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峰暗暗觀察着酒吧中衆人,深感棘手,他一向不愛多管閒事,但今晚所聞所見,他總覺得沒這麼簡單,歌者不知真假的故事讓他有一種預感:帝國今後或許因此而發生劇變,至於這劇變是好的還是壞的,他無從而知。
“殺手”他回過神來,只見角落上一個不起眼的男子突然拔劍朝那清奇老者刺去,見殺手的目標不是德維奇,帝峰暗暗鬆了口氣,而那清奇老者,應該是教會裡的大人物,並不是帝峰應該關心的目標。
而霎那之間,清奇老者輕輕舉起了左手,那左手閃爍着耀眼的銀光,擋住了刺客那一劍的刺殺,那刺客牢牢地被定在原地,“神之左手”酒吧中人頓時大爲震動。
“你爲何要殺我?”清奇老者看着刺客,問。
“黎薩留大人的人頭,天下殺手誰不想要?”那平凡男子雖然被定住了,口氣卻談談道。
黎薩留,酒吧中人頓時露出吃驚的神色,帝峰心中更是大爲震動,雖然知道這老者不簡單,卻不想是黎薩留紅衣主教,這個在教會名譽高漲的人,幾乎可以肯定是下一任教皇的最有力人選。
“哦,你知道我是誰,”名爲黎薩留的老者有點吃驚道,“既然如此,如此本事,也敢來刺殺我?”黎薩留口氣漸漸變得冷淡,左手銀光越發閃爍,步步朝着殺手走去,殺手被定住的劍隨着黎薩留的逼近而發出輕輕的清鳴聲。
“只因殺你的不是他,而是我。”一聲嬌笑在黎薩留背後響起,一個豔麗的身影突然在黎薩留的右邊出現,白光閃爍下,似乎是一把刺刃以詭異的軌跡刺向黎薩留。
出乎人意外的是黎薩留身位沒有半點移動,在刺刃刺到身體之前不知怎麼樣的右手就擋在那把刺刃跟前。
“魔之右手。”酒吧中人這時實在不知用怎麼樣的心情形容自己心中的震驚,連魔法公會辦事處之前一直閉着眼睛的老者這時也睜開了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的看着黎薩留的右手,嘴裡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着,只見黎薩留的右手漆黑如墨,人眼望去,隱隱有被捲進去的刺痛,無刻意去看時,根本看不出他的右手就放在那。
“神魔之手,不可能,這是幻覺,不對,我一定在做夢。”酒吧裡,賞金獵人公會辦事處粗獷的大漢的喃喃自語道。
出現在黎薩留右手邊的是那個豔麗女人,她面如土色,一臉的不可相信地看着從黎薩留右手發出的漸漸吞噬而來的漆黑氣息,“就這點本事嘛?”黎薩留眼中充滿冷意地看着豔麗女人,道。
一聲輕吟響起,黎薩留左手邊,那平凡男子手中的刺劍突然動了,出現了幾道劍影,無數白色的光芒從劍中涌出,衝斥着黎薩留的神之左手,“哦,劍之魔法,有點意思,原來是毒蜘蛛啊!”刺劍之白光與神之左手之銀光如同水火般相互吞噬着,雖如此卻鬥得個平分秋色。
“那麼你應該是黑寡婦了,可別再讓我失望了,拿出你的真辦事吧。”黎薩留朝着豔麗女子一笑,魔之右手越發漆黑,朝着豔麗女子吞噬而來,隱隱中,空氣爆發出啪啪啪的聲響,魔手所過之處,生息全無,似乎空氣也被吞噬了,
那名爲毒蜘蛛的平凡男子見此臉色一沉,突然一口血噴在刺劍上,刺劍頓時光芒大發,脫離神之左手的控制,隨着劍鳴聲那刺劍一分爲九全都看着魔之右手上,與此同時,那豔麗女子的刺刃暗紅如火,絲絲消融着那魔之右手之氣息,“走”那平凡男子冷冷道。
“毒蜘蛛黑寡婦向來所擊無不中,老夫人頭在此,爾等怎可空手而回?”狂笑中,黎薩留神之左手銀光閃爍,朝着平凡男子抓來。
“走”平凡男子大喝道,連吐兩口血噴在刺劍上,沒有理會神之左手,朝着魔之右手一砍而去,頓時砍斷了魔之右手對豔麗女子的刺刃的吞噬。而此時,神之左手頓時抓住平凡男子的右手,銀光頓時隨着平凡男子的右手吞噬上來,平凡男子染上了一層銀光。平凡男子不爲所動反而用左手緊緊抓住了欲向豔麗女子進攻的黎薩留的魔之右手,神之左手魔之右手相互作用下,“啊!”平凡男子雙眼充血大聲痛叫,“你想讓我白死於此嗎?”看上去竟然十分掙扎痛苦,那豔麗女子這時停止了瘋狂的攻擊,雙眼流淚臉上滿是不忍,她看了一眼平凡男子,轉身離去,拍的一聲,酒吧的牆上被撞出一個大洞,豔麗女子瞬間不見身影。
“誰派你來殺我的?”黎薩留看着平凡男子,冷冷問。而平凡男子此刻變得十分怪異,他的右手被黎薩留神之左手所抓住,而他的左手抓住了黎薩留的魔之右手,他被神之左手銀光觸及的半身竟變得漆黑如墨,而被魔之右手漆黑氣息觸及的另一半身竟變得純白如光,就這樣,一黑一白,如同一半是另外一半的影子,“說”黎薩留冷冷道,黑白的組合體漸漸變小,“啊!啊!啊!”平凡男子痛苦的大叫,在酒吧中衆人駭人的目光中,伴隨着痛喊,黑白的組合體有成年人的體型漸漸變成髮絲的存在,直到最後消失不見,而神之左手越發銀色,魔之右手越發漆黑。
黎薩留吸了口氣,雙手恢復平時的顏色,變得平凡無奇,“打擾諸位雅興,鄙人深感歉意。”黎薩留做出歉意的一鞠躬,衆人帶着寒意忙着回禮,連最不敬禮法的魔法公會辦事處的魔法師也手帶顫抖地回禮,那個先前和豔麗女子交談的熊一般的中年商人更是嚇得臉色發白,黎薩留獨自退了出去。
德維奇一行人也追了出去。
“大人,那歌者大有問題,要不要我查下他。”在考慮出去還是留着此處時,副官弗羅多來到帝峰跟前耳語道。
“我們要關心的事已經夠多了,不要節外生枝。”帝峰語帶倦意道,他覺得還是留下來好好喝杯酒吧,今晚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他突然爲那豔麗女子感到憂傷。
樹屋酒吧外,德維奇追上黎薩留,他的追隨者這時很知分寸地在後面遠遠地跟着,保留一段距離。
“教父,知道你此次出行的人並不多,是不是?”
“此事莫要再提,莫要多想,就當從來沒發生過。”黎薩留嚴肅道,眼中卻充滿憂意。
“是,教父。”德維奇語帶恭敬道。
“我不管你對那帝峰印象如何,若你想在法蘭克帝國中活命,必須得到帝家的支持,若是你想登基爲王,更需得到帝家的支持。”
“是,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