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驕,一個在巴黎足以影響政局的名字,巴黎龍堂的堂主,被其他家族稱爲“孤狼”的男人,他長得與楚先生幾乎完全相同,但他的個子更高,人也更爲壯實,他滿是老繭的雙手,側面的表示出他是一位東方古武的習練者,他是楚先生的一母大哥“楚家四虎”之首。
楚天驕的臉上,總是掛着一幅眼鏡,這使得他看起來文質彬彬,但實際上,他並不是如此,因爲還沒有那一個文人會被他人冠以“孤狼”的稱號。
“天叔”是巴黎龍堂成員對楚天驕的稱謂,因爲楚天驕不喜歡被人稱爲“先生”或是“大哥”,因爲他覺得這樣的稱爲是對他的侮辱,但是事實上,那樣稱爲反而更適合他。楚天驕孤狼稱號的來歷,還有從他“四虎相聚”後回到巴黎說起。
十三年以前,他剛剛接手龍堂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足以使他焦頭爛額的問題,位於巴黎的龍堂竟被巴黎當局死死盯上,這一切都源於當時一名龍堂的成員酒後尋釁,痛打了一名警察署長的緣故,警察總是他們這樣的人不敢與之爲敵的,即使是一個微末的小東西,也是可以隨意辱罵他們的。
但是,那名龍堂弟子卻打破了這一常規,酒是好東西,但是也只是適量的時候它纔是好東西,過量之後的醉酒總是可以麻痹人的神經,使他做出一些有違常理的事情,那名弟子將警察署長痛打到足以在醫院躺了三個月才得以下牀的地步,當那名署長康復後,第一動作就是向當局提交擬案並派出大量警力,抓捕龍堂的成員。
楚天驕對於發生這樣的事很是氣憤,而那名弟子也清楚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是不可原諒的錯誤,龍堂的規矩使他感到膽寒,所以他選擇了自縊,但是,他卻沒有成功,救下他的人,就是楚天驕,楚天驕在他的房間裡對他說:“你並沒有錯,咱們不是小阿飛,我從不覺得,咱們就應該被那樣的雜碎欺壓,現在的一切,都是咱們一刀一槍打出來的,血與淚,鑄就了我們,可是他們,只需要動一動嘴,就能把咱們用命換來的錢分去一杯,這絕不是公平的;你選擇死去,是因爲什麼?懼怕刑堂的那羣兄弟?不要怕,刑堂要懲戒的是那些破壞山門的人,而不是你這樣的,你是干將,是良才。”
楚天驕說話的時候,那種真摯情感的流露使得這名弟子感激涕零,而楚天驕後面的話,卻叫他不寒而慄,不會爲自己,而是爲了楚天驕那種“不可能實現的”想法與計劃。
“你打了一個混蛋,這讓我有了新的想法,爲什麼,咱們不能左右他們那?我要去同他們談一談,我要叫他們默許咱們的存在,我要他們老老實實的臣服在咱們的腳下。”楚天驕那文弱書生般的面容,呈現出一種如同皇帝加冕時的的傲氣,又摻雜着野獸獵捕食物的那種兇殘,這使得那名弟子很害怕,但是不知爲什麼,他同時也很興奮,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戴眼鏡的“小書童”真的有可能完成歷代堂主山主不曾完成的任務。
楚天驕不是一個說空話的人,再同這名弟子說過後的第八天,他孤身一人,帶着三塊中國傳統式的小金條和一把短小的匕首,離開了,他去到那名警察署長的家裡,同他談判去了,具體的細節沒人知道,當他離開的時候,他的金條少了一根,他的匕首,還在滴血。
楚天驕的做事執行非常快,而且非常利索,再離開警察署長家中之後,他又到了一位當局要員和一位參議院長的家裡,同樣的,細節沒有人知道,只是,當他離開參議院長家的時候,他的金條已經都沒了,但是他的刀上,銀色的刀刃已被鮮血染紅了。
從那一天起,在巴黎的政局中,多了一個名字,一個不在編制的名字“楚天驕”,而更多的人,願意稱他爲“孤狼”,遠離了狼羣,不需要依靠,但是依舊可以肆意馳騁的蒼原孤狼,也是從那一天起,巴黎的地下勢力,在無人願意同他作對,因爲楚天驕完成的這一切,遠遠不是他們能及的,甚至,對他們來說,這些是想都不敢想的。
在外國人的眼裡,來自東方龍之國度的人,總是有一種神奇的力量,這種力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是可揚可抑的,是足以改變一些定局的,他們不願意招惹這樣的能者,他們懼怕,懼怕他們身上那股神奇的力量。
楚天驕此時正坐在龍堂旗下的一間酒館裡,他感到悲傷,但卻並不哀愁,也沒有做太多的表示,他的侄子死了,他都未能去拜謁一番自己的弟弟,這是很愴然的,但是他同時感到很興奮,因爲他弟弟在昨夜的打來的電話中,要求他做一些可以幫助家人的事,這使得他的愧疚得以減少。
楚天驕出行同一般的家族首腦不同,他無論什麼時候都不需要保鏢的跟隨,因爲他覺得,不管身體碰撞還是槍械的使用,自己都比那些保鏢更爲厲害,而且,他不認爲有人會對他下手,因爲他早已將“楚家四虎”的實力,透露出一些給其他家族了。
一名穿着短褂的中國人走進了酒館,徑直來到楚天驕的身邊,然後畢恭畢敬的對他說:“天叔,我們已經查到了獵物的蹤跡,可他並不在巴黎,也不再法國。”
楚天驕看了看這人,很顯然,他也是龍堂的一份子:“不在巴黎,不在法國,嗚呼,那咱們就沒有辦法了?他的一個要好的情、人在這裡,我不相信,在收到邀請後,他還會拒絕。”楚天驕說話時,表現的有點瘋癲,但是也正是這樣的瘋癲使得這名報信的人冷汗直冒,因爲陰陽怪氣的語氣,瘋癲的表現,就是楚天驕表示不滿或是要處決他人的標誌性動作。
看到這人額頭上的冷汗,楚天驕突然笑了,然後用手拍了拍“信使”的肩膀說:“不要怕,我未想過對你做些什麼,那不過就是一個玩笑,只要知道了行蹤就可以了,他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知道他在哪就可以了,時刻盯住他,這是個重要的棋子,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向當地龍堂發出信函的。”
“信使”重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種奪過一劫的輕鬆感使他面露笑容:“天叔,我雖然不明白這一切是因爲什麼,但是我想對您說,我位卑職末,但是我知道,您一定是對的。”
對於這樣的誇捧,楚天驕總是付之一笑,笑過之後他便示意那人可以離開了,而就在這時,機關的電話突然響了,老闆接起電話,說了幾句後便放下電話來到他的身邊:“天叔,有電話找您,是傳遞性電話。”
楚天驕看着酒館老闆冷笑了一下,然後便走向電話的位置,他的腦海裡呈現出一種使他感覺到滑稽的畫面,不過這樣的“幽默”是被衆人所不喜的。
楚天驕接起電話,然後有些懶散的說:“是誰找我?”說話的時候,酒館的老闆很適時宜的遞過一根香菸,併爲他點燃,電話的另一端傳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大伯,我到巴黎了,要不要同我一起回紐約看看我的父親,也就是您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