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爾嵐看着哭得悽慘的靈芝，不禁皺起了眉頭。昨日去看張姨娘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一天的時間就像真的得了什麼嚴重的病似的？
“出了什麼事？”
看見衛凌霄出來，靈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上前。“王爺，王爺求求您救救我們姨娘……”
“到底是什麼事？”
“昨晚上的時候姨娘就覺得肚子有些不適，後來以爲是過會兒就會好的，就沒有在意。今日早上奴婢看姨娘整個人的臉色都蒼白了，便去請大夫來。大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只開了一些止瀉的藥給姨娘，可是就在剛纔，姨娘，姨娘下體突然流了好多血……快，快不行了……求王爺快救救張姨娘吧。”
看着頭都要磕破的靈芝，寧爾嵐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王爺，如今不知張姨娘是怎麼樣一個情況，還是過去看看再說吧。”
衛凌霄點點頭。
一行人來到舒德院，剛一走進張姨娘的院子就聞見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看來靈芝所言非虛。
寧爾嵐他們前腳剛到，林煙煙後腳就趕了過來。盡顯端莊柔美的臉上染上了擔憂的神色。
“王爺，王妃，婢妾聽聞舒德院這邊出事了，所以趕忙過來了。不知道如今是怎麼個情況。”
“還不知道且需進去看過才知。”
寧爾嵐等人進入到張姨娘的屋內，同院的馬姨娘和李姨娘正在屋子裡看着。見三人進來之後忙上前見禮。
“給王爺，王妃，側妃請安。”
衛凌霄來到椅子上坐下，皺眉看着牀上的張姨娘道：“怎麼回事？”
“回王爺，婢妾也不是很清楚，今夜在快要睡着時就聽見靈芝大喊說張姨娘出血了，奴婢們心裡一急就過來看了，差人去請了大夫，可夜深人靜的大夫也歇下了，想來是不能來得那麼快的。”回話的是一向跟張姨娘走得近的馬姨娘，看着身上的衣裙還有些褶皺，想來是趕着過來的。
“張姨娘身子一向不錯，怎麼會突然如此？”林煙煙疑惑的發問。
寧爾嵐則是走到張姨娘的牀前，想要查探她的情況。可她一靠近，躺在牀上的張姨娘猛的睜開雙眼，惡狠狠的瞪着她，吃力的將牀上的靠枕往她的身上砸去。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你居然如此存心害我，我沒招惹你，枉費我還相信你是真心要爲我治病，誰曾想你居然要害我……”張姨娘越說越是激動，使得她蒼白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
寧爾嵐推開一步躲過她的軟枕，神色淡然，眼眸平靜的看着她。“本妃從來都沒有存着害任何人的心思，還請張姨娘慎言。”
“慎言，王爺，你要爲婢妾主持公道啊，婢妾原本身子好好的，可自昨日吃了她開的藥方之後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了，婢妾到底做錯了什麼樣如此對待婢妾啊……嗚嗚嗚……王爺一定要爲婢妾主持公道……”張姨娘一臉悽楚的看着衛凌霄，眼中的淚水撲簌而下。
衛凌霄擡眸看了寧爾嵐一眼，然後將視線淡淡的轉向張姨娘。“本王自會主持公道。”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靈芝急匆匆的將一個鬚髮發白的大夫給領了進來。那大夫還有些睡眼惺忪的，但在看見屋子裡坐着的衛凌霄之後，瞬間清醒了過來。
“參見王……”
“無需行虛禮，還是先給張姨娘看病吧。”衛凌霄一揮手，讓大夫先給張姨娘診脈。
“是。”
大夫來到張姨娘牀前，認真的給她把脈。隨後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神色不對的跪倒衛凌霄的身前。
“啓稟王爺，張姨娘這是食用了致寒之物纔會導致內體出血，身體已被損壞，怕今後再難有孕了。”
“什麼？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大夫的話就像是一道驚雷砸到張姨娘的心裡，再難有孕意味着什麼，意味着她從此之後連爭寵的希望都沒有了！她不相信，這樣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沒有辦法治好了？”衛凌霄神色不動沉聲問道。
“呃……如果多加調理滋補興許還會有一些希望……不過很難。草民給張姨娘開一張溫補調理的方子，請張姨娘一日三餐照時吃了，現將體內的寒氣祛除，不然還會留下病根。”
“王府的姨娘們就算是身子沒有不適也會一個月請兩次平安脈的，之前請脈的時候張姨娘的身子一直都很好，怎麼會突然體內就入了那麼厲害的寒氣，這寒氣對女人可是最傷的，張姨娘不會亂食用有寒氣的藥物的。”林煙煙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甚是覺得不解。
“靈芝，你們姨娘這兩日還吃了什麼，你且說出來。”
靈芝來到衛凌霄身前跪下，憤恨的瞪了寧爾嵐一眼，大聲道：“王爺可要爲姨娘做主啊，昨日姨娘說不適，王妃就來給姨娘開了張藥方，說是吃了身子就能夠好起來了。姨娘早就聽聞王妃醫術了得，自是不疑有他的相信了，吃了五次王妃開的藥方，今夜就成了這個樣子了。姨娘平日裡吃食很有規律根本就沒有問題，如今姨娘變成這個樣子，全是因爲那張藥方，是王妃，是王妃要害了我們姨娘啊……”
衛凌霄擡眼看向寧爾嵐，深邃的黑眸中一片暗沉的顏色。“靈芝說的可是真的？”
“回王爺，臣妾昨日的確給張姨娘留下了一張藥方。張姨娘體內熱氣旺盛，臣妾是開來給張姨娘去火氣的。王爺可以請那大夫查看那張藥方，看看那方子到底有沒有問題。”寧爾嵐平靜的與衛凌霄對視，沉靜的回答道。
“你將那張藥方拿來。”衛凌霄看向靈芝道。
靈芝起身去找那張藥方，可卻發現之前放在抽屜裡的藥方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回王爺，藥方，藥方不見了。”
“好好的藥方怎麼會不見了？會不會是你放到了什麼地方忘記了？哪裡都找過了嗎？”
“奴婢，奴婢將藥方放在抽屜裡，一直都沒有再動過，可卻不知道現在怎麼會找不到了。”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讓人把藥方偷走了銷燬證據！”張姨娘指着寧爾嵐怒吼着，現在就算讓她將寧爾嵐撕碎了她都做的出來。
她恨吶，她跟林煙煙如府時間差不多，剛過來沒多久衛凌霄句出征了。好不容易回來之後就極少宿在府內，跟別說她們能夠得到臨幸了。在近段時間回府次數多了，可卻也不會到她們的舒德院，她還想着等自己變得更美了再找機會的，可誰知道，現在確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這讓她怎麼不恨？
“王爺殺了她，殺了這個賤人，是她害婢妾不能懷上王爺的子嗣……是她……”
林煙煙看着激動的張姨娘，皺眉嘆道：“張姨娘想來受的刺激也不小，王妃就且饒過她放肆這一回吧，畢竟沒有哪兒女人知道自己今後不能生養了，心裡會不難受的。”
“她口中的辱罵之詞本妃可以不計較，但這隨便亂攀污的事情本妃可不能任由她胡說。”
寧爾嵐看向靈芝問道：“你說張姨娘是吃了本妃開的藥方後才感到不適的？”
“是。”
“藥渣子可還留着？”
“奴婢每一副藥的渣子都留着。”
“且去拿來給本妃看看。”
靈芝聽命起身去將藥渣子拿了過來，一共四副。寧爾嵐上前認真的看着那些藥渣，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情況。這就是她開的那些藥，而且在用量上也沒有任何的變化。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張姨娘的藥都是你親自煎熬的嗎？”
“是，都是奴婢爲姨娘煎熬的。”
“王爺，婢妾有話要說。”馬姨娘在這時開口道。
衛凌霄垂下眼皮，讓人看不清他黑眸中的情緒。“說吧。”
“婢妾的丫鬟園子說。今日看見有一個丫鬟鬼鬼祟祟的在舒德院不知道在幹什麼？園子怕她要做什麼壞事，就將人給趕走了。”
“哪裡的丫鬟？”
“婢妾聽說是王妃院子裡的……”
衛凌霄掀了掀了眼皮。“恩。”
馬姨娘空中鬼祟的丫鬟怕是被心悅派去探聽消息的清影。
“回王爺，那丫鬟的確是婢妾院子裡的清影。因爲臣妾今日出門前交代過她，要她到舒德院來看看張姨娘身子是不是好了些。”
“是過來看身子好了沒有，還是來看看是不是如你所願出事了？王妃果然是好心機！”張姨娘冷笑的諷刺道。
寧爾嵐來到衛凌霄面前半福下身子神色認真的道：“還請王爺查清真相，還臣妾一個清白。”
“是啊王爺，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了，這樣也能夠張姨娘一個交代。”
衛凌霄將視線轉到大夫的身上。“張姨娘是食用了致寒的東西才變成這樣的，可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東西已經消化於張姨娘的體內，想要知道是什麼，只能查看張姨娘的飲食和平時所用的東西。”
大夫說的並沒有錯，看來只能夠從張姨娘所用的東西開始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