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架無人機化爲萬點星火,在剎那間的輝煌後歸於沉寂,再無跡可尋。擊落敵機二百零四架,自己損失戰機九架,戰艦兩艘,這樣的戰果應該說過得去了,可是無論是菱田元一郎中將還是索爾少將,沒有一個笑得出來。首輪‘交’鋒,他們看似勝了,其實吃了大虧。怎麼說呢?這得看雙方損失的都是些什麼東東了。記得去年‘花’旗國國防部長和東瀛陸相跑到瀋陽軍區訪問時,華軍向兩位大人物展示了他們最先進的68式主戰坦克,那兇猛的火力、極佳的機動‘性’能和實用的獵-殲系統讓兩位大人物吃了一驚,‘花’旗國防部長只是思考,東瀛陸相在一陣震驚之後裝出一副十分不屑的樣子,說:“你們這款坦克說到底還是低檔貨,我們研製的90式一輛能打敗你們四輛!”陪同的解放軍將領面‘色’變得很難看了,一位年輕的中校當即頂了回去:“但是你一輛90式少說也要擊毀我們十二輛才能撈回本,請問你們一輛90式能在戰場上擊毀我們十二輛坦克嗎?”這一下,那位傲慢的陸相冷汗都出來了。
華軍的坦克說真的,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但是勝在價格低廉,‘性’能可靠,維修也方便,在戰時可以大量製造,將敵人拖進消耗戰的深淵。試問,還在研發階段、造價高達八百七十萬美元一輛的90式坦克撞上一輛才六十萬美元的、‘性’能跟它差距不大的68式主戰坦克,哪怕是一輛能拼掉68式三輛,東瀛軍也吃不消吧?這還是理論上的數字呢。在今晚,華軍用實際行動讓這兩位眼高於頂的將軍見識了什麼叫消耗戰!在大量落後的註定要被淘汰的戰鬥機上安裝上一套廉價的遙控裝置和導航系統,再大大咧咧的塞上上百公斤高爆炸‘藥’,一架無人駕駛的華夏版神風戰鬥機就這樣新鮮出籠啦。這樣一架破玩具飛機造價撐死也不會超過八十萬美元,兩百架加起來纔多少錢?就這樣的破玩玩意硬是撞沉了他們兩艘造價高達三億的先進戰艦,連帶害他們被擊落了九架戰機!損失慘重,損失慘重啊!根本沒有時間給他們喘息,華軍第二‘波’無人機又殺到了,還是一樣的戰術,還是盯着他們的軍艦!
索爾少將怒吼:“見鬼,把華軍能飛的東西都給我打下來!我不想再看到有軍艦被那些便宜得掉渣的無人機碰掉一點油漆!”
林克上校和他的聯隊如實執行將軍的命令,導彈像是不要錢的一樣打出去,呼嘯而來的無人機一架接一架凌空爆炸,屍骨無存,沒有哪一國的煙‘花’能與它相比,也只有戰爭才能創造出如此瑰麗的奇觀。幾十架艦載機,再加上大大小小數十艘戰艦,構成極其嚴密的防禦圈,飛鳥莫入。
承擔奪島任務的是東瀛海上自慰隊離島作戰部隊第一大隊,兵力在七百人以上,每一名士兵都接受過以超負荷著稱的“突擊隊員訓練”,戰鬥力非常強悍。都說了是自慰隊,東瀛當然不能有海軍陸戰隊這種富有攻擊‘性’的編制了,於是東瀛防衛廳再一次幹起了掛羊皮賣狗‘肉’的勾當,組建了一支狗屁“離島作戰部隊”,說是什麼守衛島嶼的小股部隊,其實是不折不扣的特種部隊,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支臉皮厚得可以當防彈盾用的部隊到底有多少人,只有他們的天蝗和首相以及防衛廳幾個老鬼才知道,不過從他們一口氣能拿出一個大隊來看就該知道,所謂的離島作戰部隊的實力絕對不止他們公開的那麼一點點。在南海那一戰輸得實在太丟臉了,爲了挽回顏面,東瀛海上自慰隊這回可是下了血本,調來的這個第一大隊是離島作戰部隊的種子部隊,可謂是志在必得了。
第一大隊每一名士兵都是土生土長的熊本兵,天生就堅韌好鬥。東瀛軍界有句豪言:“黃‘色’皮膚紅‘色’血,天下步兵東瀛第一,東瀛步兵熊本第一!”看這牛皮吹的。不過熊本兵的確很能打,勿容置疑。只是再能打的部隊,都有三十多年沒有打過仗了,現在一下子把他們拉到戰場上,還能重現當年熊本健兒的威風嗎?華夏海軍陸戰隊用猛烈的火力幫這批沒有上過戰場的菜鳥補課,在登陸艇浩浩‘蕩’‘蕩’的衝過來時,單兵肩‘射’導彈和火箭炮同時開火,在淺海軍掀起一道道水火‘交’融的可怕洪流,兩艘登陸艇當場中彈燃起大火,還沒死的士兵忙不迭地跳進海中,以免跟着登陸艇一起玩完。一艘登陸艇像特技大師一般在‘浪’峰火海中迂迴穿‘插’,一次次從彈幕中鑽了出來,海軍陸戰隊員一連朝它打了五枚導彈都被它避開,沒能擊中它不說,還暴‘露’了目標,登陸艇上的雙聯機炮嗵嗵嗵一陣狂掃,這幾個火力點當即被團團烈焰覆蓋,三名陸戰隊員被炸得粉身碎骨。不過這艘福星級登陸艇的好運也到此爲止了,當它衝上灘頭的時候,壓響了殘存的——天知道華軍是怎麼想的,這種根本不適合坦克作戰的鬼地方也布上了反坦克雷!只見一團團刺眼的閃光,一聲聲嚇人的巨響,那艘體積不小的登陸艇被炸得千瘡百孔,士兵的碎肢隨着破碎的船體飛濺出一兩百米開外!倖存的突擊隊員渾身是血,哇哇大叫着從船上跳下來,沒等他們定一定神,數發120毫米迫擊炮彈就尖嘯着砸了下來,在轟然巨響中,他們身不由已的被瀑炸‘波’和着泥土沙石一起拋到半空,瀝下一陣血雨。當看到一名突擊隊員像頂級跳水運動員那樣在空中向後翻騰兩週半後裂成六七塊掉進海里後,
聰明的東瀛突擊隊員二話不說,直接了當的跳進了海里。乘船搶灘太危險了,一枚導彈就能把一船人送到靖國神廁裡當所長,誰還敢不要命的圖方便去搭這趟順風車啊。
幾艘空‘蕩’‘蕩’的登陸艇一直衝上灘頭,吸引了華軍部分火力,有幾名突擊隊員乘機上了岸,像鴕鳥一樣一頭撲在地上,死也不肯擡頭了。一名大尉恨不得把聲帶貼在步話機上,聲音高得可以去參加國際男高音比賽:“鴕鳥呼叫沙丘,鴕鳥呼叫沙丘,請求炮火支援,請求炮火支援!”
艦隊那頭同樣是用吼的:“鴕鳥,鴕鳥,這裡是沙丘,請把座標以及所需的炮彈彈種報上來,不然我們無法開炮!”
座標?
彈種?
對,對,這些一定要報上去的。沒有座標,艦炮炮彈砸到自己人頭上的機率比砸到敵人頭上的還要多,一名合格的特種兵必須要學會在最短時間內計算出目標的座標,也就是在地球上哪條經緯線上,把這些報告發送到指揮部,才能得到最準確的炮火支援。還有彈種,這個也非常的重要。對付永固工事首選穿甲彈,對付半地下工事要用高爆燃燒彈,而對付坑道目標就要用鑽地彈和窒息彈······這些都是必須的。大尉勉強擡起頭,冒着貼着頭皮嗖嗖飛過的子彈觀察四周,目之所及,到處都是兇猛的火力點,一串串長長的機槍子彈像一把把火鐮,貼着海面掃過,不斷的收割着生命,每一次掃過都有一好幾個鋼盔沉進海里,再也看不見了,海里泛起一縷縷暗紅。往哪裡打才能最大限度的壓制華軍的火力?選用哪一種炮彈才能在最短時間內給予華軍最大殺傷?目標到處都是,可要他說出先打哪個,他反而說不出來了。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一名拖着一條被機槍子彈削斷了一半的‘腿’爬向一個機槍堡壘,拿出一個重達一公斤的炸‘藥’包正準備拉火丟進去的突擊隊員整個腦袋瓜子被子彈絞成一團漿糊,骨頭渣子和腦漿和在一起,濺出三四米遠。大尉身邊兩名隊員看得真切,當場就吐了,一邊哇哇嘔吐一邊拼命‘射’擊,只是那‘精’確度慘不忍睹而已。大尉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教官可沒有教過他們看到腦漿飛濺時如何對能壓抑住本能的噁心和恐懼,繼續保持冷靜啊。他愣了足足五秒鐘,直到那頭催他要座標了纔回過神來,嘶聲說:“別管什麼座標、彈種了,把你們手裡的炮彈全打過來就行了!除了灘頭不能打,其它方向你們隨便打!”
那頭猶豫了。畢竟現在不是二戰時期啦,國家發達了,那些兵的命也
變得值錢了,萬一‘弄’出個誤傷什麼的,足夠讓將軍下臺滾蛋了!就是在他猶豫的那點時間裡,又有十幾發大口徑迫擊炮彈砸進海里,一條條水柱裹着大量鮮血碎‘肉’沖天而起,突擊隊員的慘叫聲幾乎壓下了炮彈爆炸的巨響。一些突擊隊員趟着齊腹深的海水踉踉蹌蹌的衝向海灘,試圖逃出這片漂滿碎屍的地獄。他們距離陸地只有六七十米了,這點距離在公路上不用十秒就跑完了,可是在滿是淤泥的海里,每挪動一步都是那樣的艱難,這些揹着沉重的裝備的突擊隊員的動作是那樣的僵硬和笨拙,就算是菜鳥也能輕易將他們秒殺掉!
一‘挺’機槍從兩百米外的巖縫裡探了出來。
“死倭豬,去死吧!!”
在機槍手憤怒的狂吼聲中,這‘挺’機槍打破了沉默。只是一‘挺’班用輕機槍,在彈殼飛跳中,移動緩慢的突擊隊員們被一茬茬的撂倒,就像是在割麥子一樣。一名機槍手拼命‘射’擊,企圖壓住那‘挺’機槍的火力,子彈把岩石打得火星石渣一蓬蓬的飛濺,火力是夠猛的,可是那‘挺’機槍根本不當一回事,還在不斷的收割着生命。一名身高超過一米九的隊員怒吼一聲,扛起105毫米短管火箭筒向那頭瞄準,他要把那個火力點連人帶槍一起炸個稀巴爛!沒想到就在他扣下扳機的時候,一發子彈飛過來,好死不死剛好鑽進火箭筒裡,將還沒有發‘射’出去的火箭彈打爆,轟然一響中,這頭蠻牛和他身邊好幾個戰友被炸得沒了影。那名機槍手的臉粘上了一片內臟,帶着噁心的表情將它甩開,還要開火,一發子彈打中了他右肩,巨大的衝擊力撞得他身體直向後仰,幾乎摔倒,好不容易纔站穩腳跟,雙一發子彈‘射’中了他臉部,從右腮穿進去,居然火辣辣的停在舌頭上,血流滿面。這位已經不能吱聲和突擊隊員大概也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劫了,扔下機槍像散步一樣朝近在眼前的海岸走去,子彈貼着皮膚飛來飛去,他也沒有躲一下,躲也躲不開。一發子彈打在他右‘腿’,切斷了大動脈,鮮血噴涌,他只是搖晃了一下,繼續向前走。又一發子彈打在右臂,半條手臂都被打飛了,他沒有感覺似的,只是機械‘性’的邁動灌了鉛一般沉重的腳步。一連三發子彈‘射’在他‘胸’部,他終於倒了下去,就倒在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沙子的沙灘上。在海水浸泡着自己半個身體的時候,他出奇的想到了故鄉那溫暖的港灣、兒時媽媽的呼喚和擁抱。空白的瞳孔帶着一絲對生命對戰爭的茫然望着天空,瞳孔漸漸擴散······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上百架戰機正在夜空中殺得難分難解。在下一刻,整個艦隊艦炮齊鳴,炮彈
山呼海嘯,整個釣魚島地動山搖,橫臥在島上的屍體不管是敵是友,全都在幾秒鐘內被炸得粉碎,就算拿放大鏡去找也打不到一丁點他們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