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王文華親自將田良成以及他手下的那幾個軍官送出了司令部,看着他們上馬而後離開。王文華的手下雖然很疑惑,但是剛剛一直卻沒有開口,而此時見田成良已經離開,這纔對他開口問道:“司令,這你是什麼意思?把這個廢物放回去幹什麼?”畢竟,對於現在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整個護國軍也好,亦或者是單單這一路護國軍也罷,亦或者是包括了北洋軍、袁軍在內,所有的隊伍所使用的戰術佈置,都是根據各國最新的戰術方式來進行設定分析的,所以自己入股講這麼一套老兵書拿出去,能不能得到蔡鍔的首肯尚不可知,但是非常容易“引火燒身”,畢竟現在護國軍內並不能夠算是安穩。
正當鄒若衡思索不定的時候,突然地,一道人影從他的門前閃過,因爲多年習練武藝所練就的敏銳,讓鄒若衡非常自然的把手放在了腰間的配槍上,不過當然聽到了門外那人影的聲音後,有些警覺的情緒,卻是自然的放鬆下來了。
“鄒副官,出來一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蔡鍔,鄒若衡沉吟了片刻,而後還是選擇拿着那一部兵書走出了屋子,當他見到蔡鍔的時候,原本不吸菸的蔡鍔此時竟然自顧自的點起了一支菸卷,不過氣味有些怪,正面目嚴肅的看着遠方。
“將軍。”鄒若衡進了一個軍禮,而後問道:“有什麼事嗎?還讓您親自跑一趟……”說到這裡,鄒若衡的臉上有這一絲尷尬,因爲身爲蔡鍔的貼身副官,他的職責就是在蔡鍔需要人手的時候能夠做到隨叫隨到,可是這一次,他非但沒有跟在蔡鍔的身邊,做到隨叫隨到,而且還讓什麼大將軍的蔡鍔親自來找他,這叫他臉面上如何掛得住那?就此論定他失職也無不可,雖然這是他這麼長時間以來,僅有的一次,但是對於軍紀嚴明的軍隊來說,即便是僅有的一次失職,要是不可原諒,即便是,他明知道蔡鍔不會對他如何,因爲他實在是太瞭解這個將軍了,他對待士兵的態度,絕對是少有的!
全憑着默契,當蔡鍔已經到達了死角的位置後,陳敏麟此時也已經匍匐進了他的臥室,這不是說他此時想要逃走,而後因爲他臥室的牀底下,放着一把蔡鍔們從北平帶過來的步槍,因爲不知道殺手與蔡鍔們之間的距離。
但是從子彈的時間差以及槍聲的大小來看,殺手的位置應該距離蔡鍔們並不是非常的近,至少也在一百米以外,一百米的距離,如果僅僅憑藉蔡鍔們兩個人手中的手槍的話,那就只有捱打的份了。
與此同時,他拼命地將那個已然炙熱的手雷順着沒有了玻璃的窗戶,甩了出去,或許是他太過用力了吧,反而這手雷並沒有飛出多遠的距離,而且也是因爲這之間耽誤的時間太多了,所以手雷纔剛剛飛出窗口。
就在半空中爆炸了!雖然說起來用了很長的一段文字,但是實際上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半空中爆炸的手雷,雖然因爲此時位置的特殊關係,而沒有破片飛濺進來,可是這狹窄空間中所灌如的氣浪,倒還是非常有衝擊力的。
顯而易見的,如果蔡鍔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美國產的狙擊槍,而且看起來應該不是針對他的,不然的話,現在的陳敏麟那還能在這裡掙扎,必然已經成了一具未冷的屍體。蔡鍔匍匐過去,抓住了陳敏麟的手。
“怎麼樣?”“沒事。”沒有太多的廢話,陳敏麟用他的眼神與堅定告訴蔡鍔,蔡鍔們兩個還可以相互依靠。其實在這個時候,如果相同處境下的兩個人不能夠平等交流同時相互給予對方支撐的話,那麼無論是擁有多強的單兵作戰能力。
“啊!”我從牀上驚醒了過來,這是這麼久以來我第一做噩夢,而且夢到的竟然還會是陳敏麟,不知道爲什麼,我這是怎麼了……
擦去額頭的汗水,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會夢到他,難不成這是一種預兆嗎,還是,這就是因爲我這一段時間的壓力太大了那?
可能是 因爲我的驚呼吧,衣冠不整的鄒若衡拿着槍就衝進了我的臥室,看着他的樣子,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纔好;“收起來吧,沒什麼,我不過做了個夢。”
“將軍,您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什麼?”鄒若衡說這話,收起了槍,給我端過一杯水,道:“將軍您夢到什麼了?”看着他的樣子,我也只好無奈一笑,對他講起了我同陳敏麟之間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李烈鈞與我的關係與唐繼堯的關係非常的微妙,一開始的時候我原本以爲護國軍三路軍委任司令官的時候,我原本以爲會有雷彪一個位置,但是誰想到……我知道唐繼堯不怎麼喜歡雷彪,可是對於雷彪的指揮能力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在我眼裡,對付黔軍可能發生的戰爭最好的指揮官就是雷彪。
當年唐繼堯主、政黔地的時候,雷彪就被我安插在了唐繼堯的軍隊中,而且當時雷彪所負責的就是駐防在黔地與滇地的交界處。
所以無論是對於滇、黔兩地的各種途徑還是兩地交界處的地形地勢以及一些隱秘的地方,他都是非常熟悉的,所以我想護國第三軍的司令不是他雷彪的話,至少他也是一個副司令的位置,但是沒想到,唐繼堯竟然真的連一個位置都沒給他。
李烈鈞這個人怎麼說那,我並不認爲如果我和唐繼堯之間出現了不可調和矛盾的時候,他會直接的選擇其中的那一方,但是他不是一個笨人,或許他會在必要的時候,做出令人無法猜想出的舉動,而這也是我最爲忌憚的。
做一個假設,如果我軍最後取得了勝利,而因爲一些事情,最終護國軍構建破裂,三路軍分別歸屬在我、唐繼堯還有李烈鈞的手下。這個時候,我們三個處在的位置應該是這樣的,那就是我軍如果不是駐守川地的話,那麼必然的肯定會輾轉到湖南戰場上,雖然我對護國軍的士氣與最後的勝利並不懷疑。
但是說起來,戰爭的勝利未必就是一定要攻佔什麼地方,有些時候,大勢所趨更能決定戰爭最後的結局;而唐繼堯部自然就是在雲南老家待着,一直的以逸待勞。而李烈鈞那,我覺得他的部隊應該絕不會離開黔地,這是他這個人性格所致的,而且也與他手下的部隊有關,可以說,護國軍三路軍中,戰鬥力最差、武器裝備最次的就是李烈鈞的第三軍了。
所以如果我的假設成爲現實的時候,那麼或許第一個與唐繼堯交戰的並不會是我,而是李烈鈞。首先他距離滇地的位置較近而且中間少有不清楚的天塹屏障,在加上第三路軍戰鬥力底下,同時唐繼堯還能接着子弟兵的由頭迫使他們不戰而降,最後收編第三路軍,亦或是將第三路軍強行的驅趕到川地亦或是湖南戰場的側面,而後再由他調遣自己的隊伍直接與我軍進行正面的對峙。
當然我相信唐繼堯是不願意真的與我兵戎相見的,因爲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沒有云南的後援糧餉彈藥,我軍也有了一定的物資儲備。但是這些也不過都是假設不能夠當成現實;所以必要的準備還是需要的,當然了,現在對袁作戰還沒有結束,所以一切都只是一個苗頭準備罷了。
“你的意思是我明白,但是朱德,你不要忘了護國軍的初衷是什麼,咱們不是國、賊,並不是爲了竊取政、權才發動的戰爭,咱們的軍隊,與袁世凱的戰爭,爲的是推動歷史,爲的是國家的發展,一秉大公之舉!現在袁軍雖然川地潰敗,但是湘、黔兩地的戰事纔剛剛開始,我軍此時如果停止對袁軍的攻擊,通電袁世凱的話,將會落得一個什麼名聲,你不會不知道吧?”
朱德點點頭,卻又道:“將軍,是不是可以公開通電那?要求袁世凱退位,恢復國體?”
王文華也在一旁開口道:“是啊,蔡將軍,現在我軍雖然士氣正紅,可畢竟我軍數量有限,而且經過十多天的戰鬥,死傷也不在少數,儲備的彈藥糧草,以及從黔、川二地供給的儲備也已經……我軍現在如果正面與袁軍展開決戰的話,我想至少我第一路軍沒有這個實力啊。”
“川軍倒戈咱們的一部,現在士氣上雖然沒有什麼問題,可畢竟這些川軍都是當地子弟兵構建的,讓他們進攻湘、黔各地倒是可以,可是現在如果讓他們對自己的同鄉子弟刀槍相向,恐怕到時候槍口雖然對着人,可子彈卻是打星星的啊;而且我軍炮兵彈藥儲備已捉襟見肘,將軍,有些事未必是咱們想要如何,而是現實情況迫使我們如何啊。”
趙又新的一番話我知道這算是他的肺腑之言了,川軍倒戈與他有着不小的淵源,沒有他趙又新恐怕現在倒戈給我的這一部分川軍,還在對抗護國軍的第一線吧。川軍的戰鬥力雖然無法與護國軍前身的滇軍相比,可是兩者間的差距卻也不大。
滇軍戰力冠天下,川軍緊隨似一家!
單單從這一句評價中就能看出川軍的戰鬥力;這也是爲什麼我軍在川地需要耗費這麼久的時間同時投入全部兵力才能與之一戰的原因。川地爲門戶首選,進可攻退可守,這自然不必說;第二點也是更爲重要的就是因爲如果我軍能夠真正的平定川地的話,那麼收編川軍以後,護國軍的整體實力將會提升一倍不止,雖然川地也不是富庶之方,但絕對比雲南要強上不少,川地的儲備是非常豐富的,無論是戰鬥資源儲備還是生活需求等等的資源儲備都比雲南不知強上多少。
“算了。”看着衆人的態度,感受他們的情緒我知道這一次的會議無法繼續下去了,不過這卻也在我的意料之內,畢竟這樣的軍事會議關係重大,所以各部將領在必要的時候表現出必要的態度是可以理解的,而且也真的需要給他們這樣一個表達態度的平臺,不然如果他們將這樣的情緒與想法帶入到戰爭中的話,對我軍是非常不利的。
會議暫時終止,約定晚餐後再次進行,在會議結束前,我提醒他們應該注意自己的身份,同時要爲大局照着想,同時也要爲護國軍負責任。
“這一番話並不是出自我的口中,前面的乃是武侯所留兵法的記載,而後面的解釋,卻是司令的釋義;司令,我這也是從參謀部參謀口中聽說的,我聽說您給他們開過一個緊急的軍事會議,所以我就打聽了一下。”說着,王文華一面向我解釋,一面笑了笑,很真誠。
我也報紙一笑,卻沒有說什麼,王文華繼續說下去道:“兵法雲:賢才居上,不肖居下,三軍悅樂,士卒畏服,相議以勇鬥,相望以威武,相勸以刑賞,此必勝之徵也。士卒惰慢,三軍數驚,下無禮信,人不畏法,相恐以敵,相語以利,相囑以禍福,相惑以妖言,此必敗之徵也;翻譯過來也就是說軍隊出師必勝的條件是,真正有才德的人擔任着重要職務,沒有才德的人被貶斥到最低位置,三軍將士情緒高昂,團結統一,上下關係和睦,士卒服從命令,勇敢善戰,軍容威武雄壯,法紀嚴明。軍隊出師不利,必然伴隨下列徵兆:士兵懶惰、散漫,不遵守軍紀,全軍將士非常畏懼對敵作戰,兵卒不講信義,不畏懼刑罰,對敵軍實力估計過高,內部不團結,彼此之間通常的話題是與利益有關的事情,喜歡猜測事情的吉凶禍福,附會各種無稽之談,軍內流言蜚語盛行,軍心渙散。”
“將軍,這番話的意思,將軍的用意,我想大家都知道吧?”王文華對衆人問道,衆人沒有迴應,但是朱德目光我卻看到更冷了,而且他的嘴抿在一起,腮幫子鼓鼓的,看的出他在發狠。
當然,袁世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現實的,但是有什麼辦法那?三省之地近乎全部落於護國軍的手裡,而且這還不是最不好的消息,對於袁世凱來說最不好的消息應該是金陵傳來的消息,那就是進來馮國璋的身體日益不好的緊。
不單單要吃很多藥,而且時不常的還要叫醫生來就地診治。
其實說起來,其實袁世凱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馮國璋了,如果馮國璋能夠在必要的時候來一個進京勤王的話,或許他還有最後的一個轉機。當然了,馮國璋到底是不是這麼想的沒人知道,可是袁世凱竟然能夠這樣的想法,就必然不是空穴來風的。
袁世凱心中的疑惑不小,那個術士的話,還有各地的詭異事件的密報,對於他來說其實都是……都是不要緊的東西,他自信有帝王之氣,受諸天庇護,鬼魅不侵,而且即便真的有鬼魅的話,他手下的那些長槍大炮也能讓鬼再死一次。
不過一句話,倒是讓他的心裡,難以安定下來。
“詭異之風起,世間必有妖孽。妖孽是誰啊?真龍囚於穴中,水中妖精登龍庭。這天下還能沒有妖孽嗎?”
這句話,說的也是和那術士一般的鬼話相同,但是停在袁世凱的耳朵裡卻有了不一樣的味道。怎麼說那,因爲民間早就有對於袁世凱的傳聞,當然了,也是寫市井之言。說袁世凱是黃蛤蟆成精,變了人形來攪亂這世間寰宇,袁世凱當然不會承認這番話,而且對此他也沒有采取過任何行動。,
因爲有些時候,在一些情況下,武力並不能解決問題;袁世凱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再着一些事情上出現什麼紕漏的問題。
畢竟,對於現在的情況來看,無論是整個護國軍也好,亦或者是單單這一路護國軍也罷,亦或者是包括了北洋軍、袁軍在內,所有的隊伍所使用的戰術佈置,都是根據各國最新的戰術方式來進行設定分析的,所以自己入股講這麼一套老兵書拿出去,能不能得到蔡鍔的首肯尚不可知,但是非常容易“引火燒身”,畢竟現在護國軍內並不能夠算是安穩。
正當鄒若衡思索不定的時候,突然地,一道人影從他的門前閃過,因爲多年習練武藝所練就的敏銳,讓鄒若衡非常自然的把手放在了腰間的配槍上,不過當然聽到了門外那人影的聲音後,有些警覺的情緒,卻是自然的放鬆下來了。
“鄒副官,出來一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蔡鍔,鄒若衡沉吟了片刻,而後還是選擇拿着那一部兵書走出了屋子,當他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