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軍團探照燈把一大片空地照得亮如白晝,但是“岩石”重機槍槍口閃耀的膛焰似乎更刺眼一點,十二點七毫米口徑子彈以每秒鐘二十九發的‘射’速狂掃‘射’出,燈光下,一個手持90式自動步槍半跪在地上連連點‘射’,接連撂倒了三名蘇軍士兵的身影被攔腰截住,血漿噴濺。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這種子彈初速太快,動能太大,彈頭也太重,連步兵戰車都能生生打穿,步兵甭管穿着多厚的防彈衣,捱上一槍都得炸出個碗口大的窟窿來,打中脊椎的話,整個人都會斷成兩截,挨中兩槍人就該碎了!
離這名士兵最近的那名衝鋒槍手被濺了一身血,就地一滾,與一串高平兩用重機槍子彈擦身而過,子彈打進地裡,氣‘浪’和泥沙濺起兩米多高。他大吼:“虎頭,黑箭光榮了!”
小分隊隊長破口大罵:“他媽的,老‘毛’子,老子跟你們沒完!”
砰!
八百米外,一‘挺’十二點七毫米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槍口迸出一道長達一尺的火舌,在黑暗中極外的顯眼,子彈以六倍音速在空氣中拉出一道白得刺眼的流線,一頭撞上了探照燈。探照燈的透光玻璃又堅又厚,普通步槍子彈打上去只能留下一點白印,但是再怎麼堅厚的防彈玻璃也無法抵禦反器材狙擊步槍的直接命中,轟一聲大響,整架探照燈被打得碎片‘亂’飛,機槍手和副‘射’手捂着臉發出淒厲的嚎叫,從瞭望塔上滾了下來,摔得筋斷骨折。那位躲在黑暗中的狙擊手開完這一槍,連狙擊步槍都不要了,貓着腰竄了出去,連滾帶爬的撲出三十米開外,在他身後,迫擊炮炮彈雨點般落下,黑紅的火球爆裂而出,彈片尖嘯飛濺,那支被他拋棄的狙擊步槍當場被炸成了零件!他抱着頭往前一撲,撲進一個做過僞裝的單兵坑裡,變戲法擬的‘摸’出一支90a1式九點六毫米口徑狙擊步槍,砰砰砰一連三槍,一輛從機場出口處開出來的吉普車歪了一下,撞上圍牆車身一橫,停了下來,擋住了半個路面。
蘇軍政委怒吼:“上!上!上!幹掉這些可惡的華軍特種兵!”
話音不落,一發狙擊步槍子彈‘射’來,正中左肩,撞碎了肩骨後右面飛出,恐怖的空腔效應在左肩後面搗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沫狀碎骨和碎崩與血液‘混’合,濺出幾米遠,他的左臂幾乎被完全切斷,只剩下一點皮‘肉’連着,痛得他失聲慘叫!
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絕對是任何人的噩夢,幾次‘精’確的狙殺讓蘇軍如芒刺在背,士氣大挫,也爲正遭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的特種兵們贏得了喘息之機。最重要的是,就在這時,三架轟七已經到達機場上空,彈艙打開,三個危險的信號憑空出現在蘇軍雷達屏幕上,蘇軍雷達兵駭然驚呼!
火控員興奮的報告:“‘激’光點打到了!”
機長抿着嘴‘脣’,說:“好,轟炸開始!”
火控員二話不說,按下了電鈕,一枚五百公斤級航空炸彈從彈艙中滑出,接着是第二枚。與此同時,蘇軍防空陣地上大團煙焰噴出,一枚防空導彈拔地而起!這是蘇軍在這次空襲中發‘射’的唯一一枚防空導彈,因爲那兩枚炸彈的目標,正是防空陣地!
轟!!!
轟!!!
兩聲雷霆萬鈞的爆炸轟鳴響徹夜空,炸彈在防空陣地上空二十米處爆炸,整個機場都被爆炸強光照亮,地面劇烈震動,像是發生了六級地震,兩團扁平的蘑菇雲冉冉升起,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溫度接近太陽表面的氣體在極高壓力推動下狠狠撞向地面,形成可怕的爆炸衝擊‘波’,防空雷達天線砰一聲扭曲成一團麻‘花’,幾輛吉普車被壓成了一張鐵餅,爆炸衝擊‘波’撞到地面又彈起,以六七倍音速向四周擴散,重達幾十噸,正拼命轉動防空導彈發‘射’裝置試圖擊落來襲的敵機的防空導彈發‘射’車被粗暴的掀翻,防空導彈在發‘射’箱裡爆炸,整輛車都被炸成了一團火球!當然,絕大多數蘇軍防空導彈部隊官兵是感覺不到鐵水樣的衝擊‘波’將自己的骨骼肌‘肉’蒸發的痛楚和彈片切入身體時那種撕裂的劇痛了,爆炸衝擊‘波’在瞬間將他們變成了一縷蒸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場人造颶風掃過,防空導彈營陣地變成了一片火海,烈焰騰起十幾米高,將跑道上那密密麻麻的運輸機和堆積如山的集裝箱映得纖毫畢現!
現在似乎用不着‘激’光制導了。轟七猛然俯衝下來,彈艙裡的炸彈竹筒倒豆子般傾泄而出,同時將制導模式切換爲電視制導,頓時,炸彈破空落下的尖嘯聲充斥所有人的耳膜,令人魂飛魄散!正在餐廳裡用餐的飛行員手裡的刀叉着了魔似的停在空中,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紙一樣慘白,恐懼的傾聽着可怕的呼嘯聲此起彼伏的響起。穆勒少校狂叫一聲:“我的上帝啊!”扔下刀叉酒杯衝到窗前,透過窗戶,他分明看到跑道上一團團扁平的蘑菇雲正咆哮着,翻滾着,直衝蒼穹,空氣被極度壓縮,變成了赤紅耀眼的火霧,帶着數千度的高溫海嘯般席捲一切,僅空重就達到一百六十九噸的c-5運輸機在沖天而起的烈焰火牆中打起了筋斗,翻滾一週後肚皮朝天重重的摔在地上,油箱破裂,燃油四濺,火霧樣的衝擊‘波’隨即將油料點燃,巨大的油箱轟然爆炸,成了巨無霸型燃燒彈,將上千平米範圍變成了火海,被濺中的運輸機熊熊燃燒,這些運輸機排得太密集了,一架被打爆,剩下的很難跑得掉,何況大量炸彈不停的落下!
華軍轟炸機飛行員真夠狠的,每隔三百米就砸下一枚威力相當於六噸tnt的溫壓彈,轉眼間長達幾千米的跑道就變成了烈焰飛騰的火龍,火舌竄起近二十米高,形成一堵火牆迤邐蔓延,被掀翻的戰略運輸機在沖天火光中轟轟轟轟炸個不停,慷慨的將自己還沒耗盡的油料貢獻出來,讓這條火龍變得更強壯,更瘋狂!公熊上校看着這一切,渾身肌‘肉’都在顫抖,喉嚨裡發出聲聲嘶啞的、野獸般的嘶吼,十分駭人,穆勒少校對此卻毫無感覺,他中了邪似的看着一架架c-5戰略運輸機被捲入火海中,隨即被油箱爆炸的威力炸得碎片漫天飛舞,‘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嘶聲叫:“華軍······這怎麼可能!華軍怎麼敢摧毀我們這個中立國的運輸機!?難道他們都瘋了,就不怕遭到我們的報復麼!?”極度震驚壓下了對死亡的恐懼,機體碎片破窗而入釘入牆壁,他都視而不見,只是一再重複着“這怎麼可能”這句話。他驚駭到了極點,也憤怒到了極點,華軍居然敢肆無忌憚的摧毀c-5戰略運輸機,完全無視合衆國的強大武力,太放肆了!當然,如果他知道在幾天前華軍便擊落了四架b-2隱形戰略轟炸機,他就不會這麼吃驚了。
“沒有中立國這一說法,要麼做我的盟友,要麼做我的敵人,如果打着中立國的名義去幫助我的敵人,那麼你就是我的敵人。”從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北約和華約一直沿用着這一蠻不講理的理論,對一些不願意捲入冷戰這趟渾水的國家大肆打壓,並引以爲豪,現在,他們終於嚐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柳維平一向喜歡以牙還牙,雙頭鷹膽敢在共和國最危急的時候從背後捅刀子,險些將共和國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就別怪他不客氣了,只要是他夠得着的又打着星條旗標誌的東西,他都會毫不猶豫的砸個稀巴爛!
一名來自得客薩斯州的飛行員嘶聲叫:“少校,我們必須離開這裡!再呆在這裡,我們都會死的!”
穆勒少校渾身一震,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了一般,額頭冒出冷汗,揪住渾身發抖又哭又笑的公熊上校,面對面的吼:“上校,趕緊帶我們離開這裡!繼續呆在這裡,我們通通都會被炸死的!”
公熊上校呆呆的說:“被炸死?”突然放聲狂笑,指着那一條條越高越高的火柱和一團團冉冉升起的蘑菇雲,絕望的說:“好不容易纔修好的機場被摧毀了,千辛萬苦才運到這裡來的物資化作飛灰了,那麼多運輸機也全都被摧毀了,一切都完了!一切都完了!炸吧,炸吧,只管炸吧,你們爲什麼不乾脆扔顆炸彈下來把我也炸死啊!?你把乾脆把我也炸死算了!”吼得嗓子冒出了血絲,說不出話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捶着地面失聲痛哭,哭幾聲笑幾聲,狀若癲狂。不光是他,所有蘇軍飛行員都‘露’出絕望的神‘色’,呆呆的看着窗外沖天的火光,如同泥雕木塑,神情恍惚,就算把一顆手榴彈扔到他們中間,他們恐怕都不會有什麼反應。
穆勒瞪起了眼睛。這幫北極熊想死他們也不會攔着,但是······你們好歹也得告訴我防空工事在哪裡,緊急出口在哪裡哪,一聲不吭的,這不是坑爹麼!他爆了一句粗口,話到嘴邊,卻讓一聲可怕的爆炸轟鳴震了個粉碎。不光是他的聲音,連他本人,連他所在的餐廳,都在這隆隆轟鳴中粉碎開來。一枚炸彈命中了油庫,一團直徑上千米的黑紅‘色’煙焰翻滾而起,整個機場的建築物都在這恐怖的大爆炸中破碎開來,變成了光與火的煉獄······
蘇聯和北約拼湊起來的第一‘波’戰略運輸機羣在僅僅幾分鐘的轟炸中三去其二,上千名蘇聯官兵陣亡,還搭上了數十名‘花’旗國機組人員的‘性’命。只有區區七架伊爾-76由於降落在另一個機場,僥倖逃過了一劫,但是這段恐怖的經歷已經成了那些飛行員的夢魘,終其一生,他們都忘不了這個夜晚,那沖天火光告訴蘇聯人,遠東地區已經變成戰略運輸機的墳墓,休想通過空運爲侵華蘇軍提供足夠的物資,不信邪的話可以多派幾架運輸機過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