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一響,北約總部就像個被人捅爛了的螞蟻窩,‘亂’作一團。從各成員國‘精’挑細選揀選出來的‘精’英特工、特種兵、毫無實戰經驗的參謀、後勤人員,比利時的安全部隊,還有一大堆面‘色’發白的大人物······不管身份是高貴還是卑賤,都嚇得面‘色’青白,試圖奪路而逃,就連一國元首也不例外,正應了那句話:子彈面前人人平等!
天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天煞星,二話不說就大開殺戒,並且有內應,一出手就讓總部陷入了極度‘混’‘亂’!這夥喪心病狂的傢伙甚至動用了至少六‘門’迫擊炮,朝着總部猛轟,每一發炮彈落下,都要濺起一大片血光!只怕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成立幾十年,還未曾想過自己的總部有一天會被人家打進來,變成屠宰場吧?
噠噠噠噠————
槍聲越發的密集了,那些襲擊者已經粉碎了圍牆防線,衝進了總部。比利時首相風度盡失,嘶聲咆哮:“給我擋住那幫瘋子!一名士兵後退就槍斃班長,班長後退槍斃排長,排長後退槍斃連長,如果連長後退,那就讓全連官兵來爲他陪葬吧!”這個老頭已經要瘋了,要是手裡有一支手槍,他肯定會撂下首相不幹,去當督戰隊隊長的!
誰都能退,唯獨比利時不能後退。這裡是比利時的首都,連他在內,一共有九位國家元首、十七位一國二把手,一打的總參謀長在這裡開會,一旦他們被恐怖份子殺害,或者成了恐怖份子的人質,比利時也就完了,從此再也無法在國際舞臺上擡起頭來了!不光是比利時,整個北約都有可能被打垮,如此嚴重的後果,不是一個小小的比利時承受得起的!
負責總部防禦安全的警衛也知道自己無路可退了,咬着牙依託掩體拼命‘射’擊,試圖爲這些大人物的轉移爭取時間。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正在打一場毫無希望的戰爭:對手的武器太恐怖了!一發子彈‘射’來,三四十釐米厚的牆壁被打個前通後透,和牆壁一起被打穿的,是他們的身體;三管速‘射’炮的轟鳴讓人魂飛魄散,在20毫米口徑炮管飛速旋轉中,一道火流捲過來,掃到哪裡哪裡就騰起大片火光和鮮血碎‘肉’,一秒鐘不到,被彈雨籠罩的區域就變成了生命絕地!還有那要命的橡膠球,一路蹦蹦跳跳的蹦過來,落到他們身邊然後爆炸,什麼彈片啦錳鋼飛釘啦甚至膠質火焰啦,嗚哩哇啦的從裡面飛出,方圓三十米內放倒一大片!他們手裡的mp5衝鋒槍是很先進,可是子彈的殺傷力太弱了,子彈一串串的打在那些渾身都被鎧甲式的防彈衣防彈頭盔包裹住的傢伙身上,人家頂多微微吸一口涼氣,然後一串殺傷
力堪比高‘射’機槍的子彈掃過來,打哪碎哪打誰死誰,這仗還怎麼打!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那個用特大口徑霰彈槍朝着外面猛轟的士兵上半身帶着一片血雨飛上了天‘花’板,接着一枚橡膠球蹦了進來,在大廳裡爆炸,密密麻麻的錳鋼飛釘以爆速向四周層層掃‘射’,玻璃窗,吊燈,擺放在顯眼位置的一人高的‘花’瓶,通通被乒乒乓乓的打了個稀巴爛,碎片噴泉似的飛濺,防守大廳的士兵超過七成身上爆出團團血‘花’,扔掉武器倒在地上發出痛苦到極點的哀號,滾到哪裡血就流到哪裡。副隊長對着‘門’口胡‘亂’掃了一梭子,衝隊長大吼:“守不住了!退吧!”
隊長咬着牙把打在腮幫上的那枚錳鋼飛釘扯掉,順帶扯下一大塊‘肉’,血流如注。他惡狠狠的吼了回去:“我們還能往哪裡退!跟他們————”
呼————
他的嘶吼戛然而止,一條黑紅‘色’火龍從‘門’口竄進來,帶着滾滾熱‘浪’橫掃大廳,將木質物口、油畫、窗簾連同活人死人一起點烯,大廳一片火海。火海中發出陣陣野獸一般的嗥叫,聲不似人,很多明明受了重傷,爬都爬不起來的傷員此刻身手敏捷無比,帶着一身大火一骨碌的蹦了起來,喊着爹,喊着媽,‘亂’跑‘亂’滾,大火點燃了他們的頭髮、衣服和‘肉’脂,他們沒跑出多遠就撲倒在地,身體漸漸佝僂了下去,最終變成炭球。隊長不幸也成了炭球中的一員,在臨死前,他腦海裡唯一的念頭是:這幫瘋子,居然連噴火槍都用上了!
“白皮豬們,你們不是喜歡用各種鬼畜招數把那些比你們弱的國家往死裡虐的嗎?現在哥哥也請你們嚐嚐冰火九重天的滋味,怎麼樣,過不過癮啊?”
少林小兵興奮的放聲怪叫,揹着幾十公斤重的油罐衝在最前面,一路噴火,把他看不順眼的東西通通點燃。他穿的是加厚版防彈衣,輕機槍都很難啃得動,當然,也死重死重的。除此之外他還帶了一支后羿式重型自動步槍,三百發自動步槍子彈,九枚防禦型手雷,以及急救包、步話機、戰術刀、自衛手槍等等,這些裝備加上他背上那個大號油罐,重量不在九十公斤之下,揹着超過自己體重至少二十公斤的裝備還能衝得像颶風那麼快,這麼多人裡也就他一個而已。黑衣少校跟在他的身後,90式自動步槍打出一個個‘精’確得近乎變態的點‘射’,被噴火槍噴了一身火,呀呀狂叫着想衝過來跟他們同歸於盡的北約特種兵腦袋噴出一股股紅白相間的玩意兒,一頭栽倒在地上。在戰場上他永遠都是那樣冷酷,不帶一絲情緒,以最簡單最快捷也
最無情的方式解決他所遇到的所有問題,包括人。在他眼裡戰場上只有活的敵人和死的敵人之分,男‘女’老幼什麼的通通不在他考慮之列,出現在他準星之內的下場只有一個:死!北約安全部隊和特種部隊組建起來的防線轉眼間就被他們撕了個粉碎,放火二人組轟轟烈烈的從敵人的防線輾過,所到之處螻蟻無存,只剩下一地焦屍。
柳哲則撇開了大部隊,單獨行動,用機槍封鎖了安全部隊宿舍區。不斷的有北約士兵抄着步槍從宿舍區呀呀狂叫着衝出來,試圖增援會議大樓,結果一‘露’面,一道鐮刀樣的火舌就冷酷地掃了過來,狂叫聲戛然而止。這些倒黴的士兵駭然發現,自己的防彈衣居然不管用了,對方的子彈掃過來,防彈陶瓷一打就碎,彈頭帶着陶瓷碎屑鑽入他們的骨骼,鑽入他們的內臟,爆出一片片血霧,中彈的士兵慘叫着成叢栽倒,還沒有中招的趕緊趴下,以躲避這‘精’準得要命的機槍火力。機槍子彈貼着皮膚掃過,令他們汗‘毛’倒豎,還沒來得及吐出一口幾乎要將自己的肺憋到爆炸的悶氣,迫擊炮炮彈破空而來的尖嘯聲狠狠撞入耳膜,令他們面‘色’大變!
不用懷疑,這些炮彈都是照着他們的後背砸過去的。顯然,柳哲也有幫手,一‘門’從蘇聯特種部隊手中繳獲,可以六連‘射’的60毫米口徑迫擊炮照着北約士兵開火了!是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讓迫擊炮炸死還是跳起來逃開,讓機槍子彈打死,這樣的選擇題讓你在幾秒鐘之內給出答案,你選哪一個?
不管選哪個,結果都一樣:你死定了!
機槍子彈貼着北約士兵過於豐滿的‘臀’部劃過,敢於擡頭的馬上就被子彈打爆腦袋,那麼多人就這樣被這一‘挺’機槍死死的捂在地上,頭都擡不起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炮彈落下,爆炸······火球爆裂而出,彈片‘激’‘射’,活人和死人一起被得稀爛,殘肢斷臂‘肉’糜碎骨飛濺,美不勝收的草坪成了‘肉’磨坊,慘不忍睹。
英國首相驚駭萬分的看着一道道防線在對方的瘋狂攻擊下粉碎,臉上那種不敢置信的神‘色’越來越濃,他揪住身邊的參謀長,厲聲說:“怎麼回事?恐怖份子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的戰鬥力,這麼‘精’良的裝備!?”
凱文總參謀長面‘色’發青,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一字字的說:“他們不是恐怖份子!他們是某個國家最‘精’銳的特種部隊!”
布萊德雷上將問:“會是哪個國家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血洗北約總部?他們就不怕遭到十倍報復麼?”
凱文總參謀長說:“有這個膽量和有這個
能力的國家就那麼兩個!蘇聯這段時間一直在極力避免與我們發生正面衝突,生怕遭到我們與華國的兩面夾擊,因此可以將蘇聯排除!!”
里根總統說:“那,就只剩下華國了。”他往窗外望去,正好看到樓下一道黑‘色’身影無視呼嘯的彈雨,一步步朝總部大樓走來。他走得很慢,走路的姿勢有點不自然,顯然‘腿’部的傷仍然沒有好利索。他‘蒙’着面,看不清此時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從他那平靜的眼神應該可以猜測到,他很平靜。只是,這種平靜比魔鬼的咆哮還要來得驚心動魄,令人膽寒。他彷彿知道有人正在打量自己,猛的擡起頭,雪亮的目光劃過並不遙遠的距離,鎖定了這個窗口,與總統遙遙對視。四道目光如同四條火龍在空中轟然相撞,迸出一串串無形但懾人的火‘花’,令旁邊的人心頭爲之劇震!
“柳維平!”
“總統先生!”
只是一瞬間的‘交’集,彼此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柳維平從容的往後退了一步,一發狙擊步槍子彈打在他的腳尖前一點點的位置然後彈飛,炸出一撮火星,他神‘色’不動,慢慢的揚起了右手。
四名特種兵扛起105毫米短程火箭筒,對着大樓瞄準,擊發。轟轟轟轟!一連四聲悶響,四枚火箭彈破窗而入,落入兩個正朝着下面潑灑彈雨的樓層內,沉悶的爆炸,一股股帶着異味的黃‘色’煙霧從彈體噝噝冒出,正朝窗外玩命‘射’擊的北約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白眼一翻,咕咚一聲倒了下去。機靈一點的閃電般捂住口鼻,悶聲悶氣的叫:“當心,是毒————”“毒氣”這個單詞只說到一半,他們也翻起了白眼,軟綿綿的倒下。
捂住口鼻也沒用,這毒氣邪‘門’得很,哪怕是皮膚接觸到一點點,也能要你的命!
總統低聲說:“是他!這恐怕就是他所說的非對稱打擊中的一種:在戰爭爆發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創敵人的政治神經中樞和戰略指揮中心,讓敵人在軍事、外‘交’、情報、指揮上陷入極大的‘混’‘亂’,非戰先輸!”
總統衛隊隊長帶着一身血跡衝了過來,喘聲說:“總統先生,敵人使用了毒氣,絕大部份士兵都失去了戰鬥力,我們堅持不住了,請您馬上撤退!”
總統鐵青着臉,指着周邊一張張慘白的面孔,厲聲說:“你讓我撤退?整個北約,全世界最富裕、最強大的十六個國家的元首,在一夥烏合之衆面前倉惶逃竄?”
一發子彈飛來,三米多高的落地玻璃牆被打得粉碎,玻璃渣瀑布般泄落,還真有一點大珠
小珠落‘玉’盤的美感。樓梯口傳來衝鋒槍的掃‘射’和乒乓球式手雷的爆炸聲,形勢已經極度危急,總統衛隊隊長忘記了尊卑,梗着脖子大吼:“他們不是烏合之衆!他們擁有先進得讓我們瞠目結舌的武器裝備,他們個個訓練有素,更擁有近乎天文數字的實戰經驗,個個都是專家級特種作戰高手,就算調一個機步營過來也不見得能擋住他們勢若瘋虎的進攻!總統先生,請你馬上撤離,如果你落入他們手裡,整個北約都會崩潰的!”
比利時首相說:“對對對,我們還是趕緊撤吧,離開這危險到極點的地方,然後調動軍隊,把他們殺得連渣都不剩!我們揹負着守衛自由世界的使命,犯不着跟一羣亡命之徒賭命嘛!”
一大幫首相、總統、總理、總參謀長、外‘交’部長紛紛開口苦勸,或直接或委婉,反正意思就一個:趕緊逃吧,再不逃可就沒命了!總統面‘色’‘陰’晴不定,生生從嘴‘脣’上咬下一塊‘肉’來,滿嘴是血:“我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扔下總部逃跑的北約司令!”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其他人亦步亦趨。衛隊隊長總算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叫:“留下幾個人保護總統,其他人跟我來,乾死那幫狗孃養的!”帶着所剩無幾而且渾身是血的部下衝向樓梯,他必須在這裡拖住敵人,否則誰也別想跑得掉。
走進辦公室後,一名特種兵撕掉了一幅油畫,‘露’出一塊屏幕。總統輸入密碼,堅厚的牆壁慢慢裂開,在衆人情不自禁的歡呼聲中,一部可愛的電梯出現在大家面前。他第一個走了進去,接着政客們和將軍們蜂擁而入,差點把電梯給塞爆炸了。總統衛隊士兵怒吼:“出去幾個人!人太多了,‘門’關不上!”
沒有人出去,相反,只會有更多的人玩命地擠進來。開玩笑,敵人都要衝上樓梯口了,這麼多人裡只有一小撥能夠逃脫,誰出去誰傻‘逼’!
轟!
一枚高爆手雷在大廳裡炸開,總統衛隊隊長和兩名隊員被爆炸氣‘浪’拋起,裂成幾塊,抵抗的槍聲戛然而止。幾個黑‘色’身影出現在這一大羣軍政要人的視野之內,令他們的血液爲之凝固,心跳幾乎停止!總統衛隊隊員顧不了那麼多了,猛然發力,電梯一陣搖晃,好幾名死活要擠進來的傢伙被他們狠狠的推了出去,電梯‘門’慢慢關閉。被扔在外面的人發出嚎叫聲,用手撐住電梯的‘門’想重新將它撐開,總統衛隊隊員掄起槍托照着這一個個爪子狠命的砸過去,每砸一下都會響起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慘叫聲震天動地的響起,砸得真夠狠的。想把‘門’撐開的爪子太多,衛隊隊員太少,忙不過來,急於脫身
的政客們終於機靈了一把,拼着‘褲’檔爆開,擡起大腳照着一隻隻手使出吃‘奶’的勁踹過去,雖說殺傷力不如槍托,但是厚厚的皮鞋加上他們強大的爆炸力,威力也不容輕視,每一腳踹出去,必然有一個人捂着爪子又跳又叫,鬼哭狼嚎。經過一番苦戰,在衆人絕望的目光之中,電梯‘門’那道縫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一個岩石般的聲音穿過這條細縫,狠狠的灌了進來,彷彿一個狂雷,震得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響:“羅納德總統,你辛辛苦苦找了我近兩個月,動用特工數以千計,現在我主動送上‘門’了,你就這樣一走了之麼!?”
總統眼裡迸出兩道狠厲的光芒,說:“將軍閣下,我有點事,先走了,希望你能利用這最後的時光玩得開心點,不奉陪了!”
電梯‘門’關閉了,隨之關閉的是那堵反坦克火箭炮都轟不動的牆壁。幾十名失魂落魄的政客轉過身,面對着滿地死屍,還有好幾支步槍黑‘洞’‘洞’的槍口,哆哆嗦嗦的舉起了雙手。
高高飄揚了近半個世紀的藍底白星旗被撕成兩片,當成兩片‘尿’布,從高樓上丟了下來,不知道被風吹到了哪裡。歷史開了個可怕的玩笑:鐮刀鐵錘旗仍在克里姆林宮高高飄揚,藍底白星旗卻被人扯下來撕成了爛布,當垃圾丟向風中!由柳維平引發的風暴,在這一刻狂‘亂’到了極點,誰也不知道這場風暴還要摧折多少地方,吞噬多少生靈,連柳維平都不知道。他站在巨大的衛星屏幕前,通過衛星看着全世界發生的一切,心裡卻沒有半點世界盡在掌握中的快感,相反,眼淚‘混’合着血絲從他的臉龐無聲滑落,劃出兩道血痕。
屏幕上,蔚藍的海面已經被血與火染得黑紅,大片大片血污和油污,漂浮在海面上的垃圾,在濃煙大火中燃燒的五星紅旗,滾滾濃煙中爆出的一陣陣爆炸彈光,還有燃着大火帶着無數屍體和傷員緩緩下沉的戰艦令他的心撕裂一般的痛,痛得他發出一聲悲愴、憤怒、絕望、狂暴到極點的狂嗥!
他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