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一一拆解了自己的招數,秦白時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乾脆放棄了什麼招數,妄想只用蠻力擊敗青阮。
此時,二人的打鬥聲雖不大,卻也漸漸吸引了侍衛與宮人前來,見秦白時正與一個黑衣人打鬥,侍衛及宮人們頓時慌了,侍衛沒做多想,飛身上去住秦白時對付青阮,宮人們則是慌慌張張去搬救兵。
少頃,幾個侍衛一齊涌上來對付青阮,卻都是些三腳貓的功夫,青阮打鬥之餘,不忘譏諷秦白時,“怎麼,堂堂監國將軍要靠這些小嘍囉取勝?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秦白時哪會不知這些侍衛的能力,都是些花拳繡腿,他本就沒指望這些侍衛能幫上什麼忙,此時又聽青阮這般一說,當即怒紅了臉,對那幾個侍衛大喝道,“都給本將滾到一邊去!”
見秦白時被自己成功激怒,青阮禁不住低聲笑起來,只是手中的動作卻無絲毫停頓,反而越發迅猛的攻擊秦白時。
怒上心頭的秦白時猩紅了雙眼,次次出手都用盡了十分力道,青阮漸感不妙,旋即開始調整自己的戰術。
秦白時察覺到青阮的心思,得意大笑起來。“哈哈,怎麼?!撐不住了是吧!那你就受死吧!”秦白時帶喝着,又一記重擊衝向青阮。
正當二人打得激烈時,御書房外忽的跑來一個神情極是慌張的宮人。
來到御書房門前,還未站穩腳跟,便就急急忙忙道,“稟將軍,不好了,太后娘娘宮裡的小皇子好像快不行了!”
“什麼?!”秦白時的心猛地一沉,眼見就要打敗青阮,卻關鍵時候出了這等事,竟叫他有些猶豫,青阮得空瞥了眼傳話的宮人。黝黑的眸底掠過一絲異樣,下一秒,拼盡全身氣力對秦白時展開新一輪的攻擊。
原本以爲青阮已經漸漸處於下風的秦白時,此刻不禁有些訝異,思量再三,想來倒是低估了青阮的實力,而這種情況自己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打敗青阮,還是先顧着後宮纔是。
“都給本將上!誰捉住他本將有賞!”秦白時一聲冷喝,幾個侍衛毫不猶豫舉劍朝青阮飛身而去。
秦白時則得空撤出了打鬥,出了御書房後直奔孫佳敏宮中。然而秦白時一時心急,並沒有注意到方纔傳話的宮人去了何處。
秦白時走後不多時,御書房內的情勢瞬間突變,幾個侍衛在與青阮過了幾招後,便就心知不是青阮的對手,有的人想趁亂逃走,有的人想方設法搬救兵,卻在御書房門口處被一個宮人打扮的人一刀斃命,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
青阮三兩下快速解決了戰鬥,偌大的御書房內又恢復了先前的平靜。
只是滿屋子刺鼻的腥味一點也不好聞!
青阮握着帶有鮮紅的長劍徐徐往御書房外走去。門口,方纔那個給秦白時傳話的宮人站仍然站在那裡,身形筆直,擡眼望住青阮。
青阮在他面前頓住步子,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這個人他是認得的,是碧浮宮的人,先前他找鳳祺沐的時候曾經見過,卻不想今晚他會出現,替自己解了圍,少頃,只見他薄脣微啓,吐出兩個字眼,“多謝!”
那人
微微一笑,“不用客氣,你我本是一路人。”說罷,那宮人便就轉身離開。青阮望着那抹漸漸消失於黑色裡的背影,目光深沉。
與此同時。
孫佳敏寢宮裡。
“青阮這個狗雜碎!”秦白時雙目圓瞪,大怒道。
話音未落,只聽‘砰’的一聲,秦白時握成鐵拳的手狠捶身旁的實木圓桌,力道之大使得桌上的杯盞不受控制地晃動起來,。
也驚的原本已經睡着了的小皇子哇哇啼哭了起來,孫佳敏連忙抱起孩子哄,看了眼盛怒之中的秦白時,疑惑道,“青阮是誰?怎麼會有人無緣無故亂傳假消息?”
方纔她正帶着孩子準備休息,卻見秦白時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進來就問小皇子怎麼樣了?聽得孫佳敏一頭霧水,而後兩人話一說開,竟發現是有人假傳消息,小皇子根本無一點事,而反應過來的秦白時登時大怒。
念起方纔與青阮打鬥的情形,又細細回想一番那傳話宮人的模樣,是他極爲陌生的,秦白時這才狠狠地道,“想不到青阮竟跟我耍花招!那有問題的宮人定然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
“這宮裡難道混進了其他人?”此時孫佳敏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如果連後宮裡都有外人混進來,那可就不妙了!
秦白時掃了眼孫佳敏與她懷裡的孩子,“這事你就別管了!你只要帶好孩子便可!千萬記住不能隨便向任何人透漏有關孩子的信息,絕不能走漏任何風聲,否則一旦司霆燁他們趁虛而入,咱們怕就難在宮裡站穩腳了!”
孫佳敏聞言,不禁輕蔑地笑了,“我是司恆青名正言順的皇后,如今的太后,誰敢動我?!”秦白時聽罷,狠狠瞪她一眼,孫佳敏怯於他的威勢只好乖乖閉嘴。
而後,秦白時加強了對孫佳敏寢宮的護衛,且特意指派一個人傳達孫佳敏寢宮的消息。又待了不多久後,秦白時便就離開了。
今晚青阮現身御書房欲要刺殺他,只怕是北洛國的國主也十有八九就是在國都城郊外了。這裡雖是天宏國的地盤,但北洛國國主是一國之君,說的話自然也容易讓民衆信服,倘若他揭露了自己以前的底細,只怕司霆燁與鳳祺沐便就找藉口打壓他,即便他夠實力與之抗衡,卻也定然受到影響。
思來想去,這北洛國國主都留他不得!
燁王府。
自寧如秋將北洛國國主已在國都城郊外安營紮寨一事告知司霆燁後,司霆燁便就一直思量着要不要去拜訪他。
然而北洛國一向與天宏國並不和睦,此次北洛國國主拜訪天宏國也不知到底是何目的!真心希望兩國之間和睦相處亦或是藉機滋事,都不得而知。
書房裡。寧如秋見司霆燁又蹙起了眉心,一副沉思的模樣,忍不住道,“王爺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司霆燁聽到寧如秋的聲音,回一回神,“也沒什麼,只是覺得或許咱們應該試着去接觸北洛國國主。”
畢竟他如今是在天宏國的地盤上,假若是帶着敵意而來,他們不是更要知己知彼,以防萬一?雖是讓鳳祺沐派了碧浮宮的人去查探,卻遠不如自己親自拜訪來的更瞭然
!
寧如秋斂眉思量片刻,卻想着的不是天宏國與北洛國的關係,而是曾經的北洛國鎮邊大將軍秦白時與北洛國國主的關係。
“秦白時雖人在皇宮,卻對外面的消息靈通無比,王爺覺得如果秦白時得知北洛國國主就在國都城外他又會是什麼反應呢?”
“唔……”司霆燁認真想了想,“秦白時曾經是北洛國國主的得力大將,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天宏國的監國將軍,再加上北洛國與天宏國向來不和睦,北洛國應是很恨秦白時的吧!秋兒,你覺得呢?”
寧如秋輕輕搖搖頭,“我倒覺得不然,王爺莫要忘了還有一種可能!或許是……秦白時與北洛國國主早就計劃好的,秦白時想方設法在天宏國皇宮裡站穩腳跟,然後跟北洛國國主再來個裡應外合,一舉拿下天宏國?”
寧如秋的一番話令司霆燁的心猛的一沉,她說的這種可能的確存在,且如果真是這樣,那天宏國豈不是處境更危險了?
“要想知道秦白時與北洛國國主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只要密切盯緊秦白時的動向便可,秦白時知道他曾經的國主就在國都城郊外,一定會有所行動,碧浮宮的人一直在暗中注意秦白時,到此時也沒有消息,想必多半是秦白時還不知北洛國國主就在國都城郊。”
“恩,所以要告訴碧浮宮的人,千萬不能有絲毫鬆懈!”
壽康宮中。
微風正好,明媚的午後陽光遮不住深紫色幕簾後一室春光。
秦白時正與孫太妃歡好,卻聽見有下人來報。秦白時與孫太妃無端被掃了興趣。少頃,秦白時隨手扯一牀錦被遮住了自己與孫太妃的身子,問來人何事要報!下人一番陳述,秦白時方知原是先前秦白時派去國都城郊的人便傳回了消息,證實北洛國國主已經來到國都城外安營紮寨,並在寨營周圍發現了同樣潛伏着的燁王府的人。
秦白時聽罷,當即冷笑道,“果真如此!”
孫太妃也從方纔的溫軟纏綿中漸漸回過神來,“那要怎麼辦?萬一司霆燁跟北洛國國主成了一氣,對咱們可是很不利!”
秦白時眯起眼睛,狹窄的眼縫裡迸出絲絲精光,“那可不是,不過司霆燁也知道了北洛國國主的蹤跡,咱們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你有主意?”
“哼,他司霆燁不是自詡聰明有計謀麼!這次就讓他好好跟我學學!”
一日夜裡。
國都城郊外,司霆燁再三思量,決定找個機會與北洛國國主接觸,探探他的口風。爲了不引人注目,便就深夜時候獨自來到北洛國國主落腳的地方。
然而司霆燁還未來到寨營裡,遠遠便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像是鮮血的味道,司霆燁目光一緊,謹慎地環顧了四周,並無有異樣發現。
司霆燁加快步子,朝寨營奔去,距離寨營越近,血腥味兒就越濃重,司霆燁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起來,但又不可置信。
新月如盤,掛在遙遠的天際,映照着眼前一片清淺。
司霆燁倏地停住了腳步,眼前的一幕幕讓幽暗深邃的眸子裡盡染複雜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