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冷哼一聲,看着李明覺,道:“李董這是犯病了還是怎麼了?”
李明覺目光躲躲閃閃,隨即他的視線落到了赫連身上。
頓時,驚慌失措的李明覺彷彿看到了曙光,他甩開唐寅的手,像一條瘋狗一樣,朝着赫連那裡跑了過去。
李明覺兩腿重重跪在地上,雙手死死抓住赫連昂貴的西褲,他仰起頭,用充滿紅血絲的眼死死瞪着赫連,嘴裡倉忙地叫喚:“先生,先生,救救我,先生救救我啊!”
唐寅脣角露出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他並沒有急着打擾李明覺這隻甕中之鱉,而是揮手,示意手下人開始疏散現場人羣。
李明覺跪在你面前,拉着你的褲子求你就他,赫連,這一回,你還有什麼藉口推脫?
現場端坐的人羣陸陸續續站起來,抓到犯人後,所有人一顆緊繃的心都放下了。衆人間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又開始響起來了。
唐寅點了根菸,叼在嘴上,這纔不緊不慢走到赫連身旁坐在。
他拿下嘴上的煙,眯着眼看眼前的李明覺,道:“李董,話要說說清楚,爲什麼別人不找,偏偏要找赫連救你?”
赫連依然不動聲色坐在白色長椅上,他既沒有阻止李明覺的動作,也沒有出聲和李明覺搭話。
唐寅問話,李明覺覷了眼赫連的臉,不敢吭聲。
一方面,他指望赫連救他,不得不跪在他跟前,把他搬到明面上來。
另一方面,李明覺腦子裡還算有點有用的玩意兒,他知道他不能把赫連乾的那些事兒說出來,把赫連招了,那赫連怎麼可能還會救他?
赫連緩緩轉過頭,他臉上端起一抹笑,看着唐寅,道:“唐部長,您這是指桑罵槐呢?”
唐寅聳肩,“我什麼時候罵人了?我只是好奇,李明覺被我們一路從長沙追到京城,一天一夜了,爲什麼他別的地方不去,偏偏跑到這裡來,還偏偏跪在了你的腳下舔你皮鞋上的灰塵?”
赫連:“唐部長,我這鞋可是剛擦過的,哪來的灰塵?”
唐寅:“赫連先生,你再這麼繞下去可沒意思。這一次李明覺的逮捕令好端端在我兜裡放着呢,要我拿出來給你看看麼?”
赫連:“唐部長要抓人便抓,給我看做什麼?”
唐寅:“是麼?那麼——你作爲李明覺可能的……也需要一併被帶走調查。”
赫連頷首,“配合工作,應該的。”
唐寅沉默下來。
他一瞬不瞬盯着眼前笑得毫無破綻的男人,心中疑惑。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能這麼從容淡定?
是還給自己留了別的後路?
從李明覺這副慫樣來看,招供是遲早的事兒。他既然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找赫連求救,就說明他一定和赫連狼狽爲奸。
赫連就不怕李明覺把他供出來?
場內,靠着門的對面的那排看臺區,已經走了一半的人,很多人都圍在了門口,等着排隊出去。
而警察的人力,大部分也集中在了那邊,負責疏散現場無關人員。