會做出不利於前輩的事情。”
“桀桀……”張皋冷笑兩聲,綠油油地眼眸盯着李志勇看了半響,“不公平啊,真的不公平,把我的小命交給你這種卑賤的人對我很不公平。”
“那,那你想怎麼樣?”李志勇驚恐道。
張皋剛準備張口,一陣陰森恐怖的聲音在四周忽然想起。
“前輩是想和我們玉石俱焚嗎?還沒過河就拆橋,未免有些愚蠢。”
“什麼人?”張皋捏着李志勇的脖子朝某個方向看了一眼。
身穿黑西裝的雲海一叼着雪茄緩步從某集裝箱後面走了出來,面帶微笑地看了看張皋,抱拳道:“見過前輩,晚輩雲海一,正是李志勇的姑父,您離開國內的貨船就是我給您準備的,如果李志勇有了意外,您恐怕不會活着離開這裡。”
“姑父……”李志勇瞳孔一縮,兩腳在空中亂蹬。
老子已經被老東西掐住了脖子,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你還威脅老東西,你他媽想我死啊。
“桀桀……”張皋冷笑着盯着雲海一看了看,冷笑道:“你在威脅我?老夫縱橫江湖百餘年,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你們兩個小東西還敢威脅我?大言不慚。”
雲海一慢條斯理地用手把嘴上的雪茄夾了下來,鼻孔裡噴出兩行白煙,依然保持着淡淡地微笑,上前搖頭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山還比一山高,現在是什麼時代?拳頭硬不能走遍天下,相信你在燕京酒店已經見識過了,東港碼頭是我的地盤,在我的地盤上,我可以讓燕京酒店門口的事情再上演一遍,保證你終生難忘。”
‘嘟嘟’一艘貨輪很適宜地朝東港碼頭駛來。
張皋眯眼朝海邊望了一眼,再看了看朝自己微笑的雲海一,皺眉陷入了沉思。
雲海一有句話說的不假。
現在是熱武器時代,自己還真不可能用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威脅他們,如果真的把他們逼急了,也許他還真的得交代在這裡,即使自己死裡逃生,只怕在燕京也呆不下去。
熱武器已經讓張皋吃盡了苦頭,如果可以他不想再冒着生命危險血拼了。
“前輩,貨輪已經到了,你是準備和我們玉石俱焚呢?還是和我們相敬如賓主動上船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張皋眯眼盯着雲海一看了看道:“我和你們之間只有交易,不可能相敬如賓,該給的好處我已經給你們了,送我離開是你們的指責,不過我始終不相信你們,把我的小命交代到你們手中,我不放心。”
“那前輩想怎麼樣?”
“桀桀……”張皋冷笑一聲道:“很簡單,我需要有牽制你們的東西,否則我不會安心的。”說完這句話,張皋一拳打在了李志勇的胸口上。
‘噗’李志勇頓時如同炮彈一般倒飛出去,砸落在地,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雲海一臉上的笑意立時消失殆盡,陰森恐怖的殺意逐漸瀰漫了他的全身,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李志勇,狠狠地把雪茄扔在了地上。
陡然間,東港碼頭無數的集裝箱附近站出來十幾名手持槍械的保鏢,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張皋。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只需要一個火星就能引爆一場戰爭。
“桀桀……”張皋拍了拍手,仰頭髮出一陣陰森的笑聲,“我說了,我只是需要牽制你們,保證我自己的安全,不會和你們玉石俱焚的,剛纔我那一拳中夾雜了一道暗勁,已經注入了李志勇的體內,沒有我親自動手,他活不過一個月,你想開槍,那就來吧。”
雲海一冷冷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咳咳……”李志勇臉色蒼白地爬了起來,忽然腳下一個踉蹌,再次栽倒在地。
“桀桀……”張皋冷笑一聲,右手忽然懸在半空,輕輕地轉動了一下。
剛栽倒在地的李志勇面部猙獰,無緣無故地慘叫起來,渾身上下彷彿烈火焚燒一般,皮膚瞬間變得滾燙,慘叫着在地上打滾。
“志勇。”雲海一瞳孔一縮。
這老東西真他媽不是東西,老子已經仁至義盡了,老東西還想着坑志勇。
“怎麼樣?現在信了吧?”
雲海一痛心疾首地朝後面的保鏢揮了揮手,頓時一陣稀里嘩啦,保鏢們收起槍械再次消失不見。
就在保鏢消失的瞬間,張皋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正在地上打滾的李志勇終於是鬆了口氣,渾身上下已經被冷汗浸溼,躺在地上不斷地抽搐着。
“志勇。”雲海一有些擔憂地上前把李志勇抱在了懷裡搖了兩下,“你怎麼樣?”
李志勇狠狠地嚥了口唾沫,剛纔的不適已經逐漸散去,躺在雲海一的懷裡呼了口熱氣,艱難地站了起來,“姑父,我,我好多了。”
這已經不用再去驗證了,老東西還真的給李志勇身上下了一道暗勁。
等同於高等毒藥,還能隨時催動。
“你到底想怎麼樣?”雲海一咬牙切齒地指着張皋咆哮道:“立刻把李志勇身上的暗勁給解了,否則你別想離開國內。”
“桀桀……”張皋冷笑着伸出食指搖了下,“不,你完全把身份顛倒了,不是你威脅我,應該我威脅你們,希望你們在我的船上沒有玩什麼花樣,否則你就等着給李志勇收屍吧。”
李志勇臉色難看地捂住胸口,虛弱道:“前輩,我們無冤無仇,你這樣對我……”
“夠了。”張皋揮手製止了李志勇,看了眼憤怒的雲海一,“我們只存在交易關係,如果我安全離開國內,我保證會給你解了體內的暗勁,你可以放心,哪怕是在千里之外,只要我運功,暗勁自然會解除,相反你玩陰的,那同樣可以至你於死地。”
李志勇聞言差點栽倒在地。
終日玩鷹被鷹啄,老東西一招就把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