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嶺位於西江縣通往‘春’城市區以及紅河縣的必經之地。
這樣一個海拔不過數十米的丘陵地帶所經公路大多起伏不定,路經這裡的車輛大多速度也都提高不起來。
尤其是紅河縣路過的重型貨車不斷的碾壓,飛鶴嶺這段道路更是路況堪憂坑坑窪窪,使得這裡動輒就是形成一條行駛緩慢的車輛長龍。
從紅河縣駛出的這些重型貨車一般而言是不會進入‘春’城市區,這也是他們這些超載車輛沒有過多的引起‘春’城市過多的關注。 ”
這些基本全部超載的車輛在西江縣境內其實行駛的路程也不算遠,穿過西江縣長約二十公里的路程,他們就可以直接上國道從而駛向全國各地。
同西江縣一樣,隸屬慶雲市的紅河縣也是一個重工業缺乏‘交’通不便利的農業縣,但是最近數年發現開採的大量非金屬礦區,頓時使得這個原本其貌不揚的紅河縣搖身一變從此揚眉吐氣。
唯一讓西江縣感到幸運的是,紅河縣想要將這些礦產運輸出去,飛鶴嶺這個路段那是所有的運輸車輛必須經過的一個關口。所以這纔有了明明西江縣境內的公路被碾壓的厲害,胡東江等人依舊穩如泰山,這背後他們跟紅河縣之間的‘交’易那是顯而易見。
西江縣的這些領導也都非常明白,這樣的‘私’相授受多少還是引起別人的腹誹,這也使得他們同紅河縣的‘交’易更多的是以地下的形式出現。
飛鶴嶺這樣的路段明面上沒有任何的收費人員出現,不過陳有爲已經能夠猜測出他們這種‘私’下‘交’易背後的某些細節。
當着胡東江等人的面陳有爲沒有過多提及此事,對於類似的事情陳有爲還是持着不鼓勵的態度,這也是他之所以在給西江縣撥款之後,又給西江縣兩個主要領導敲邊鼓的原因之所在。
陳有爲自是明白,任何一個沒有得到公開監督的公務,哪怕最初的想法再是如何的好,長期處於地下黑暗無人監管的環境中,遲早都會出現讓人痛惡不已的腐敗行爲出來。
西江縣在‘春’城五區一市四縣裡經濟總量連年倒數第一,這樣一個士氣低‘迷’的環境裡,很難讓人相信,一些膽大之徒面對那每年都可以產生天量的地下資金而無動於衷。
如果說之前陳有爲不知情,或者說還以爲西江縣這樣的做法只是臨時的偶爾爲之。那麼當了解這種情況在西江縣已經有數年,甚至大有形成一條讓人眼饞的灰‘色’鏈條的時候,就不得不引起陳有爲的重視。
返回‘春’城的路上,陳有爲還在爲如何改善西江縣經濟發展環境琢磨不已,意想不到的槍響讓他瞬間就是驚醒過來。
另一世裡的陳有爲作爲一名優秀的傭兵,對於槍聲絕對不陌生,沉悶的槍聲一入耳他第一反應就知道,這應該是地下渠道‘私’人改裝的黑槍。
陳有爲將手中手機遞給趙曉文語速極快的吩咐道:“聯繫周強,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派遣特警出來,尤其要重點‘交’待對方有槍!”
趙曉文的反應比想象中要沉穩許多,沒有多餘的廢話,接過手機低頭就是撥號。
“市長,你們在車裡不要出來,我出去看看情況!”司機雷鳴將車輛熄火,這種關鍵時刻他自然不會輕易讓陳有爲涉險。
“先不要出去!再觀察觀察情況!”
這樣的場景對於陳有爲來說實在是小意思,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遇到了車匪路霸,如果沒有必要他也不想把事情給鬧的太大,畢竟前面中巴車裡十幾個市政fǔ工作人員在前面,還是安全第一的好。
“老潘,給前面中巴車上的同志們聯繫,讓他們穩定情緒,沒有必要輕易開‘門’下車!”陳有爲有條不紊的吩咐着,他的這種淡定給了有些慌‘亂’的潘建明極強的信心。
如果說以前的潘建明對於陳有爲更多的還只是一種純粹的工作關係,那麼經過眼前這個場面有些緊張嚇人的動靜後,潘建明內心深處儼然已經有了和年輕市長同命運共患難的同甘共苦的深刻感受。
“市長,周局長那邊答覆很快就能抵達,他要我們這邊一定注意安全!”趙曉文掛下手機,轉身對着陳有爲說道。
“從市區趕往這邊最快也要二十分鐘,現在就希望前面那些車隊裡的人不要做出過‘激’的反應來。”陳有爲點上香菸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朦朧的黑影,搖頭嘆息道。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裡會有什麼黑暗勢力在這一帶活動,前面究竟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呢?”潘建明皺着眉頭苦思冥想道。
陳有爲噴出濃濃的煙霧,眼睛明亮嘆息道:“我們‘春’城最近兩年大量的國營企業復工原本數以十萬計的下崗工人重新上崗,‘春’城的社會治安總體上好了許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從外地流竄過來的慣犯。最近兩年全國各地的治安有了一定的惡化,尤其是大量的車匪路霸更是猖獗,從這點來說,我們今天這是有些無妄之災的意思。”
“是啊,我們‘春’城在市長您的領導下,針對日益陷入困境的國營企業進行了根本‘性’的改革和重組,這纔有了翻天覆地讓無數老百姓歡欣鼓舞的幸福生活。”
潘建明不無感慨的搖頭道:“可是在全國其他地方更多的地方,對於如何解決負擔沉重涉及面廣的國企改革還基本上處於一籌莫展的地步。這也難怪這兩年國內主要‘交’通幹道上這種車匪路霸的情形是‘亂’如麻!”
“啪”的又是一聲槍響,打斷了紅旗車內陳有爲等人的感慨,隱隱間還能聽見有猖狂的笑聲傳來。
“不行,看這架勢前面發生的事情應該不小,我得出去看看!”
陳有爲按捺不住,身處這樣的環境,他堂堂一個市長還心安理得的躲在後面,那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市長,外面危險!”潘建明等人異口同聲的勸阻道。
“這種場合我必須站出來!”
陳有爲將身上的黑‘色’呢子大衣脫掉,‘露’出裡面的緊身夾克,語氣堅決的命令道:“雷鳴跟我一起,老潘你們兩個待在車裡不要出來!”
雷鳴雖然一萬個不情願,卻也是無可奈何,整理下着裝後看見陳有爲推開車‘門’,也是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面。
前方發生的突然意外使得飛鶴嶺上停下了長長的車隊車燈全部關閉,只有最前面那被影影綽綽黑影圍住的一輛大巴上燈火通明。
“市長,保衛科的鄧科長在中巴車上,他手裡應該有武器。”雷鳴忽然提醒道。
陳有爲微微點頭,藉着夜‘色’快走幾步敲開中巴車的車‘門’,將隨行負責安全的保衛科科長鄧華給叫了出來。
鄧華手裡果然有一把隨身攜帶的****手槍,子彈數發。
陳有爲當機立斷要了過來,吩咐道:“鄧科長你負責保護好車內的同志就是了!”
這樣的情形鄧華自然不敢讓市長輕易涉險,還沒有張口反駁,藉着微弱的光線,他被陳有爲那手中槍械玩兒的各式‘花’樣的動作看的眼‘花’繚‘亂’。
“還行,當年的技術還沒有忘!”陳有爲簡單的檢查一番槍械情況,沉聲道:“情況緊急,沒有時間給你們扯皮,這是命令!”
“是!”軍人出身的鄧華雷鳴二人下意識的就是敬禮應道。
陳有爲雷鳴二人悄悄的往前面‘摸’去,一路上可以看見所有車輛上人員俱是驚恐不已,其中不乏有些司機和乘客早就汽車而去,藉着夜‘色’逃之夭夭。
不遠處那大巴上此時已經是哭聲喊聲一片,數個身材不一的男子手中揮舞着明晃晃的刀具,其中一人手裡拿着的正是一把瘮人之極的手槍。
“不要輕易‘露’頭,對方人多,我們見機行事!”
陳有爲低聲吩咐雷鳴道,這樣的場景就算他武功再是高深也要爲那大巴車上數十名乘客安全着想,畢竟這裡可不是當年他種肆無忌憚的戰場環境。
一個晃身,陳有爲衝到大巴前‘門’後側小心的側身觀察裡面的情況。
從現場的情況的來看,對方應該不是第一次作案,兩個人在大巴過道間不停的搶收乘客被迫‘交’出的隨身物品,另外兩人則是全神貫注的觀察着大巴里的情況,其中最靠近車‘門’的那人則更是不時的向車外觀望。
陳有爲小心的隱蔽好身子,擡腕看了看有微微熒光的手錶,特警們就是再快恐怕也還要有十分鐘才能感到。
一衆劫匪動作很是麻利,眼看對方將所有搶劫而來的物品統統裝進兩個袋子,準備下車離開之。
陳有爲心中平靜,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對方越是鬆懈麻痹。
劫匪們眼見大功告成,習慣‘性’的人員集合在車‘門’附近,衝着車廂裡衆人威脅一番之後,這才心滿意足的下車而來。
瞅準劫匪這短暫的鬆懈,陳有爲一掌將那手中持有手槍的傢伙給揪住,上前就是脖頸處重重一擊,那人完全沒有防備之下就是昏厥倒下。
剩下三人倒是反應迅速,只不過面對陳有爲手中那黑乎乎的手槍,他們頓時呆如木‘雞’再也沒有剛剛那般囂張的氣焰。
“放下刀具!”陳有爲氣定神閒的命令道,對付這些小‘毛’賊他連汗都沒有出,這對他來說實在是沒有挑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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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劫匪面面相覷,卻沒有聽從陳有爲命令行動。
“啊!”一名劫匪一聲大喊之後,幾名劫匪同時衝着近在咫尺的陳有爲揮舞着大刀,試圖挽回這失去的主動。
躲在一旁的雷鳴大驚,一個箭步就想衝上去保護年輕市長。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槍響過後,陳有爲好整以暇的輕輕吹了吹槍口上殘留的硝煙氣息,搖頭笑道:“就沒見過你們這麼笨的賊,真以爲我手裡的手槍是玩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