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爺,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聞言,對方露出一臉焦急,即使凌慧的做法再過分,但若是斷了政治關係,不要說經濟,甚至在歐洲的政治地位都可能下降。
“不需要再解釋,”凌慧急急的打斷,語氣卻從容不迫,“配合蕭氏的動作,等到這陣子過了,自然會有你們的好處。”
“呃……是,是,有您這句話,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如同魔術一般,對面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整張臉都漲的通紅,又見凌慧在等他的迴應,只得尷尬的開口,一時不察便暴露了他們的目的所在。
“既然這樣,我想我們的談話可以到此爲止了,凱明,送客。”凌慧滿意的微笑,起身離開房間,卻沒有回頭看凱明一眼,彷彿凱明的反應,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外。
凱明心中一緊,他自然知道凌慧的不悅因何而起。這大概是凌慧第一次親自結束談話吧,每一次,都是自己見機行事,讓凌慧不着痕跡的脫身,可這一次,凌慧的滴水不漏的政治談話卻讓自己無從插手。
“亞瑟管家……”見凱明的目光仍然停留在早已合攏的門上,對方好心提醒,“我相信蕭少爺不會有意損害我們的利益,只是可否告知最近貴公司的舉動究竟是爲何?”
“我想你還是不要知道對你更好些,這是凌慧少爺的意思。”凱明帶着溫和的微笑,語氣卻不容置疑。
“知道了,那我先告辭了。”刺探過口風,對方知道從他口中再問不出什麼,也不打算再浪費更多的時間,反正此行的目的,似乎是已經答到了的。
“凌慧少爺。”送走“客人”,凱明立刻回到凌慧臥室門口。
“進來。”聽到凱明的聲音,凌慧放在釦子上的手立刻收了回來,坐回牀邊。
“少爺打算直接休息嗎?”凱明徑直走到凌慧身前,替凌慧鬆開襯衫的扣子,換上家居服,一邊輕聲問道。
“恩?”凱明今天說話似乎總是隻說半句,而且還是多餘的那半句。
“少爺要用甜點嗎?”打理好凌慧的衣服,凱明收手背於身後,恭敬的站在凌慧身側。
“不用了,我想睡了,你回書房去吧。”凌慧話音未落,直接向後一靠,躺倒在牀上,凱明替凌慧蓋上被子,退出了房間,也不曾再回到過這裡。
要凱明處理工作是很容易,但要凌慧睡着卻不簡單,尤其還是完全破壞生物鐘的早睡,於是,在錯過了宵夜時間之後,凌慧已經開始餓了。
沒有叫凱明,精神狀態還很“不錯”的凌慧選擇自己起身。整棟別墅的地面都鋪有波斯地毯,凌慧下牀甚至不曾穿鞋,看起來就好像夢遊似的。
下樓,走到客廳,凌慧忽然不知道該往哪邊去,別墅中一向不會放什麼吃的東西,所有的食物全部在廚房,可那個地方,凌慧還不曾去過一次。
路過餐廳,凌慧破天荒的看到桌上放着的精緻的碟子,一旁的杯子似乎還冒着熱氣。
“荷葉果凍和熱巧克力……”凌慧伸手試了一下杯壁的溫度,溫溫的還有些微燙,卻是正適合品嚐的溫度,顯然是凱明事先做好了放在這裡的,甚至算好了他下來的時間。
不過,既然餓了,凌慧是絕不會和自己過不去的,更何況他本來就是甜點愛好者。
獨自坐在餐桌前,夜,靜謐的沒有分毫的雜念,淡淡的月光守護着短暫安逸的心情,清涼的果凍刺激着舌尖敏感的神經,醇厚的熱巧克力卻讓凌慧漸漸有了睡意。
書房中的凱明仍然獨自處理着工作,事務就如同往常一樣,並沒有太多,不過,今天他似乎還有一件事要做。
凌慧的作業……這個東西似乎神奇了那麼點。回到別墅後,凱明就找機會給凌慧的同學打了電話,自己不在這個班了不代表不需要幫凌慧“完成”作業,無奈,原本做一份抄一份變成了做兩份,儘管做和抄對凱明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
完成所有的工作,凱明確認凌慧已經回到房中,便下樓收拾凌慧用過的甜點,和被他放在各處,凌慧不曾看到的同樣的甜點,甚至連後院的林中也沒有漏過,只是此時,溫熱的巧克力早已變得冰涼。
翌日……
“凌慧少爺,該起來了。”凱明喚醒仍然處於睡夢中的凌慧,儘管昨晚睡得早,卻不代表休息的好,凌慧不情不願的睜了睜雙眼,很有賴牀的衝動。
“今天的早餐是藍莓慕斯和意大利濃咖。”凱明像往常一樣報着食譜,邊替凌慧更衣。
“恩。”凌慧輕輕應了一聲,卻在腹中報怨爲何一早就如此重口味,慕斯蛋糕,他就不會拿它當上午茶嗎?
“少爺,今天下午兩節課,之後是社團活動時間,球隊的常規訓練,您要參加嗎?”凱明開始確認一天的日程安排。
“不去。”一羣花癡的女人和就希望自己失誤的隊友,連讓他熱身都不夠格。
“是的少爺,那麼今天下午可以比較早回到別墅,少爺有什麼安排嗎?”跟在凌慧身後離開房間,凱明有必要在到達餐廳之前確認完所有的安排。
“沒有。”凌慧只覺得凱明今天像一個新來的管家,完全不清楚自己的喜好與習慣,卻又絲毫不違背自己一貫的作風,陌生的熟悉,讓他連挑刺的機會都沒有。
陪凌慧走進教室,在一片寂靜的注視中,替他交了所有的作業,甚至將第一節課要用的書放到了桌上,纔不緊不慢的離開了教室。
教室內已不見凱明的身影,周圍時不時朝自己瞟來的目光讓凌慧有些不適,好像沒有任何事情再需要他去做,甚至連個可以說話的人也沒有,這份平時期待的空閒現在卻令他無所適從。
目光掃過四圍,所有原本偷偷關注着他的目光都在無聲的壓力之下被訕訕收回,凌慧輕籲一口氣,將目光轉向自己的書包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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