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透瀰漫的硝煙,灑落在爪窪,告訴北半球的人們:新的一天已經到來。
今天是四月二十六日。
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日子:在歐洲,北約和華約百萬大軍隔着一道冰冷的柏林牆年復一年的對峙着;在美洲,阿根廷正跟仍然不死心,試圖奪回福克蘭羣島的英國明爭暗鬥,‘花’旗國的特工在爲該如何幹掉卡斯特羅這個不死小強而大傷腦筋,南美游擊隊在南美掀起一場場腥風血雨,販毒武裝忙着火拼和販賣毒品;在非洲,民族獨立‘浪’‘潮’雖然已經接近尾聲,但是這股駭‘浪’仍然憑藉着巨大的慣‘性’衝擊着舊秩序;貝蘭共和國在大力發展經濟和軍事力量的同時承受着來自全世界的強大壓力,要不是有一個比他們更能拉仇恨的國家吸引了北約和華約的大部份火力,這個國家準會死得很難看;而在亞洲······
在亞洲,華國遠征軍在爪窪跟東瀛和爪窪殺得血‘肉’橫飛,不過此時的戰事已經變成一邊倒的屠殺了,一場華軍對東瀛爪窪聯軍的大屠殺。東瀛兩個師團主力被華軍團團包圍,每一秒鐘都有成噸成噸的彈‘藥’傾泄到他們的陣地上,每一分鐘都有成羣的坦克和直升機朝他們衝來,每一個小時都有上百甚至數百人被炮火炸得粉碎,被坦克輾成‘肉’醬!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三國的趁火打劫的行爲更讓東瀛和爪窪叫苦不迭,新加坡的F-16戰機已經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爪窪的天空中,和華夏雄鷹一起將航空炸彈投向爪窪猴子,雖然新加坡並沒有向東瀛宣戰,但是戰場上槍炮無眼,橫飛的彈片是認不出哪個是東瀛人,哪個是爪窪人的,只要擋在它們前面,都會被撕得粉碎!因此,死於新加坡空軍轟炸的東瀛士兵也不斷增加。馬來西亞和泰國軍隊更加乾脆,他們的空軍沒什麼好顯擺的,但陸軍兵力遠在新加坡之上,大軍直接開上了爪窪土地,殺人的殺人,放火的放火,玩得不亦樂乎!
爪窪華人即將建國。
緬甸也表達出願意參與到爪窪戰後重建工作中來。
華國和蘇聯兩支世界上規模最爲龐大的陸軍在連綿萬里的邊境線上劍拔弩張,緊張地對峙着。
東瀛舉國叫囂着要增兵,要將戰火燒到華國領土去,狀若癲狂。
對了,還有一頭老是懶洋洋,卻又極爲兇悍貪婪的北極熊正窩在自己的雪窩裡,瞅着紛‘亂’的外界,想找個弱一點的獵物,從它的身上狠狠的撕下一大塊鮮‘肉’來填飽肚子。頭北極熊是如此的強橫,哪怕全世界都知道它已經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卻沒有一個國家敢於跟它
正面硬碰,哪怕是華國,也不敢。
玩了幾十年的冷戰現在終於要玩不下去了,迅速向着熱戰爭的深淵滑去,這個瘋狂的年代在八六年,到達了狂‘亂’的極點。如果單從一個國家的角度來看,也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如果從全世界的角度來看,沒有人能不爲之驚心。
凌風當然沒有那個能耐跳到全世界那樣的高度來看當今的形勢,他只是一名出‘色’的飛行員罷了······嗯,一名出‘色’的中隊長。但是這也沒什麼,共和國空軍一個師就有八九個中隊,也就有八九個中隊長,沒什麼了不起的。在他看來,這場大戰雖然打得驚心動魄,但還是要塵埃落定了,東瀛人沒能將他們開戰以來的好運氣保持到最後,他們要輸了。看着沒有一堵完好的牆壁的小鎮,聞着燒焦屍體散發出來的難聞之極的焦臭味,他一陣乾嘔,陸戰啊,真的是太殘酷了!
哈玲走過來往他肩上捶了一拳,哈着酒氣說:“凌風,直升機馬上要來了,你準備一下,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凌風愣了一下:“離開這裡?”
哈玲翻個白眼:“不離開這裡,還能在這裡過年不成?”眼珠一轉,黠笑:“莫非,你捨不得那位集團軍軍長的‘女’兒?”
凌風哼了一聲:“捨不得她?我現在都恨不得躲到南極去,好儘量離她遠一點了!”說着還‘揉’了一下腫起的眼眶。那是伊寧揍的,他現在看起來很像一隻國寶大熊貓,黑黑的眼圈,圓滾滾的臉,討人喜歡。
哈玲說:“可別口是心非哦?其實吧,伊寧還是‘挺’不錯的,就是脾氣壞了點,‘性’格衝動了一點,暴力傾向嚴重了一點而已······”
凌風叫:“那還不夠啊?我都差點被她打死了!”
哈玲說:“這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嘛,‘牀’頭打架‘牀’尾和······”
凌風氣結:“和你的頭!”
哈玲不免嘆了一口氣,這個紅娘真不是那麼好當的。
這兩個活寶的對話讓不遠處的伊寧聽了個一清二楚,她的臉臭得可以,狠狠的在心裡給凌風發了一百二十張好人卡。動不動就打人是她不對,可是一個大男人連被“輕輕”的打了幾拳都耿耿於懷的話,那還叫男人嗎?他身板那麼結實,挨幾拳又死不了,居然就因爲這點小問題把她當成了十惡不赦的‘女’魔頭,真是可惡之極!
正生着悶氣,兩架直升機來了,一架是來接走哈玲和凌風他們的,一架則是醫療直升機,從裡面跳下好些穿着
白大褂的醫務兵,七手八腳的將傷兵送上直升機。伊寧排在最後,一來是因爲她傷得不算重,二來是她堅持要最後一個上飛機,她恨恨的瞪着凌風,那兇巴巴的眼神讓凌風頭皮發麻,要不是哈玲有意無意的擋在前面,他早就一頭鑽進直升機開溜了。他假裝沒看到伊寧在瞪他,乾笑着說:“那個······哈玲,我們也該上飛機回去了哈,我等不及要回到部隊,開飛機狠狠的宰那幫倭豬了!”
哈玲嘿嘿一笑:“都在一起呆了兩天兩夜,現在要走了,不跟人家說聲再見,好像說不過去吧?”
凌風在心裡暗自咒罵一聲,帶着十二萬分不情願和一百二十萬分警惕走向伊寧,在距離她足有六七米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說:“那個······少校,我要走了,可能我們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了(想必此時他心裡正在暗自祈禱:但願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很感謝你和你的士兵救了我的命,非常感謝!”
他說的是真心話,可是伊寧冷冷的哼了一聲,擺明是不領情。
哈玲努力憋住纔沒有笑出來,凌風無可奈何,繼續說:“以後再上戰場,你要當心一點,不要再那麼衝動拿火箭筒去打直升機,那太危險了······”
伊寧冷哼一聲:“比我媽還羅嗦!你廢話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就麻煩你用西班牙語跟我說一遍‘再見’,然後各奔東西!”
凌風一愣:“西班牙語?”
伊寧說:“對啊,我以前在西班牙呆過幾年,比較習慣用西班牙語跟別人打招呼或者道別。”
幾名偵察兵都點頭,表示她說的是真話。
凌風苦着臉說:“可是我不會西班牙語啊!”
伊寧說:“我會,過來我教你。”
凌風警惕起來:“你不會又想打我吧?”
伊寧怒吼:“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個不講道理,老喜歡莫名其妙的打人的人嗎?我也有溫柔可愛的一面好不好!”吼得太大聲了,牽動了傷口,一張臉頓時皺成一團,直吸涼氣。
聽到她自賣自誇,凌風差點沒吐出來。別的不知道,但“溫柔”這兩個字跟她絕對是絕緣的!但是看到她臉都皺了,他又於心不忍了,不自覺的走了過去,等他發現不對的時候,離伊寧只有不到二十釐米遠啦!他暗叫不好,正要後退,伊寧卻已經‘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沒有受傷的那隻手一拳揮出,結結實實的打在凌風‘胸’口,打得他連退好幾步,差點吐血,又驚又怒:“你··
伊寧理直氣壯:“難得碰到你這麼‘棒’的人‘肉’沙包,不多打幾拳實在是可惜了······唉,真的是可惜了,這是最後一拳了,打完了這次,就再也沒有機會啦!”嘆了一口氣,然後說:“記好了,西班牙語的‘再見’就是teamo!給我記好了!”
凌風‘揉’着‘胸’口,說:“記住了,teamo!teamo!”
伊寧難得的燦然一笑————怎麼看都像是‘奸’計得逞那種:“teamo!teamo!”一連說了好幾次,直到被擡上直升機。
目送醫療直升機遠去,凌風可鬆了一口大氣,轉頭對極力忍住笑的偵察兵們說:“那個······還是那句話,很感‘激’你們救了我的命,teamo!teamo!”
蕭‘波’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偵察兵們跟着狂笑,笑得凌風莫名其妙。笑夠了,蕭‘波’拍了一下凌風的肩膀,說:“你是不是同‘性’戀啊,跟我們喊這個,我們都想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了!”
這回輪到凌風發愣了:“我發音不對嗎?”
蕭‘波’說:“你的發音標準極了,但是你衝着我們這麼一大羣大男人大喊‘我愛你’,難免會讓人產生不正當的聯想啊!”
凌風傻眼了:“這······這不是再見的意思?”
蕭‘波’說:“西班牙語裡的再見哪裡是這樣發音的!嗯,剛纔的表白很勇敢嘛,被修理得這麼狠還敢衝着寧姐大喊‘我愛你’,兄弟只能給你寫個服字了。”
凌風臉紅一陣白一陣,最終狠狠一跺腳:“她又把我給耍了!豈有此理,我上輩子跟她有仇是吧,把我揍得體無完膚我也就忍了,都要各奔東西了還要讓我當衆出醜!”
哈玲一把把他推上了直升機:“得了吧你,佔了便宜還賣乖!”自己也坐了上去,意氣風發的對飛行員說:“開飛機!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雅加達,見證華人國家的誕生!”
飛行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得發亮的牙齒,比黑人的還要白:“好咧!”直升機拔地而起,朝雅加達那邊飛去。在它的身後,炮火連天屍骨如麻的戰場迅速倒退,給人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很快,凌風就回到了空軍基地,所有人都讓這傢伙的慘樣嚇了一大跳,就連丁香也驚愕的叫:“喂,你是不是剛剛跟西班牙公牛摔過跤啊,給整得這麼慘!”
凌風嘴角扯了扯:“還能活着回來就算不錯了·
丁香問:“你是不是當了俘虜,讓人家狠狠的揍了一頓啊?”
凌風鬱悶得不行:“我會告訴你我其實是被一個很兇很兇的‘女’孩子打成這樣的嗎?”
丁香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頓時變成了彎彎的月牙狀。‘女’孩子都喜歡八卦,丁香也沒能例外,她纏着凌風一個勁的問那個‘女’孩子爲什麼要打他,那個‘女’孩子長得怎麼樣,凌風打死也不說,這麼丟臉的事情,沒臉說,不過他已經暗暗發誓,一定要跟丁香苦練格鬥,以免以後不幸碰上伊寧,又被人家當沙包打!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基地指揮官就來了,神情嚴峻的告訴大家:“從現在開始,所有殲擊機飛行員都將進入一級戰備狀態,不得以任何藉口離開基地!據我們收到的可靠情報,又有送死的要來了,最多幾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將全力出擊,送他們上西天!”
所有飛行員大吼一聲:“明白!!!”各自散開,回去儘量休息,養‘精’蓄銳。機師爭分奪秒地檢測每一架戰機,地勤像勤快的工蟻一樣爲戰機更換一些一次‘性’消耗的零件,大戰在即的氣氛籠罩了整個基地。
凌風意外的發現,居然有一架嶄新的殲十戰機在機庫裡等着他了,這補充的速度,真沒說的。他跳進駕駛艙,輕輕握住‘操’縱杆,一種已經深入到骨髓的熟悉感充斥每一個細胞,濃濃的戰意讓他的血液開始沸騰。見鬼,打從被擊落以來,都有近六十個小時沒有嘗試過翱翔萬里的張揚和‘激’情了,他快憋壞了!這次他一定要擊落至少一架敵機,爲被擊落的那架殲十報仇!他毫不懷疑自己能做到這一點,只是心裡有個小小的疑問:
到底是誰要來送死了?是倭豬還是北極熊?或者是兩國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