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巖峰啞然,過了一會略帶嘲諷的說道:“曾經有一個人也和你有同樣的信心,不過在賭了幾局後,他的信心就全沒了,你知道爲什麼嗎?”
張謙指了指圍觀的人羣:“你說的就是今年在我之前唯一一個能在和你的對決中第一把搖出十八點的人吧,他們的討論我都已經聽到了,不過,我可不是這個人,你要是小看我可是會吃大虧。”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羣就炸開了鍋,紛紛指責張謙。
“他以爲他是誰,敢這麼跟白賭神說話。”
“不過是搖出了個十八點,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要我運氣好時去搖都可以搖的出來,神氣什麼?”
“這人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這麼拽,接下來有他哭的時候。”
林風聽着這些人的評論,終於忍不住了,向着圍觀人羣大聲喊道:“你們別胡說,我們這位老張的水平可不一般,哪裡是你們口中的其他人比得了的,不信你們就看着,我們老張一定可以把把都搖出十八點。”
“呵呵,死鴨子嘴硬的人我見的多了,今年最早和賭神對賭的人剛開始也是和你一樣囂張,結果還不是被打的滿地找牙。”有人回擊。
白巖峰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林風聽到這人這麼說他們兩個,哪裡還忍的了,就要站起來罵回去。
張謙連忙拉住林風的衣袖,對着他使勁的搖了搖頭。
“別激動,我們是來和人比試的,不是來吵架的,別平白無故的讓人看了笑話。”
林風只能無奈的坐下,內心依舊憤恨不已。
張謙此時也沒有閒心去管林風,將器皿重新蓋好,推到白巖峰的面前。
“該你了,讓我看看你的水平。”
白巖峰接過器皿,輕輕一挑,將整個器皿挑到了空中,轉了七百二十度之後又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他的手掌上。
圍觀人羣又是一陣驚歎。
他挑釁似的看向張謙:“你看好了,我是怎麼玩這個骰子的。”
白巖峰右手拿着器皿,先輕輕搖晃了一下,感受了一下器皿裡面的三個骰子,之後將右手擡高,快速的抖動,胳膊在身前畫了幾個大圈。
張謙看得是感到一陣慚愧,他賭博都是靠着異能作弊,而白巖峰確實有着真本事,不是完全靠着異能贏得他人。
將器皿又一次的拋向空中,之後右手接住,重重的拍在賭桌上。
“好,精彩。”
衆人是一片喝彩之身。
儘管白巖峰這樣做賣弄的成分居多,然而張謙也不得不承認,這樣上下翻飛的搖動骰子確實很漂亮。
白巖峰朝張謙挑了挑眉。
“你覺得我這把是不是和你的一樣,都是十八點?”
張謙此時哪裡有空理睬白巖峰的問話,在他將手中的器皿放下後,他就開始集中精神,看向了器皿。
裡面的三個骰子果然都是六點,這個白巖峰還是很有本事。
他異能發動,器皿裡的骰子輕微的晃動了一下,接着就浮在空中,轉了幾圈後,又輕輕的落在了器皿上。
這時骰子的點數已經換成了其他點數。
張謙鬆了口氣,面無表情的看向白巖峰說道:“我覺得你這裡面不會是十八點。”
“哦,是嗎?”白巖峰玩味的看着張謙,右手在裝着骰子的器皿上輕輕一拍,然後一把掀開了蓋子。
三個骰子赫然都是六點。
張謙的表情嚴肅起來,眼神銳利的看着白巖峰。
他剛剛看得一清二楚,白巖峰拍器皿這一下,直接就將三個骰子的點數換成了六點,然後不等張謙做出反應,快速將前面的蓋子打開。
白巖峰這是知道了他改變了骰子的點數,在開蓋的一瞬間,將點數變了回來。
這讓張謙想起了盛寶齋的高老闆,他也有這樣的水平。
只不過高老闆和白巖峰有一個本質上的區別,而這個區別也是導致兩人水平差別很大的原因,至少張謙在面對高老闆時絕對要比面對白巖峰輕鬆很多。
這個差別就是異能。
白巖峰雙手攤開,手掌向上。
“你看,我的一樣是十八點,我說的沒錯吧?!”白巖峰饒有興致的看着張謙。
“好吧,這把我們算是打平了。”
張謙也沒有沮喪,反正後面還有八把,他就不信白巖峰每一把都能做的這樣剛剛好,沒有給他留下任何機會。
只要讓他抓住一次機會,贏白巖峰一把,然後他再穩紮穩打,不犯任何錯誤,他就一定能取得了勝利。
“那是一定的,我對自己的水平還是有信心的,倒是你,不光要注意着自己的骰子,還要注意着我的骰子,消耗很大吧,就是不知道你能這樣消耗幾個回合。”
白巖峰將器皿推到了張謙面前。
張謙接過器皿,右手輕輕拍了一下器皿說,“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可以一直搖十八點到賭局結束,並且在九把之內贏你。”
他這麼做也是想要告訴白巖峰,他已經知道了他是用什麼方法改變的骰子,現在兩人都已經是對對方知根知底。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好試探,可以擺開架勢,真刀真槍比拼了。
白巖峰微微一笑,手指在賭桌上輕輕敲了兩下,搖了搖頭。
“你的底細我已經知道了,但是我的底細你還是沒有搞清楚。”
“他這麼說又是什麼意思?”張謙聽着白巖峰這麼說,心裡涌現出不好的預感。
如果事情是完全按照現在的情況發展下去,他有很大的機率贏,難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就在張謙將器皿拿起時,身上的壓力瞬間增大了許多,讓他措手不及,險些將手上的器皿摔下。
一旁的林風已然受不了,艱難的站起身,眼神充滿忌憚的看了一眼白巖峰。
“我有些不舒服,先到一旁休息,就讓張謙全權代表我賭。”
說完,也不等任何人同意,慢吞吞的從圍觀人員留出來的一條縫中鑽了出去。
衆人一陣迷惑,這人怎麼說不比就不比了,那他還來挑戰白巖峰?
不舒服這種謊話他們是不會信的,既然來挑戰白巖峰,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幸好至始至終都是張謙在和白巖峰對賭,林風一直都只是扮演一個觀戰的角色,讓他顯得沒有那麼重要。
如果是張謙說不賭了,現場還不得鬧翻天。
只有林風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情況,他在剛纔的一瞬間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大的壓力,猶如在茫茫大海上的巨浪向他襲來,這讓本來已經稍稍適應了壓力的他又是內心一緊,差點被這股壓力弄得喘不過氣來。
甚至在那個剎那間,他都能感覺到死亡的存在,心裡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知道,這是白巖峰又在使用他的異能,並且這次異能比以前的更加恐怖。
再不走,他真的有可能就死在了這個賭桌上。
白巖峰在三年前和他對賭的時候,並沒有使用出這麼恐怖的異能,所以直到不久前,他都看輕了白巖峰。
如果他知道白巖峰是這麼恐怖,一定不會拉着張謙來挑戰,而是以後見到白巖峰就滾得遠遠的,絕對不和這人見面。
本來他還想和張謙多說幾句,然而現在做的一切就已經消耗了他的全部體能,他現在只有一個信念,就是遠離白巖峰,也就是在這股信念的支撐下,他才能夠有力氣走出去。
至於張謙,只能是自求多福了,希望他能夠聰明一點,在受不了的時候直接認輸。
是的,他已經不奢望能夠贏得這場賭局,今天他們兩個都能完整的走出賭場他就很滿足。
張謙也非常意外,臉色微變。
白巖峰竟然可以增加對異能的壓制?那他爲什麼不一開始就用這種更加強力的威壓?反而要等到這個時候才用?
他目光向着白巖峰看過去,卻見白巖峰臉色剎那間變白了許多,眼神也死死地盯着他,目光中透着一股狠辣的氣勢。
“哼,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以你的水平和這時的狀況,我就不信你還能和我比試九個回合。”
白巖峰語氣兇狠的對着張謙說道。
這個時候他的心中其實也不平靜,內心充滿了驚訝,以往只要他一將異能增幅到最大,對方立馬就會繳械投降,然後想要遠離自己,哪裡有像張謙這樣的,僅僅是變了一下臉色。
張謙皺了下眉頭,隨便搖了兩下器皿,將其放了下來,臉色嚴峻的看向這個器皿。
這個時候,他的身上始終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
他試着對骰子使用了一下異能,卻發現這股壓力對他使用異能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明明只是一個輕輕的骰子,他之前還能較爲輕易的控制,現在控制起來卻猶如突然重了十多斤,控制起來十分吃力。
硬頂着壓力,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骰子全部換成六點後,他伸出手擦了擦臉上的汗。
只是這一下,他就感到十分的疲勞。
張謙內心凜然,如果接下來幾把都是這個樣子,他是一定堅持不下去。
幸好,白巖峰看起來也不是很輕鬆。
此時白巖峰臉色更爲蒼白,雙手也在細微的顫抖着,彷彿剛剛劇烈運動了一番。
圍觀的人此時也已經發現了兩人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