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小是被饞醒的,一陣陣濃郁的烤肉香味勾得她小胃只抽,肚皮打鼓,緩緩睜開眼才發現已經是豔陽高照。
“你終於肯醒了?”
呂月蘅含笑的聲音在耳邊不遠處想起,莫小小第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不是夢?!
猛的坐起身,才發現全身痠痛無力,整個人像散了架一般,忍不住呻嚀出聲,“唔……”
坐在火堆旁烤肉的呂月蘅一聽這呻嚀聲頓時手一頓,全身汗毛刷的一下豎了起來。
要命!
這小女人敢有點自覺嗎?昨晚上就這樣把他丟下了,這才睜眼就刺裸裸的勾引他犯罪……
腦袋開始出現出現‘非正常’畫面,呂月蘅連忙甩了甩頭才道:“肚子餓了吧,來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
坐起身的莫小小杵着腰轉頭看向呂月蘅,只見他依舊是那身昨日假扮山賊的黑衣,神清氣爽,神采奕奕,和她的腰痠背痛,萎靡不振完全是兩個極端。
還有些渾渾噩噩的腦袋猛的閃過幾個畫面,莫小小的臉瞬間是從紅,到綠,最後變成了黑。
王八蛋!昨天他居然……居然……
一見莫小小那變化莫測的臉,呂月蘅就知道要出事了。
動作飛快的撕下那隻被烤得香噴噴的兔腿,呂月蘅便三兩步來到莫小小身旁坐下。
露出治癒能力五顆星的萌笑,呂月蘅湊近莫小小,“娘子,你瞧,爲夫個你送腿來了,”
“……”送腿?她現在就想給他一腿!
莫小小是真心想踹呂月蘅一腿的,可是現在她不僅是腰痠背痛,就連雙腿都跟跑了馬拉松似的,痠痛無力,一點勁都使不上。
而且,她餓了,非常非常餓!
昨日正午到現在什麼都沒吃,精神狀態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外加‘額外’的體力消耗,不餓她就真可以成仙了。
撇了呂月蘅一眼,莫小小一把奪過他手中香味四溢的烤兔腿將往嘴裡塞。
一口咬下,莫小小便欲罷不能。
這十六的手藝還真是沒話說,入口的兔肉是外酥裡嫩,甚至還有淡淡的鹽味兒,讓人食慾大開。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無視莫小小的白眼,呂月蘅陪着笑。
“還好吧。”莫小小狼吞虎嚥着,隨便丟了一句應付。
“……”又是還好吧!話說,這敷衍的詞,可以換一句嗎?
不過呂月蘅沒敢再吭聲,昨日他可是放下大錯誤了,現在的他是一點都不敢跟莫小小擡槓,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然而,沒過多過一直小看着莫小小吃東西的呂月蘅便嘴角微抽。
難怪人家說,女人是水做的,吃個東西居然也能吃着吃着哭起來。
“娘子……你又怎麼了?”呂月蘅挪到莫小小身旁,軟語輕聲。
什麼叫又怎麼了?心情鬱悶無處發泄,隨便淚奔下犯法麼?!
莫小小擡眸撇了呂月蘅一眼,然後擡起那腿又狠狠咬了一口。
肉的香味在脣齒間蔓延開來,那種久違的食慾讓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想這些日子,先是餓了三天,後面雖然也進食了,可是不管吃什麼都全是食之無味,如同嚼蠟,連她最喜歡的紅燒牛肉看着都不順眼了,跟行屍走肉差不多。
如今,她是那麼餓,而這嚼在嘴裡的肉是那麼香,那麼真實,讓她有一種真正活過來的感覺!
被白了一眼的呂月蘅縮了縮肩膀,然後剛要靠過去繼續安慰,莫小小卻又轉過頭來看他。
那眼神,呂月蘅不知道怎麼形容,只覺得心好像被利刺紮了下似得,滋滋滋的痛。
“十六……”莫小小忽然喃喃道。
“恩……在呢……”呂月蘅彎了彎脣,笑得溫柔。
莫小小就這樣看着呂月蘅,然後擡起腿咬了一口,嚼了兩下,再次輕喚,“十六……”
“在呢……”呂月蘅頓了頓,嘆了口氣道:“還有,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
呂月蘅的話沒說完,莫小小忽然的嘴一癟,轉身撲到呂月蘅的懷裡,兩隻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脖頸。
“嗚……我……我以爲……我以爲再也見……見不到你了……嗚嗚……”
如此突變,再次讓呂月蘅手足無措。
心痛得緊,連忙擡手抱住莫小小,呂月蘅軟着聲音輕聲哄道:“怎麼會,這不是見到了麼?”
“嗚嗚……我真的、真的以爲……再見不到你了……好難受……”
在七歲後,呂月蘅第一次出現鼻樑酸澀的感覺,那一聲聲的嗚咽直戳他的心肺,讓他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輕輕的拍着莫小小單薄的背脊,呂月蘅低頭銜去她的淚珠,“沒事了……都過去了……”
“恩……”莫小小嗚咽着點了點頭,然後收回掛摟住呂月蘅脖頸的手,縮在呂月蘅懷裡將那隻就算感概萬分都沒舍丟棄的兔腿往嘴邊塞。
“呃……”莫小小的這個動作頓時讓呂月蘅嘴角微抽。
渾身僵硬的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呂月蘅頓覺一手的油膩,瞬間整張臉都綠了。
感覺到呂月蘅的不對勁,莫小小疑惑的擡起頭問,“你怎麼了?”
“我……你等我一下……”呂月蘅說罷放開莫小小,飛快的站起身就往溫泉走去。
莫小小皺了皺眉,一臉的疑惑,而後見呂月蘅居然開始寬衣解帶頓時瞪大了眼。
話說,你昨晚還沒泡夠麼?
站起身,莫小小一邊啃着烤兔腿往溫泉走,一邊對扒了衣服打算扒褲子的呂月蘅道:“你大白天的真打算脫|光了下水麼?”
呂月蘅回頭,“又不是沒見過。”
“……”莫小小嘴角一抽,見呂月蘅真的開始脫|褲子有些不好意思撇開頭低估,“青天白日的亂放鳥!”
以呂月蘅的修爲,莫小小這聲低估怎麼可能聽漏,頓時覺得哭笑不得。
亂放鳥?!
這話是女人說出來的嗎?
不過瞧她那明明撇開頭卻又忍不住斜眼偷瞄的模樣,若不是此刻心裡膩味得厲害,他還真像逗逗她。
再等不及下了水,呂月蘅第一件事便是整個人潛入水中,不停的揉着後腦勺的髮絲,勢必要洗得滴油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