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就在第16摩步師在公路上被炸得血‘肉’橫飛的時候,駐守在宣化一帶的蘇軍也遭到了排山倒海式的火力打擊。-叔哈哈-
早在西伯利亞大鐵路被切斷的時候,蘇軍就感覺到不妙,開始構築防線,用短短几天時間在宣化、張家口、涿線一線挖出了總長度達到上千公里的戰壕,修築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機槍火力點,再加上數量衆多的迫擊炮和強大的自行火炮,還有數個裝甲團的預備隊,將這道防線變成了一團永無不知道疲憊的絞‘肉’機。蘇聯將軍認爲只要前線航空兵能給予一定的支持,壓制住華軍的炮兵,這道防線將變成不可逾越的雷池!可是,如今蘇聯前線航空兵的彈‘藥’和油料已經基本耗盡,剩下的油料可能還不夠他們飛回蘇聯去,華軍再也用不着顧忌他們的飛機海了,第二集團軍羣光明正大的開出了一千五百輛自行火炮,拖出了一千八百輛牽引式火炮,炮口對準了他們的防線。當看到直升機冒死拍回的照片的時候,蘇軍指揮官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足足過了好幾秒鐘才擠出一道命令:“讓第一線的步兵全部撤退到第二線!所有人都進入防空工事,躲避炮擊!”
就算是這麼簡單的一道命令,也不是那麼容易下達的,電臺什麼的都不管用了,只能通過有線電話一層層的下達,耽擱了不少時間。接到命令後,正忙着加固防線的蘇軍開始後撤。撤退有些‘混’‘亂’,這麼倉促的撤退也不可能不‘混’‘亂’,從遠處傳來的隆隆炮聲,天邊閃耀的爆炸強光,還有從頭頂呼嘯而過的華軍戰機扔下的炸彈和火雨般泄落的機炮炮彈,更加劇了這種‘混’‘亂’。防空導彈拔地而起,準頭卻差得嚇人,打上去都是火蛇‘亂’舞,死活不肯去攻擊華軍戰機,反倒招來了簡易制導航空火箭的覆蓋。高‘射’機槍和高‘射’炮不得不硬着頭皮上陣,掩護大部隊撤退,密集到極點也尖厲到極點的槍炮聲,噴濺的彈殼大團跳躍不定的光焰揪緊了每一個人的神經,當高‘射’炮被航空火箭和反坦克導彈擊中後,騰起的火光讓每一名蘇軍士兵都有種大難臨頭的錯覺。
儘管‘混’‘亂’不堪,在防空部隊的掩護之下,大多數蘇軍還是順利撤退到了第二線。至於斷後的部隊和觀察哨,永遠也沒有機會再回到他們中間了,因爲————
轟轟轟轟————
滾雷般的炮聲震動着大地,震動着蘇軍士兵的心臟,如果從高空往下俯瞰,你會看到,一個個炮兵陣地瞬間就讓炮口噴薄而出的煙霧和氣‘浪’‘激’起的煙塵給淹沒了,成千上萬的大口徑炮彈帶着令人發瘋的呼嘯聲,劃過漫長的距離狠狠砸在蘇軍的防線上!一‘波’炮彈還沒有完全落地,第二‘波’又來了,緊接着是第三‘波’、第四‘波’······如同疾風驟雨,完全沒有空隙!從宣化到涿州,這一狹窄的地域瞬間就淹沒在光與火之中,大地的震動,一道道烈焰火牆沖天而起,火光與硝煙在戰壕之中滾動,炙熱的彈片密密麻麻的四下飛濺,防空‘洞’像在大海中顛簸的小船,站都站不穩,不少蘇軍士兵腳一軟,一跤摔倒在地,鼻孔冒出了血絲。斷後的部隊和觀察哨更慘,只能躲在戰壕裡,眼睜睜的看着落在自己的前後左右,將自己身邊的人一一炸飛,甚至直接砸到自己身上!
成羣的強五和飛狼從被硝煙遮蔽的戰場上空斜掠而過,航空炸彈傾泄而下,給蘇軍下起了雷陣雨。蘇軍的幸運之處在於,到目前爲止戰爭仍是在華國的腹地進行,京津地區和東北地區又是華國的‘精’華所在,華軍統帥再怎麼決絕,也無法下達動用生化武器對他們以牙還牙的命令,畢竟這種以牙還牙的報復,最終受傷最重的還是自己國家,因此華國空軍扔下來的都是常規炸彈。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不會好過,華軍鐵了心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這道防線撕開,扔下來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東西!炸彈落在還沒有被炮火覆蓋到的地方,爆炸聲沉悶,躲在防空‘洞’裡的蘇軍卻面‘色’慘白,‘露’出聽天由命的表情,他們很清楚這一聲聲沉悶的爆炸意味着什麼。
他們猜得對。
大團大團‘乳’白‘色’霧氣急劇膨脹,像是下起了大霧,籠罩住了蘇軍的陣地,在戰壕裡滾動,一直鑽進防空‘洞’裡。這玩意看起來輕柔潔白,卻是有劇毒的,當然,再毒也毒不過它接下來要做的!
轟轟轟!
大地似乎猛的向下一沉,然後劇烈顫抖,比兩個太陽同時升起還要刺眼的火球翻滾而起,直衝半空,然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壓向地面,變得扁平,從火球中央噴薄出兩三千度高溫的血紅耀眼的火霧,以六倍以上音速排山倒海的橫掃整個陣地!在它的狂嘯中,樹木連根拔起帶着一身大火飛向天邊,房屋就像被大風吹過的紙牌屋一樣支離破碎,一些防空‘洞’甚至被當成炸彈的彈殼,由內而外的炸個粉碎,鋼筋水泥‘混’合着碎肢漫天飛舞,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座超級火山正在你腳下轟然噴發!爆炸中心的蘇軍灰飛煙滅,離得稍遠一點的也不好過,爆炸衝擊‘波’撕碎一切障礙奪‘門’而入,被掃中的蘇軍士兵不是瞬間炭化就是被壓碎骨骼和內臟,一些內臟甚至從口鼻裡流了出來!
“我的天,空軍準是瘋了,居然用空氣燃料炸彈進行地毯式轟炸!”
在第二集團軍羣的戰術指揮平臺看到這一幕的將領們無不駭然驚呼,這樣的轟炸也太瘋狂了,等他們炸過之後還能剩下點什麼?
柳雲龍上將咬着嘴‘脣’,狠狠的說:“炸得好!”大家驚訝的發現這位風度翩翩溫文儒雅的上將面部肌‘肉’在‘抽’搐,眼裡迸出兩道血光,渾身都籠罩着血淋淋的殺氣,在座的不乏身經百戰的宿將,屍山血海的場面也算見多了,但是面對上將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氣,還是感到呼吸不暢。一直以來,大家都對柳雲龍上將這麼溫文爾雅的人怎麼會有柳哲這個嗜血成‘性’人見人怕的兒子感到困‘惑’,現在終於明白了,這玩意是會遺傳的!
“炮兵再打一個基數,然後炮火延伸,裝甲部隊出擊,四個裝甲旅同時壓上,把蘇軍給我輾進地裡當‘肥’料!”
一聲令下,炮火變得空前猛烈,蘇軍連綿數十公里的防線被轟成烈焰翻騰的火海,流火滿天,砂石彈片‘亂’舞,不知道多少蘇軍士兵在這天崩地裂般的炮擊中化爲齏粉!火箭炮部隊的集火齊‘射’發出颶風般的呼嘯,火雨流星一遍遍的衝涮着蘇軍已經殘破不堪的陣地,當翻滾咆哮的烈焰消散後,被覆蓋的地區已經變成生命絕地,只剩下無數個彈坑,除了流淌的鐵水之外什麼都沒剩下來。在這一刻,蘇軍有種世界末日已經降臨的錯覺,很多人七竅流血的倒在防空工事裡,他們被活活震死了。但最糟糕的時刻似乎已經過去了,華軍的炮火開始朝防線縱深轟隆隆的犁了過去,把炸成了月球表面的陣地還給了他們。從防空‘洞’裡衝出來的蘇軍士兵首先聽到的是鋼鐵巨獸的轟鳴,沉重的履帶輾壓着地面,一股連綿十幾公里的塵埃形成的駭‘浪’在地平線後面翻滾而起,伴隨着突擊炮猛烈的炮火朝他們席捲而來!
坦克!
一眼望不到頭的坦克!宣化防線外圍已經變成了鋼鐵的海洋,68式主戰坦克,59式中型坦克,59式步兵戰車,62式裝甲車,77式自行火炮,59式130加農炮,79式突擊炮,將整個平原塞滿,帶着嗆人的煙霧,噴吐着雷霆萬鈞的火球,雪崩海嘯般衝上了來!如此密集的裝甲集羣極易遭到炮火覆蓋,從而造成慘重的損失,不過柳雲龍上將似乎並不打算給蘇軍開炮的機會,一百五十架翼龍式渦槳戰機以三百公里的時速朝着蘇軍那支離破碎濃煙滾滾的戰壕疾衝過來!這樣的速度對於現代戰機來說真是太牛了,蝸牛的牛,但是對於蘇軍來說,卻是致命的,由於速度緩慢,它們可以從容地用機炮和航空火箭將暴‘露’出來的目標一一點名,用反坦克導彈將它們看不順眼的坦克、裝甲車、大口徑火炮逐一打成火球,哪怕是被蘇軍的防空炮火和單兵肩‘射’導彈三三兩兩的擊落也毫不畏懼,共和**人從來不缺乏刺刀見紅的勇氣,爲了減少陸軍的傷亡,飛行員一樣可以駕駛着戰機與敵軍拼刺刀!在這羣打不死打不散的蝗蟲機翼下方,大團火球從蘇軍戰壕裡,從蘇軍戰車身上,從蘇軍剛剛推出掩體的火炮身上爆裂而出,水銀泄地般的機炮掃‘射’更是打得地面泥‘浪’翻滾,血漿和砂石‘混’合着噴濺而起,彈片與碎肢齊飛。而在蘇軍熾烈的防空火力掃‘射’之下,低空飛行的戰機也連連中彈,單薄的機體意味着一發25毫米高炮炮彈直接命中就得機毀人亡,爲了節省成本,縮短製造週期,製造出更多的戰機,翼龍戰機的防護能力相當弱,一旦被擊中就很難有回到機場的機會了。這種專爲獵殺直升機而生的戰機是很難勝任攻擊一支擁有密集的防空火力網的部隊這麼艱鉅的任務的,但是一批批飛行員還是義無反顧的駕駛着優點和缺點同樣明顯的戰機奔赴戰場,浴血奮戰。
咆哮的裝甲洪流終於撞上了堤壩,高壓滑膛炮、自行迫擊炮、130加農炮、突擊炮、高‘射’炮、機關炮、高‘射’機槍······各種殺人利器向蘇軍防線傾泄着駭人的金屬風暴,履帶輾過一道道幾乎被炮火剷平的戰壕,勢不可擋!而蘇軍也開始反擊了,一邊調集一批米格戰機驅逐那不要命的渦槳戰機,一邊將殘存的火炮推出了掩體,幾百‘門’迫擊炮同時開火,炮彈幾乎是像一團烏雲一樣從天而降,用致命的光與火將地面鋪滿,d-30式122毫米榴彈炮在十幾公里外嘶聲怒吼,bm-21火箭炮把陣地上空打成了鐵水樣的火紅‘色’,炮彈密如冰雹,成排的炮彈落在裝甲部隊中間,炸起一道道火柱,被直接命中的戰機頃刻之間被炸成碎片。一朵朵十字形火焰在硝煙中閃耀,rpk輕機槍,“岩石”重機槍紛紛開火,曳光流線將整個空間割成了億萬碎片,反坦克導彈和反坦克火箭彈拉出一道道筆直的光焰在空中穿飛,火焰和鮮血同樣在華軍裝甲部隊中間噴涌而出,那一蓬蓬飛濺的血霧告訴華軍,蘇軍並沒有被炮火打垮,想啃下這道防線,得做好付出慘重傷亡的準備!
“下車!用刺刀將敵人的腸子挑出來!讓他們到了地獄都在後悔爲什麼要入侵我們的家園!”
“斯拉夫的男子漢們,爲了紅‘色’聯盟,死戰到底!”
無線電裡,硝煙瀰漫彈片飛濺的戰壕裡,響徹雙方軍官打肺裡吼出來的咆哮,華軍步兵跳下了被蘇軍當成靶子的步兵戰車,擎着自動步槍、衝鋒槍、輕機槍躍入一道道戰壕,與正在戰壕裡朝着一百米甚至幾十米外的坦克亡命‘射’擊的蘇軍士兵展開異常慘烈的廝殺。手榴彈在這狹長的空間裡你來我往,衝鋒槍和自動步槍幾乎是面對面的對掃,輕機槍照着硝煙裡朦朧的人影打得槍管發紅。一個彈匣打光,根本就沒有換彈匣的機會,對方的刺刀就捅到‘胸’口了,乾脆裝上刺刀猛衝上去,用刺刀捅,用工兵鍬砍,用手榴彈用鋼盔砸,用磨掉了皮的拳頭打!都已經殺瘋了,完全忘記了他們所接受過的訓練,完全忘記了他們所學過的軍事技能和多兵種協同要領,當刺刀捅進對方捅口,對方的鮮血直直的噴在自己的臉上的時候,不管是蘇軍士兵和華軍士兵,都已經變成了一羣被困在佈滿碎肢和血污的狹窄地獄裡的野獸,不同的是,野獸是被動地踏入陷阱裡,他們是主動衝上來或者跳進來的!
一輛輛戰車被打成了燃燒的廢鐵。
一羣羣士兵變成了血淋淋的屍體。
一條條戰壕被炮火轟平,或者被屍體和鮮血填滿。
一道道防線被坦克履帶輾成粉末。
蘇軍緊急出動一個裝甲團,試圖對第二集團軍羣側翼進行自殺式進攻,以打‘亂’第二集團軍羣的進攻節奏,贏得調整部署的時間,但是這個裝甲團剛出發不久,成羣的強擊機和武裝直升機就撲了過來,航空炸彈冰雹般呼嘯而下,反坦克導彈箭雨般飛來,而配合作戰的防空導彈部隊表現還是那樣的大失水準,整個裝甲團在公路上遭到屠殺式轟炸,一輛輛坦克在令人牙酸的貫甲聲中變成了一團團火球,炮塔帶着條條火柱翻滾而起,失去頭顱的戰車悲慘的癱瘓在公路上任憑烈火焚燒,殘存的彈‘藥’在艙內猛烈爆炸,讓大火燒得更狠些,等待它們的,只能是華國鋼鐵廠的熔爐了。
沒有制空權就沒有戰略主動權,在這一刻,蘇軍終於嚐到了失去制空權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