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種方法是和士兵交朋友,雖然也有明確的等級地位關係,但是長官和士兵間的關係更親近,而且作爲長官的也樂得和手下人稱兄道弟,常常打感情牌,打家鄉牌。對於隊伍約束力完全來自於長官的個人威望,而軍紀則是配合的一小部分罷了。
而且關餉這個問題,第一種帶兵方式在關餉,是如期按期,嚴格按照規定的額度進行的。而第二種則不是這樣,雖然基本第二種方式,關餉的時間也是要按照規定的時間與額度的。
但是在某些時候,他們因爲與隊伍士兵的關係較爲親近,所以有時候可以提早或是延後關餉的日期,當然了,在額度,也是可以利用情感牌來進行小幅度調整的,有錢的時候多給點,提前給一點,沒錢的時候少給一點,延後一些日期。
也可以說,第一種方式是規矩的,是嚴苛的規則性方式,而第二種方法則是帶有草莽氣息,綠林味、江湖氣較重的方式。
這也使得南北方的軍隊的最高層,以及整個軍隊體系,有着明顯的差異。舉例來說,如南方代表性的人物是徐樹錚,和他手下的隊伍。是規矩,所以這也導致了南方隊伍,作爲軍官的人,多是科班出身,或是畢業於各個講武堂亦或是留洋派、士官派。
而北方的代表性人物是陸軍第二十七師師長——張作霖了,拿二十七師舉例,二十七師的高級軍官,大部分都是草莽出身有的甚至是由匪轉官的,這是因爲其最高領導也是張作霖本身,是綠林出身的緣故。而且他們的帶兵方式在很多時候都是富有江湖氣的。
由此可以看的出,南北方帶兵的差異了,當然了,這原本也是與最高領導者自身關係是分不開的,最高領導的出身是什麼,那麼他選取其他官員的時候,自然會偏向什麼,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因爲他出身於此所以他了解這一類的人!只有自己瞭解的人,他才能信得過!
而朱德方式那,既不是單一的第一種,也不是單一的第二種,當然了, 也不是所謂的兩者的結合體。他選取的帶兵方式首先是將兩者相互結合,而後在加第三種帶兵方式,那是以家庭的模式來約束隊伍。
他所謂的家庭模式,並不是平常常說的那種“我們都是一家人、咱們是親兄弟”這樣的話,他的家庭模式是真切實際的採用家庭的方式,讓自己手下的每一個人都成爲這個家庭的一員。
最簡單的舉一個例子吧,那是朱德手下的特別行動團裡,是沒有伙伕和炊事班的。這可能大家要問了,要是沒有伙伕和炊事班的話,那麼一個團數千人的伙食要怎麼解決那?
很簡單,像是在家裡一樣,一家人,輪流做飯,將各自家鄉的菜、各自拿手的菜還有各自所懷念且熟悉的味道。
一起拿出來,輪流拿出來,給團裡的其他士兵分享,這樣一來,天南海北的味道匯聚到一處,這首先解決了菜色單一的問題,而後也因爲是這裡面所有的菜品都是每一個不同的人自己所記憶、懷念的味道。
這樣一來也同時解決了其他人對於家的思念的問題,雖然常言道“睹物思人”,吃到家鄉菜可能也會使得很多人更加懷念自己的家鄉,但是反之,常常吃道這樣個味道,也是一種對家鄉思念的寬慰啊。
當朱德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怒火衝冠的他,竟然直接一拍桌子,提着槍,跨着馬,直接向昆明城,星夜飛馳而去了!
自從與唐繼堯那一次爭吵之後,朱德回到家,便再也沒有出過家門。整天的悶在家裡,待在臥室裡,連院子也不去一次,吃飯那,由昆明城裡,他這個臨時住所,所配備的下人給他送到臥室,然後等他吃完了,自然有人來收走。
日復一日,這麼,朱德已經這麼待在家裡快要十天了;對於認識他,熟悉他的人來說,這是不可思議的。
朱德這個人本身是那種閒不下來的人,再多的工作,再繁重的任務,交給他,他必然是毫無怨言的接下,並且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將事情完成好。想這個樣子這麼頹廢的待在家裡面,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一次在唐繼堯的辦公室裡,因爲李根源被撤職一事,他僭越身份的,面對面與之發生了一次言語的衝突,而且頗爲激烈。不過,縱然他有禮有節的闡述出了自己的觀點。
說到這必須要說一說朱德對於帶兵的態度了。有很多人,他們的帶兵的方式大概是兩種,而且這兩種方式在地域區別可以明顯的區分出來。
雖然他們大部分人基本都是雲南本地人,但是身在軍營,而且再這樣的一個年代裡,是很少有機會回到家裡面的。
當然了,這不過是一個例子罷了,相同的例子當然還有很多,如朱德在節日的時候,總是會隨機挑選幾名士兵,讓他們帶着自己以及一些並不珍貴卻是非常有特色亦樸實的禮物,到士兵的家裡面去,去和他們的家人長輩聊聊天,吃一餐飯。
雖然這說起來沒什麼,很平常,可是能做到這一點的,算是滇軍都很難見到其他人的。朱德這樣的方式,不由的真的把“家”這個概念帶到了軍隊,所以才說他的家庭模式,是與其他人不同的。
最直接的表現是他的家庭模式是切實的!
看到參謀長走了進來,朱德一愣之後,隨即一笑,道:“快坐。老李你怎麼來了?你好像是第一次來我在昆明的住處吧?說吧,來找我是什麼事,要是沒事的話,你參謀長可是不會隨便的離開軍營的,但是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頭,那是如果是面的命令,要你來找我回到軍營的話,那麼你不要說了,我對我恩師這件事的態度你是知道的,所以我爲什麼這麼做,你也並明白,其他的話不用我多說了吧。”
李參謀長點點頭,他很清楚朱德心思,而且也知道,算是真的是面的命令,對於現在這個的情況下的朱德來說,也和放屁沒什麼區別,雖然朱德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軍人,但是他也是有着英雄意氣的人,有些事對於他來說,是絕不可以因爲紀律而改變的。
當然了,其實參謀長也真的並不是因爲面的命令纔來的,之所以他這次來找朱德,是因爲有另外一件事,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參謀長對着朱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而朱德見他如此,這才釋然一笑,而後示意他說下去。
參謀長正了正自己的神色,而後又仔細的剛查了一遍門外窗外是不是有另外的“耳朵”,當他確定了沒有人在聽旁風之後,他這纔開口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而也是他接下來的這句話,使得朱德再這樣的情況下,還毫不猶豫的拉着他往大營而去。
參謀長見四下無人,貼近到朱德耳邊,對他道:“團長,其實我這次來是因爲別的事情;您知道嗎,我得到消息,如果沒有什麼問題以及意外的話,那麼蔡鍔將軍最近一段時間應該要回到雲南了。”
朱德一聽,不由的,面色一怔,而後嚴肅的對李參謀長問道:“你是從那裡得來的消息,這消息可靠嗎?蔡將軍不是在北,京嗎,怎麼老袁放他回來了?還是出現了其他的問題,而且如果蔡將軍回來的話,那唐督軍怎麼辦,雲南的政、務軍務由誰來主導。”
這一系列的問題使得李參謀長不由得苦笑,繼而便立馬正色起來,一一作答,他回答說:“是這樣的,團長,這個消息的來源是我之前派遣到北,京向軍械局購買武器的人員傳來的,至於可不可靠這個我不清楚,但是據來信說基本是八九不離十的;至於是不是大總統讓蔡將軍回來的我不知道,而云南方面的話,我想如果蔡將軍回來的話,應該還是蔡將軍作爲主導吧,但是……團長唐督軍這個人你也知道,所以現在還說不好。”
朱德聽了,點點頭,略作沉思後,立馬從牀坐了起來,穿戴好自己的軍裝,而後對李參謀長說:“走。”
李參謀長被他弄得一愣,不由得問道:“走?去什麼地方您要?”
而這些人那,這些親王、王子,他們對這樣的崇敬、畏懼亦或是少女們的尖叫,要做的,是輕蔑的嗤之以鼻,亦或是高高的揚起下巴,然後用俯視的目光,微微掠過好了,總而言之,不需要對他們說什麼,同樣的,在街道,即便是再多的人充盈其,貴族們的車子也不需要改變路線,只需要叫前面開路的衛隊把他們都趕走好了。
其實,這是袁克定想要的生活,雖然他現在的生活與這個在本質並沒有區別,但是他還是想要這樣的生活,雖然街面的人,亦或是各個部門的官員,基本雖然表面不提,但是私下裡還是稱呼他爲“大太子”的。
這些袁克定是知道的,而且其實是袁世凱也都是很清楚的,雖然袁世凱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對於這樣的“稱呼”,提出過異議,並且有些時候還會私下裡告訴衆人不可如此,但是沒有辦法“人言可畏”,還有是其實他們之所以會堅持,實際也有想要討好袁克定的。
而且實話實說,這樣的稱呼袁克定還是非常受用的,但是對於這樣的稱呼只能存在私下裡,袁克定還是不滿足的,他希望自己這樣“大太子”的稱呼,可以公諸於世,也已成爲大家所有人對他真正的公開稱謂。
還有是袁克定認爲只要他得到了這個稱謂的合法公開化的話,那麼他自然而然的成爲了下一任大總統了,而且是那種不會改變同時也不會有人出來競爭的那種。
雖然他是這樣認爲的,但是其實實際,袁克定小看了政、府機構的官、員們的同時,也高看了自己的威望。
他作爲袁世凱的長子,第一皇位繼承人的話,即便自己沒什麼能力,沒什麼威望,可是多數人還是會出於袁世凱的遺願也好,亦或是做忠誠死士的夙願,無論哪一點看來,他袁克定還是有很大機會安穩的成爲國家最高領導人的。
可現在的情況卻不是這樣,不說那些不同黨派的人,極力反對打壓這個苗頭,是他的父親,袁世凱本人,對於他這樣的想法,也是異常反感的。
袁世凱曾對他說過,說:“即便現在的進步與我當年的想法非同,但是總而言之這條路是正確的,是不可避免的,是一早不宜晚的,更何況,咱們的國家其實已經晚了,而且晚了許多許多年了。”
雖然袁世凱這樣說,但是袁克定還是反駁他道:“那父親,當時孫成爲民國大總統的時候,爲什麼後來您還要強行的奪來大總統的位置那?難當說,您不是爲了這個大總統與皇帝一樣的權利嗎?”
說實話,當時袁克定說出這句話之後,他後悔了,因爲他作爲兒子的身份,是不應該如此質問自己的父親的,可沒辦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無法改變,正當袁克定已下定決心接受袁世凱的憤怒的時候,袁世凱卻出乎他意料的,對他平心靜氣的解釋起來。
袁世凱是這麼說的,他對袁克定說:“其實孩子,沒有錯,父親是對權利有控制的欲,望,而且孫最開始鬧的時候,我還派兵鎮壓過他,但是這並不代表是他錯了,亦或是我錯了。”
“這種事情,是沒有對與錯之分的,因爲誰也沒做過,當年還是前清的時候,你父親我稱病在家,爲的是什麼,你該知道吧,那是簡單的爭權嗎?這也是一樣,孫做得好,讓他來做,我有兵權在手,他做的好,我便讓這些軍人待在自己的地方,不去反抗他,時機到了,甚至可以直接投降給他,而要是他做的不好,那我還可以用這些兵,消滅它他,然後重新建立這個國家的機構。”
自從袁克定出訪德國到現在,他在德國所有見到的,聽到的,無一不是那種來自於帝制國家的訊息,那是一種強資本、強權利下控制的國度纔會特有的一種氣息氛圍,那是一種囊括了“絕對”兩個字的世界。
雖然袁克定在國內的生活,所持有的權利實際來講與這裡的親王們是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的,可即便如此,袁克定還是非常羨慕德國的這些個親王、王子,實在是太羨慕他們的生活了。
那是至高榮耀下的光芒,每一個,接見過他亦或是需要前來拜訪他的親王、王子,全都是籠罩在這樣的光芒下的,在街市,一走一過便會得到百姓崇敬、畏懼的目光,還會得到哪些少女們充滿了春、欲的尖叫聲。
大總統的位置雖然號令天下,至高無,可是,那樣的高權利下,必然是需要忠誠者來構建穩固的基石,其他的條件權且不提,單單這一條,不是他袁克定擁有的,雖然現在他的身邊,是有一大批的追隨者的。
當然了,這裡面肯定是擁有一部分的真實忠誠者的,但是絕大多數的人,除了那些被迫追隨他的人之外,其他的要麼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要麼是出於間接性討好袁世凱纔會這麼做的。
總而言之,無論是德行、功績、威望,這三點,袁克定都沒有任何可能接任下一任的大總統。這些其實他是非常清楚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想要大費周章的,將公天下重新退回到家天下的時代。
袁世凱則是笑着搖了搖頭,繼續道:“不是他做的不好,而是他的想法 不好,還有是他是一個沒有帶過兵的人,在軍隊沒有威望,手裡沒有實際隊伍的人啊,雖然現在的情況還算安穩,可是一旦大局坐定,那麼想都不用想,第一個要成爲奉獻品的人,成爲這一切戰爭所帶來的傷痛,用於撫慰的人,是他,而且那個時候,還有可能重新變成混戰的場面,這個道理我想我不用多說吧。” “那父親你的意思是?現在孫做的不好是嗎?”袁克定突兀的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