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堪憔悴爲伊人

一面乾淨的窗,凝滿了水珠,溼氣重的讓人眩暈。諾大的車庫裡,寥寥寂寂的沒有幾輛汽車,這樣的雨天週末,人們總喜歡靜靜的躺在家裡,享受睡眠及臃懶。女人透着窗,凝視遠方,安安靜靜。

伊布站在寫字樓下,心情像每一個剛戀愛的男子一樣,大雨是無法澆滅熱情的。他打着傘向車庫走去,拖着疲憊的身子——這是一個事業心極強的男人,喜歡熬夜……準備回家好好睡覺然後相會他的新任女友。車庫位與公司對面,地下。

這是一個繁華的城市,人們的生活節奏很快,每天都在爲自己的生計奔波,像螞蟻一樣繁忙。伊布也是萬千螞蟻中的一隻,算的上是很成功的一隻了——有車有房有工作。他把他自己未來幾年的生活都已規劃好,像自己的一個工作項目一樣完成它。伊布有嚴重的完美癖,這一點從學生時代一直延伸到他三十而立的年齡,他是該結婚了。

地下車庫的大門像是妖怪的嘴巴一樣可以吞噬任何東西,伊布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的車子停在靠裡的一個車位上,不知什麼原因,今天車庫電燈好象壞了。“難道電燈週末也休息嗎。”他嘀咕着玩笑,是的,伊布的冷幽默很受同事門歡迎。他打開車門,突然一件很刺眼的東西出現在眼前——烏黑的一枝手槍。

伊布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傢伙,也不知道它是從哪來的,但是卻有種莫名力量催動他去拾起手qiang。他的手在顫抖但他還是那麼做了,手qiang冰冷沉重。他哆嗦的晃了一下腦袋,邂逅了日後他噩夢裡的主角——汽車後座上扭曲着一個男人,彈孔觸目驚心的留在前額,凝固着黑色的血,整個後車廂佈滿死亡氣息。

女人喜歡在接吻前遞給對方一片口香糖,即使大部分男性都不喜歡這樣的習慣卻也能容忍女人這樣的無理撒嬌,她是那種略帶冰冷媚氣女子,永遠也沒人猜的透。文奇甚至有些害怕懷裡這個女人,他很想永遠離開,但是彷彿一把鎖連在他和女人身上,根本沒有容他思考這些東西的餘地。嘴裡嚼着很不是滋味的口香糖,文奇點起煙,迷離的看着窗外。

他應該很滿足自己的生活纔是,剛剛簽下一個8位數的生意合同,什麼都變的輕飄飄的,於是他約出了這個女人,燭光晚餐後卻沒有了什麼話題,女人對他的成就無動於衷,或者說…整個晚上她都沒有注意過他,文奇看着女人,女人看着窗子……然後她拎起包離開了,留下一句再見和似乎被倒澆冷水的文奇。

警局。桌案上堆滿了各樣的文件,智明打量着眼前這個兩眼充血頭髮蓬亂的傢伙,“你害怕嗎?”伊布無力的耷拉着腦袋,嘀咕着什麼。智明爲他衝了一杯熱茶“喝吧,慢慢再把發現過程說一遍。”伊布擡頭,喝完杯裡的液體,慢慢回過神來,看着警官然後把事情不漏的說了一遍。

我們一定會嘲笑伊布的怯懦,但手qiang近距離射殺後留下的痕跡足以讓任何人畏懼。法醫搖着頭站在智明面前,“死者年齡39,身份爲某公司總裁,死因是頭部中彈,生前沒有搏鬥跡象。”他嘆了一口氣“很令人冒冷汗的屍體啊……”智明遞給法醫一枝煙,走出了辦公室,回憶着案發現場的點滴細節。

他是在伊布報警的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車、手qiang、屍體以及捲縮在角落的伊布。車廂裡除了那個被爆頭的可憐男人以外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了,駕駛座旁的菸灰缸裡堆積着菸蒂——味道很重的一種香菸。當他檢查屍體口腔時,一塊白色的膠狀物粘在了死者的牙牀上,“這是什麼奇怪的東西”智明自言自語着……

想到這裡,智明記起了那塊東西,他踱回到法醫面前,“死者口腔中的東西化驗結果出來了嗎?”法醫愣了一下,“對了,我給你拿去。”他翻開文件夾,抽出一張化驗單,遞給智明。看完化驗單,智明將它放進了包裡,然後皺起眉頭嘀咕“39這個年齡段的人也有嚼口香糖的習慣嗎?”

伊布終於回家了,一直懊惱着自己這位受害者卻要待在警察局的憤怒也淡去,他打開房門,看見了一個女人——一個正在抽菸的女人。

“你怎麼來了?”

“恩….我想在你這兒住幾天,可以嗎?我和家裡鬧翻了。”

“當然可以啊。”

這個女人就是伊布的女友——冰冷媚氣。

伊布當然很高興,或者說這是每一個獨居男人都會有的感覺。他爲女人和自己衝了一杯咖啡,嘮叨起警察和兇殺。女人懶散的斜躺着,面對令伊布喪魂的兇案卻如岩石一般沒有任何過分表情。誰也不喜歡對石頭絮叨,於是兩個人便陷入安靜的對視中——顯得有些尷尬,伊布感覺到了什麼,他起身走去廚房,妄圖打破這樣的局面。玻璃門上蓋着很厚的水滴,這幾天的溼度讓人很不舒服。他抱怨着大自然,扯開百葉窗,卻被人反抱住。女人不知不覺的出現在他身後,緊摟住他,伊布臉上沁出了笑,“呃……你……”話在喉嚨處又滑了回去,笑容變成了汗水,呼吸急促。

伊布不是一個把持不住自己的人,可是他現在卻真真切切的聽到了自己心臟的轟鳴。女人用一把冰冷的東西貼在他的喉管,伊布甚至可以聞到金屬特有的氣味。女人在他脖子上輕咬了一口,留下一排齒印,然後對伊布耳語着什麼,臉上流露出詭異性感的笑容。

伊布的目光逐漸暗淡,迷茫。

奢侈的陽光終於再次灑滿世界,水汽立刻消失殆盡,人們在家裡委屈了幾十個24小時後興奮的沐浴陽光,是的,是的,快發黴的東西該晾晾,包括受潮的內心。

街角衚衕,孩子們在兩個垃圾桶組成的球門前暢快的奔跑,然後像他們偶像一樣把皮球打進球門,擺出各樣的poss,繼續享受着這樣年輕的快樂。

垃圾桶並不能像真正的球門一樣堅固,進球數直線上升,守門員奮力撲救最後的絕殺,球卻從另一邊打入球門,守門的孩子重重的撞在垃圾桶上,然後滾到了一旁。垃圾桶並不是球門——它也翻倒在地,孩子們甚至能夠想象到鄰居大媽憤怒的漫罵,但現在卻有更加恐怖的東西佔領他們的眼球——到翻的垃圾桶露出一雙皮鞋——穿在腳上的皮鞋。

原本以爲是個醉酒的流浪漢捲縮在這裡酣睡——平時捉弄這些醉鬼也是孩童們的樂趣,但是這個流浪漢在他們的足球比賽場上一直沒有驚醒確實奇怪,孩子們拖着他的腿往外拉,慢慢的看到了身子——穿着一件不屬於流浪漢的名牌外套的軀幹。再慢慢的……尖叫聲便徹響整個晴朗的天空——大片凝固的血液殘留在脖子上,黑色,僵硬。這竟是個失去了頭顱的男人!

時間回到兩天之前,陰雨。

文奇臉色蒼白,他緊盯着窗戶,不停的撮着那雙消瘦蒼白的手,指關節嘎嘎作響。他的公司裡幾乎把他這位創下生意記錄的“首領”奉爲神話,卻一直納悶爲什麼這個事業心極強的傢伙如此悶悶不樂,在工作時間一言不發的沉默。電話鈴聲響起…無人接聽…無人接聽…還是無人接聽。這是傳至總經理辦公室的鈴聲,而門半開着。

秘書走敲門進入,迎來的卻是文奇的吼聲“難道我自己聽不見需要你提醒嗎?!我還活着啊!……”“......不好意思餘秘書,我太激動了,電話我會回的,讓我靜靜好嗎?”人們看到了秘書通紅的臉。

下班時間,人們忙着收拾雨具回家,他們偉大的總經理卻出現在辦公室,從記錄部翻出一大疊文件後——這些東西平時加密,無人可知,匆匆走出辦公室,然後消失在雨簾中。就連汽車也留着沒動。“可是暴雨啊,文總不怕淋溼嗎……”一個員工嘀咕着,瞟了一眼文奇離去的背影.

智明盯這着這具屍體已經有幾個小時了,怪異到了沒有腦袋的狀況他也很壓抑,這些東西在偵探小說中倒是見過不少。他看着,然後感到一陣心酸——這是可憐這些死者,連身份也無法確認的靈魂,法醫拿着化驗報告走了進來“恩哼,屍體是受到極銳的器具分卸,去掉腦袋的,我們可以斷定他的致命傷位於頭部——身體上沒有致命傷,沒有中毒傾向,死亡時間超過16小時……”法醫撓了撓腦袋,輕聲感嘆着。“我們還找到了這個——死者身上的一個掛飾,上面有這樣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笑的很開心,滿臉的幸福。而現在他卻只能僵硬的躺在這個地方,而且...沒有腦袋。而這樣的男人不容易忘卻,智明清楚的幾天前伊布正是這樣向他告別的,卻成了最後謝幕,“很可憐的男人啊...真的是伊布了嗎?”

他還是不感相信。

從車庫兇案發現的菸灰、口香糖到中年男子,智明感到了疲憊——他很少有這樣的感覺,一直以來,他都擁有超人的腦力與精力。但是案子卻像天氣一樣難以捉摸——人與大自然鬥爭往往是豪無結果的。電話響了……是報案的,有個男人失蹤了。

一個年紀30左右的少婦,滿頭汗水“警官,我先生兩天沒有回家了,一個電話也沒有,公司裡找不到他的人影,你一定要幫我想想辦法啊。”智明無耐的搖頭,這樣的事情——類似丈夫外遇不回家的情況遇到太多了。他擡着眼皮“夫人,你先生平時有過幾天不回家的是嗎?”“不不不,他平時從來不會這樣的,就算出差也會盡量趕回來……”“噢,那你先生叫什麼名字?”

“恩,他叫文奇,是某公司的總經理……”

智明頭疼,兇殺之後又來了煩人的失蹤,他耷拉着腦袋,打理紊亂的思緒。命案現場的手qiang上除了我們倒黴的伊布之外沒有別人的指紋,這個城市裡,qiang支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得到的,那麼兇手先生是怎樣得到這個東西的呢...然後是死者——窮的只剩錢的傢伙,卻喪命於一個小職員的後車廂裡,是的,伊布有足夠的嫌疑,但沒有機會了,現在正躺在冰冷停屍間的傢伙還有這樣的心情嗎。兇手抽菸——一種女士煙,智明對細節往往比女人還要周至,而伊布早晨乾淨的菸灰缸更加推動了這樣的發展,難道是個女的?!最近出事的都是錢罐子,兇殺、失蹤。

至於失蹤...智明根本連條線頭都沒有。

郊區一幢獨立式的房子,智明。

很大的落地窗前智明端詳着一堆菸灰,然後把它們小心的刮到塑膠袋。這是一種帶香味的香菸——或者說在點燃的時候是這樣的,細而長,女士煙。然後是一塵不染的櫥房,是的,乾淨的連指紋都沒有!智明撓了撓腦袋,走到了浴室——也是乾淨到荒涼,不管多麼嚴重的潔癖,也不至於把地板擦的像玻璃吧,況且伊布只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罷了,於是菸灰就太突兀了。

這些東西就是嫌疑,關於兇殺案的尾巴出現了。智明還找到了那條線索——地板下——當然那塊地板有些鬆動。警察們撬開它時,終於發現了他們尋找的東西,一些乾涸的血斑粘帶着一份文件。智明起身,他想象這個男人,也許是同情,這個被屍體嚇臉色蒼白的男人,現在也許就躺在冰冷的警局,當然,他不再會害怕,連腦袋都消失的傢伙......真可憐。

伊布死了嗎?智明又一次反問自己。

好了,現在讓我們理一理這幾起事件,首先發生在車庫,現場發現手qiang和一些菸灰,沒有指紋。然後是離奇失蹤的文奇,沒有線索。還有疑似死亡的伊布,在他家中發現菸灰血跡......血跡與無頭屍體血液吻合。

我們可以發現,幾乎兩起兇殺案與一種女士煙都有聯繫,難道死者有這樣的癖好?但是這一點完全被否定,死者們沒有這樣的行爲習慣,甚至平時連煙都不會沾染,這一點並不難從周遍得到證實,可以肯定,兩個案子的現場一定出現過一個抽女士煙的人,兩名死者均爲男性,如此推斷,現場出現女人的機率大大增加,且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那麼兇手又變的撲朔迷離了。

午後,寫字樓

智明面對着端坐着的人們,他感到有些搞笑,每個人都儘量撇清和他們老總的關係,彷彿失蹤是被他們綁架了似的。

“文奇最近有什麼異常舉動嗎?”

“恩,他失蹤的那天情緒激動之外好像沒有了,那天我到他辦公室聽電話時他就發脾氣了,一般他根本不會這樣的....”

“喔,那他最近有沒有走的比較近的人?”

“因該沒有吧,他和我們保持着上下級關係,不會有很好或很差這樣的......外人的話...我想也不會有,他可是個好男人啊。”

“不一定吧,上次我看到他和一個女人在咖啡店誒,好像很親密的樣子...”

另一個員工差了一嘴,然後又被秘書瞪了回去。

“警官,你可別聽他的,文總和夫人關係好着呢!只是有時候和伊布先生喝茶罷了。”

文奇笑了笑,打量那個冒失的員工,“那個女的長什麼樣啊?”

“很漂亮的,可惜臉色有些蒼白,文總好像很怕她,認識他以後就經常嚼口香糖了......對了,她好象會抽菸!”

這個線索讓智明吃了一驚,然後露出了許些笑容。

午夜,沒有月亮。安靜的有些恐怖,特別是在郊區獨立式的無人建築。智明趴着——保持一種極度不舒服的姿勢,周圍縈繞着不知名的植物,還有蟲子,它們這些生物讓智先生的脖子發紅,他卻只能躺着,紋絲不動。很多奇怪的念頭打亂了這樣的心緒,比如智明非常想扒開身後的矮灌木尋找玉米,當然,玉米生長條件直接封殺掉他的美好願望,還有對面的無人別墅裡突然出現燈光之類的......

這個並不屬於大自然管理範疇內的現象出現了嗎,一股熒火般的亮點升騰起來,智明可以擺脫蟲子和雜草,然後衝向房子.沉重的木門緩換緩開啓,裡面的火光觸電似的顫抖——智慧明的手qiang距離他的後背僅一尺距離,而更多的燈光亮起,映襯出警察們驚訝的表情。

伊布又一次坐在冰冷的警局裡,對面智明吐出一口薄煙,微笑着。“伊布啊,你想說些什麼嗎?”“......我回家難道有什麼問題嗎,你們無權把我留在這該死的鬼地方。”智明很無奈,“既然你不說那還是我來告訴你讓你回憶一下那些你忘記了的東西吧。”他頓了頓,“上次來這兒是報警吧,從那時侯開始好了,死者在你的車廂裡發現,並且手qiang上只有你的指紋......這足以給你補上一顆qiandan了,但是...接着你就死了,連腦袋也丟掉,只掛了一個象徵性的相綴,於是你就真的可以消失的無影蹤了。可惜啊,粗心的男人竟然忘了一件寶貴之極的東西——應該是你那具替身屍體留下的吧,你又回到家中,之後當然沒找到那件東西,他就躺在我的櫃子裡。呵呵,你卻被我找到了,這樣,謎底也就解開了吧。”

伊布完全沒有了反應,智明看着他手上的鐐銬,“告訴你爲什麼要待在這兒吧,涉嫌殺死文奇以及發生在你車內的qiang殺案,你可以一輩子待在這兒了。”伊布面前桌子上擺着手qiang和那個掛綴。

“所有事都是我乾的,我痛恨那些人,他們欺詐着整個市場,他們的股票讓我幾度自殺,當我再次振作的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報仇。終於做到了呀。”伊布把臉埋在了自己的懷裡。

清晨,微風。女人獨自走在狹長的小路上,她有點咳嗽,黑眼圈。深呼着新鮮的空氣,她會感到舒暢的。

一個戴着魚夫帽的男人出現在街角,那時她剛剛去過的地方,這幾天已經去了很多次了,就是找不到東西,伊布竟然被捕了——女人咒罵着他,不過也幸好他,女人才能進入那座無人看守的建築。

***在了她的面前,微笑着“你好,我應該叫你伊布夫人吧。”女人面無表情,她比伊布強多了,男人遞給她一隻煙——細長的女士煙。她毫不猶豫的接受了,“你是誰,有什麼事...”她只停了片刻,又開口了“你是警察吧。”男人摘掉帽子“我叫智明,想和你聊聊。”轉拿出了手銬。

“我知道你會回去的,伊部布只是一個工具吧,那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什麼意義,但是轉換一下位置,一個女人就可以用這些文件賺大錢了。”智明揚了揚手中的那疊文件,上面有黑色的血液。

女人笑了,“你有什麼證據呢,我並沒有參與殺人事件,你可以找出亂七八糟的動機,但是最重要的東西還是少了吧。”

“好吧,你喜歡抽菸,第1、2起命案現場都出現了女士煙的菸蒂...在伊布的車裡和家裡,恰好,那傢伙是不抽菸的。第一起命案中,伊布被很多人在寫字樓遇到, 卻證明了他的清白,但案發在他的車子裡,門窗都沒破,所以呢...兇手一定有車鑰匙,伊布當天並沒有把鑰匙借給別人,但是你卻不屬於別人...”

“我想你最初是想讓他替你接下這個罪名吧,沒想到上帝也爲他設了不在場證明。於是你決定利用他,記得文奇嗎?他手中的文件肯定比他有吸引力,當他不再有價值後,你也就把他當成了伊布的替死鬼,這樣一來,最後時刻伊布還可以爲你當一qiang。”

“你卻倒在了你的壞習慣上,你有讓情人嚼口香糖的習慣,文奇在認識你以後開始喜歡口香糖,在第一起命案受害者身上,我們仍找到了口香糖殘渣...”

“這些東西仍不夠的話,打開你的包吧,裡面應該會有好東西。”包裡面出現了手qiang,香菸和口香糖。“如果你沒有第二柄手qiang那決不會把唯一一枝qiang留在命案現場的,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女人們卻總喜歡把她們認爲重要的東西隨身帶着。”

泣不成聲的女人用血紅的眼睛看着智明“你是第一個擊垮我的男人。”

身後一個男人出現了,伊布平靜的離奇,身旁都是警察。“你...”他並沒有把話說完,卻已無語,他再次看着智明——“所有事都是我乾的,與她無關。”

智明搖了搖頭,女人卻發出了一串冷笑——在生命盡頭也有人如此拜倒在她身下確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海邊,智明與他的法醫朋友舒服的曬着太陽,聊起了案子。

“你覺的伊布可憐嗎”

“恩...不!是她太...了。”

“哦,很難讚美她啊...”

“的確,爲伊消得人憔悴吧。”——智明一口飲盡杯中的啤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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