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不是幕佔倫親生的女兒嗎?”這不是莫亦寒突生的猜測,而是通過這段時間與林詩曼的相處感應到的。
她那超出常人的隱忍,絕對不是一個大家小姐能夠做得到的,即便身爲幕佔倫的女兒,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這是超出莫亦寒預料之外的。
再來就是幕佔倫的離世,身爲他的女兒,林詩曼的表現的確過於冷靜,如果說她是因爲太傷悲,所以纔會外在表現得不那麼悲傷,那麼可以繼續留在這裡,並且表達着心意的“慕思雨”,又很難讓人理解這是一種什麼情懷。
莫亦寒懷疑她留下的動機,卻又從她的神情中無法察覺到有什麼動機,而且之前的那種情之交流,真的讓他感覺不到任何異樣。
“如果不是幕佔倫的女兒,又怎麼可能委屈的留在我身邊承受這麼多?如果是其它的身份,幕佔倫已經死了,又有些說不通她現在的留下,難道真的是替代的嗎?”
心裡疑問接着疑問、猜測接着猜測,最後還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莫亦寒暗暗輕笑出聲,“莫亦寒,你想多了,那種荒唐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大概是等待的有些無聊了,所以腦子裡開始運轉着那些想法。”
一手輕拍了拍額頭,像是讓自己清醒一些,就在他深陷自我意識中的這檔子時間,林詩曼已經快速的做好了簡單又好吃的菜餚,端來他面前,將莫亦寒的心想打斷,菜品雖然簡單,但是色香味俱全,香氣瀰漫四溢在餐廳的每一個角落,
莫亦寒不得不打從心底裡佩服林詩曼烹飪的利索與地道,讓他食指大動、食慾倍增,忍不住拿起筷子品嚐起來。
解開圍裙,林詩曼紅潤的臉頰帶着一種滿足的笑意,“怎麼樣?我的手藝是不是不錯?”
“嗯……”莫亦寒一片品嚐着,一邊微微皺眉,像是在品評着菜的味道不夠鮮美,這不僅讓林詩曼有些緊張的看着他。
“怎麼了?不好吃嗎?”
聽她這樣問,莫亦寒剛想要稱讚的話,又隨着嘴裡的菜一同嚥進肚子裡,卻依然不答話。
“不會吧。”林詩曼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這纔多久沒有沾手,就生疏的找不到味道了嗎?”說這話的同時,她也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一口菜放入自己嘴裡,頓時雙眼帶着一種嬌嗔的神色,“這不是挺好吃的嘛,你還真是會騙人。”
看着林詩曼嗔怪自己的模樣,莫亦寒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只不過是逗逗你,你居然就相信了,難道你連自己的手藝是怎樣的,都沒有雷打不動的自信嗎?那剛剛打着保票說自己手藝好的人又是誰?是我嗎?”
“不理你。”林詩曼嘟着嘴瞥過視線。
“我很好奇。”收回自己的笑聲,只留下脣角那抹上揚的弧度。
“好奇什麼?”林詩曼不解的看着他。
“你怎麼會做這些?這個似乎不應該是你所接觸的東西。”莫亦寒看着她,說出自己心裡的疑問,“難道你父親從小就培養你,要做一個賢妻良母型的女子,所以你才學會的嗎?”
“這個……”林詩曼一.怔!不僅在心底怪責自己:“怎麼會一時得意就忘記了戒備,慕思雨是千金小姐,這樣的烹飪又怎麼可能是她會去觸及的,林詩曼啊林詩曼,你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居然會這樣全然無知。”
“好了,我只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即便莫亦寒真的很想知道,但是他也不願在此時爲難林詩曼,在莫亦寒的心裡認爲,畢竟今天是“慕思雨”的生日,還是讓她開心度過吧,於是笑問道:“我是不是應該給你唱首生日祝福的歌呢?”
“啊?”林詩曼詫然的連忙擺手,“不要了,讓你給我唱歌,我受不起的。”
“我還從來沒有唱過什麼歌,更沒有在外人面前唱歌,所以,你今天有耳福了。”莫亦寒開着玩笑的樣子,像是一個開心的孩子,“不過,你並不是什麼外人,因爲你是內人。”
“你……你別拿我開玩笑了。”
林詩曼剛想別過頭去不看他,莫亦寒的手便伸了過來,捏着她的下巴,讓她很好的面對着自己,“今天我一定要唱,聽不聽就由不得你了。”
莫亦寒果然像是突然被什麼樂哈哈的神附了身一般,接連做出奇怪的舉動,溫柔、調侃,現在又要唱歌,林詩曼真的有些懷疑,他會不會一會兒突然又說自己要跳舞什麼的,總之,讓她驚訝的一時間難以平復自己的詫異表情。
“那麼,既然你要唱的話,我也不攔着你,我就好好的聽着好了。”拗不過莫亦寒的堅持,林詩曼只好做出妥協。
“嗯,那我開始默唱了。”莫亦寒笑說着,然後一雙飽含笑意的眼眸緊盯着她看。
過了大約十幾秒,看到莫亦寒只是看着自己,卻根本沒有開口唱歌,林詩曼不由得覺得奇怪,“幹嘛一直看着我?你不是說要唱歌嗎?剛剛不讓你唱,你非得要唱,現在不攔着你了,你又不唱了,還真是個奇怪的人。”
融洽的關係,使得林詩曼也放鬆了不少,說起的話,也變得輕鬆起來,不知不覺的,話就說的有些多了,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自然了許多。
“這樣笑着多好。”莫亦寒深情的注視着,手指輕柔的撫摸着,“我剛剛唱了,你沒感受到嗎?我說過的,默唱開始了。”
“啊?你……”林詩曼被他羞得,臉頰火辣辣的燙,貝齒糾結的神色咬着下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這個人原來是這樣壞。”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似乎是至理名言,不是嗎?”莫亦寒握起林詩曼的手,雙眸的注視依然是那樣深情款款。
溫暖的洪流從他有力的雙手間,汩汩的從雙手傳遞進林詩曼的心裡,讓她心跳加速的想要看向莫亦寒,又不好意思去面對他,反反覆覆的眼神迴避,最終,還是順從了心底的意願,對着莫亦寒同樣深情的一笑。
止不住的心底暗語,卻不曾表現在臉上,只是低沉的說給自己來聽:“如果這一切都是爲林詩曼,而不是爲‘慕思雨’,那該有多好,但是……”
面對莫亦寒的溫情,勾勒起脣角上揚的弧度,加深着臉上笑意,又勸說着自己變得釋然,“也罷了,起碼現在在他心裡,不是因爲‘慕思雨’而表達這一切,而是因爲此時,在他對面的是我這個人,只是這樣,我就已經心滿意足,心裡無所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