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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寧靜的歡樂的時光一點點過去,以慶生爲由,所有的人都與凌慧有過面對面的接觸,凌慧自從進了宴會廳就沒有再離開過衆人的視線,臺下敬酒祝賀的人接踵而至,凌慧幾乎進入一種機械化迴應的狀態。
奇怪的是Lance並沒有能在凌慧不得消停的時候安心侍奉在凌慧身邊,反倒是兩邊無從顧及的來回忙碌着,許多人在向凌慧敬酒後,又特地去蕭落身邊晃悠一圈。
精明如凌慧自然不可能忽視這一細節,可此時他卻沒有辦法多說什麼,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此時不允許他有絲毫閃失。
凌慧百無聊懶的目光投向遠處足足兩三米高的金莎巧克力搭成的塔形裝飾,金光燦燦的巧克力寶塔不輸任何華貴的室內裝潢。
凌慧都不知道自己盯着他看了多久,直到有人錯意的拿着巧克力開始套近乎凌慧才恍然大悟般的撤回自己的目光。
好在發了那麼久的呆也沒出岔子,酒都不知道下肚了幾十杯,竟是開始有些醉意了。
凌慧顯然是心情不佳的,這麼重要的日子,被人這樣暗算的時候,凱明竟不在他身邊陪着他。
耳旁已經開始響起膽大之人的冷嘲熱諷,明明被包圍在人海之中,他竟有種被人拋棄的錯覺,這可是他的慶生宴啊,儘管衆人顯然更關注後面的重頭。
現在不要是明眼人了,就連瞎子都看得出蕭落在這件事上花了多少工夫,表面上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竟就有這麼多人捨命陪君子,不斷地在他身旁敬酒、恭維,也難怪凌慧心裡會不舒服。
可是事已至此,怕是凌慧也難有回天之力,一直到現在凌慧除了必要的迴應一直都是一言不發,甚至在某些無禮之人當面諷刺的時候連句話都沒說,雖說不像是啞口無言,但也絕非理直氣壯了。
不少人暗中感嘆凌慧大勢已去,甚至還有人炫耀着從看到蕭落與凌慧同坐便已料到了結果,連網絡上也開始流言四起,儘管其中大部分都被控制或是封鎖,可畢竟還是有消息流了出去,網絡有的時候,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蕭落徐步走下坐檯,將凌慧一個人晾在了臺上,自己找了位小姐,隨後進入舞池。
雖說進入狀態還是花了點時間,但蕭落的表現仍然可圈可點,舞步嫺熟到位,神情動作無一不是百般煽情,恰到好處,顯然是事先練習過的,不過光是他對凌慧公開挑釁就已經值得表揚了。
不知道是不是喝高了,一位當真不怕死的小兄弟帶頭喝彩,突兀的叫好聲響徹大廳,衆人自然也樂得附和,既不得罪這位,也不得罪那位,嘿嘿,真是撿便宜是不?
凌慧並沒有正面迴應蕭落的挑釁,但也不會任他在自己的慶生宴上胡作非爲,就算那個人真的搶下了他的位置又如何?他仍然是蕭家的少爺,仍然是令全世界花癡的大帥哥,他蕭落還不是得把他當佛爺一樣供着,在這種時候又豈能丟得面子。
可要是他也找什麼人共舞,人家也顯然知道你的用意,沒有人會願意拿自己做炮灰,凌慧再完美的舞步也是白費,還不如……
這身打扮再次派上用場,既然要玩曖昧,那就乾脆玩到底。
凌慧在衆人目光還匯聚在舞池中央時就下了坐檯,經過侍者身邊順手取了杯沒有調過的酒,轉眼就到了調酒師身邊,等到四周的目光再次尋找到他的身影,那位調酒師已經停下了手,若有若無的“啪嗒”一聲,從天而降的櫻桃落入酒杯中,一杯雞尾酒就算完成了。
無聲地下沉了一段距離,緋紅的果實再進入下一層之前精確的停了下來,慢慢上浮,終於又出了水面,原本就嫩紅色的外皮包裹着薄薄的酒精,寫滿了誘惑。
凌慧滿意的拿起酒杯,向脣邊靠了靠卻沒有碰到,反而淡淡的笑了笑,向調酒師道了聲謝便轉身離去,敏銳的人立刻注意到凌慧的方向正向着巧克力搭成的裝飾,敏捷的讓出了一條路來。
沒有繞道,凌慧很快來到了比他不知道高出多少的巧克力塔面前。凌慧微微擡頭,仰望了一下圓錐形的塔身,他回頭,若有若無的露出一絲曖昧的微笑。
直到他伸出手的一剎那,衆人只覺得背後一陣涼意襲來,凌慧在出手最方便的地方“隨意”地取了一顆,一瞬間,眼神中充滿了調皮與孩子氣的得意,甚至輕輕晃動着手中金燦燦的巧克力球。
不自覺的屏息凝視,甚至沒有人敢發出驚呼聲,巨大的裝飾塔轟然倒地,雖然憑常識爲沒有挪動一步的凌慧心驚,但也沒有任何人出手相救,甚至沒有任何女士閉住雙眼或是回頭,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凌慧不會讓自己被巧克力欺負。
果不其然,被取走一顆的巧克力寶塔朝着另一邊散落了一地,金燦燦的包裝紙在水晶燈的折射下有些刺眼,不過凌慧倒是很開心,剝開手中的巧克力,放到了嘴邊,在脣瓣停了片刻,才用手指推入口中。
又好像忽然心血**一般,凌慧伸手用沒有掉落的巧克力搭了基層小型的圓錐塔,放好倒數第二層,他微微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不可思議的弧度,伸手取出酒杯中的櫻桃,放在了尖塔的最頂端。
偏偏不如意的鐘聲響起,餘興節目到此結束。凌慧一口氣灌下手中的烈酒,帶頭步入了一門之隔的會議室,將蕭氏之外的人留在了,門外。
冷色調裝潢的會議室,不亮的燈光,加之詭異的氣氛,誰都知道,蕭氏要變天了。
老套的開場白,千篇一律的陳詞,甚至連凌慧的發言都省了。(主要是因爲沒有凱明寫的稿子)會議照着正常程序順利進行,只是在關於凌慧繼承總裁資格認可的瞬間,衆人沉默了。
凌慧在臺上冷眼注視着一切,冰冷的目光透過冰藍的雙眸直直的射入每個人的心中,真是奇怪,足足五百平米的會場,凌慧絲毫沒有覺得它有多大,他有足夠的時間,讓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
顯然是早有安排,周圍靜的連抽氣的聲音都聽不見,彷彿等待着誰來救場。Lance早就不動聲色的站回了蕭落身後,兩人一時間也一言不發。
凌慧反倒一副意料之內的表情,只是微微仰起了頭,盯着天花板,接着閉上了雙眼。
今天慶生宴,他的表現真的已經很好了,獨自一個人身處對手那麼周密的重重計劃中,他完全沒有吃虧,這樣的強勢竟然也沒有能給衆人回頭的壓力,可見蕭落的工作做得有多深。
他本想多少可以挽回一些的,結果卻是一點餘地也沒有,他現在又能做什麼呢?儘管他心中明瞭一切。凌慧遊離的目光凝固在位列長老會首座的蕭旋身上,蕭旋並沒有迴避凌慧冰刀般的目光,卻始終沒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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