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是學醫出身,最近正對從你們那位做官鹽生意的魏老爺那得到了一些毒藥。”寧如秋語調明明極溫柔,卻讓人聽出冰冷的意味,“我研究了好幾天,還沒弄清這些藥用在人身上會有什麼效果,既然你們什麼都不肯說,那就當我試藥用的藥人吧!”
想起之前所見吳彩鶯的慘狀,還有子崇身上不知何時就會被誘發的毒,寧如秋的雙眼就冷若寒冰。
三人的臉色瞬間慘白,他們組織裡研究的都是些什麼藥,他們在清楚不過了,甚至也曾親手幫着試藥過,那些被試藥之人痛苦掙扎的慘狀,他們可是親眼見過的。
想到這裡,他們擡眼看向寧如秋手中把玩着的瓷瓶,看瓶身上的紋樣,的確是他們組織裡慣用的沒錯。
但是想到背叛組織的下塊,三個人還是咬緊牙關,不發一言。
“骨頭倒是挺硬。”寧如秋看着三人,輕蔑一笑,她站起來,走近其中一人,那人看起來最爲年長,神色也最爲沉穩,往往這樣的人,都不好突破。
那就讓她殺雞儆猴吧!
寧如秋猛地一腳將那人踹翻在地上,還未等那人反抗,就出手極快地用銀針封住那人身上的穴道,讓那人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
“這一種藥是內服還是外用呢?”寧如秋狀似困擾地拿起一個塞着紅塞子的瓷瓶,這瓶毒藥其實她早已在老鼠的身上試過,見血即溶,然後會從中毒的地方開始慢慢腐爛,擴散,直至全身。
那個年長的男人顯然也明白這種毒藥的效果,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寧如秋上前一步,用匕首劃開那男人腹部的衣服,用木片沾上一些毒藥塗在男人肚子上,男子明顯鬆了口氣,顯然是知道這藥需見血纔會溶入血肉之中。
看着他的神色,寧如秋好笑,故作恍然大悟般說,“啊,看來這藥不能外塗啊。”
手下一用勁,木片如刀鋒在男人的肚皮上劃出一道血痕,男人頓時大驚失色。
寧如秋站起身,一臉漠然地俯視着男人的傷口,就見那黑色的毒藥與血混合,迅速滲進傷口中的血肉,然後傷口開始發黑,黑色漸漸擴大,發出腐爛的臭味。
一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被這股腐爛的味道薰得忍不住皺起眉頭。
腐爛的傷口越來越大,連中毒發黑的內臟都露了出來,就見那男人全身因疼痛而抽搐,偏偏穴道被封,發不出一絲痛呼,只能瞪着雙眼表情扭曲地看着天花板,還有那個高高在上如看着螻蟻般俯視着他的女人。
“現在,你們兩個可以選,是說實話還是讓我試藥?”寧如秋轉過頭看向跪在一旁的那兩人。
兩人顯然因爲同伴的慘狀而懼怕得全身發抖,偏偏還是咬緊牙關,不發一言。
“那就再讓我試試這瓶藥吧。”寧如秋冷冷道,打開另一瓶藥,抓着其中一人的下巴,就把藥灌進進他的嘴裡。
就見寧如秋放開那人後,那人立刻滿地打滾,發出野獸一般的哀嚎,用手不停摳着自己的肚子,撕碎肚子上的衣服後,還繼續摳着自己的血肉,彷彿要
把肚子裡的什麼東西摳出來一樣。
剩下的那個男人臉色蒼白地看着同伴一邊嚎叫着,一邊把自己的腸子臟腑都摳了出來,忍不住俯身兩手撐地嘔吐了起來。
這樣的慘狀他不是沒見過,從前都是他一臉賞玩地站在籠子外,看着那些無能的人不停地慘叫然後掙扎着死去,只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這些事情就要發生在他身上,他才能體會到那些被試藥的人,死前的那種恐懼。
“你呢?還是不說話?”寧如秋顯然是耐心已用盡,手已放在另一瓶藥上。
那人嘔吐之後,臉色更顯虛弱,擡頭看了面前如殺神惡鬼般的女人一眼,又看了看慘死的兩個同伴,但是想到自己的家人和組織的手段,還是咬牙垂下了頭。
“真是不錯。”寧如秋撫掌大笑,“可惜呢,我不想讓你像他們一樣死得那麼輕易。”
周圍一直觀看着寧如秋手段的司霆燁的手下們都是心有餘悸,心想到,看來以後就算是得罪王爺也不能得罪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王妃,絕對沒有好下場。
所有手下全都有些同情地看向司霆燁,娶了這樣一個彪悍又心狠手辣的王妃,怕是王爺下半輩子都要被壓得擡不起頭來啊。
偏偏司霆燁一臉甘之如飴地看着寧如秋微笑,彷彿寧如秋微笑着殺人,也是一種美好的風景一般。
而最後剩下的那個男人聽見寧如秋的話後,全身都抖個不停,不知道寧如秋又想出什麼法子來折磨他。
就見寧如秋用銀針迅速封住那男人右手少陰心經八處穴位,然後刺破男人右手中指,將最後一瓶毒藥滴到了一滴到男人滲血的中指上。
放掉男人的手後,寧如秋微笑道,“這毒藥是我親手調的,能讓人的心痛如刀絞,整整三天三夜,會痛得讓你恨不得把心挖出來。我用特殊手法封住了你手少陰心經,毒要衝破穴脈至少要十天,這十天你的手會慢慢發黑,如螞蟻噬咬。”
“我只給你這十天時間,你好好想想要不要交待吧。”寧如秋繼續說,“你就帶着臨近死亡的恐懼好好想想吧!記住,你只有十天。你不要妄圖逃跑,也不要妄圖自殺,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說完,她猛地一掌揮向男人的左臉,打得男人生生偏過臉去,掉了一顆牙齒,嘴角破裂,直接昏了過去。
“把他拖下去關起來。”寧如秋對司霆燁的手下下命令道。
兩旁司霆燁的手下應了一聲後,就把男人拖了下去。
男人從昏迷中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他只覺得左臉頰痛到不行,而右手中指已全部發黑。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寧如秋和司霆燁都沒有再讓的提審過那個男人,只是把他關進了起來,日夜派人看守。
那人看着自己原本中指上的毒已蔓延至整個手掌,手掌變成了紫黑色,日夜如螞蟻啃咬般的疼痛不停折磨着他,他看着發黑的毒血已衝破了他右手的神門穴到了陰郄。
這兩天裡,他都很安靜地待着,沒有求饒,也沒有反抗,更沒有妄圖自殺。人都是惜命的,這
兩天裡,雖然日日夜夜被右手的痛苦折磨着,但他還是看到了生的希望。
他還有八天時候,他想,他可以嘗試找到機會逃出去,只要能逃到組織的據點,組織多得是解毒高手,這點小毒不算什麼!
這時正值黃昏,他聽見來換班的守衛在小聲交談,說是今天死了人,像是南疆人出的手,因爲之前爲了幫司霆燁他們而死在他組織手裡的南疆下一任聖巫繼承人,而找上了司霆燁,非要討個說法。
南疆?男人考慮了一下,之前那個混進組織裡叫綠荼的事,他還是知道的,而且南疆人向來性情乖張,輕易惹不得,一旦惹上他們,那都是些不講理的,得不到想要的公道,出手就是絕門絕戶。
所以當時查出那個綠荼的背景之後,主上狠狠把那幾個動手的傻瓜教訓了一頓,沒想到南疆不明所以,找上了司霆燁。
但是,他也得趕快回去通知主上,南疆的人也開始出動了。這也算是個有點價值的消息,好歹就雖他們擄動那小公子失敗,他應該也能算是將功補過。
而現在,如果南疆人跟燁王動手的話,守衛一定鬆懈,就是他逃走的最佳時機。
他一直耐心地等着夜深,南疆人擅馭毒物,而且來去無蹤,神秘莫測,最喜歡在深夜衆人熟睡毫無防備時出手。
午夜子時,一陣淒厲嗚咽的笛聲在東邊響起,如怨如慕,如泣如訴,接着是第二陣同樣曲調的笛聲在西邊響起,然後是第三陣笛聲在南邊響起,再然後是第四陣……第五陣……
衆多笛音交織在一起,如鬼哭狼嚎,擾亂着客棧裡衆人的心神。
這間客棧,早已被司霆燁全部包下,來人找的是誰,自然也不需要在多說。
很快,客棧裡的騷動就傳入男人的耳中,他冷笑了一下,就算司霆燁再怎麼手腕通天,南疆的人一旦惹上了,豈是那麼好打發的?
“有毒蛇啊——”
“好多蠍子啊——”
“姐姐救我!好多蟲——”居然還有子崇的尖叫。
守在門口的兩個守衛其中一個對另一個守衛說,“看來前面應付得不容易啊,我去幫把手,這個人中了毒,應該做不出什麼大動作,你小心看着點。”
說完,就見那人被燈籠光線投影在門的的影子不見了,而剩下的那一個焦慮不安地在門上走來走去。
男人看着守衛的投影不停地在門上晃動,冷冷笑了一笑,開口叫道,“喂,我要喝水!”
“喝什麼水!大敵當前,老子現在哪裡有空伺候你喝水!”那守衛沒好氣了衝他吼。
“這位大哥,我右手快痛得受不住了,求你給我口水喝。”男人假裝虛弱地說,刻意沉默了一下,像是咬牙疼得受不了又極不甘願地說,“我,我知道,知道怎麼破解南疆的巫盅術!”
守衛走動的腳步一下停了,懷疑道,“真的?”
“我們是做些什麼的,我想你是清楚的。”男人假裝疼得抽氣,又接着說,“求你,只要給我口水喝,我就幫你們解南疆盅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