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鈞少將駕駛戰機,翱翔於西魯斯研究堆上空,那火流一般打上來的高機子彈和高炮炮彈在他眼裡就是因陀羅人民熱情歡迎他的鮮‘花’————再沒有哪一種鮮‘花’能開得如此燦爛,如此美麗。他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光點,‘露’出一絲狠厲的笑意。
西魯斯研究堆是因陀羅最早的反應堆,早在1960年就投入運行,熱功率爲40兆瓦,可以說是因陀羅核工業的里程碑,那巨大的白‘色’建築羣凝聚着因陀羅的驕傲。不幸的是,戰爭已經爆發,失敗者將與驕傲和自豪這樣的字眼絕緣。不過要炸掉它還是有點兒麻煩,別的不說,光是核泄漏就叫人受不了,那可是全世界的災難。如何解決這個問題?早在戰前總參就反覆推敲,集思廣益,有人提出派特種部隊突襲,有人提出用彈道導彈將其抹掉————隔了這麼遠,就算有核泄漏對共和國的傷害也會減到最小了,有個瘋狂的參謀甚至提出用百萬噸當量級的氫彈將一切核物質瞬間汽化,一了百了······不難想像總長當時是什麼樣的表情。我的媽呀,那位老兄該不會是俄羅斯族的吧?也只有號稱能用原子彈挖水庫開運河炸礦山塞油井的北極熊纔想得出如此瘋狂的計劃!經過反覆論證反覆推敲,最終決定用鋁熱劑燃燒彈,這可是隻能用喪盡天良來形容的新型燃燒彈,在它面前,能將石頭燒成粉的凝固汽油彈簡直弱爆了,它把主戰坦克燒成鐵水都是小意思,這麼一顆丟下去,一切都將瞬間汽化,什麼都不會剩下來了。
先期潛入的特種部隊已經在主反應堆安放了‘激’光標,轟炸機輕鬆找到了‘激’光點,不過因陀羅人的防空火力太猛了,想要降到最佳投彈高度真的不容易。施鈞少將冷然下令:“幹掉他們的防空陣地!”
六架殲六從六個不同角度撲了下去。由於距離太遠,現在由雷霆轟炸機接手製導指揮,按照一架大飛機指揮N架小飛機的空戰模式,一架雷霆轟炸機最多可以同時指揮十五架無人攻擊機,一架殲-12C也可以同時指揮六架無人攻擊機,不難想像幾十架大傢伙帶着數百架小傢伙浩浩‘蕩’‘蕩’的從天空飛過時是多麼的壯觀。本來充當被指揮的角‘色’的應該是南飛設計的殲-12————大名鼎鼎的空中李向陽,奈何殲-12原版先天不足,載彈量小,航程短,發動機也不給面子,最終被砍掉了,但是大飛機指揮小飛機的戰術構想還是實現了,只是換成了更便宜的殲六,還是無人的,空戰能力是渣渣,但是對地攻擊能力讓人不寒而慄。親,還記得倭豬那呼嘯着撞向航空母艦的神風攻擊機嗎?這貨比神風還要神風!現在是一架轟炸機指揮一架無
人攻擊機,格外的得心應手,雷霆轟炸機的指引下,殲六以不可思議的靈活機動甩開一枚枚地對空導彈,從火網的間隙悍然殺入,最終有兩枚成功的穿透重重攔截,一頭撞上了防空陣地!幾百公斤炸‘藥’被引爆,化作雷霆霹靂,處於殺傷半徑內的人員只覺得渾身一輕,整個人就騰空而起,緊接着身體被撕成了無數碎片,就連他們的慘叫聲也變撕碎。防空導彈狐假虎威的化作團團火球,將自己身上的裝‘藥’和燃料慷慨的貢獻出來,融入到這一曲氣勢磅礴的死亡‘交’響樂之中,高‘射’機槍被炸成零件,高‘射’炮被生生扭成一團麻‘花’,兩個打得最兇最具威脅的防空陣地被席捲而來的火焰徹底淹沒,盛大的煙‘花’表演戛然而止。
“攻擊!!!”
施鈞少將果斷下令,戰機俯衝而下,進入攻擊航線,重達一噸半的‘激’光制導炸彈從掛架上脫落,沿着看不見的‘激’光束近乎垂直的砸向主堆體,然後迅速改出,以兩倍音速逃離這片註定要成爲煉獄的鬼地方。其它五架以此爲中心投彈點依次飛過,‘激’光制導炸彈像隕石一樣砸了下去。重力加速度產生恐怖的動能,炸彈下落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達到了音速,那幾乎要將人的耳膜刺穿的尖銳嘯響讓倖存的因陀羅防空兵渾身僵直,中了石化魔咒似的停止了一切動作————包括‘射’擊,呆呆的看着敷了數米厚的防爆‘混’凝土隔層的主堆體,在心裡乞求神明保佑,讓‘混’凝土隔層厚到可以抵擋‘激’光制導炸彈直接命中的程度。然而這談何容易,重達一噸半的炸彈從高空落下,動能之大,難以想像,隨着主堆體迸出第一道刺眼的白光,因陀羅士兵發出絕望的哭叫聲,炸彈‘洞’穿了防爆‘混’凝土隔層,直透核心!緊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轟擊‘波’撕碎鋼鐵一般的建築物,排山倒海的擴散開來,鋁熱劑燃燒彈將轟擊‘波’加熱到足以讓大部份金屬瞬間熔化甚至汽化的程度,無情地掃‘蕩’和煎熬着一切生命,溫度之高,連空氣都燃燒起來。轟擊‘波’滾滾掃過,西魯斯研究堆所有人員均被汽化,歸於塵土。如果人死了之後,靈魂真的可以脫離‘肉’身繼續存在的話,假如鬼魂也能繼承生前的記憶而保也有喜怒哀樂的話,那麼這些飄‘蕩’在西魯斯廢墟上空的鬼魂是會詛咒華國空軍還是詛咒新德里那些狂妄自大的野心家?
轟!!!
最後一枚炸彈落下,穿透厚達八米的土層,引爆了埋藏在地下的核廢料儲存罐,引發本次轟炸最爲恐怖的一次爆炸:爆炸威力在地面撕開幾道長達百米的裂口,一團黑紅‘色’煙焰從中噴薄而出,翻滾着,蠕動着,急劇膨脹,變成一團直徑一百多
米的巨大毒蘑,狂衝而起,煙焰翻滾毒氣瀰漫,蘑菇雲高達幾百米,毒氣籠罩了西魯斯,將這裡變成了最徹底的鬼蜮。
一分鐘後,西魯斯研究堆已經被夷爲平地,生產武器級鈽的天然鈾燃料重水慢化反應堆機房所有設備都給燒成了鐵水,小山般的粒子‘射’線屏蔽罩被撕成一堆破布扔得到處都是,在斷壁殘垣中緩緩熔化,安放巨型計算機的中央控制室在轟擊‘波’的衝撞下粉碎,純粹是用錢堆出來的巨型計算機只怕連個殼都不會剩下來。黑‘色’毒蘑慢慢變淡,轉爲灰白,最終消失在夜空中,縷縷黑煙帶着致命的核輻‘射’在上空飄‘蕩’,準備奪取更多的生命,而西魯斯沉默地接着着這一切,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西魯斯研究堆只是個開始而已,規模更大的生產武器級鈽、熱功率達100兆瓦的德瓦胡研究堆成了第二個犧牲品。這裡的防空火力更爲稠密,六架無人機先後被擊落,要不是一架殲-12C用自己的身體及時遮擋襲來的彈雨,就連雷霆轟炸機也得被擊傷。作爲對因陀羅防空兵所表現出來的勇敢頑強的嘉獎,五架殲-12C先後投下了紅外感應導彈,十枚導彈旋飛而下,三輛薩姆導彈發‘射’車和四輛自行高‘射’炮慘遭滅頂之災,導彈砸穿它們的天靈蓋,在車體內部爆炸開來,車體碎片和彈片‘混’合在一起,朝四周的因陀羅士兵猛掃過去,沒發‘射’出去的防空導彈和身行高‘射’炮彈艙裡的彈‘藥’也被引爆,猛烈的殉爆讓四周變成了一片火海。利用這一良機,雷霆轟炸機爭分奪秒的投下二十四枚鋁熱劑燃燒彈,西魯斯的悲劇也在這裡上演了,咆哮如雷的轟擊‘波’將一切擋在它前面的建築物夷爲平地,駭人的高溫將一切汽化,不管它是活生生的人還是在爆炸中迸‘射’而出的金屬碎片,因陀羅‘花’費幾十年時間,投入了天文數字的人力物力,至今尚未成功的核牙齒被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巨響震得粉碎,隨着西魯斯和德瓦胡上空翻滾的煙焰徹底消失,不復存在。
殺得‘性’起的施鈞少將還順手攻擊了西魯斯附近一個大型空軍基地。這個基地擁有四條長達八千米的跑道,可供擁有核轟炸能力的米格-23和米格-27起降維修,儘管因陀羅至今都沒能成功試爆原子彈,但並不意味着這個殺‘性’十足的老頭子會因此放過它。第二炮兵部隊已經搶先朝這個基地動手了,四枚導彈打在跑道上,一聲不吭,就這樣深深的釘在跑道里,跑道隆起四個小樓一樣高的土包,不知道基地裡有沒有來自草原的男兵和‘女’兵,有的話都可以坐到上面來一首《敖包相會》了。不過,就算有草原兵,估計也沒有人願意坐到上面去———
—下面就是隨時可能爆炸的導彈哪!這四枚導彈快把基地指揮官給‘逼’瘋了,它要是直接爆炸都好辦一些,了不起就是在跑道上炸出四個池塘,兄弟們加班加點,總能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將它們填平,修復跑道的,可是它說不爆就不爆,像地雷一樣躲在土包下面睡大覺,還不能挖————剛剛有位老戰友打電話來告訴他千萬別挖,一挖準爆,而且還是他媽的空氣燃料炸‘藥’戰鬥部的,就算炸不平空軍基地,要將它癱瘓也是綽綽有餘了。老戰友用血換來的經驗教訓還是可以信任的,他說不挖,那就絕對不能挖,問題在於不挖,不挖可怎麼拆彈?不拆彈怎麼修復跑道?不修復跑道怎麼起降戰機?連戰機都起降不了,怎麼迎戰敵人?
上頭又一次把電話打過來了,以空前嚴厲的語氣催‘逼’他馬上起飛戰機,保護核設施,如果貽誤戰機,就送他一粒7.62專用‘花’生米。基地指揮官瞅着那四座墳墓一樣的土包,只覺得頭痛‘欲’裂,捂着腦袋發出一聲無力的嗥叫:“華國人,你們太卑鄙了!”
不過他的煩惱到此爲止了。六架雷霆轟炸機撲了過來,跑道彈坑炸彈和地雷天‘女’散‘花’一般落下,拖着小降落傘的跑道彈坑炸彈率先落地,彈頭朝下,第一次爆炸炸穿跑道表層,第二次爆炸直透深處,眨眼間,四條跑道就佈滿了冒着濃煙的環形彈坑,數百枚小型地雷更是無孔不入,有些直接砸在暴‘露’在外的戰機身上,有些‘吻’上了車輛,乒乒乓乓炸得不亦樂乎,更多的則是釘入地面潛伏下來,將在四十八小時內不定時隨機爆炸,很快就會讓試圖修復機場的因陀羅工程兵頓悟困難重重、危機四伏、險象環生、凶多吉少、血‘肉’橫飛等等富有華國特‘色’的成語的深刻含義,更會讓他們知道這些成語是多麼的‘精’闢多麼的貼切了。不過大肆破壞的施鈞少將並沒有順手將那四枚釘入跑道的導彈······啊不,是長得像導彈的地雷,也不對,是又可以當導彈又能可以當地雷的怪物給打爆,也就是說,基地指揮官還有得頭痛的。幸好他老人家躲避空襲的時候“不小心”的摔了一跤,腦袋磕在一粒‘花’生米大的石仔上,當場昏‘迷’不醒,給送進了空軍醫院,這個大難題就留給接替他指揮的傢伙傷腦筋去吧!總而言之,這個空軍基地是沒有辦法在短期內修復投入使用的了。他們當然可以慢慢修,但是也得華軍的二炮和空軍同意才行。
丟光了所有的彈‘藥’,施鈞少將望着給炸得不成樣子的空軍基地,不無遺憾的嘆了一口氣:“可惜鋁熱劑燃燒彈都在炸核反應堆時丟光了,要不然非要
他們好看不可!”
機械師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少將大人是怎麼想的,這樣子折騰了一通,還沒有讓因陀羅人好看?那因陀羅人得慘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他大爺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