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與江曉想要一同去霽月殿看望蘇溶玥,剛纔蘇溶玥的神情讓她們擔心不已。
葉蓁蓁知道蘇溶玥有着自己的驕傲,乾景堯居然公然的迷上了其他的女子,以蘇溶玥的心性,此事恐怕絕對是難以忍受。
江曉也是一臉的怒容,她皺着眉說道:“陛下真是的,我原以爲他是真心喜歡玥兒的呢!沒想到這纔多長時間啊,他就有喜歡上別的女人了。依我看,我應該把玥兒帶走,讓她跟着我闖蕩江湖去”
葉蓁蓁埋怨的看了一眼江曉,她這個時候還跟着添亂,玥兒是宮妃,這般莫名其妙的走了,還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騷亂。
“一會兒見到玥兒,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就算是她不想待在宮裡了,我們也得好好謀劃,不能就這麼拐走她,否則將軍府也會受到牽連。”葉蓁蓁滿臉的愁容的思慮對策,沒有看到九公主冷眼看着她們的眼神。
在她的面前,商量着如何拐走她的皇嫂嫂,這樣真的好嗎?
九公主突然止住了腳步,並且叫住了葉蓁蓁與江曉,“我們還是回去吧,今夜還是不要去找皇嫂嫂了。”
“爲什麼啊,現在玥兒一定是十分的難過,我們應該陪在她身邊啊。”江曉雙目睜圓,焦急的答道。
九公主小大人似的搖了搖頭,爲她們解釋道:“你們想啊,皇嫂嫂平時多要強啊,從來都沒有被人算計過,這次就算是真的傷了心,也一定不想被人看見。我們此時進去,豈不是更讓她難堪嗎?”
“哎呀,哪裡來的那麼多事啊,她傷心,我們陪着一起她傷心不就好了嗎?”江曉急的不行,恨不得馬上就飛到霽月殿中,看看蘇溶玥到底怎麼樣了。
葉蓁蓁卻是沉思了一陣,拉着江曉往回走去,“九公主說的對,玥兒是驕傲的,她一定不想將自己這麼脆弱的時候展示給別人,我們明天早些過來找她吧”
“唉”江曉雖想不清出是怎麼回事,但是蓁蓁比她聰明,既然蓁蓁這麼說,她便照做就好了。
九公主看着她們離開,也是思慮萬千,她怎麼都覺的今天的事情有些怪異,不知道她心中的猜想到底對不對,還是等到明天一早再看吧!
此時,乾景堯與杜修媛一同坐在清風殿中,這殿內早已佈置妥當,屋內全是藕荷色的紗幔,桌上擺放着紅燭,跳動閃爍着幽幽燭光。
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桌旁,杜修媛臉色微紅,偷偷的擡起頭,打量着乾景堯,突然莞爾一笑。
“你笑什麼?”乾景堯微微的蹙了蹙眉,淡淡問道。
“無事,只是以前聽人說陛下是個嚴厲的,今日見到卻是覺得他們說的都不對,嬪妾覺得陛下一定是極其溫柔的。”杜修媛甜甜一笑,輕輕的側着頭,眼中閃爍着點點的光亮,面容上皆是少女的純真與嬌俏。
乾景堯挑了挑眉,卻是未發一詞,杜修媛伸手理了理耳旁垂落的秀髮,不經意間,衣袖向下滑落,露出了一段如白藕一般的秀臂。
杜修媛爲乾景堯斟了一杯酒,也同樣爲自己斟了一杯,柔情脈脈的看着乾景堯說道:“嬪妾未曾想過,自己會有這般的運氣,成爲了陛下的女人,嬪妾不求陛下的獨寵,只望能得君憐惜,便於願足矣。”
杜修媛說罷之後,便將杯中之酒一口飲盡,眼中含着點點情誼的凝望着乾景堯。
乾景堯挑了挑眉,一揮衣袖,擋在了面容之前,同樣將酒飲盡。
杜修媛眸中喜色越濃,臉頰因飲過了烈酒,而變得粉嫩欲滴,她想爲乾景堯再奉上一杯酒,卻被乾景堯先行拿開。
“我來。”男子淡漠低沉的嗓音,讓杜修媛臉頰越發的嫣紅,她滿眼愛意的望着眼前挺拔冷冽的男子,只覺得心跳不止。
雖說,一開始她並不想進宮,但是自從見到了乾景堯的畫像,她便覺得,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而現在才知,那畫像竟不如乾景堯十分之一。
雖然宮中有西太后,有晴貴妃,她的身份註定無法多麼高貴,但她畢竟是皇帝的女人,只要能得到皇帝的垂憐,便是位份次於晴貴妃也是無礙的。
這樣,就不枉費她多年幽居江南,苦練多年琴藝歌技,甚是是服藥改變了嗓音
而這一切,若是能夠得到眼前男人的愛意,都是值得的。
杜修媛仰頭將酒喝盡,伸出手,將頭上的朱釵盡數摘下,一頭烏髮散落,直垂腰間,她褪下了外罩的紗裳,只穿着抹胸長裙。
杜修媛輕輕咬脣,走到乾景堯身旁,幽幽吟誦到:“天不奪人願,故使儂見郎。宿昔不梳頭,絲髮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
杜修媛連飲了兩杯酒,漸漸現了醉意,眼神有些朦朧,以至於沒有看到乾景堯眼眸深出的厭惡與嫌棄。
杜修媛只覺得神志有些模糊,她想伸出手挽住乾景堯,卻被他側身躲開,眼睜睜的開着纖細的佳人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乾景堯眸中一片冰冷,哪裡有一絲**的之色,甚至眼中殺氣四溢,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女人一刀斃命,但是想到某人的打算,還是勉強的壓下了心思。
“紫染”乾景堯低吼着,紫染瞬間翻窗躍進屋內,見到地上那略有裸露的女人,連忙避開了眼神,眼中隱隱含着嫌棄,又一個試圖爬上主子牀的女人,真是不知天地厚,他主子的牀豈是那麼好爬的?
乾景堯瞥了一眼紫染,淡淡說道:“這裡交給你了”
什麼!?什麼叫做交給他?他可是一直守身如玉呢!
“你去找人,或者是,你親自來”乾景堯不耐煩的掃了他一眼,爲了避開這四周的眼線,便施展輕功離去。
紫染揚天長嘆,爲什麼他總是要做這種事,他該去哪裡找個合適的男人啊
霽月殿中的燭火已經熄了,乾景堯悄然落在了殿中,雖然四周一片漆黑,卻仍舊熟練的摸到了牀上。
乾景堯剛剛想伸手,摸一摸蘇溶玥涼滑的臉頰,蘇溶玥卻瞬間睜開雙眼,抓住了乾景堯的手腕。
乾景堯眯着眼睛笑了笑,反手握住了蘇溶玥的手,輕聲問道:“玥玥怎麼還沒睡,難道是在等我?”
蘇溶玥坐起身子,有些嫌棄的捂住了鼻子,“你身上的味道真是難聞。”
乾景堯的衣袖溼了,上面灑的正是杜修媛敬她的那杯酒。
乾景堯將外裳脫下,遠遠的扔在了一邊,語氣帶着這撒嬌的味道說道:“她們這次可是下了不少功夫來害我,玥玥,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西太后她們在燭火裡,紗幔上,還有酒水裡都下了不同配料的催情藥物,若不是乾景堯事先便有了防備,很有可能便中了計。
“**一刻值千金嗎,那杜修媛長得那般溫婉,難道不是你的福氣嗎?”蘇溶玥掙脫開乾景堯的手,語氣微微不善的說道。
乾景堯笑了笑,湊近蘇溶玥,在她的耳旁吐着溫氣,“玥玥這般模樣,可是吃醋了?只是,我這般做,可全是你的指示啊”
在西太后提出要將杜婉如賜給乾景堯時,是蘇溶玥用小動作,示意乾景堯不要拒絕。
西太后費了那麼多的努力,若是今晚不同意留下杜婉如,她也一定會找其他的辦法,那樣反而會防不勝防,倒不如這樣,讓他們有了防備。
蘇溶玥挑了挑眉,冷笑了一聲說道:“你最初的失態,可不是我示意的”
想起乾景堯當時那茫然無措的神情,她就覺得心裡不舒服,難道這種感覺便是他口中的“吃醋”?
乾景堯攬過蘇溶玥,輕輕的摩擦着蘇溶玥柔軟的細發,大口的呼吸着她發間的百合花香,“因爲,她的歌聲像極了一個人”
蘇溶玥疑惑的擡頭問道:“像誰?”
乾景堯眸中神色越發幽深,黑夜中甚至都能看見他眸中冷冽的寒光,他的聲音帶着低沉的壓抑,幽幽說道:“她的歌聲,很像我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