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
一聽這話,擡轎的小太監全嚇得跪在了地上,秋聆也是嚇得膝蓋一軟,差點沒跟着也跪下。
不過她畢竟是瑜妃身前的大宮女,定了定神連忙道:“和公公,是不是哪裡弄錯了,我們娘娘——啊——放開我!放開我——”
秋聆的話還沒說完,兩名侍衛便上來擒住她的手臂,和順眼睛冷冷的眯起,“竟敢在宮內如此喧譁,掌嘴!”
“慢着!”小轎內,瑜妃緩緩睜開眼睛,撩開轎簾。
“和順見過娘娘。”見瑜妃踏出轎子,和順嘴上問着安,可瞧那腰槓子挺得直直的模樣,完全是沒將瑜妃放在眼裡。
瑜妃捻着錦帕朝前走了兩步,對着和順勾起一抹笑,“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和公公若是認定了本宮走不出那慎刑司,大可以隨意。掌嘴也好,拿人也罷,只要別忘了自己做過什麼就好。”
“呃……”這一句話,瞬間就將和順那囂張的氣焰下了半截。
他是不知道瑜妃犯了什麼事,聖上居然要將她押入慎刑司,他不過是奉命行事。
不過這能進慎刑司的妃,犯的事……可不是一般,想再出來,幾乎不可能,這也是他和順敢囂張的資本。
對於一個不能再有權勢,甚至連命都沒有的人,還客氣什麼?簡直是浪費表情。
不過這瑜妃的態度還真是太過鎮定了,雖然脣角那笑是千嬌百媚,可是眼底那寒光去讓和順不寒而慄。
頓了頓,和順揚手讓人放開秋宜,那秋宜連忙兩步走到瑜妃身前跪下,“娘娘……”
瑜妃揚手示意秋宜住嘴,緩緩擡眸看向和順,“既然是聖上要本宮入慎刑司,本宮自不會爲難和公公,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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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身居妃位,而且呂承易也未下說她到底是犯了何事,慎刑司的人不敢對她用刑,甚至連手鍊腳銬都未上。
靜靜坐在牢房內,秦語睫鼻息間全是血的腥味和傷口潰爛的腐味,這熟悉又陌生讓她不由得擡頭看向石壁上四寸見方的小窗,柔和的嫵媚的面孔變得淡漠而清冷。
耳邊傳來隔壁秋宜的聲音,從喊着冤枉到低涕,到不停的問爲什麼……
她們自然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們也沒有權利知道,做爲她的奴才,自然是要陪她一塊下地獄。
不過她不覺得有什麼對不住他們的,也沒有任何後悔的,唯一遺憾的便是……
秦語睫緩緩擡起手,從懷裡摸出一章兩寸見方的紙條,緩緩打開。
昏暗的光線下,字條上龍飛鳳舞的兩個字不由得刺痛了秦語睫的眼。
‘安好’
手慢慢的攥起,秦語睫閉上眼,將字條放入口中,如同品嚐着什麼,原本清冷的面容再度柔和下來,一滴清淚話落面龐。
語睫安好與否並不重要,語睫只願六爺一世安好……
片刻後,慎刑司傳來出一聲驚呼。
“不好啦——瑜妃歿了——瑜妃歿了——”
呂承易趕來的時候,秦語睫身體微屈躺在地牢的內側牆角,一張絕美精緻的面容早已經變得灰白,有血從脣角蜿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