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張謙看得清楚,這人的左手手臂被砸的血肉模糊,血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他見沒有殺死白巖峰,動作停頓了一下,臉上疑惑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回覆狠辣的神色,也沒有管手上的傷口,復又舉起匕首,想要再一次刺向白巖峰的心臟。
張謙對這人殺白巖峰的決心給震驚了,這麼痛都沒有遲疑一下,一心想要殺死白巖峰。
來不及管這個器皿是誰扔的,見到這人還不死心,連忙運起異能,集中了精神,向着這人看過去。
幸好,這時他的異能運轉正常,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這人正要將手中的匕首刺下,卻感覺到手中一股大力傳來,匕首動了動,想要掙扎着脫離他的控制。
他內心大駭,左手動作迅速變慢,拼命的握着匕首,手臂上青筋跳動,想要重新控制住匕首。
張謙豈會如他的意,目光死死的盯着匕首,控制着異能將匕首向一旁甩了出去,在空中劃了一個圓弧,叮的一聲掉在了由大理石圍成的地面上。
這人見匕首不受自己控制,飛了出去,也不管匕首,左手直接掐向白巖峰的脖子。
白巖峰依舊趴在賭桌上,痛苦的叫喊着,沒有任何閃躲的意思。
又是一個鞋子飛來,直接拍在這人的臉上,讓這人狠狠打了個趔趄,手離開了白巖峰。
這時,圍觀的羣衆已經反應過來,賭場的保鏢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這人身邊,一把將這人推到了地上。
周圍一片譁然,大家一開始都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等反應過來,都想搞清楚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對着被保鏢壓倒在地的這人議論紛紛。
有人問道:“這人是誰,爲什麼想殺白賭神?”
“對啊,這是哪位?都這個樣子了還想着殺人,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
有人搖搖頭:“我在這裡賭了這麼些年,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應該是不常來這個賭場。
問了一圈,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人的任何情況,彷彿是憑空冒出來的。 林風光着一隻腳,滿身大汗,走到了張謙面前,手上還拿着剛剛甩出去的鞋子。
張謙吃驚問道:“剛剛這個鞋子是你丟的?”
林風將鞋子穿好,面帶嚴肅的點頭示意。
“我看到了白巖峰的遇襲畫面,於是從人羣中擠了進來,可是在他的異能影響下,又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想辦法扔一點東西,幸好我扔的挺準的。”林風湊到了張謙的耳邊小聲說道。
張謙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如果剛剛林風扔的不準,沒有扔到那人的身上,又或者扔到了其他部位上,眼下就又是一種光景了。
張謙眼見沒事了,白巖峰還是趴在賭桌上,於是站起了身,和林風一起來到白巖峰的跟前,關心道:“你沒事吧,怎麼樣了?”
白巖峰將頭擡了起來,忌憚的看了一眼刺他的人,看向張謙勉強一笑。
“誰能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也不知道這人是誰,竟然趁着這個時候來殺我,剛剛真是謝謝你們了。”
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趴在賭桌上,但是向鞋子等這麼明顯的東西無不表明是眼前的兩人救了自己。
由於失血過多,他說這話顯得有氣無力,一張臉色十分蒼白,也不知是流血過多的影響還是異能使用過度的影響。
張謙更偏向前者,地上的一灘血跡表明,剛剛白巖峰真的流了很多血,而且此時還在慢慢的往下流。
看到白巖峰還能和他們說話,張謙放下心,他的傷口雖然嚴重,但是應該沒有傷到骨頭,僅僅是一些皮外傷。
張謙正要謙虛幾句,值班經理在保鏢的帶領下,來到了幾人面前。
“您沒事吧,要不要叫救護車?”
賭場的值班經理反應迅速,在聽到出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湊到白巖峰的跟前問道。
白巖峰臉上出現怒容,他也沒想到在賭場裡都能碰到這樣的事,賭場必須要負起這個責任。
“還不趕快打電話,你們非要等到我血流光了才肯叫救護車嗎?”
態度卻是與面對張謙時判若兩人
值班經理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叫人打了救護電話,並且拿出了賭場配備的一些繃帶和藥物,就在賭桌上先行給白巖峰包紮好。
由於賭場經常會有人鬧事,這些都是常備在賭場,就是爲了像今天這種不時之需。
等到白巖峰被完全包紮好,值班經理點頭哈腰的對着他問道:“這個想要殺你的怎麼辦,要不要我們賭場替你解決這個麻煩。”
他的右手在脖子上微微一劃。
“先等等,我還有問題想要問這人,等我問完再說。”
白巖峰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站起身,慢步來到那人身邊,居高臨下看着這人,語帶怒氣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
這人拼命的掙扎,卻在人高馬大的保鏢面前動彈不得。
“哈哈,我爲什麼要殺你,你就到陰曹地府去找答案吧,放心,很快你就會下來陪我的。”
這人大笑了幾聲,不屑的看了一眼白巖峰,然後將目光投在張謙和林風身上,大聲叫道:“你們今天壞我好事,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一股鮮血從這人的嘴中噴了出來,直接噴到了白巖峰的衣服上,在他的衣服上形成了一個有一個污漬。
“你……”白巖峰發怒了。
“不好!”壓着這人的保鏢急忙將手放到了這人的鼻下,好一會兒纔對白巖峰說道:“這人自殺了。”
保鏢的話一出,張謙和林風均是心中一緊,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都看了震驚二字。
只是林風的眼神中除了震驚,還帶着一絲驚疑。
白巖峰沉着個臉,眼神銳利的盯着那人,對保鏢問道:“什麼叫自殺,你不是已經控制住他了嗎?他是怎麼自殺的?”
看得出來,白巖峰正處在爆發的邊緣,此刻能沒有發火,完全是他在不斷壓抑怒火的結果。
保鏢也看了出來,急忙指着這人的嘴巴里面有一顆缺失的牙齒。
“這人應該是換了一個假牙,將毒藥藏在了牙齒上,剛纔他說完話後將這個牙齒吞進了肚,最後毒發身亡。”
“那你的意思是這人是個職業殺手了,早就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
白巖峰感覺自己要瘋了,他也知道自己這樣賭博哪能沒有仇人,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因爲賭博輸給他而想要找他復仇,不過都是一些威脅不怎麼大的人,他隨隨便便就打發了那些人,然而像今天這樣的情況找殺手卻還是第一次看見。
保鏢遲疑了一下,不確定道:“從這人快準狠的手法和早已經準備好的毒藥,應該是殺手沒錯,但是……”
“但是什麼?”張謙問。
會在牙齒上藏着毒藥,應該只有一些殺手和死士會這麼做,怎麼還會有疑問。
“只是這人來之前明顯受了重傷,導致他的行動不便,否則可能又是另一種情況。”
白巖峰也收起了怒容,面帶沉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還是想要殺我,如果是殺手,也太不專業了對吧。”
“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保鏢連連點頭。
張謙看向白巖峰,“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嗎?他可是來殺你的。”
白巖峰又仔細看了一眼這人,確認不認識,搖了搖頭。
這時,林風拉了拉張謙的衣袖,指了指賭場的廁所,對白巖峰說道:“我和張謙去一下廁所,等下再過來。”
張謙大惑不解的看着林風,不明白這個時候他拉着他去什麼廁所。
直到林風衝他眨了幾下眼睛,他才反應過來。
林風這時有話要和他說。
白巖峰苦笑一聲,指了指他的左臂,“你們去吧,等下我們再談一談。”
他也知道兩人肯定不光是上廁所,一定是有事要談,不過人家剛剛救了自己,他哪有什麼資格對兩人說三道四。
兩人來到衛生間,卻沒有進去,而是在一旁找了個隱蔽的角落。
林風還專門四處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
“你是發現了什麼,還是知道那個殺手的身份?”張謙等林風消停下來,直接開口問道。
他早就覺得林風看那個殺手的神情有些問題,只是剛纔在大庭廣衆之下林風沒有說出來,他也不好詢問。
“小聲點,別讓別人聽到了,沒錯,我以前見過這個人。”林風附身在張謙耳邊小聲說道。
張謙瞬時緊張了,沒想到林風還真的見過這個殺手,只是爲什麼他不在衆人面前說出來,反而要在沒人的時候說出來?
“在哪裡見過?”他問道。
林風嚥了下口水,又一次看了看四周,才小聲說道:“這人是我們華夏異能聯盟的人,而且還是總部執法隊的人。”
“什麼?!”張謙震驚了,“你確定?”
林風鄭重的點了下頭:“不會錯的,兩年前我們分部有人叛變,想要盜取我們的機密,雖然最後事情敗露,那人被抓,但是傳說在我們分部還存在着同黨。
當時總部派了很多執法隊的人到我們分部調查,正好是這個人負責調查的我,因爲我那時是第一次看到執法隊的人,對於他們的鐵血手段也是第一次見識,所以印象深刻,絕不會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