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苑別墅某客房裡，何雨柔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風景，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啥。”顏亞楠有些渾身不自在地抱着茶杯站在後面，伸着腦袋朝窗外看了看，乾笑道：“你在看什麼？你不是想和我聊聊嗎？怎麼不說話了。”
何雨柔盯着遠方的一抹紅霞，怔怔出神了一會兒，冷不丁問道：“阿牛哥，在師範學院教學樓下，你對我說過一句話，你還記得嗎？”
怎麼又叫阿牛哥了？顏亞楠苦着臉捧着茶杯站在了何雨柔的身邊，嘆息道：“雨柔，你忘掉阿牛吧，阿牛早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你又何必總想着他？世上三個腿的蛤蟆不好找，但是兩條腿的男人滿世界都是，你犯不着吊死在一顆歪脖樹上。”
“你對我說過，等你賺了錢，你還會回來娶我。”何雨柔兩眼逐漸溼潤，顫聲道：“難道你都忘了嗎？阿牛哥。”
媽的，你耳聾啊！聽不到老子說阿牛死了嗎？
顏亞楠當即就想把茶杯蓋在她腦袋上，這小娘們兒怎麼不開竅呢，什麼話都聽不明白，非得自己把話說狠了才行啊。
但是望着身心疲憊的何雨柔，顏亞楠又怎麼忍心說那些狠話，只能站在旁邊裝聾作啞。
何雨柔似乎並沒有等顏亞楠恢復自己，很快又自語道：“你說過會娶我的，我真的信了，我一直在等你，我無時無刻都在想着你，但是爲什麼你不回來了？難道你忘記我了嗎？”
一旁的顏亞楠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不語。
“阿牛哥。”一行清淚無聲地劃過臉龐，何雨柔用自己的小手把眼淚抹掉，再次喃喃自語道：“你相信海枯石爛嗎？你相信來生來世嗎？
前一句還真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聽到最後一句，顏亞楠立時如遭五雷轟頂。
這小娘們兒到底想幹什麼？什麼來生來世的？不會是想不開了吧？
顏亞楠當即一把抓住何雨柔的香肩，直接把她掰了過來，兩眼直勾勾地望着何雨柔，厲聲道：“何雨柔，你他媽給老子清醒一點。”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看我，我現在還是阿牛嗎？你總是咬着當年的事情不放想怎麼樣？難道想一輩子活在過去？你醒醒吧。”
“你就是阿牛。”何雨柔用力甩掉了顏亞楠的手，流淚道：“我剛纔說那些話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你終究是在乎我了？你怕我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吧？你果然是我的阿牛哥，永遠也不會變。”說着張開雙臂就去擁抱顏亞楠。
誰知道顏亞楠迅速躲到了一旁，黑着臉道：“雨柔，我真的不是阿牛，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阿牛哥。”何雨柔神情激動地望着顏亞楠，哽咽道。
“是，我曾經在平原市落魄的時候，是你給我起了個名字叫阿牛，但是……”顏亞楠順手把茶杯放在桌上，神情一肅道：“但是那時候的我渾渾噩噩，完全和現在的我不同，等我恢復記憶再去想，簡直跟一場夢一樣，阿牛真的太完美了，現實中根本不存在的好嗎？我不可能再變成阿牛陪在你的身邊。”
何雨柔銀牙咬着紅脣道：“爲什麼不行？我不再在意你有多少女人，我不在意了還不行嗎？只要你平時用阿牛的樣子和我見面就行，我寧願做你的地下情人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