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煙走上前,柔笑的看着關甫然,之前她就聽說關家的三公子生的雌雄莫辨,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縱使林煙煙覺得自己生的不錯,但在關甫然面前,也只能是自愧不如了。
她的眉眼落到衛凌霄扶在寧爾嵐腰間的手上,覺得很是刺眼。“原來王妃跟關三公子還是舊識。難怪關三公子一看見王妃就走過來了。”
這話說得就更曖昧不清了,說是關甫然看見寧爾嵐才走過來的,這怎麼聽怎麼像是老情人相見,分外激情!
“凌王側妃?”關甫然斜眼看向林煙煙,上揚的桃花眼怎麼看怎麼魅惑。
林煙煙盈盈福了一禮。“關三公子幸會。”
“聽說你是凌王跟王妃大婚第一日就跟這太后趕回來的?”‘趕回來’三個字,怎麼聽都讓人覺得意味深長……
林煙煙卻笑容不變的道:“太后掛念皇上所以就連日趕路回到了汴京。”
“凌王和王妃大婚第二日出來過二人世界,你也跟着出來,就不覺得自己礙眼?”關甫然卻不顧她解釋的繼續追問道。
這一問,卻讓她臉上完美的笑容出現了裂縫。就算不知道這“二人世界”是何意,但猜也能猜出來關甫然想要說什麼。
“王爺,王妃,煙煙並不知道會打擾到你們,如今聽關三公子這麼一說,的確是煙煙不懂事了。煙煙想起王府還有事,便先行回去了。”林煙煙泛着柔光的水眸染上了點點溼意,說話間不僅僅是看着衛凌霄,更是將視線一錯不錯的落在寧爾嵐的身上。讓她能過真切的看清自己眼中的歉意。
三個人出來,林煙煙自己回去,這說出來怎麼都不好聽。她不想無緣無故的背上罵名。
“側妃說哪裡的話,關三公子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寧爾嵐突然覺得有些頭痛,早知道會有那麼多事她就不出來了。
關甫然輕哼一聲,從小廝手中拿過一隻風箏放到寧爾嵐眼前。“王妃難得出來一趟,今日的風的確適合放紙鳶,不如王妃將這紙鳶放到空中吧。”
寧爾嵐看着眼前的風箏,很心動,想起前世每年這個季節都是跟關甫然到郊外放風箏,那種感覺真的很愜意。
“王府自帶了紙鳶,就不勞煩關三公子了。朝,把馬車上的紙鳶都給本王拿出來,挑一個最大的。本王和王妃要放到天上。”
還不等寧爾嵐回答,衛凌霄就搶聲道。
“那關某就跟王爺比比,看誰放得高。”關甫然挑釁的揚了揚眉道。
“好。”衛凌霄應允。
本來說是帶她出來放鬆心情,結果卻變成了兩個身份不凡的大男人在放風箏。
寧爾嵐看着草地上健步如飛的衛凌霄,看着他手上的風箏漸漸的飛到了藍藍的天空中,微微抽了抽嘴角。
王爺,不就放個風箏麼,您至於用輕功起飛嗎?
“王妃可怪罪煙煙?”林煙煙不知何時走到了寧爾嵐的身旁低聲問道。
寧爾嵐來到鋪好的綢巾上坐好,將一塊山楂糕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錯。“本妃怪你什麼?關三公子不過隨意一說,側妃不必放在心上。”
“那便好。當年婢妾剛嫁給王爺時,王爺也是喜歡帶婢妾到這郊外或者莊子上游玩,當時婢妾很開心,沒想到王爺會對我那麼好……可惜沒多久,王爺就出徵了。”似想到過去美好的種種,林煙煙低首拂過垂下的髮絲,讓寧爾嵐剛好看見她幸福微笑的側臉。
寧爾嵐淡淡的勾脣一笑,將手中的糕點吃下,林側妃,的確很溫柔端莊……當然,心思也不少……
整整兩個時辰的時間,關甫然和衛凌霄都不知疲倦的將掉落下來的風箏一次次的放到空中。直到衛凌霄手上的線被放盡,風箏再也飛不高的時候,他纔將線軸交到朝的手上。
關甫然看着高飛在天上的風箏輕哼一聲。“凌王果然好本事。”
“三公子謬讚。”
“王爺,時辰不早了,還是回王府吧。”雖然今日出來什麼都沒有做,但呼吸了一下午的新鮮空氣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關某也告辭了。”關甫然拘了一禮,轉身離開了。
在回府的路上,衛凌霄讓寧爾嵐跟自己一車,林煙煙則是坐到了後面的馬車上。美其名曰,王妃沏的茶味道不錯。
馬車上,已經感到有些疲憊的寧爾嵐昏昏欲睡。
“把那幅畫給本王,本王重新給你畫一張。”
“啊?”在欲睡不睡之際,被衛凌霄的話驚醒,寧爾嵐一時沒有回味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王爺要什麼畫?”
“關甫然送你的春江月夜圖。”短短几個字,她怎麼聽出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寧爾嵐非常淡定佯裝思考了幾秒,隨後道:“王爺,那副畫其實已經被臣妾弄丟了,剛纔是不想在臉面上太難看才那麼跟關三公子說的。”
衛凌霄不信的挑了挑眉。“弄丟了?”
寧爾嵐誠實的點頭,不是弄丟,是早就變成了塵埃了。“臣妾不敢誑騙王爺。”
“今後莫要再收任何男子的禮,就算是賀禮亦要給本王過目。”
這話怎麼聽着那麼奇怪,不過寧爾嵐還是欣然應允了,反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只是……她怎麼覺得這馬車裡酸酸的,是什麼味兒呢?
回到王府,剛一下馬車,跟在後面的林煙煙便迎了上來。
“王爺,王妃,婢妾讓奴才們準備好了晚膳,可要現在就過去用?”
不得不說,林煙煙真的是賢良淑德的,老媽子。
“側妃如此,倒是本妃思慮不周了,本妃還不餓,還請王爺跟側妃先行用膳吧。”
衛凌霄極度不滿寧爾嵐把他往別的女人面前推的舉動,黑眸泛過一抹不好的情緒冷聲道:“本王還有事,就把晚膳送到書房就行了。今日你們也累了,就回去好生的歇息吧。”
“恭送王爺。”
林煙煙看着衛凌霄的背影略微失神。
“本妃累了就先回去了,側妃也回去歇着吧。”不想看林煙煙神情觀望的模樣,寧爾嵐淡笑道後也離開了。
剛走到嵐院就看見心悅等人迎了出來。
“王妃回來了。”
“怎麼都等在院門外?”她自來帶心悅等人不錯,平日裡是不太會擺主子的架子,她們也會沒那麼拘束,如今所有人都等在院門還真是讓她有些驚異。
心悅上前道:“奴婢們知道王妃和王爺出去還道今夜會晚些回來。”
“哼,本來是要晚些回來的,可有些人不知趣還死皮賴臉的要跟着去,王妃哪裡還有什麼遊玩的心思?”心晨不滿的嘟嚷着。
“好了,你這小妮子,玩了一個下午還不滿足嗎?快去把你一臉的灰塵洗洗吧。”
心晨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出去了。
換了件往常穿的寬大長裙,寧爾嵐斜靠到了軟榻上。
屋子裡的人只剩下心悅一人伺候着。
“什麼事,說吧。”輕閉着雙眼,寧爾嵐淡聲道。
“王妃今日和側妃還有王爺離開王府之後,舒德院那邊就請來了兩個大夫,不知道是哪位姨娘出了差錯。且在王妃回來之前,有個丫鬟鬼鬼祟祟的在院外探頭探腦的,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心悅來到寧爾嵐身邊壓低了聲音道。
“可知那些大夫是到了誰的院子裡去?”寧爾嵐睜開眼,看着嫋嫋升起的薰煙問道。
“奴婢讓清影去探看,可卻被那邊的丫鬟攔了下來。”
“罷了,且看她們想要幹什麼吧,看緊了院子裡的幾個人,不要讓她們有機可趁。”
“是。”
是夜,用罷了晚膳沐浴過後,衛凌霄便過來了。
“還道王爺今晚不過來了。”已經要躺到牀上的寧爾嵐起身迎上前道。
“夜間天亮,你只穿了中衣,回到被子裡躺着吧。”衛凌霄並沒有讓心悅等人伺候沐浴,而是自己走進了浴間。等到他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寧爾嵐已經快睡着了。
感覺牀邊有微微的塌陷,感覺一股夾雜着皂莢清香的味道撲鼻而來,便知道他已經躺到了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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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些疲憊也不欲再說什麼,閉眼將要誰去。
“王爺,王爺,不好了,不好了張姨娘流血了,張姨娘流血了。”
可就在兩人要進入夢中之際,院外傳來一道淒厲的聲音,堪堪的將整個院子裡的人都吵醒了。
剛躺下的心悅忙穿了衣服到院門前,一打開院門就看見靈芝哭得狼狽的跪在門外嘴裡還不斷嘶喊着。
“靈芝,你這是怎麼了?都那麼晚了出了什麼事?”
“王爺,我要見王爺,張姨娘流血了,張姨娘流血了……”
心悅看着靈芝急哭的表情不像是做假的,權衡再三還是到寧爾嵐的屋子回報道:“王妃,是舒德院張姨娘身邊的靈芝,她說張姨娘流血了,讓王妃王爺快過去看看。”
“知道了。”寧爾嵐在即將做夢的時候被吵醒,表示很不爽,可卻不得不起來。小心的翻身下牀,卻不想衛凌霄也跟着起來了。
“臣妾過去看看就行了,王爺還是快些歇息吧。”
“本王陪你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