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鴻門宴,曹國舅,小人報仇(二合一求月票)
蜀州錦官城,許府。
一名下人拿着一封請柬找到許鬆稟報:“公子,裴大人送了封請柬。”
“哦?”正在作畫的許鬆頓時驚訝的一挑眉梢,放下手裡的毛筆,懷揣着好奇心說道:“拿來本公子看看。”
下人立刻往前幾步雙手呈上。
許鬆打開一看,發現是裴少卿邀請他今天晚上到府中赴宴,說有要事商討,這讓他更疑惑了,不明白自己跟裴少卿之間有什麼要事可商討的。
“公子,送請柬的人還在等着您的回信呢。”下人小心翼翼提醒道。
許鬆回過神來,合攏手裡的請柬隨口說道:“告訴他我定準時赴約。”
裴少卿相邀,不管是什麼原因他都不能拒絕,而且他也確實好奇裴少卿約自己見面到底是要商量什麼事。
“是。”下人領命而去。
很快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許鬆帶着書童侍畫前往裴府。
還沒進門,家丁就已經熱情的迎了上去,將他帶去了裴府正廳,而書童侍畫則是另有下人帶往偏廳等候。
許鬆還沒進正廳大門,遠遠就看見裴少卿已經等在裡面了,堂中擺了一桌豐盛的酒宴,裴少卿安坐主位。
他連忙加快腳步邁過門檻。“來遲一步,勞大人久等,還望恕罪。”
裴少卿坐在主位上,和許鬆之間隔着一張桌子,手裡把玩着酒杯淡然說道:“恕罪?你的罪可難以饒恕。”
“那在下罰酒三杯?可好?”許鬆還以爲裴少卿是在跟他開玩笑,走到桌子旁,拎起酒壺就要給自己倒酒。
“砰!”
一根筷子破空穿透了酒壺。
酒水嘩啦啦的流出來。
許鬆臉上的笑容凝固,緩緩擡起頭看向裴少卿,“裴大人這是何意?”
“啪啪!”裴少卿擡起手拍了拍。
“噠噠噠噠噠……”
外面頓時響起密集的腳步聲。
許鬆猛地扭頭看去。
一羣靖安衛衝了進來將他包圍。
“嗆啷~”拔刀聲此起彼伏。
鴻門宴!
許鬆心神巨震,頭皮發麻,又驚又怒的質問裴少卿,“這就是裴大人的待客之道嗎?我何處得罪了你?”
“啓稟公子,許鬆帶來的書童殊死抵抗,已經就地正法。”就在此時李淮走進正廳,語氣平靜的彙報道。
許鬆聞言再次心裡一震。
直接殺了他的書童。
顯然今天是輕易收不了場。
“你問你何處得罪了我?”裴少卿對李淮揮揮手,看着許鬆不苟言笑的說道:“我抓你不是爲私,是爲公。”
“還請大人說個明白!我許鬆雖然比不上大人身份尊崇,但家父好歹也是四品大員,豈容你無緣無故出手加害於我?”許鬆擲地有聲的說道。
裴少卿輕笑一聲,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夾着菜,一邊說道:“你綁架販賣良家女子,只此一條,夠嗎?”
許鬆腦海中轟的一下炸開。
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
裴少卿知道!
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又知道多少?
“我?我堂堂知府公子,飽讀聖賢之書,會綁架販賣良家女子?簡直是笑話!”許鬆哈哈大笑,強裝鎮定的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裴少卿你說這話,可是有什麼證據嗎?”
“你要證據,那當然有。”裴少卿點點頭,隨後放下筷子拿出留影石。
許鬆看見留影的瞬間,臉色就急劇變化,萬萬沒想到王縣令來陰滴!
裴少卿冷冷的說道:“你還想仗着家中權勢威逼利誘拉王縣令與你同流合污,但又怎知王縣令是何等剛正不阿之人?他又豈會與你狼狽爲奸?
他假意答應,就是爲了取證交給我揭穿你的真面目!在留影中你親口承認,鐵證如山,又還有何話說?”
“我……我當時喝醉了,胡說八道而已,我說我是神仙,難道我就真是神仙不成?”許鬆滿頭大汗的道。
裴少卿嗤笑一聲,“帶人證。”
許松下意識回頭看去。
隨後瞳孔猛然放大。
郭雲、王推官被押送了進來。
“你……你們不是死了嗎?”許松下意識脫口而出,接着才反應過來瞪着裴少卿說道:“這都是你的算計!”
郭雲他們早就出賣了自己。
裴少卿是故作不知穩住自己。
“公子,事已至此,您不如體面些認罪吧。”郭雲嘆了口氣勸說道。
“閉嘴!”許鬆怒吼一聲,呼吸急促的說道:“我沒罪!認什麼?王縣令是玄黃教逆賊,那留影定是他使了邪術僞造的,爲的就是要謀害我!”
“死到臨頭還信口雌黃!倒打一耙污衊王縣令的身份,可恨!給我拿下此人!”裴少卿拍案而起怒喝道。
他一聲令下,屋內的靖安衛頓時衝上去將許鬆控制住令其動彈不得。
許鬆奮力掙扎,頭上的發冠都被他甩掉了,神色癲狂的吼道:“王縣令是玄教逆賊,裴少卿你竟然敢勾結玄教逆賊陷害於我!我要見我爹!”
“王縣令是不是玄黃教逆賊我比你清楚!拖下去好好審,不計代價給我撬開他的嘴。”裴少卿冷聲說道。
“是!”
許鬆被打暈帶走,爲了防止遭人認出,還特意用麻袋把他裝了起來。
等許鬆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身處陰暗的大牢,還被捆在了木架上面。
“放開我!爾等混賬!我爹是蜀州知府!”許鬆驚慌失措的大吼道。
常威皮笑肉不笑,“哪怕是你爹進了這裡也只有任我們宰割的份。”
隨即手裡的鞭子狠狠落下。
“啪!”
“啊!”許鬆慘叫一聲,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混蛋,我要殺了你!”
“啪!”迴應他的又是一鞭子。
“你這賤吏……”
“啪!”
“啊!別打了,別打了。”許鬆突然毫無形象的哭了起來,渾身顫慄的哀求道:“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他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什麼苦,更沒受過什麼皮肉之痛,也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人,又哪受得住這種摧殘。
單純論承受苦痛的能力,他連任何一個普通百姓都比不上,畢竟這年頭隨便拎出一個百姓命都比黃連苦。
“招不招?”常威輕飄飄的問道。
這種細皮嫩肉的富家公子最好收拾了,幾鞭子下去,直接打碎傲骨。
甚至都不用上重刑。
許鬆連連點頭,“招,我招。”
留影是物證、而郭雲和王推官是人證,他嘴硬也沒用,關鍵是鞭子抽在身上是真疼,實在是不敢再抵賴。
“但是我要見裴少卿,我只能向他一個人招供。”許鬆擡起頭說道。
哪怕自己沒什麼好下場。
他也一定要揭穿王縣令的身份!
常威看了他一眼,“等着。”
大概一刻鐘後,裴少卿抵達。
一身白衣、風姿卓越的他與昏暗陰森的大牢顯得格格不入,微微皺着眉頭、用手掩着鼻子來到許鬆面前。
常威立刻給他搬了一把椅子。
“說吧。”裴少卿坐了下去。
許鬆抿了抿嘴說道:“王縣令真的是玄黃教逆賊,他原本是通州分舵的舵主,現在是錦官城分舵的舵主。
這件事是玄教錦官城分舵兩個叫李同和張強的弟子告訴我的,另外安樂客棧就是他們分舵的據點,你若不信的話可以讓人去查,定然能搜到罪證,就能證明我說的話是真是假。”
“也就是說你不僅綁架販賣良家女子,還與玄教逆賊有來往。”裴少卿慢悠悠的問道,咧着嘴笑容森然。
許鬆一怔,隨即就頓時變得惶恐了起來,連忙否認道:“不……不是這樣的,我與玄教逆賊沒有來往。”
綁架販賣人口只是他自己的事。
但如果牽扯到玄黃教的逆賊。
那就是整個許家的事。
他父母家人都要因此受到牽連。
“哼!來人,速速去安樂客棧進行搜查。”裴少卿語氣冷冽的說道。
“遵命!”
許鬆險些昏厥過去,淚流滿面的哀求裴少卿,“裴大人,我剛剛都是胡言亂語,王縣令不是玄教逆賊,是我爲了報復他瞎編亂造,你就不要派人去查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他已經不想報復王縣令了。
只想保護許家不受自己牽連。
“我看你不像編的,送上門的功勞我怎能不要?”裴少卿笑容燦爛。
許鬆連腸子都悔青了,卑微的懇求道:“裴大人,求您看在與舍弟的交情上就對我許家網開一面吧!還有您與王縣令不是私交甚篤嗎?何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沒有這回事呢?”
“國法無情,本官做人向來是公私分明。”裴少卿義正言辭的說道。
許鬆滿臉絕望。
媽的,裴少卿這個活畜牲!爲了能立功,竟然不顧與自己弟弟和王縣令的交情,非要置他們於死地不可。
裴少卿說道:“行了,先交代一下你綁架販賣良家女子的事情吧。”
“裴大人若讓去安樂客棧的人回來我就全部交代。”許鬆試圖談判。
裴少卿眼神一冷,“區區階下之囚還敢提條件?來人吶,給我打!”
“是!”常威再度上前揮鞭。
“啪!”
許鬆緊咬着嘴脣一聲不吭。
“啪!”
許鬆嘴脣咬破了,悶哼一聲。
滿眼倔強的望着裴少卿。 “啪!”
“啊!”許鬆慘叫一聲,語速飛快的說道:“別打了,我說,我都說。”
家人也只夠讓他承受住兩鞭。
“呵。”裴少卿似笑非笑。
許鬆垂頭喪氣的說道:“我不是幕後主使,只是負責蜀州的生意。”
“那幕後主使是誰?”裴少卿問。
許鬆擡起頭答道:“曹國舅。”
“曹國舅?”裴少雙眼微眯。
謝清梧曾跟他說過這個人。
當今皇后唯一的弟弟曹瑞。
皇后雖然失寵,但卻依舊是後宮之主,與景泰帝相敬如賓,哪怕是驕縱如宛貴妃也不敢隨意的去招惹她。
而曹瑞作爲皇后唯一的弟弟一向都深得她的寵愛,在太子被囚禁之後更是如此,時常召其入宮中相聚。
曹瑞不在朝中任職,身上只掛了幾個領俸祿的虛銜,平時很低調,存在感不強,但京中卻沒人敢得罪他。
裴少卿萬萬沒想到幕後主使會是此人,那皇帝知道真相後會不會秉公行事可不一定,畢竟天下良家女子有很多,但是皇后可就這麼一個弟弟。
但很快他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畢竟他在蜀州,管不到京城。
這該是魏嶽頭痛的事。
“完整交代清楚事情始末。”裴少卿將思緒拋出腦外,看着許鬆說道。
許鬆如實交代。
“四年前我去了國子監讀書,由於家父爲官清廉,我身上只帶了區區三千兩白銀赴京,當然了,在當時的我看來,這就已經是很大一筆銀子。
可等我進了國子監,才猛然發現那些身份高於我、甚至不如我的人都過着怎樣奢靡的生活,他們一場詩會能花掉我一月的開支、就我帶來那點銀子甚至都融入不進他們的圈子!”
裴少卿懂了。
臭外地的受到了京爺的衝擊。
“他們邀請我去參加詩會、邀請我去勾欄聽曲、邀請我赴宴,我都一一婉拒,因爲一次去大幾十人,我請不起他們啊!這種窘迫,你明白嗎?
也是,差點忘了,你是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一擲千金,又怎會明白我的心酸,你能想象我曾親耳聽說你一人將凝香院連包十天的震驚嗎?”
看着情緒激動,不知道在控訴什麼的許鬆,裴少卿表情有些繃不住。
他聽着怎麼感覺怪怪的?
“你窘迫你媽呢?知道三千兩銀子對普通百姓意味着什麼嗎?我爹把鋤頭揮冒煙兒一輩子也賺不到,沒享受到更好的就委屈起來了。”旁邊的常威忍無可忍,指着許鬆破口大罵。
“你當然不懂。”許鬆輕蔑的看了常威一眼,搖搖頭說道:“因爲你爹是個揮鋤頭的,但我爹跟我那些同窗的爹一樣是當官的!所以憑什麼我要過得不如他們?我也要風花雪月、也要紙醉金迷、也要袖手一擲千金!”
“所以你就走上了如此喪心病狂的一條路?想要錢財,爲什麼不能問家裡要呢?是怕許府君追問你銀子的去處?是怕他失望?”裴少卿說道。
許鬆抿了抿嘴,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自顧自說道:“一次偶然我參加了曹國舅舉辦的宴會,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瑤池仙境,美人、美酒、美景和美食都是人間極品,曹國舅知道我爹的身份,想拉我下水,對我出手極爲闊綽,不僅許諾金錢回報,還許諾了前程,他目的也確實是達到了。”
“歸根結底就是你自己喪心病狂又貪得無厭。”常威冷哼一聲評價。
許鬆擡起頭看着他說道:“你是沒機會,不然比我做得更過分,那可是曹國舅,幫他做事金錢權力都唾手可得,沒有人能不動心,沒有人。”
常威對此不屑一顧、不以爲然。
“本來只要你順利完成學業參加科舉,這些也會唾手可得,可你偏偏走上了邪路。”裴少卿搖搖頭說道。
如果他穿越成許鬆的話,那不知道得多高興,有些人就是不懂珍惜。
將一把好牌打得稀爛。
只能說世上大多數都只是庸人。
許鬆沉默不語。
顯然他也有些後悔,但不承認。
“大人,安樂客棧中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沒有兩個叫李同和張強的小二。”一名靖安衛匆匆來彙報道。
許鬆頓時猛然擡頭,接着就由衷地鬆了口氣,猜到是王縣令爲防範自己揭穿他而提前做了安排,嘴裡連忙說道:“裴大人,我剛都說了是我瞎編亂造的,王縣令並非玄教逆賊。”
“哼!”裴少卿臉色漆黑,不再提這一茬,問道:“人是如何運輸的?”
“國舅有一妙法,能將人短期內變成狗,不吃不喝就不會失效,但是聽不懂人言,需要狗王約束……”
裴少卿聽完講述後才恍然大悟。
解了心中疑惑,他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阿威,你繼續往下審。”
“是!”常威答道。
凌晨時分,裴少卿寫了封信連同許鬆的供詞一起讓人連夜送往京城。
………………………
錦官城被黑暗籠罩。
一隊隊靖安衛、衙役、守軍提着燈籠在城中巡邏,搜查何鵬的蹤跡。
城東某家賭檔,燈火通明。
汗臭味混合着腳臭味充斥着整個封閉的空間,各種喧囂聲不絕於耳。
“大!大!日你媽哦,又是小。”
“媽麻批,今天手氣闖到鬼咯。”
潑皮王三也混在人羣中,此刻已經輸紅了眼,衣服斜挎着露出還算精壯的上半身,流着大汗一咬牙將面前的碎銀和銅錢全部押上去,“再來!”
“快了快了,下注了哈,都抓緊下注了,還有沒有,開了開了哈。”
“大!大!”“小!小!”
“小!”王三聲嘶力竭的吼道。
最後開出來的結果是大。
“日!”王三怒罵一聲,直接爬到賭桌上一把揪住賭場小斯的領子厲聲質問:“老子買大你開小,老子買小你就開大,是不是出千騙我的錢?”
所有賭客紛紛停下來看熱鬧。
“搞啥子?狗日滴鬧事嗦?”一個壯漢橫衝直撞穿過人羣,跟拎雞仔似的把王三提了起來,“王三娃,輸不起就莫來耍錢,回去耍你雀雀,想在這兒鬧事耍橫,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龜兒子的鬼頭塞進屁炎裡面縫住?”
他比王三壯不了多少,能輕易將其提起,可見身上是有點功夫在的。
“劉爺息怒、息怒,我剛剛腦殼輸昏了,別與我計較。”看着四周蠢蠢欲動的賭場打手,王三瞬間冷靜了下來,滿臉諂媚的向壯漢說着好話。
他剛剛也實在是輸急眼了。
今天晚上一把都沒贏過。
“再有下回,打斷你腿。”劉黑子話音落下一把將他丟在地上,揮了揮手說道:“把這哈兒扔出去,晦氣。”
“是!”幾個擡手擡起王三就走。
王三甚至都不敢掙扎。
劉黑子轉身招呼衆人,“大家繼續玩繼續玩,祝大家今晚多贏點。”
“來來來,繼續繼續,押注。”
“大!大!”“小!小!”
獨唱裡面又重新恢復了方纔熱鬧的氣氛,絲毫沒因小插曲影響興致。
“狗日滴劉黑子!跟你沒完!”
被扔出賭檔的王三險些把腰都摔斷了,痛得齜牙咧嘴,爬起來後嘴裡罵罵咧咧,突然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劉黑子通宵在賭檔盯場子。
家裡肯定只剩老母和妻兒。
而這個點應該也已經睡了。
王三臉上露出陰笑,劉黑子啊劉黑子,等着,老子偷你的錢來翻本!
輸了就當還給你。
他也是慣會偷雞摸狗,每次輸完錢都會去偷、去騙,但是從沒有打過劉黑子家的主意,今天是因爲覺得被劉黑子羞辱了,所以才起了報復心。
王三之前去過劉黑子家還賭債。
所以對劉家還算熟悉。
劉黑子不是賭檔的東家,只是給東家看場子的,算個小地頭蛇,以前在江湖上跑過,但上不了泰面,所以也沒賺啥大錢,因此家裡並不大,一套獨門獨戶的小院,也沒有養下人。
家中只有老孃和孩子以及妻子。
王三對此行的收穫信心十足。
但是等到了劉家後,他趴在門縫往院中看時卻發現劉家堂屋亮着光。
“大半夜劉氏這麼晚還沒睡?”
王三頓時皺起了眉頭。
那他今晚可就要空手而歸了。
突然他眼前一亮,因爲看見劉黑子老婆帶着個男人從廂房走進堂屋。
呵呵,劉黑子,老婆偷漢子都不知道,還對我呲牙咧嘴,真笑死人。
王三計上心頭,改變主意了。
不準備去偷東西。
而是準備等裡面的對姦夫淫婦交配時,他再翻牆而入,從兩人手中敲詐一筆錢,這個秘密能吃兩人很久。
畢竟劉黑子以前是跑江湖的,心狠手辣,不信這對姦夫淫婦不害怕。
等等!
突然王三臉色一變,因爲終於看清了男子的側臉,下意識伸手往懷裡胡亂摸了摸,摸出張皺巴巴的畫像。
展開後和裡面那名男子一對比。
臉上先是驚愕和不敢置信。
隨後頓時就抑制不住笑容。
劉黑子!好個劉黑子!
竟然窩藏重犯!
敢侮辱我?
老子今天就讓你家破人亡!
順便還能得到一筆賞賜呢。
王三臉上露出了個猙獰的笑容。
隨後屏住呼吸悄悄的後退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