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莫兒聽話的轉過身背對向絮拂,笑得開心,“最喜歡師父給我梳頭髮了,一點都不會痛!”
“那是你沒耐心。”絮拂淺淺一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爲他知道,莫兒對他的,僅僅也只是依戀……
“好像是這樣!”她確實沒什麼耐心,梳一會就煩了,大把大把的頭髮往下扯。
“不是好像,是根本就是。”伸手將她僅用一根銀簪固定的髮髻打開,絮拂看着手中的銀簪心頭有些發澀。
即便是重生了,可是很多東西已經深入魂魄之中,就猶如她當年所說的本能。
自七歲那年,她見到這隻銀簪便愛不釋手向他討要,之後那麼多年,也不是沒給她置辦過髮飾,可她依舊偏偏獨愛這隻簪子,每|日都是一個簡單的髮髻配着這隻銀簪。
絮拂輕柔的梳理着她的秀髮,任由青絲在指尖穿梭,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
她說她喜歡坐在浴桶中他幫她梳理溼發,而今,他希望日後他幫她梳理頭髮的時候,她都能想起還有他這個師父……
“好舒服哦……徒兒想睡了……”
絮拂的手一頓,“那就回去睡吧。”
“師父不是有話要對徒兒說麼?”莫兒轉頭。
“……不急,明兒個再說吧。”絮拂目光微暗,將桃木梳放入懷中,卻沒有站起身的意思。
“師父不回去麼?”
“爲師想再坐一會,你先回去吧。”說着,絮拂靠回樹幹,轉眸看向遠處。
莫兒是感覺到了絮拂的不對勁,可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於是再度蹭到絮拂身旁,死皮賴臉的便又將頭枕在了絮拂腿上。
“那徒兒陪師父再坐一會好了,反正閒着也無事。”
“……你這是坐麼?”腿上沉甸甸的感覺讓絮拂身體又再度緊繃起來,有時候天真也未必是好事,所以每次她偷跑下山他都格外擔心,可問題是他又不能時時守在她身邊。
十七年前,爲了將她那縷精魂從五雷封印中取出,他做了很多準備,可是依舊元氣大傷,妖丹受損。所以,這些年來,他每個一段時間就必須閉關穩固妖丹。
倒是有一件事卻是讓他既驚訝又驚喜的,因爲當強破五雷封印的五色天雷過去之時,他的掌心居然出現了三清印。
也就是說,他的千年雷劫居然便是這無色天雷,而他,已經得通往三清的憑證,隨時都可飛身三清。
至於她,身份特殊,人族卻又是他徒弟,所以恭月山之中,沒人會去約束她,同樣的,也沒人會去太在意她。
所以關於她偷跑下山之事,儘管他交代了很多次,長老們依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莫兒完全不沒將絮拂的話放在而裡,直接假裝沒聽見,“師父到底要跟徒兒說什麼?話說,徒兒怎麼有種不詳的預感?”
“……”還不詳的預感,有那麼誇張麼?“若是爲師讓你幫師父做件事你會嗎?”
“呼——”莫兒吐了口氣,“我還以爲是啥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