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美妙的夏日夜晚,月光皎潔,繁星點點,清風徐徐,清爽宜人。樂歡踩着高跟鞋狼狽地小跑着逃離了電影院,直轉過了三條街道,反覆確認過夜風真的沒有追來後,才鬆了一口氣,無力不雅地癱坐在街邊的臺階上。她擡頭看向天空,見明月朗朗清爽,沒來由的覺得心悸。
雖不是滿月,但月光皎潔得讓人泛起了陣陣的漣漪。一定是這樣的,要不然,她也不會突然心動……不對,她不是心動纔對,只是一個妙齡女子偶然與一個年輕帥氣男子過於親密的行爲產生的一時悸動而已。
樂歡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仍覺得臉紅心跳難過得要命,活像下一秒她便會被熱烈的情緒吞滅了般。
這不是心動,這不過是心跳!樂歡試着說服自己,始終不見效果,她無力地用手撐着下巴,深嘆了一口氣時,聽得後面有人清笑。
對着她清笑,非是樂歡自我感覺良好,而是對方真的在對着自己笑。
她猛然回頭,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
一身黑色,從頭頂到腳下穿的靴子,黑色大禮帽上醒目地一邊插着一根潔白無暇的羽毛,更爲醒目的是他竟帶着面具,一面溜金色的歐式中世紀男性人物面具,那面具上還惟妙惟肖地畫着兩撇上揚的鬍鬚,使得面具顯露出一副得意惡笑的模樣,與之他身上那件黑色的大氅,只一眼,便有着說不出一邪惡之感,好似生活在黑暗角落的某種可怕的存在。然而這種感覺又是那般地奇怪,像是特的在表演般。
他是人是鬼,如此地奇怪,若是換了其他的女人,此時一定會嚇得尖叫了起來。不過鄉下長大的樂歡倒是在
驚嚇之後,沒有太過於害怕他,不爲別的,僅僅只是因爲她信神。
她信神明鬼怪存在,反正卻意外地不怕眼前的男人。不管他穿着打扮又多麼的與衆不同,他終究是人不是神或其他存在。
樂歡漸變淡定的神情引來的男人的興趣,原本只想默默擦身而過的他出乎自己的意外地對樂歡開口了。
“你不怕我?”他的聲音好聽極了,仿若天籟之音。只這麼一句,竟讓樂歡着謎了,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半夜發呆可不好,若是讓有心人的給害了,那可怎麼辦呢?”他輕輕地與樂歡擦身而過,帶着一連串動聽的笑聲慢慢地消失在夜色的轉角處。
直到消失了許久後,樂歡才從驚訝之中醒了過來,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剛剛好似夢了一場!
剛剛那個有着極動聽聲音的男人,就是夢中的黑夜使者!他的出現與所說的話,都如夢幻般,不着邊,又驚奇!
樂歡沒來由地哆嗦了一下,抖擻起精神往住處趕去,路上,她給嚴菁菁卻電話,沒把真實的情況對她說清楚,只是很含糊地講了事情已經搞定了的話。不是她想邀功,而是她知道嚴菁菁的性子,她可以甩別人,卻容不得別人甩她,如果讓她知道對方也嫌棄她,一定又會演化成更加可怕的事件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樂歡可不想再有什麼瓜葛出現。
嚴菁菁在電話那頭得意地吹着,樂歡可沒有什麼心境去聽她聒噪般的得意,但一時間又插不上話,正煩間,已到了小區門口,正要轉進去,突地身後闖出了一輛汽車,差點把她給撞上,她還沒有來得及發火,對方卻先按下車窗,伸出
頭來對着她惡劣地賊笑,“我還以爲你是趕着去約會呢,原來不過是無聊閒逛。”
“我閒逛,礙着你了嗎?”不用看,樂歡也知道是某位毒君,這真是陰魂不散,平時這傢伙可沒有這麼早回來,今天倒是怎麼了,這麼快就回來了,偏偏還在小區門口處遇到,真是倒黴。
想起稍早之前竟對他產生了悸動,樂歡越是惱火了,真恨自己竟也會讓美男給謎了心神,全然忘記了他原本就是一個可惡又可恨的人。
夜風報復性地冷笑,全然沒有半點紳士風度地獨自驅車搶了樂歡的道路先行進了小區了,他看見了後視鏡裡樂歡朝着自己揮拳舞臂時,黑沉緊繃的臉竟憋出了笑意,沒來由的,有了被拒絕後鬱悶的報復快感。
車子很快在消失在昏黃的小區街角轉彎處,樂歡恨恨地瞪了空氣兩眼,這才哼哼嘰嘰地向前邁步,此刻,她在心裡暗暗發了誓言,這輩子對誰動心都行,就是不能對這個惡毒的小氣男動心。
夜裡,她卻又睡不覺,心裡想的全是夜風,彷彿他又一次如在電影院之中強行地將自己擁於懷中。心跳心動還有懊惱,樂歡讓種種莫名的情緒折磨得坐立不安,無法入睡,她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不停地說服自己,一定是因爲自己現在沒有男朋友的原故,纔會對一個年輕的男子有了心悸之感。
對,一定是這樣的。
樂歡停在了窗邊,銀水似的月光正好照着她,將她的影子向裡面拉長,直到陰暗處。她擡頭對月信誓旦旦:明天開始,她要去找一個好男人好好地、轟轟烈烈地談一場戀愛。
就這麼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