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李秘書聞言瞳孔皺縮，顫聲道：“難道……難道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黃老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搖了下腦袋，不語。
一旁的盧高陽見狀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把抓住了黃老的衣領，咆哮道：“你來的時候是怎麼說的？你說過自己有起死回生的本領的，現在怎麼就沒有辦法了？你耍我啊。”
“我也沒想到譚老的情況會糟糕到這種地步啊。”黃老苦着臉攤了攤手道。
“你這個庸醫，只會誇誇其談……”
盧高陽黑着臉硬生生地把黃老提了起來，嚇得黃老哇哇直叫。
盧高陽已經徹底被這老東西給氣懵了，恨不得把他摔死算球了。
裝模做樣檢查了半天，裝的跟真的一樣，到頭來也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早知道這老東西只會誇誇其談，他說什麼也不會請老東西來的。
現在好了，不止沒有辦法醫治老爺子，還當着老爺子的面把不該說的話都說了，恐怕老爺子都被他打擊的夠嗆，自己真是弄巧成拙了。
盧高陽現在殺了黃老的心都有了。
“放肆。”虛弱的躺在病牀上的譚老爺子尖叫一聲，厲聲道：“盧高陽，你想幹什麼？你無組織無紀律，立刻把黃老放下來。”
“老首長，他……”盧高陽情緒激動地看了看譚老爺子。
“你敢不聽我的話？”譚老爺子紅着臉怒吼一聲。
盧高陽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鬆手把黃老扔到了一邊，三兩下來到了病牀前，彎腰道：“老首長，我剛纔衝動了，您……您責罰我吧。”
“盧高陽，你無組織無紀律，你想幹什麼？反了天了。”譚老爺子瞪眼指着盧高陽的鼻子罵道：“老子還沒死呢，你就開始亂來了，你這讓我怎麼安心在醫院養傷，你給老子滾。”
“老首長，我……我知道錯了。”盧高陽當即紅着臉如同犯了錯的小孩子。
盧高陽是軍方培養出來的精銳，四十歲上下，性格沉穩，他能做出這種事情當真是出乎了李秘書和譚老爺子的預料，不過李秘書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聽聞盧高陽曾經是軍營中最不起的小兵，只是在一次比賽中脫穎而出，得到了譚老爺子的賞識，隨後譚老爺子三番兩次給他機會展示自己，終於是把毫無背景貧寒出身的盧高陽培養成了軍方精銳。
換句話說，譚老爺子正是盧高陽的伯樂。
如果沒有譚老爺子的一手提拔和培養，只怕不會有盧高陽今日的成績。
在軍方有很多精銳都是譚老爺子培養出來的，也許譚老爺子都忘了盧高陽，但是盧高陽永遠忘不掉老爺子對他的知遇之恩。
現在唯一的機會破滅，盧高陽因爲自己弄巧成拙再次打擊了老爺子的情緒，慚愧的恨不得自盡，當即把怒焰發泄在黃老身上，想一想也可以理解。
但是譚老爺子是何等的嚴厲，怎麼可能允許盧高陽亂來，當即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甚至想下牀給盧高陽兩巴掌。
最後還是李秘書和黃老一起求情，譚老爺子的怒焰才消了下去。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譚老爺子嚴厲地批評了盧高陽，命令他回去寫一萬字檢討，這件事情纔算翻篇了。
至於站在角落裡的顏亞楠，這傢伙從黃老開始討論病情開始，似乎魔怔了一樣，站在原地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甚至於盧高陽放肆的事情他都沒有注意到，如同悶葫蘆一樣站在角落裡，一聲不吭。
李秘書坐在牀邊輕輕地拍着譚老爺子的胸口，說着寬慰的話，時不時地朝顏亞楠打眼色，想着讓顏亞楠過來安慰一下老爺子。
誰知道顏亞楠根本沒有察覺到李秘書的眼神。
李秘書一頓眼神幾乎是對牛彈琴了。
垂着腦袋的盧高陽朝譚老爺子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隨後彎腰朝黃老道歉。
黃老苦笑着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說起來也是在下的不是，不該把話說的那麼滿。”
盧高陽當即狠狠地剮了他一眼，似乎在說你也知道自己不對啊。
就在這種尷尬的時候，站在牆角的悶葫蘆老顏回過神來，皺眉道：“黃老，你剛纔說用鍼灸能徹底治療腫瘤，你說的是真的嗎？”
李秘書立時眉頭一挑，拼命的給顏亞楠打眼色，心想這傢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纔不是都說的很清楚了嗎？你再提這件事情不是打擊老爺子的情緒嗎？
盧高陽同樣斜睨了顏亞楠一眼，眼神中充滿了不善。
“嗯。”黃老倒是沒有察覺到什麼，嘆息道：“鍼灸之術是可以治癒譚老胸腔裡的腫瘤，不過成效太慢，時間上來不及的。”
顏亞楠皺眉想了下，試探性問道：“你覺得時間上來不及是什麼意思？”
“那是噁心腫瘤啊，恐怕我沒有把毒液排完，毒液已經在體內蔓延了。”
“原來是這樣啊。”顏亞楠苦笑道：“如果我們把爺爺的經脈封住，阻止毒液蔓延，不知道你能不能把毒液徹底排乾淨？”
剛準備揹着自己藥箱告辭的黃老聞言吃了一驚，驚呼道：“你瘋了吧？封住譚老的經脈是何等危險的事情，況且封住經脈的手段很複雜，我根本不會，在中醫界基本有沒有人會這樣做。”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顏亞楠緩緩地吐了口氣道：“現在西醫靠不上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不如我出手封住譚爺爺的經脈，你來排毒，我們一起出手把腫瘤給除了。”
“你說什麼？”黃老兩眼差點掉下來。
上下審視了一番老顏，黃老狠狠地嚥了口唾沫，顫聲道：“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師承何門？你有幾分把握？”
“晚輩顏亞楠，我對中醫沒有研究，不過我有信心能封住譚爺爺的經脈。”
“你開什麼玩笑？”黃老聞言眼神中立時閃過一絲不屑，苦笑道：“年輕人，腳踏實地最好，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辦到的，別因爲你的一時逞能害了譚老。”
他是不相信顏亞楠能有那種手段，簡直是開玩笑嘛！自己行醫幾十年都做不到，你一個黃毛小子能做到？扯淡去吧。
李秘書和盧高陽立時對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詫異。
他們對中醫也是一知半解，但是卻也明白封住經脈是很危險的事情，而且很難做到真正封住所有經脈，現在連黃老自己都不能保證做到，顏亞楠怎麼可能會做到？
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