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杏花試圖離家去平川縣打聽連家的情況。
徐勇讓倆兒子將徐杏花攔了下來。
徐杏花一惱火一手抓着小侄女,一手拿着一把剪子就朝侄女臉上戳,嚇的嫂子上去給了她一巴掌。
“連家做着好大的珍珠生意,是知府的岳家,連三公子本人有出息今年中了秀才,你能被連家看上是徐家祖墳冒青煙。你看看滿村哪個姑娘有這樣的好姻緣,你還有啥不滿足的?”
“這門親事多好,連家的小姑子已經出嫁了,你嫁過去最起碼不用像我一樣受小姑子的氣。”
“你到底還想怎樣?”
徐杏花的嫂子笑的和煦溫柔,話說的卻扎徐杏花的心。
若說整個徐家,誰最盼着徐杏花出嫁,就是徐大嫂了。
她自打嫁到徐家,零零碎碎不知道受了小姑子多少氣。
一言不合就要劃傷侄女的臉,哪有這樣的姑姑。
老天爺,她可總算不招婿而是嫁出去了。
“過幾天連家就來下定,你好好勸勸她,不聽就把她關屋裡,這幾天也別讓她出門了。”徐勇叮囑大兒媳。
他怕媳婦田氏心軟,讓大兒媳看管着徐杏花。
大兒媳笑容滿面接下差事,將徐杏花屋裡所有鋒利的東西和繩子都給收走了。
然後將徐杏花關到了屋裡,只留一個口子遞飯菜。
徐杏花砸東西踹門哀嚎都無濟於事。
她不明白一向疼愛她的爹孃,怎麼變成了如此冷血的樣子。
更讓她想不通的是,明明這門親事是說給谷小雪的,怎麼兜了一圈落到了她頭上?
徐杏花恨毒了谷小雪。
很快,清河灣傳遍了徐杏花不和谷瑞年議親了,平川的大戶人家連家看中了徐杏花,要聘徐杏花去做少奶奶。
這一消息過於炸裂,瞬間把清河灣熱搜榜擠爆了。
現在清河灣的八卦中心轉移到織坊門口,大家坐在織坊門口大聲的議論此事。
佟華瓊在織坊裡頭檢查生產情況時,都能聽到外頭的議論。
“不是,哪個大戶人家不長眼能看上徐杏花?是不是眼神不好啊。”
“聽說是平川縣的連家,咱們姚知府的岳丈家。哎,以後徐家有姚知府撐腰,只怕又要抖起來了。徐勇不會又要當村長吧?那咱們村的好日子又結束了。”
“聽王媒婆說是連家的三公子,比杏花小三歲,今年中了秀才。”
“這話也就你信,這三公子公子別是有啥毛病娶不到媳婦,所以纔來騙咱們山村的姑娘。你們忘了,徐棗花當初嫁的不就是快死的公子。”
“那說不好。摸不準大戶人家公子的口味,難不成山珍海味見多了,就喜歡鄉下的野菜啥的。”
挽着籃子去河灘上洗衣裳的賈氏剛好路過織坊,聽到大家在議論徐杏花和連家的親事,臉色很不好看。
大家都以爲因爲谷瑞年和徐杏花的親事黃了她才擺臉色。
其實不是的。
賈氏是不甘心谷小雪不能嫁到連家。
徐杏花的娘田氏從鎮上採買回來,自從徐勇被擼掉村長和造假農藥過公堂,她在村裡就避着人,今日特意從人羣裡穿過。反正甭管村裡人怎麼猜測,她閨女都要當連家的少奶奶了。
誰說徐家家倒了,這不又起來了。
“杏花娘,你去鎮上買的啥?”八卦正帶勁的一位大娘看到田氏,掐滅了對徐杏花親事的討論,訕訕的和田氏打招呼。
田氏拍了拍包袱,笑眯眯的說道:“給我閨女打幾件首飾,我閨女眼看着要成親了,得有幾套體面的首飾纔好看。”
本來大家還以爲田氏不願意和村裡人說徐杏花的親事。
見她難得對村裡人擺出笑臉,而且很樂意透露閨女的親事,大娘就問道:“都說杏花要去平川當少奶奶了,是真的假的?”
田氏說道:“那還能有假,是平川縣珍珠商連家,咱們姚知府的岳家。明天夫家就來下聘,半月後成親。”
田氏捕捉到大家眼神裡流露出的不可思議,心裡來了氣,不就是覺得她家杏花不配嫁到城裡嗎?
“連家咋看上杏花的?杏花難不成救了連家公子的命?”村長劉鐵鐮的媳婦問的直接。
這問題在座的都想問,但都不好意思開口。
只有現村長的媳婦不怕田氏這個前村長的媳婦。
田氏仰起臉說道:“我家杏花命好,連家的夫人有次來咱們村看上了我家杏花,誇杏花樸實直爽很對她脾氣,就派了媒婆來家裡提親。”
連家的夫人來清河灣?
衆人細細的在腦海裡搜着啥時候有貴婦來村裡了,除了柳縣令的娘和黃員外的娘,還有誰家貴婦?
衆人想不起來。
村長媳婦嗑着瓜子,只覺那夫人要不是眼瞎要不就存着一肚子壞水。
不過,就算坑,坑的是徐杏花不是村裡其他的姑娘,還不算瞎的厲害。
佟華瓊聽了田氏的話莫名想笑。
湯姨娘效率高啊,三下五除二就把徐杏花和連家二公子的親事定下了。
不過佟華瓊纔不信徐勇田氏兩口子不懷疑這門好親事,自己閨女是什麼情況沒有誰比他們當爹孃的更清楚,之所以裝作不知道這門親事存在的坑,不過就是犧牲一個閨女攀上大戶人家圖謀更多罷了。
不過徐家的希望又要落空了。
以湯姨娘的手腕,徐家從連家撈不到一點好處,估計連連家的大門都邁不進去。
徐杏花一過門,連家壓根就不會認下這門親
外頭的說話聲還在繼續。
“那杏花的命確實好,還沒有過門就得到婆婆的認可。”
“依我說閨女就不能嫁早了,好姻緣都在後頭呢。”
衆人表面上對田氏恭維了幾句。
“杏花和瑞年的親事不算數了?”村長媳婦問道。
田氏說道:“倆人只是議親,又不是定親。原先我們不捨得閨女嫁到小門小戶吃苦,就想讓杏花招婿上門,你們也看到了但凡願意倒插門的小夥子都立不起來才倒插門。現在我家杏花能嫁到更好的人家,招婿的心思自然就歇了。”
說完故意朝不遠處挽着洗衣籃的賈氏瞅了一眼。
就有人小聲說道:“那也不一定,谷小草的夫婿是鋪子的掌櫃都倒插門了呢。”
田氏張嘴想反駁,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賈氏嗷嗚一聲衝過來,指着田氏就罵:“不要臉,你家閨女一邊吊着我兒子,一邊搶我閨女的親事。”
村裡人從賈氏的話裡嗅到大瓜,這門親事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