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婆婆這時漂浮起來,浮在那爐子上頭,點了點頭,湯婆婆看着福多斯,福多斯一揮手,一個托盤出現在他手上,上面密密麻麻推滿各種藥材魔獸晶核和一些不知名的東西,而一揮手,再拿出另外一托盤,上面也同樣推滿各種藥材和魔獸晶核等珍貴東西。看着旁人大吸涼氣,驚歎不已,連一旁的藥劑師也喃喃稱奇,心裡暗歎,自己哪怕匆忙一生也收集不了這麼珍貴的藥材。
湯婆婆漂浮到那兩個托盤之上,看了看,道:“準備得還不錯,福多斯是吧?”
這時兩個托盤已經被福多斯用懸浮術浮在半空,他行了一禮,道:“晚輩在。”
湯婆婆揮揮手,道:“別晚輩前輩的,姐姐也就比你大一點。”
“是。”福多斯仍恭恭敬敬道。
“那是你徒弟吧?”湯婆婆指着那年輕魔法師道。
“是,那是小徒修斯。”福多斯解釋。那年輕魔法師對着湯婆婆忙行禮。
“哈,長得還不錯。”湯婆婆眼睛放光,如餓狼看到鮮肉。
福多斯一怔。站在修斯跟前的鄧•斯多夫乾脆兩眼一翻,唉,聞名不如見面,再看下去,自己的三觀怕要毀了,同時也暗幸自己年紀夠老,年老色衰,要是自己年輕時遇到這婆子,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借你徒弟一用。”湯婆婆道,一揮魔法棒,那兩個托盤的藥材便浮在修斯跟前,看了修斯一眼,道:“希望你都認得上面的藥材。”
修斯點了點,拿出魔法棒。而旁人看修斯的眼神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湯婆婆在飛到爐子上空,唸了一聲咒,啪的一聲,爐子底下燃起了火,火越來越大,空氣中頓時濃郁的香味。
藥劑師喃喃道:“居然用玉香木做燃料,奢侈。”雖如此,眼中卻是一片熾熱,藥劑學是鍊金術的一個分支,能看到一位高手大師進行鍊金淬鍊對藥劑師來說可是受益無窮。
爐子裡有水,散發着寒氣的水,隨着火的燃起,寒氣沒有消散,反而越加濃重。
湯婆婆道:“魚腥草。”
修斯一揮動魔法棒,一棵巴掌大的魚腥草從托盤升起,飛到湯婆婆跟前,湯婆婆看了看,丟在爐子裡面,而後拿出一個勺子往水繞動幾下。
半日紅、仙醉果、石龍花、狂熊晶核、枸棋草、••••••一顆顆草藥或魔獸晶核從湯婆婆的口中脫口而出,或只取其根部或莖部或磨碎成粉或只取其汁或單獨或一起以各種手段被湯婆婆投放在爐子裡,初看下去像熬湯一樣雜亂無章地被投放進去,但在藥華等藥劑師或是行家看來,那其中可大有學問,在他看來,藥材投放時間都被湯婆婆控制着,不多不少恰好在合適的時間投放進去,因爲爐子底子的火自始至終都被湯婆婆巧妙地調控着,精妙到每種藥材投放時所用火焰恰好合適,這真是大師手法啊!藥劑師由衷地讚歎着。
“針葉草”湯婆婆道,一顆二十釐米的藥草飛了過來,藥草有五葉,葉前後都長着小小的針刺。
“那不是針葉草,是雨花草。”一個小小的聲音突然響起,湯婆婆接過草藥的手不由一頓,她細細地看了看那草藥,而後拿着草藥,突然飛到易峰身前,眼睛好奇地看着易峰,道:“可愛的小傢伙,你說說看,你怎麼知道這是雨花草?”
“針葉草的顏色微淡,無花,長於雪山之上,雨花草的顏色翠綠,常在雨後而開花,故名曰雨花草,這草的葉子太綠了,你看,這莖上還有一節應該是長着花的,被折斷了,針葉草葉上的針刺前背都是三根,極嫩,沒這根雨花草葉上的刺這麼堅硬,而且它上面的刺也不止三根,看這葉上的口像被人折斷了兩根,弄着針葉草的樣子。”易雲道,這些知識都是老人教給他的,老人平時帶他去採藥時,對於容易混淆的草藥,都細細的講解,所以他雖然未見過雨花草,卻也知道這方面的東西。
“哈哈哈,挺聰明的小傢伙。”湯婆婆咕咕地笑着,“大雪上採來雨花草,這可不是單純的弄錯,好了,黑思則,我想你隊伍的出現內奸。”湯婆婆朝黑執事道。
“採藥的都在外面吧?”黑思則朝着福多斯問。
福多斯臉色深沉地點了點頭。
黑執事臉色威嚴,看上去極爲憤怒,但他卻沒有失去理智,發佈命令道:“阿憶,去,到外面看着,勿讓一個人離開,此事容後而查。”先前那個坐在第一輛車的中年馬伕依令出行。
“雨花草,雨花草,哈,我想我們的對手不會單單混一雨花草跟我們開玩笑,”湯婆婆說着,突然飛到那又聾又啞的阿八跟前,“你說是吧?”
突然看到湯婆婆飛到跟前,阿八不知所措地傻笑着。酒館裡的人都被湯婆婆的這突然的舉動弄愣了。
湯婆婆自顧地說着:“我想你應該在夜盲草上做了手腳,哈,不對,這太明顯了,不像你毒師歐克的風格,應該是一件小小的東西,雕貂晶核,是不?”
雕貂晶核被修斯找了出來,飛到湯婆婆跟前。
阿八的傻笑突然停止了,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嚴肅而古板,毫無情緒乾巴巴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你是怎麼看出來我的?”
“剛纔那個小傢伙指出這是雨花草的時候,你的心跳多跳了一下,你太不鎮定了,跟我作對的可不止你一個,老婆子我活到現在,可不是這麼好算計的。”看了看雕貂晶核,湯婆婆把之和雨花草丟在毒師歐克面前。
“別看着我,一分錢一分力,老婆子只收了你們煉藥的錢,沒義務做你們的打手。”看着周圍人對歐克形成隱隱包圍之勢,且頗爲期待地看着自己,湯婆婆大怒道,向來只有她拿別人當免費的勞力用,沒想到這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把她當免費的打手之用,這叫她如何不怒。
福多斯不禁苦笑不已,這有點棘手了,毒師歐克的大名他聽過,這位毒師是一位魔法師,誰人也不知他的魔法造詣達到什麼高度,其與人對戰也多用毒攻,手法出奇詭異之極,故有毒師之名,湯婆婆又是三不管,這毒師一旦放起毒來,自己方怕除了自己黑思則鄧•斯多夫可以自保外,餘者皆不堪一擊,雖可以擒住毒師,但是損失太重,且這時有要事要辦,非戰鬥之時,他多少有點後悔湯婆婆多事,把這位毒師揪出來了,揪出來也罷了,還不管。
看出對方在躊躇,毒師歐克毫無情緒的聲音乾巴巴道:“我拿人錢財,只在藥物上做手腳,你等要戰,那便戰,還婆婆媽媽幹什麼?”
話雖然如此堅決,福多斯卻聽到其中的迴旋之意,這毒師也是一位拿錢幹活的主,一分錢一分力那倒好說,福多斯恭敬道:“毒師放毒的手法,我等倒是見識了,若是毒師可以離去不管,我等卻不阻撓。”這時他看了一看黑執事,現在唯一可能的阻力就是黑執事了,他生怕他這老友的性子轉不過來,現在可不是硬拼的時候,黑思則看到福多斯的眼光,臉色雖難看,卻點了點頭,見老友點頭,心放了下來,道:“若留下,我等要看看毒師的手腳上功夫。”
“我毒已放完,這裡已沒的事,我留下作甚?”說完,毒師看了易峰一樣,朝門口走去,衆人紛紛讓出一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