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邊剛剛露出一絲魚肚白,張謙便被白小楓一聲尖叫驚醒。
“怎麼了?”白小楓叫這麼大聲,張謙還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情。急忙起身問個究竟。
只見白小楓死死抱着衣服,蹲在石洞口一聲不吭,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破爛不堪的衣服還有昨晚留下從少女變成女人的專有標記。
“還是趕緊回家換一下吧。”此時天微微亮,路上應該沒多少人。小漁村的漁民一般這個時間都會出海打魚,所以張謙覺得現在下山,不會碰到其他的人。
“嗯。”昨晚白小楓的上衣已經被大黃牙撕爛了。此時她的上衣穿的是張謙那件肥大的襯衫。並且襯衫下部分已經被她撕開,綁在了張謙的傷口上了。總不能穿着這樣的衣服去競選村長吧?
“你肩膀的傷口好些了嗎?”走出石洞,清風徐來。一晚上的雨將整個雲來山洗刷的格外清朗。白小楓迎着清風,關切的問張謙道。
“早就沒事兒了。”張謙拉了拉肩膀,動作非常大。大到白小楓都有些擔心。不過白小楓並不知道,張謙昨晚的時候已經用幻速將傷口壞死的細胞更新。如今張謙的傷口儼然已經癒合。
“那你也得小心一些。”白小楓不讓張謙劇烈的運動。
張謙知道白小楓這是關心她,於是笑了笑,點了點頭。
二人順着崎嶇的山路一路回到村裡,途中並沒有見到滾落山下的大黃牙。這也說明大黃牙昨晚並沒有被摔死。
等回到家裡,白小楓換好一身新衣服正要出門,這時候隔壁屋裡的白一飛聽到聲響,急忙衝了出來。
當白一飛看到姐姐安然無恙的站在他的面前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之後急忙衝過來,想再度將白小楓捆起來的時候,又看到從屋裡出來的張謙,再也不敢亂動了。
白小楓瞪着白一飛,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綁架自己也就罷了,竟然還把自己藏身地點告訴大黃牙,要不是張謙及時出現,白小楓此時會被糟蹋成什麼樣子?
“姐,你……你怎麼回來了?”許久之後,白一飛打破沉默,尷尬的問道。
“啪!”用不着白小楓吩咐,張謙上去便是一巴掌。
白一飛捂着臉,想解釋什麼,可還沒開口,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
因爲見識過張謙的厲害,所以白一飛並不敢還手。捱了兩巴掌之後,便捂着臉急忙逃走了。
白一飛跑走之後,白小楓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傷悲,撲到張謙懷裡哭了。她邊哭邊說,這些年自己沒有把弟弟教育好,愧對自己泉下的父親。
哭了一會兒,白小楓從張謙懷裡出來。她止住眼角的淚水,堅強的說:“從今天開始,我絕對不能再溺愛他。從今天開始,我一定要讓他明白善有善報惡有惡果這個道理。”
白小楓一字一句的說得鏗鏘有力,想必也是做了一個決絕的決定。
等白小楓來到村委會廣場的時候,等待在那裡的小漁村的村民看到安然無恙的白小楓,瞬間爆出一陣激烈的掌聲。
雖然村民們並不知道白小楓到底經歷了什麼,不過從消失到再度出現。白小楓安然無恙,他們真心開心。因爲這些村民們幾乎一致擁護白小楓當他們的村長。
“好,現在我們開始最後的選舉投票……”白小楓安然無恙的回來了,皆大歡喜。區長懸了一晚上的心也終於落了地。原本他還想着,只要過了中午,再不見白小楓的影子的時候,會親自和老羅帶着派出所的警察和去搜尋的,現在好了……
很快,鄉親們投完了票。區長親自公佈,最後隆重的向大家宣佈:“今天,小漁村新村長誕生了。就是我們的—白小楓同志!”
聽到這個名字,村民們亦是激動的鼓起了掌。區長讓白小楓上臺講兩句,因爲大家想聽聽新村長的心裡話。
白小楓上臺之後,深吸一口氣,先感激鄉親們對她的信任,並宣誓一定要爲小漁村所有村民請命。她直接開門見山的對鄉親們講:“如今我上臺有三把火要燒,第一把火,徹查我的弟弟賄賂原村委會,第二把火,準備重啓多年前我父親的罐頭廠籌資計劃;第三把火……”白小楓看了一眼臺下的張謙,毫不猶豫的繼續道:“我想接受小河村的修橋計劃!”
白小楓當上小漁村的村長是衆望所歸,不過當白小楓講自己第一把火和第二把火的時候,小漁村的村民各個都拍手支持。在區長和羅所長的監督下,小漁村的村民甚至自發的將上一屆村委會的各個成員給綁了,但是當聽到白小楓說要支持小河村架橋的時候,突然炸開了鍋。
“什麼?”
“果然會這樣!”
“其他亮點我都雙手支持,唯獨這一把火不添柴架火!”
小河村和小漁村之間的恩怨太深了。並且已經持續了這麼多年。加上白一飛當時對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誹謗,小漁村的村民都覺得架橋,是幫助白眼狼。
“什麼叫白眼狼?你們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好不好?我知道小河村和咱們小漁村有誤會……”
“新村長,我們知道姓張的救了你,我們也理解你想替他說話,可是,那是你知己的私人恩怨。架橋絕對不行。”
無奈,白小楓說了許多大道理,可小漁村的村民不吃這一套。就連區長出面,說好話,小漁村的村民也不領情。好話說盡,實在沒辦法了,區長也急了,拍着桌子瞪着眼得衝他們吼道:“不管你們願不願意,這都是上頭的意思。如果你們誰敢阻攔,我就直接抓看守所去……”
區長帶派出所的羅所長來,正是爲了這件事兒。他當場就讓羅所長安排片警監場,等架橋工程開始的時候,如果發現有誰敢搗亂,先抓後奏!
區長的強硬態度令小漁村的村民們啞口無言。不過張謙看得出來,雖然鄉親們不再吵吵着反對了,可心裡卻憋着一肚子火。
爲了表達對小漁村的誠意,張謙代表小河村表示:“我願意出資幫你們新村長燒完她第二把火!”
張謙一句話,惹得小漁村村民議論紛紛。一旁的白小楓瞪着張謙,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喂,小子,你是想入股一萬塊呢?還是五千塊?我們村的罐頭廠不是不接受外人的集資……”聽到張謙想要入資,小漁村某些漁民站出來,帶着取笑的口吻回張謙道。
面對對方的取笑,張謙卻異常嚴肅的回道:“我全資辦廠。以後你們打來的魚可以直接賣給我,而不用往區裡街道運,怎麼樣?”
張謙這幾天一直在想罐頭廠這件事兒。
小漁村的村民雖然有錢,但多數漁民只甘心把錢投資到自己的捕魚船上。因爲他們覺得裝備馬力更大、自動捕魚網更強的私人捕魚船纔是自己的財富。他們雖然支持村裡集資搞罐頭廠,但自己卻不想掏太多的腰包。畢竟集資投產的罐頭廠是集體資產,而非他們的私人財產。
張謙也是抓住了小漁村村民這點兒小自私的心理,才覺得自己獨資辦廠,小漁村的村民不會拒絕的。
“全資?小子,你不怕說話大了閃了舌頭?辦罐頭廠可不是在區裡街道開一個門臉那麼簡單,你知道需要投資多少錢嗎?”小漁村的一個村民站出來,帶着不屑得口吻問張謙。
小漁村的某些漁民倒是知道張謙在區裡開海鮮店專供雲來美食城,雲來美食城的老老闆娘給他的專供價格確實不低。
但是辦廠投產,可真不是幾萬塊錢就能搞起來的。
“五百萬夠不夠?”張謙脫口而出。
“哈哈!五百萬,你以爲我們是小孩子嗎?五百萬,你能拿得出來嗎?”聽張謙說隨意脫口而出,小漁村的村民都覺得張謙是在說笑。小河村窮了這麼多年,恐怕全村加起來湊湊不過五百萬吧?
面對對方的質疑聲,張謙也沒生氣,而是異常嚴肅的又問了一遍:“我只問你,五百萬夠不夠!”
秦可可和張謙二人共同合資的高科技蠍子草噴霧劑藥廠才總共一千萬。張謙不信一個小小的罐頭廠,能用的了五百萬。
見張謙那樣堅定。小漁村那些嘲笑張謙的村民似乎明白過來,張謙並沒有開玩笑。
“夠,夠,當然夠……”小漁村村民看張謙的眼神似乎都發生了變化。他們誰都沒想到,貧窮落後的小河村,竟然有人能一下子拿出五百萬來投資罐頭廠。要知道,他們小漁村擁有三條機械捕魚船的最大捕魚戶都不一定能拿出一百萬來。然而張謙竟然這麼自信,能掏出五百萬來……
“好,如果你真的能獨資投資罐頭廠,我們願意接受你架橋的要求。”雖然被張謙震驚的不輕,可小漁村的村民仍舊覺得張謙吹牛b的成分多。
“呵呵,只要我投資罐頭廠,不用我們小河村提出建橋,你們小漁村恐怕都得想方設法的架起這橋來。”張謙很自信的說。
見小漁村的村民仍舊有質疑之聲,張謙當場擬定了一份建廠合同。這份合同規定,張謙將投資海鮮罐頭廠。而以後海鮮罐頭廠的海鮮原料,則由小漁村村委會供給。
海鮮罐頭廠的原料由小漁村村委會供給!
合同上這個條款,小漁村的村民都知道意味着什麼。
雖然不是跟他們私人簽訂的收購合同,可供給單位是小漁村村委會。這就等於實惠到了小漁村每家每戶。
這對於小漁村的漁民來講,何嘗不是一件所有漁民都佔到實惠的喜訊。他們沒有理由拒絕!
張謙這些天基本已經把小漁村轉遍了。小漁村漁港沙灘都不適合建造廠房。背靠的雲來山也沒有太過平坦的山丘。而建罐頭廠,最起碼需要選一塊兒開闊平坦的地界才能投產。
所以這個罐頭廠要麼建在白雲區裡,要麼就建在雲來山對面的小河村地界。
雖然小漁村連接白雲的路鋪成了柏油馬路,可畢竟離得太遠了。如果能把罐頭廠建在離村子較近的地方,對他們小漁村的漁民來說,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是呀,我們的廠房如果建設到小河村地界,就必須得架一座橋。因爲只有這樣,才能縮短我們和罐頭廠之間的路程。”
白小楓似乎明白了張謙爲何如此自信了。她覺得張謙說的沒錯,修橋不只是造福小河村一個村的事情,更是造福他們小漁村的一件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