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莫絃歌送上的禮物,也不知是被那個手欠的給一下打開,登時,一道沖天的三色光芒驟然綻放,伴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將這偌大的正廳都染成了,赤,碧,藍三色,流光似影,如夢如幻。
“這……”
所有人都驚住了,皆忍不住呆愣愣的看向那平平無奇的錦盒。
就見那錦盒之內,端端正正的擺放着一株奇異的果實,分別爲三枚,還掛在枝頭上,一枚爲赤紅色,紅的彷彿炭火爐子,一枚爲碧色,熒光豔豔,靈氣逼人,最後一枚爲藍色,藍的好像天空一般,隱隱的還透着幾絲冰寒之色。
卻聽鬼公子東方羽,一聲低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珠果?”
楚雲靜激動的匆忙糾正,“而且還是品質極佳的三色天珠果,妙哉,妙哉,相傳此物乃天界落入人間的神物,分爲七色,共有七枚不同的果實,但神物畢竟是神物,不可在凡間生長,除非有不世的大氣運,才能得一株,而這三色,已經是非常之珍貴,若在多一色,豈非就要逆天了。”
楚雲靜看的雙眼冒光,忍不住咂了咂嘴,“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過,若有人能將七色天珠果湊齊,就能練成一爐長生不死藥。”
衆人聽的一愣一愣的,但有一點毋庸置疑,此物真的來頭不凡,而且剛纔莫絃歌還說要送給葉寒天,滋補身子只用,這下,葉寒天第一個坐不住了,“莫公子,此物實在珍貴,本將受用不起,還請公子快快收回吧。”
葉青璃也跟着點頭,“不錯,莫絃歌,你還是把東西收回吧。”
冥離國傳承千年,擁有這種不世的寶物也不足爲奇,但她葉青璃真的是受用不起。
誰知,莫絃歌聞言卻是將臉一板,不悅的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在說,你我已是夫妻,我的便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何須分的這麼明白。”
葉青璃語塞,她算看出來了,莫絃歌今天是要認死理。
“你這小子……”衆男皆露出不悅的神色。
莫絃歌也不想一在的犯下衆怒,忽然轉開了話題,認真的道:“這次我來,拜訪岳父大人是一則,但更重要的,則是來與你商討一件大事,有關皇甫家的。”
“皇甫家……”葉青璃一聽這三個字就愣住了。
莫絃歌點着頭,“可否借一步說話?”
楚雲翼在一旁一瞪眼,“借什麼借,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什麼不能說的?”
莫絃歌卻也不理旁人,一雙灼灼的鳳目,就那麼盯着葉青璃。
最終葉青璃沉思着點了點頭。
二人信步就踏上了兗州高高的城樓,因爲雙方休戰時期,所以此地駐守士兵並不多,但風卻是着實的大,嗚嗚咽咽,如狼的長嘯,伴着腳下茫茫的雪原,呼呼的吹向了遠方。
葉青璃掖了掖耳際的碎髮,轉身倚靠在一旁的石墩上,望向身後的莫絃歌,“我知道,你們這段日子一直在跟皇甫家死磕,今日又見你一臉輕鬆,可是佔了上風。”
莫絃歌苦笑,“何以見得,說不定是我被皇甫家殺了個片甲不留,特地來投奔你也說不定。”
葉青璃仰頭輕笑,“不信,說吧,你的目的?”
誰知前一刻還規規矩矩的莫絃歌,瞬間欺身而上,就環身貼到了葉青璃的近前,口中噴出一團熱熱的氣息,任憑頭頂的狂風,肆意飛卷,將他的長髮與葉青璃長髮,死死的糾纏在了一起。
“就是想你了,我的皇后。”
莫絃歌笑的很認真,那謫仙般的鳳眸,黑的彷彿能滴出水來。
葉青璃一怔,神色依舊漠然,只是淡淡的問:“莫絃歌,你該不會來真的吧?愛上我這種聲明狼藉的女人,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如果可以,我們可以是最堅實的盟友。”
莫絃歌不以爲然,“青璃,那你覺的我什麼時候跟你來過假的。”
聳肩,“人生,到處都是虛假。”
莫絃歌苦笑點頭,“好吧,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的確很討厭你,可你之後不也很討厭我,儘管我們兩看生厭,但一些該發生的和不該發生,不都發生了,我們還陰差陽錯的舉行了婚禮,受到了昆吾大神與古月大神的祝福,難道,這不就是命中註定,註定你是我的皇后。”
望着對方真摯的模樣,葉青璃點了點頭,“嗯,現在私事說完了,我們來談有關皇甫家的事吧。”
這就談完了嗎?莫絃歌很無辜的摸了摸鼻子,儘管對方岔開話題的手段不怎麼高明,他也並沒有揭穿,因爲死纏爛打只會讓他落入下乘。
“好吧。”
莫絃歌提了口氣,俊美白皙的容顏,重新揚起了璀璨的笑意,並徐徐說起了他們這幾日的情況。果然不出葉青璃所料,雖說皇甫家氣數已盡,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冥離國雖也算高手如雲,但畢竟在別人的地盤上,總是要吃些苦頭的。
“所以這次,我是來尋找外援的,希望可以得到你手中力量的幫助,將皇甫家這個心腹大患徹底毀滅,你意下如何?”
葉青璃自然同意的很,皇甫家這三個字,就像她心上的一顆毒瘤,總是在注意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冒出來讓你頭疼,恨不得找個機會,將他們一舉剷除,圖個清靜。
“我當然願意的很,只要你說,我葉青璃必然全力以赴。”
莫絃歌淡笑着搖頭,“不,不只你手上的力量,皇甫家傳承千年,勢力遍佈各國,我還需要藍雨在夏侯家的力量,甚至,黑水國的力量,你能嗎?”
葉青璃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冥離國百年不出動一次,但只要出動,那就是連根拔起,絕不留半分餘力。
她沉思了片刻,“夏侯家我有七分的把握遊說,至於黑水……”就比較麻煩了。
“只有七分嗎?若我記得不錯,那夏侯家的少主夏侯麟可是你的……”莫絃歌沒有把話說完,但後面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葉青璃立刻杏眼一瞪,“他是我的男人,而他也僅僅只是我的男人,他可以與我結合,但我們之間的利益卻必須劃分開,夏侯家做事自有夏侯家的思量,我絕不會因爲這層關係就強迫別人做不願意的事,尤其是我在意的人。”
當然,葉青璃強迫起人來,有的是高明手段,但絕對不是這種。
莫絃歌沒想到,素來講求利益的葉青璃,居然在這件事上如此堅持,不禁,心中存了幾分佩服,同時也在慶幸,他選擇了一個利益分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