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雲遊跟月院長是多年的老對手,也經常帶着門下門人到帝靈學院進行友好交流,所以,他對帝靈學院的佈局還算熟悉。
然而,即便是這樣,他也沒能猜得出,帝靈學院的這些人到底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人間蒸發的。
即墨雲遊那一雙陰森的眼眸不斷地閃爍,卻始終都猜不透這其間的利害。
“怎麼回事,剛纔,那股黑色的漩渦分明是從這兒傳出來的!”風湮滅站在聽鬆院十八院,眼中透着濃濃的疑惑。
即墨雲遊垂下眼簾,眼底黑霧蒸騰,脣角帶着一絲陰翳,狀似無意地說,“黑色的漩渦,那可是暗黑之力,神之力呵!”
風湮滅霍然轉頭,定定看着即墨雲遊,“你想說什麼?”
即墨雲遊呵呵兩聲,“我想說什麼,風大人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風湮滅深深看了即墨雲遊一眼,脣角斜斜一挑,壓低聲音道,“即墨宗主!難道,你跟魔族有勾結?”
話雖然是試探,但風湮滅的眼神之中卻透着極爲濃郁的肯定。
在天墨大陸,對轉世主神如此忌憚的人,除了他們的首座大人,就是萬年前神魔大戰一役時,僥倖殘存的那些魔族餘孽。如今,即墨雲遊如此點醒他,首座所追蹤之人擁有神之力,這豈不是說明,這個人對轉世主神也是十分關注和在意的?
即墨雲遊臉上不慌不忙,心底卻是掠過一絲驚詫,即便他和十八局的首座擁有同一個敵人,但是十八局的首座畢竟是神族之人,而他卻是被魔化的人族。若是自己的身份被這些人知曉,那自己絕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即墨雲遊腦袋裡轉過一個念頭,當下便是連連搖頭,“風大人說笑了。魔族,那可是整個天墨大陸的敵人。我怎麼會跟魔族有所勾結。”
風湮滅直直地看着即墨雲遊,許久許久,這才別開眼睛,隨意地一笑,“我也只是隨便說說,即墨宗主,莫要當真。”
即墨雲遊微微負手,掩飾什麼似的笑了笑,“風大人言重了。”
兩個人之間的交流均是在悄聲地進行,所以,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一支靈聖小分隊,一支天元宗的隊伍,在聽鬆院裡來來回回搜查了好幾遍,愣是連一個帝靈學院的學生都沒有找到。
漸漸地,風湮滅臉上的表情就有些繃不出了。這一次,他身負首座的重託而來,但是,現在,卻是連那幾個人的人影都沒有瞧見!
風湮滅站在十八院的走廊上,擡起頭,看着天邊漸漸燒起來的火燒雲,心裡卻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他們一共來了三支靈聖小分隊,結果,到帝靈學院這支靈聖小分隊還沒怎麼着呢,就直接爲首座捐軀了。
風湮滅微微蜷起手掌,目光四下望了望,然後,他的視線就停留在了十八院走廊上那極淺極淺的腳印上。
按理說,修靈者一般都是身輕如燕,不會輕易在地上留下腳印,但是現在,這地上的腳印雖然極淺,但是無可否認,這千真萬確就是腳印!
而且,從腳印的痕跡來看,留下腳印的人,走之前分明是非常慌亂!
風湮滅脣角露出一絲志在必得的弧度,朝着衆人揮了揮手,沿着凌亂的腳印出了十八院,朝着帝靈學院靈源洞的方向走。
看着風湮滅所走的方向,即墨雲遊忽而便是驚呼一聲,好似福至心靈,“對呀,帝靈學院的靈源洞,可是藏人的好去處!”
風湮滅眼神忽閃了忽閃,沒有說話,只是緊走慢走地朝着靈源洞趕去。
然而,當風湮滅帶着衆人趕到靈源洞的時候,卻是徹底傻眼了。本來靈源洞應該是有一個入口的,但是現在,他分明能夠感覺到靈源洞就在自己的眼前,但是他卻愣是找不到靈源洞的入口!
別說風湮滅傻眼,就算是即墨雲遊也傻眼了。他曾經來過帝靈學院很多次,知道帝靈學院有個靈源洞,是三年級學員們修煉的好去處,可是現在,那個他曾經見過了很多次的靈源洞居然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在他眼前的,分明就是一塊平地!
在即墨雲遊和風湮滅齊齊傻眼的時候,去往天聖宮的那一支靈聖小分隊悄無聲息地落到了他們的身邊。
“怎麼回事?”天聖宮這邊領隊的,乃是古靈,也是一個靈聖初期的高手。他看風湮滅和即墨雲遊一個個傻愣愣的樣子,不由就蹙起了眉頭。
“帝靈學院的人應該就躲在這附近,但是,我現在卻找不到他們。”風湮滅眉心擰成了疙瘩,幾乎能夾死蒼蠅。
古靈臉龐瘦削,面部線條有些冷硬刻板,給人一種不可親近之感。
他在靈源洞周圍踱了幾步,然後一雙眼睛就深深眯了起來。
按照他的感知,這周圍的確是有山體,但是,爲什麼,他就是看不到呢?
古靈心裡暗自納悶,眉頭也漸漸擰了起來。
靈源洞外,一干靈聖齊聚,靈源洞裡,季雨墨等人卻是摒聲靜氣,大氣也不敢出。
雖然隔着一個靈源洞,靈源洞外也有幻境做掩護,但是,大家分明還是感到了一大波靈聖齊聚所帶來的壓力。
季雨墨曾經到過靈源洞,知道靈源洞裡暗藏着玄機。如今,外面的靈聖虎視眈眈,若萬一這幻陣出現了一點兒疏漏,他們可就能夠長驅直入了!一旦,這些靈聖進來,帝靈學院這些僅僅處於靈王、靈士水平的學員們,那可是沒有任何活路的。
想到這裡,季雨墨悄無聲息地走向了院長,“院長,保險起見,爲我們還是朝靈源洞深處走走吧!”
院長點了點頭,朝着所有的學員們揮了揮手,“大家跟我來!”
靈源洞分爲十八洞,洞與洞相連,裡面就像是迷宮。若沒有熟悉地形的人帶領,一般人進到這裡,多數會迷路。
院長帶領着衆學員朝前走去,誰也沒有注意到,赫連忘塵不知什麼時候落到了最後,趁着衆人全部離去,沒人注意她的時候,在牆壁上留下了一道道古怪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