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賀蘭無憂這麼一攪和,好好的喜宴就這麼被攪和散了,玄武和青龍出人又出力的,自然是要受到隆重款待。花初九心中又涌出感動與感激。是鳳羽讓他們來的吧,也擔心賀蘭無憂會找上門來?
但她終是沒有機會詢問一聲,鳳羽的傷勢如何了。花初九畢竟還是新娘子,這麼拋頭露面已是不合適,葉葉拿回她的蓋頭,給她蓋上,與喬丫一起扶着他離開。
雲陌溪則帶着玄武與青龍去前面。卻見前院已然空蕩蕩,只有一少女還自顧自地吃着,不少中途嚇跑的宴客又回來,探頭探腦地看着,那少女笑道:“我想方纔不過是放炮仗放得多了些,無礙的,諸位還是繼續回來吃席吧。”
好吧,這麼大動靜。說炸了地雷都不爲過,雖是不知發生了什麼,但阿九與人妖成親,也不能變得如此悽悽涼涼,旁人被嚇跑,她(誰,伴我一世繁華,來吃喜酒的讀者,新出現的人物哈)還是要繼續吃酒席的。
那少女此言一出。華伯、小五等人也立刻上去勸解,沒多會兒客人就回來得七七八八了。雲陌溪端着酒親自去感謝,那少女打量一番雲陌溪道:“果然……是人妖。”
雲陌溪一愣,因爲這是隻有阿九對他的稱呼,雖然不太懂其意,大抵是好的吧(你確定?)。
“祝你與初九白頭偕老,早生貴子。”少女舉杯與雲陌溪同飲,雲陌溪又特意囑咐下人,給這姑娘重新酒席。
這些暫且不表,只道花初九被喬丫和葉葉又扶進房間時,花初九還是像之前一樣等着雲陌溪來挑蓋頭,紅燭燃燒,巨大的喜字貼在牆上,屋內隱隱有流香飄過——
終於,外面又響起了腳步聲。花初九的心臟又開始打?,是雲陌溪,這次一定是雲陌溪吧……我擦,誰再來打擾她洞房,她就在別人身上扎出八個窟窿來。
門再次被輕輕推開,花初九一看進來的是半截紅衣,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同時,心跳聲卻越來越快。
那腳離她越來越近,花初九卻似無法呼吸一般。
雲陌溪站到了她面前,燭光影動,將他完美的容顏趁得更是丰神俊朗,那雙狹長的眼睛此時深情地凝視着花初九。
空氣安靜得似是隻有兩人得呼吸,雲陌溪拿過秤桿輕輕挑起她的蓋頭,雖是白日已經看過她的裝束,然而此時再看,仍是給他驚豔的感覺。
精緻絕美的鳳冠隱隱顫動,細緻勾畫的眉眼,讓她多了幾分風情,紅潤的雙脣隨着主人有些不安的眼神勾起笑容,一如從前那般窩進他心中。
而花初九第一眼望見的便是他脈脈含情的眼神,如暖暖溪水,讓她面兒上一熱,還有他現在終於又恢復溫度與深情的樣子,讓她也是如此的歡喜。
但當花初九的目光撇到周邊時,她一下就蹦了起來,因爲頭上還戴着鳳冠,一失重,險些栽倒,雲陌溪忙將她接住:“阿九!”
“嗚……”花初九按住鳳冠,倚在他懷中環顧四周,尤其是看到那大大的喜字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確定之前的新房被毀了,她大概還以爲自己在之前的新房中,所有的佈置都是一模一樣。
“陌溪,這是怎麼回事?”花初九驚訝地問,如今軟玉在懷,雲陌溪看她紅脣一張一合,只覺得今夜更加心猿意馬,只得眼神也落到別處:“自那日聽你說了你被擄,又被鳳羽帶走之事,我便擔心賀蘭無憂會知道一切,便提前讓人做了佈置。這新房原本也是備用……”
短短几句話,已經道明爲何她被賀蘭無憂劫持之時,雲陌溪會忽然出現,還有那麼多的高手……原來他早有佈置。
“那你給賀蘭無憂射的箭有毒?”花初九想到賀蘭無憂當日與鳳羽交手都佔優勢,且把鳳羽打成了重傷,青龍還不如鳳羽,竟然打敗了異變的賀蘭無憂,而云陌溪那釘入賀蘭無憂身上的四箭,明明是別有目的。
雲陌溪低頭望着她,開口:“阿九……”
花初九還等着他回答,他卻道:“今日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不要再提旁人了好不好?”
雖然雲陌溪還是語氣柔和,但花初九隱隱感到雲陌溪因爲賀蘭無憂之事身上散發出的幽暗氣息,讓她再次心驚,而白日那個渾身透着冷厲的雲陌溪,讓她記憶分外深刻。
花初九目光轉向桌子上擺放的酒壺:“我們是不是該喝合巹酒了?”
雲陌溪牽着她的手來到卓前,伸出修長的手指,泛着銀光的酒緩緩落入杯中,叮咚作響,如樂伴奏一般。
二人各執起一杯,繞過對方的手臂,情深深而凝望,顧盼兮而纏綿,許下一世相愛相持之諾言,醇香的酒緩緩落入。
可接下來纔是“重頭戲”啊,捂臉,成親之前,老太君曾讓婆子專門教給她一些“房中秘籍”,聽得她臉色通紅,只想跑掉,但晚上她居然還做起了春夢,夢到自己壓住了雲陌溪……
忽然頭上一輕,她才緩過神兒來,雲陌溪已經將她重重的鳳冠摘掉了,頓時花初九渾身舒爽,卻因爲羞澀不敢去看他,沒話找話:“這個真的很重,我就像頂着一塊石頭。”
雲陌溪牽着她的手,來到牀邊,花初九傻傻地跟他坐下,便見他低頭頃身過來,花初九呼吸一窒。
見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解她身上錯綜複雜的盤扣,她一慌,竟躲了開去:“幹……幹什麼?”
雲陌溪卻一手托住她的身子,一邊緩緩向前,不容她再閃開,脣邊勾起一絲笑,吐出兩個字:“洞房。”
現在的雲陌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渾身都帶着一種不許他人違抗的壓迫感……
花初九屏住呼吸,望着眼前這容貌俊美的男子,以後便是她的夫,她的男人,經歷了這麼多,她要的就是現在。
花初九的目光沿着他的頸子下滑,白皙的肌膚似水流光,似是充滿誘惑。
花初九惡從膽邊生,就在雲陌溪就要繼續的時候,忽然他被用力一撞,便被花初九壓在了牀上。
燭光啪地晃動了一下,兩人錯亂的呼吸在屋內交織着。
“阿九……”雲陌溪嘶啞地喊着她得名字,一頭黑絲在牀上鋪瀉開來,更是美得不像話,讓花初九都看呆了。
此時不洞房,何時洞房,他是她的。
花初九低頭便猛然吻住了他的脣,猛烈的啃噬着,雲陌溪亦是激烈地吻着她,想要翻身,卻被她重重地壓着,鉗制着。身上的血液隨着她那雙纖細的手在身上游走,而滾滾沸騰。
“阿九,阿九……”雲陌溪情不自禁的呼喚,更像是給花初九解除了緊箍咒,因爲她修煉的是純陽內力,此時“後遺症”似乎就顯現了出來,讓她渾身毛孔打開,所有的細胞都歡叫着,奔跑着,彷彿,從很久之前,她就這麼想幹了。
當花初九隔着衣衫觸碰他身體時,似乎還是覺得不夠,竟是將他的衣衫給扯了下來,露出白皙的身子。
花初九愣怔間,兩人已經換了位置,雲陌溪衣衫大開,極其誘惑地望着她,花初九隻覺嗓子發乾。
望着身下的女子,衣衫凌亂處隱隱露出的風光,身體中的火熱似是再也無法控制,他低頭狠狠吻上了她的脣,花初九忘情地回吻他,手撫上他的肌膚。
雲陌溪緩緩沿着她的頸子游走,炙熱似乎要將兩人一起燒光,他覆上她的柔軟,終於忍不住地沒有控制力道的動起來。
花初九閉着眼睛,所有疼痛襲來,更多的是戰慄。
嫌他衣服礙事,那衣衫早已被她掌下斃命,雲陌溪卻一點點解着她的盤扣、裙襬,不讓她再毀自己的衣衫。
當赤果的肌膚相貼,已是天雷滾滾,萬火燃燒,猶如燎原之勢,若是再不幹點兒什麼,那真是對不起此辰此景了。
雲陌溪的手沿着她的肌膚行走,似是根本無法控制力道,每一處都是那般讓他愛不釋手,脣所過之處,皆是反覆留戀。
可是,兩人都是未經人事的主兒,花初九在現代也只在電視、電影上看過,何曾真的目睹過,所以雲陌溪控制不住地直挺挺放馬過來時,花初九再彪悍,也受不了這種痛。
雲陌溪看她的皺成一團,死死咬着脣,心中涌出疼惜,不敢再莽撞,兩人抱着靜靜呆了一會兒,可身上的火焰卻是滅不掉的,越靠越熱,花初九咬咬脣,痛就痛吧,早晚不是這麼回事?
她臉色微紅,挪動過去:“……再,再試試……”估妖向血。
雲陌溪眼睛驟然一亮,雖然他心中早已萬馬奔騰,卻不忍她如此痛苦:“今日累了一天了,我們還是早些休息,明日……再試試……”
脣上卻是一軟,她已經吻上他的脣,她怕明日她就沒有這勇氣了。
雲陌溪終是抵擋不住這誘惑,再次與她紅浪翻天。
雲陌溪最終是心疼她,沒敢要太久,只是這滋味太過蝕骨銷魂,讓他身上的火反而越燒越望。
花初九這一天過得是驚心動魄,又在牀上與雲陌溪折騰了許久,所以即使身子不適,她還是睡了過去,以至於雲陌溪爲她擦淨身體時,她都沒啥反應。
雲陌溪抱着她,將被子搭在兩人身上,久久地凝視着她,親了親了她的額頭,脣邊露出淺笑。
她,終是成了他的了。
嫁給雲陌溪的好處之一,便是她不用去向公公婆婆請安,而是一覺睡到大天亮。等她醒來時,雲陌溪早已不在牀上了,她撐着疼痛的身子爬起來:“陌溪……”
身上一暖,雲陌溪將被子蓋在她身上,拉開帷幕,刺眼的陽光就照了進來,讓她一瞬都睜不開眼,雲陌溪溫柔地聲音傳來:“再睡會兒吧,早飯好了,我叫你。”
“現在什麼時辰了?”花初九眼睛矇矓,卻是睏意倦倦,雲陌溪看她像個小懶貓一樣:“巳時。”
“巳時啦?”花初九猛然睜開了眼,往常她寅時就爬起來練功了,身子一動又是一痛,直接栽倒在雲陌溪懷裡。
“阿九現在身子痛,還是不要去練功了,等身子好些再說。”雲陌溪笑意濃濃地說,花初九有些不好意思,再看到他已經換上了青色衣衫,再一想昨日自己之“暴行”,她捂住的臉。
“阿九,你怎麼了?幹嗎捂臉?”雲陌溪拉開她的雙手,她窩進他懷中,用蚊子一樣的聲音道:“昨晚……昨晚,我沒弄傷你吧?”
“阿九很溫柔。”雲陌溪眼底的笑意更濃。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與他靜靜地這麼待着,緩聲道:“這樣和你在一起,真好。”
再也不會有人把他們分開,他們可以靜靜相愛,靜靜廝守。
雲陌溪爲她穿上了衣衫,花初九一直望着他,怎麼看都覺得看不夠,雲陌溪回視她:“阿九……”
“嗯……唔……”
剩下的聲音系數被那柔情似水的吻覆蓋,良久,雲陌溪離開,二人目光更是纏纏綿綿,殺盡四方。
等葉葉端着早飯進來,看着雲陌溪與花初九直笑,更是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公子好,夫人好!”
雲陌溪望着花初九淺笑。
咦……夫人?啊啊啊啊!她現在是雲夫人了!
這還真是讓她新奇又激動的稱呼,但與葉葉相識已久,花初九臉色微紅道:“我們都是自家人了,你們還是喊我阿九吧。”
葉葉看向雲陌溪,雲陌溪微點頭,葉葉自然是高興:“公子、阿九,你們快吃飯吧。”
兩人飯桌上的甜蜜互動不表,花初九被雲陌溪喂着喂着問道:“陌溪,玄武和青龍他們走了嗎?”
花初九往他嘴裡塞了一口飯,雲陌溪回道:“他們二位千里迢迢來賀喜,又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暫時留他們在府裡住下了,阿九若是想見他們,我陪你去。”
“是該好好感謝他們……”花初九道,“對了,蒼舒來了沒有?”
雲陌溪微頓:“我沒有看到他,但他留下了賀禮。葉葉,把賀禮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